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九聞言點點頭道,這打起來人進進出出的不方便。


    “主上,這一場仗打下來,燕廷基本上就隻能龜縮防守了。”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換句話說,燕廷不足為慮,北方的義軍就可以跟它雙方彼此的耗下去。”


    楚九聞言努著嘴點點頭道,“對咱有利,北方勢力較大的也就齊魯的齊王這個人不識人,任人唯親,識才不用才,耽誤了人才,賢士到他那兒都糟踐了。內部不合,勾心鬥角,將來自相殘殺,必被他人所滅。”


    “且齊王的隊伍就是大雜燴,依靠人多,打仗靠碾壓戰術,一旦遇到比他戰鬥力強的精銳軍隊,一潰即散。”姚長生琉璃似的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至於江浙的吳王,此人優柔寡斷,成不了大事,他現在在江南,憑借長江天險,也就偏安一隅,平生足矣、胸無大誌。他以守城為主,主要是步兵,耐力強,單兵戰鬥力強悍。”


    “齊王如果聰明的話,不要隻盯著燕廷,還有身後的吳王。”姚長生清冷的目光看著他說道。


    “這兩麵夾擊,他可頂不住。”楚九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對,咱也得防著九江的南漢王和吳王聯手。”姚長生琥珀色清澈的雙眸看著他提醒他道。


    “因為咱占領了金陵對吧!正好在兩人的勢力範圍內。”楚九食指輕叩著書案道。


    “對!他們倆想要奪取天下的話,咱就是他們之間的攔路虎。”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不過也不必太擔心,真要他們兩家聯手的話,也不可能好的穿一條褲子,心裏指不定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呢!”楚九烏黑的瞳仁轉了轉道,“這個可以利用。”


    “嗯!”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他知道現在楚九的生意觸角伸的越發的遠了。


    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好,不需要宣之於口,聰明如他也不會過多的去了解。


    “對咱有利。”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相較於吳王,南漢王對咱們的威脅更大,咱們不善於水戰了,他收繳了燕廷的水師,占據了半個江南,現在是六十萬兵馬。”


    “嗯!”姚長生聞言點點頭道,樂觀地說道,“南漢王雖然勢力很大,但人品不好。他是當時義軍首領手下的元帥,因為有實權,他把將士們籠絡身旁,最後奪了義軍的權,自立為王,忘恩負義,十足的小人。另外他不知愛護百姓,草菅人命,早晚群起而攻之。此人鼠目寸光,眼中隻有私利。”


    “感覺跟咱很像。”楚九聞言不自覺的摸摸鼻子道,自己和顧家那點兒恩怨都是私下的,沒有鬧得人盡皆知。


    自己的名聲上沒有任何的受損,這次金陵地區瘟疫,不但順勢的解決了顧少帥,更是讓他美名揚,活神仙是百姓對他的稱頌。


    楚九眼神分外溫柔的看著姚長生,他和弟妹的功勞,他一樁樁,一件件都記在心裏。


    楚九看看窗外夕陽已經落了下去,“走吃飯去。”


    兩人到了飯廳,陶七妮擺好了飯菜,看著進來的兩人笑道,“來得正好。”


    晚飯清粥,時令菜,三人坐下來,美食不可辜負,專心的吃完了飯。


    陶七妮看向楚九問道,“主上,有大燕水師戰船的資料嗎?”


    “有,咱們收集了,包括南漢王的各種型號的戰船都有。”楚九挑眉看著她說道,“都是大船,樓船,三層高。這位非常癡迷建造戰船,大力發展水軍,建造了大批樓船!”


    “看來人家知道什麽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東西。”陶七妮清澈的桃花眼看著他們問道,“建造那麽高的船,他也要發展海上貿易嗎?”


    “這倒沒有。”楚九聞言烏黑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娘子為什麽會這麽問?”姚長生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不在海上遠洋,建那麽高的船,不怕內河這小廟裝不下啊!”陶七妮驚訝地看著他說道,好奇地又問道,“見過他的樓船嗎?”


    “見過!”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根據高明的情報,樓船皆高數丈,飾以丹漆,每船三重,置走馬棚,上下人語聲不相聞,艫箱皆裹以鐵。”


    “這樓船並不是他創造的,自古就有,比如劉禹錫的《西塞山懷古》: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溫柔地說道。


    “啊!”陶七妮突然緊張的喊了一聲道。


    “怎麽了?”姚長生擔心地握著她的手道。


    “這那個南漢王要是順江而下,就可以劍指金陵了。”陶七妮拍著他的胳膊憂心忡忡地說道,“咱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不會。”姚長生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安撫道。


    “長生為何這般篤定。”楚九雙眸滿是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他要是想拿下金陵,早就行動了,而且咱們加快步伐,造出大船,就更不怕他了。”姚長生雙鳳眸閃著自信的光芒道。


    “如果要跟他打起來,咱得準備些小船。”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他們說道。


    姚長生握了握她的手,不得不驚歎與她敏銳的觀察力。


    “弟妹為什麽會這麽說?”楚九不解地看著她說道,“這水戰,有一句要訣,那就是鬥船力,而不鬥人力。船越大,可以無視麵前的小船,直接碾壓過去。而且大船就意味著更不容易翻船,能攜帶更多的兵卒和武器,是武力的象征。”


    陶七妮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後世建造航空母艦道理是一樣的,噸位越高,象征著武力越強。


    “他的樓船大的可以裝三千兵卒,小的也能裝一千來人。這可是超過了隋煬帝下揚州的龍舟啦!”楚九忍不住咂舌道,真是想象一下是自己仰望的高度,“我這些日子研究水戰,按弟妹說的,咱們建些小船,根本無法抵擋的。”


    “人家打咱容易的像是大炮打蚊子似的。”陶七妮輕笑出聲道。


    “對,弟妹還笑,我快愁死了。”楚九擰著眉頭看著她說道,“這樓船上士兵多,樓層高,小船很難靠近,靠近了,也會被樓船上的士兵居高臨下射成刺蝟的。”頓了一下又道,“《武經總要》上記載,這種樓船:若遇暴風,則人力不能製,不甚便於用,然施之水軍不可以不設,足以成形勢也。也就是說,這種船由於體積過大,受風麵也大,一旦刮風,人力是控製不住的,也就是說這種船作戰的時候,是有限製的。那就是順風和頂風的限製,由於南漢王在咱們上麵,順江而下,所向披靡,無人可擋,可是一旦逆水行船,基本就處於劣勢了。”抿了抿唇道,“而咱恰恰在下遊。”


    “我知道。”陶七妮笑著點頭道,“可是主上忘了一個重要的情況,就是這是內河,這麽大的樓船,它不是一艘,它是許多艘,在江麵上看起來是烏雲壓城城欲摧,可是太多了它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楚九挑眉看著她說道。


    “這涉及到了船的穩心、重心問題。”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他說道,“船隻總會遇到風浪的,然後會有一定的傾斜,但是等風浪變換了方向,船還可以自動扶正,這就涉及到穩心的問題。隻有在重心低於穩心的時候,船才是穩定的,如果高於穩心,那麽很容易傾覆。樓船那麽高,好幾層,重心必然上移,就必須解決它的穩定性問題?”


    “這個要怎麽解決?”楚九虛心地看著她說道。


    “兩種方法。”陶七妮伸手比劃了個二,“把船做成尖底,增加吃水的深度。”


    “這樣大江大河的容易觸礁,擱淺。”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溫柔地看著陶七妮道,“尖底船更適合在海上,因為大海深不見底。”


    “聽你們這麽一說,我看見的大小船好像都是平底的。”楚九眼波流轉想起來道,“那這樓船也是平底的,要怎麽解決重心問題?”


    “那就要增加船的寬度,增加壓艙石,隻有這樣才能保持船的穩定。”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樣的樓船又重又大,行動遲緩,很容易被攻擊的。”


    “那他的船可以改成尖底船啊!”楚九劍眉輕挑看著他們倆說道,“你們能想到的,他又不是笨蛋,應該也能想到。”


    “他是想的到,可他沒辦法用,還不如練步兵或者騎兵。”姚長生烏黑的瞳仁閃著細碎的光看著他說道,“尖底船吃水深,別說打仗了,在長江和湖泊行動都成問題。”


    楚九總算聽明白了,真服了他們倆的鑽研勁兒了。


    “如果真要跟他的水師打的話,盡量在冬天。”陶七妮看著他們倆提議道。


    “為什麽?”楚九滿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因為冬季是雨水少,江水不豐沛,江麵縮小,大船行動起來更加的不便。”陶七妮琉璃似的雙眸看著他們嘿嘿一笑道。


    “建議不錯,隻是這個不是咱們說了算。”楚九略微遺憾地看著她說道,心底想著這個要怎樣運作。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咱先將模型做出來。”姚長生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摩挲道。


    “嗯!”陶七妮聞言點了點頭,“喲!天都黑了,不知不覺說了這麽長時間。”


    姚長生拉著她起身,兩人行禮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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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天姚長生和陶七妮開始搬家,跟大帥府隔著一條街,近的很。


    陶七妮他們開啟了閉關,與工匠們一起鑽研這大船如何的造?


    楚九安排人探子打探老太師的行蹤,源源不斷的情報送了過來。


    羅天佑他們也馬不停蹄、日以繼夜的在金陵城外挖壕溝。


    “奔雷車是什麽?”楚九看著紙條上的情報輕蹙起了眉頭,叫來親衛,將郭將軍、李先生還有其他的將軍請到偏廳商議。


    結果大家都不知道這奔雷車是什麽?


    “這是不是跟紅衣大炮似的啊!”李道通看著楚九猜測道。


    “那幹脆說紅衣大炮不得了,幹嘛換個奔雷車的名字,‘奔雷’,聽著很有氣勢啊!”有人立馬說道。


    “俊楠不知道嗎?”楚九看向了郭俊楠問道。


    “主上,這個我真不知道。”郭俊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長生呢?可以找他來問問,在火器方麵他熟。”


    “我讓親衛去請他。”楚九叫來親衛去請姚長生。


    楚九在親衛退下後,看著他們說道,“現在知道了老太師這次帥兵馬二十萬。”


    “這麽多。”李道通驚訝地說道,“比咱多了一倍。”


    “跟預想的差不多。”楚九清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老神在在地說道,“怎麽說也是老太師親征,人少太不合乎他這兵馬大元帥的身份了。”


    “這倒也是,人多勢眾嘛!”李道通輕哼一聲道。


    姚長生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雙手抱拳行禮道,“主上。”


    “坐!”楚九指著左手邊的空位道。


    姚長生走過去坐了下來,關切地問道,“主上這麽急找我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楚九拿起桌上的大蒲扇輕輕搖著給他扇著風。


    李道通見狀漆黑如墨的雙眸晃了晃,主上親自給打著扇子,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不急,先喝口水。”楚九拿著桌上的茶壺直接給姚長生倒了一杯水,“涼白開,看你熱的。”


    姚長生站起來行了禮,才坐下來,端著茶盞一飲而盡,“什麽事?”放下了茶盞。


    “長生知道奔雷車嗎?”楚九黑眸直視著他問道。


    “奔雷車?”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轉了轉道,“老太師的派來的。”


    “對,探的的消息四百八十輛”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太師可真舍的下本。”姚長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長生知道這奔雷車。”郭俊楠俊美的臉孔看著他催促道,“快說說這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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