楚九詫異地看著趙大江,這麽快就心服口服啦!


    “沒想到除了我們姚副都督,主上身手也這麽好。”趙大江眸光誠摯的看著他們說道。


    “那當然了你們姚副都督百步穿楊可不是吹的。”郭俊楠從晃動的吊橋上跳下來看著他說道。


    “這我相信,姚副都督在吊橋邊跑邊射箭,照樣正中靶心。”趙大江雙眸冒著小星星看著姚長生道。


    “這麽厲害。”郭俊楠樂嗬嗬地看著他說道,“比我們的難度大多了。”


    楚九在心裏嘀咕,難怪了趙大江態度轉變的這般明顯,原來是被長生這一手給震住了。


    “隻要勤加鍛煉,到時候你們也行。”姚長生眸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嗯嗯!”趙大江信心十足地說道。


    他真是佩服這白麵書生了,肚子裏真的有貨,不是繡花枕頭。


    這吊橋就是他想出來的,本來因為船給賣了,現在日常訓練都成問題了,沒想到,不愧是讀書人,腦子就是轉的快。


    不到一個月,趙大江明顯的感覺到了兄弟們的變化,眼底有光了。


    以前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懶散的很,現在自覺的參加訓練,這是萬萬沒想到的。


    有了這些器械,就是沒有船他們依然能做在甲板上的各類訓練。


    “主上,等投石機做好了,立馬運來。”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一臉正色地說道。


    “這個當然了,已經讓木匠日以繼夜的在趕了。”楚九聞言眸光平和的看著他們說道。


    “沒有別的火器之前,得先從投石機開始訓練,這需要配合默契精準的操練。”姚長生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們說道。


    “走吧!天色將晚,這蚊子也多了起來。”郭俊楠拿著扇子忽扇著,“咱們屋裏說話。”


    “末將恭送,主上、姚副都督,郭將軍。”趙大江側身行禮道,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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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西山夜色漸晚,萬物隱沒在金色的夕陽中,星星緩緩的出現在天空。


    “這湖邊的蚊子真多。”郭俊楠手中的扇子扇著衝著自己飛撲而來的蚊子道,“嗡嗡……”忍不住咂舌道,“聽這聲音就能猜到這個頭小不了。”


    “快走,快走,進屋可以點燃驅蚊草。”姚長生催著他們兩個道。


    蚊子嗡嗡聲越來越大,他們三幹脆跑了起來。


    跑迴了木製的營房,姚長生點上蠟燭,拿著驅蚊草和火盆直接點上。


    屋內一下子煙霧繚繞的,味道不算難聞,但卻沒有蚊子了。


    “主上去後麵寢室吧!”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直視著他道。


    “那你們呢?”楚九聞言看著他直接問道。


    “我和郭大哥席地而臥,反正這也是木地板,挺幹淨的。”姚長生食指點點地麵道。


    “那我也在這兒好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主上!”姚長生和郭俊楠兩人看著他異口同聲喊道,語氣中濃濃的不認同。


    “這樣抵足而眠怎麽了?”楚九直接盤膝坐了下來,雙手下壓道,“坐下,坐下說話。”抬眼看著他們說道,“這樣仰著頭說話不舒服,快坐下。”


    姚長生和郭俊楠兩人四目相對,又齊齊看向固執的楚九,隻好坐了下來。


    “你們睡覺不打唿吧!”楚九看著他們突然開口問道。


    “不打,除非太困了。”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說道。


    “這個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應該不打吧!反正我娘子沒有叫醒過我。”郭俊楠聞言仔細想想道。


    “你打唿嶽姐姐也不可能叫醒你。”姚長生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為什麽?”郭俊楠驚訝地看著他說道,“你這笑容真是有些不懷好意。”


    “我怎麽不懷好意,我這笑容多真誠啊?”姚長生指指自己的眼睛道。


    “那你說說為啥?”郭俊楠一臉戒備地看著他說道。


    “因為嶽姐姐心疼你唄!舍不得叫醒你。”姚長生純淨無辜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有不懷好意嗎?”


    “錯怪你了。”郭俊楠滿臉春風地看著他說道。


    “嗬嗬……”楚九看著鬥嘴的兩人搖頭失笑道,“你們以前也這樣嗎?”


    “那倒沒有,老實說,以前相處的機會也不多,我被爹爹扔到軍營裏操練。”郭俊楠笑著說道,“而長生埋在書海裏,交集很少的。”


    “這麽刻苦啊!”楚九驚訝地說道,“這世家子弟還用嗎?出身那麽好,當官要容易的多。”


    “我們不努力不行啊!身為漢人,本來就低達官貴人一等,在不努力,還不被人擠兌死。”郭俊楠眼神分外柔和地說道,“感謝爹爹那時候嚴格,才有了現在的我。”輕笑出聲道,“那時候一到練武就往茅房躲。”


    “懶驢上磨屎尿多。”姚長生看著他打趣道。


    “長生,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躲過課業。”郭俊楠聞言提高聲音道,看著他不滿的說道。


    “我還真沒躲過。”姚長生微微仰著下巴得意地說道。


    “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是個書呆子,就喜歡看書,當然不會躲了。”郭俊楠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哎!俊楠,你躲得過嗎?”楚九雙眸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當然躲不過了,每迴都被爹爹揪著耳朵,揪出來。”郭俊楠臉上滿是甜蜜的迴憶道,“一邊哭鼻子,一邊練習揮刀。”


    “嗬嗬……”楚九聞言笑了笑,“你們都有想偷懶的時候,怎麽我家元兒就沒有,還得他娘親攔著才行,不然能一直練下去。”


    “這個……”姚長生眨眨清透明亮的雙眸道,“小孩子也不一樣,咱們大少爺喜歡習武看書。”


    “跟大少爺一起讀書的孩子,都特別刻苦。”郭俊楠聞言想了想說道。


    “這是抓著機會了,當然一個個都豁出去了。”楚九看著他們倆笑著說道,“他們父輩也一樣。”


    “就現在這幫小夥子,也是玩兒命的學。”姚長生提及他們眼神柔和了下來。


    “你發牢騷的時候可沒少說他們。”郭俊楠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該誇的時候誇,訓練不好了,我該罵的時候罵!”姚長生漆黑如墨的瞳仁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讀書認字的魅力可真大。”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砸吧了下嘴道。


    “誰讓士的地位最高呢!想要達到這個位置。三歲孩童都知道要靠讀書。”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們輕笑道,“萬般皆下品,為有讀書高。”


    “可這廟堂上的文人有些不是東西,隻有私欲,給自己撈銀子。”楚九不客氣地說道,冷哼一聲道,“哪兒有讀書人該有的風骨: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開太平。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是亦餘心之所向,雖九死其尤未悔。”


    “凡是不能絕對,這人有好有壞,不可能非黑即白。人是複雜的,不同的人生階段,人性都不一樣。”姚長生聞言眸光直視著他說道。


    “反正咱從小到大沒碰見青天大老爺。”楚九黝黑的深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麽多史書,古往今來,隻有一個包青天。可見這青天大老爺有多稀缺。”


    “嗬嗬……”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道,“而且著青天大老爺碰到的機會,就跟撞天婚似的,幾率太小了。”


    “喂喂!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更多的官老爺是默默無聞的。”姚長生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道。


    “我有眼睛看的。”楚九指指自己的眼睛道。


    這話題真不合適,姚長生生硬的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大少爺和小少爺長高了沒,咱都來了七八個月了。”


    “小孩子竄的快,肯定長高了。”郭俊楠聞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道,“我兒子肯定長高了。”


    “哎哎!長生啊!這不說我們比你成親早的,這人家秉忠比你成親晚也有了女兒了。”郭俊楠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怎麽迴事?落後了,這孩子太小,以後誰跟你家孩子玩兒啊!”


    “這哪兒有時間啊!”姚長生現在後悔了,好好的提什麽孩子嗎?


    “你咋沒時間,人家夫妻分開沒辦法。你和弟妹在一起的時間可多了。”郭俊楠聞言立馬戳穿的謊言道。


    “就是,就是!”楚九隨聲附和道。


    “我們雖然在一起,可辦的都是正事,每天累的倒頭都睡了。”姚長生食指戳著地板道,“不信你問主上,出去辦差,看著滿目瘡痍,你哪裏還有心情風花雪月啊!”


    “這個我可以作證!”楚九聞言忙不迭地點頭道,“是真的累!”


    “主上,你這到底站哪兒頭啊?”郭俊楠看著楚九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個長生真沒撒謊。”楚九實事求是地說道,“不過呢!長生真的抓緊了,文棟都快當爹啦!”


    郭俊楠聞言想了想道,“徐兄在襄陽的小妾。”


    “是!他來信,高興的宣布他要當爹了。”楚九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道。


    “這徐夫人還沒有呢!讓個小妾先生的話。”姚長生緊繃著下顎微微搖頭,霍家之源啊!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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