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想過讓娘子來,可是要怎麽跟其他人解釋,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姚長生聞言看著楚九撓撓頭道。


    “就說她想你了唄!”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不不不!應該是你想她了。該感謝你以前把弟妹放在心尖上,掛在嘴邊。這樣也合情合理。”


    “我再看看有沒有收獲,實在不行,我就說我想她了。”姚長生聞言沉吟了片刻道。


    與楚九分開,姚長生直接去了王府的藏書閣。


    這藏書閣,可真是無人進來,不但結了蛛網,還接了厚厚的灰塵。


    姚長生與兵卒們一起收拾的兩天才,打掃幹淨能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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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棟迴頭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楚九和姚長生。


    唐秉忠走著、走著發現徐文棟沒跟上來,迴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你看大哥和長生幹什麽?”好奇地問道,“怎麽有事啊!找他們去。”


    “不是!”徐文棟轉過身看著他說道,噘著嘴又道,“我隻是覺得大哥偏心,憑啥長生就住進王府,咱就的迴兵營。”


    “長生進王府那是因為要抄書。”唐秉忠看著冒酸水的他道,“咱剛拿下襄陽,這兵營不能有一絲鬆懈,甚至得加強警戒,你不進兵營,你想上哪兒去啊!”指著已經走的郭俊楠道,“人家俊楠可是在城外駐紮的,沒啥意見?咱倆在城裏你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就是覺得長生哪裏還有那麽多書要抄啊!”徐文棟吭哧了半天才道。


    “長生一直不都是這樣,咱拿下一城,他就把人家官衙裏的書搜刮一遍。”唐秉忠哈哈大笑道,“也不嫌髒,那灰積的老厚。”手指比劃著,“這麽厚。”


    “你這誇張了,一紮長,哪有那麽厚,你幹脆揚土得了。”徐文棟哭笑不得地說都。


    “總算笑了,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像個娘們兒似的,計較這些幹什麽?”唐秉忠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


    “這種被排除在外的滋味兒,你覺得好受啊!”徐文棟滿腹怨氣地說道,“你看那火銃咱又是最後才知道的吧!”


    “這又咋了,這俊楠還有六一那可是長生的大舅子,不也不知道。”唐秉忠看著他真是無語地搖頭道,“而且這火銃就一把,大哥都沒有。”耿直地笑道,“這迴該沒意見了吧!”


    徐文棟聞言這心裏頓時好受了些。


    “走了,事情多的做不完。”唐秉忠看著他催促道。


    兩人加快了腳步,趕往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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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鈺送走了他們,轉身迴了府,直接去了後院。


    “娘!”薑鈺行禮後坐在了薑老夫人旁邊的圈椅上。


    “爹爹。”薑北辰看著他行禮道。


    薑鈺板著臉看著薑北辰說道,“你小子不知道收斂點兒啊!快被你嚇死了。”


    薑北辰偷偷瞄了他一眼道,“我覺得主上人看著挺好的,是爹太小心了。”


    “你爹我不小心,就活不到現在。”薑鈺板著臉看著他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華氏和閨女端著茶水一起進來,將茶盞一一放下,坐在了薑鈺的下手位。


    “相公,今兒招待主上的酒菜他們吃的好嗎?”華氏看著他關心地問道,她列的菜單,生怕出錯了。


    “都吃光了。”薑鈺聞言麵容和緩下來看著她說道。


    吃光了!“那應該是滿意吧!”華氏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跟人家接觸不深也不知道有什麽忌口的,喜歡的,隻能根據地域,做些本地特色,中規中矩。


    “娘費盡心思的,我都饞的流口水,他們怎麽可能不喜歡。看看人家很捧場的。”薑家女兒笑嘻嘻地說道,“以他們的出身……”


    “住口。”薑老夫人突然大喝一聲道。


    嚇得屋內的人噤若寒蟬,不敢吭聲。


    薑老夫人黑著臉看著僵立在當場的寶貝孫女道,“人家的出身也是你妄自議論的。”拍著桌子道,“你想說什麽?說人家鄉巴佬,沒啥見識,那點兒吃的就糊弄住了。”食指點著她道,“你才是沒見識,人家沒見識能打下現在的成就。”


    “竹喧還不跪下,跟奶奶承認錯誤。”華氏朝她使使眼色道。


    薑竹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奶奶我錯了。”


    “就憑人家進入襄陽後,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老婆子我敢說這天下將來都是人家的。”薑老夫人斬釘截鐵地看著她說道,“下去,去祠堂跪著,老實的反省去。”


    “是!”薑竹喧眼眶裏含著淚退了下去。


    華氏跟著站起來福了福身,“媳婦兒去教教她。”說著腳步匆匆地退下去。


    “娘,是我沒教好竹喧。”薑鈺自責地說道,中年得女,家世優渥,所以把孩子給養的驕縱了些。


    “這不是你一個錯,女兒本來就該我和你媳婦一起教的。”薑老夫人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道,“好在還小,才十來歲,有時間。”


    “娘,您怎麽就確定這天下一定是主上的了,這反王可是多如九毛。”薑鈺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得民心者的天下。”薑老夫人送了他一句道。


    “這我當然知道了,可我現在擔心,他把文臣武將都得罪光了,這襄陽可怎麽辦?”薑鈺十分擔心地說道。


    “別告訴我你替他們求情了。”薑老夫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問道。


    “沒有,沒有。”薑鈺擺擺手道,“我隻是問了問主上所謂的考校是什麽?”


    “那他怎麽說的?”薑老夫人興致高昂地看著他說道。


    薑鈺將才在酒席上的話複述一遍。


    “嗬嗬……”薑老夫人看著他笑道,“兒好好跟著人家幹,別在為那些所謂的文臣武將求情了。”


    “娘啊!那些文臣武將盤踞襄陽多年,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薑鈺無比擔心地說道,“就比如今兒這事,他們雖然個個草包,但是帶著能幹事的人一起退下了,這就沒有做事的人了。”


    “傻小子,人家敢這樣說,肯定不打沒有準備的仗,讓他們體麵的離開不走,就別怪人家出手了。”薑老夫人清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到時候還不知道誰難堪呢!”


    “娘啊!你咋對主上這般有信心啊!這襄陽城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水有多深。”薑鈺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這朝廷派來多少官員,都被這上下沆瀣一氣給坑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人家用的就是釜底抽薪這一招。”薑老夫人輕哼一聲道,“沒有直接殺了他們,這位主上可真是仁慈了。”


    這薑鈺真無法辯駁,輕撫額頭道,“這襄陽王說白了就是建七星台別的事情啥也不管。”苦笑一聲道,“至於我,要不是外麵刀兵四起,需要我守衛襄陽,早就被他們給掀了。”


    “傻小子,人家都不著急,你著什麽急啊!”薑老夫人老神在在地說道。


    “我能不著急嗎?這襄陽城好不容易平靜了,我可不想又起風波,又起殺戮。”薑鈺感慨唏噓道。


    “不起風波,哪裏顯的你重要呢!你就不怕馬放南山,解甲歸田啊!”薑老夫人看著傻乎乎的他道。


    “不怕,大不了迴家種田去!我也不想起兵戈。”薑鈺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薑老夫人欣慰地看著他道,“人家手裏的刀兵可不是擺設。”


    “你說殺人啊!”薑鈺看著他微微搖頭道,“這個與他們說的秋毫無犯明顯違背了,這翻臉不認會被人詬病的。”


    “真是榆木疙瘩,殺人非要自己動手嗎?”薑老夫人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


    “啥意思?暗殺嗎?”薑鈺耿直地看著她說道。


    薑老夫人氣得閉了閉眼,“你呀!在打仗上還行,與其他方麵就跟個傻瓜似的,好好的看著,學著!”


    “娘!”薑鈺虛心地看著他說道。


    “自己看!”薑老夫人幹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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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西下,湛藍的天空被染的紅彤彤的,倦鳥歸巢。


    楚九腳步匆匆地走進王府的藏書閣,急切地看著姚長生問道,“有發現嗎?”


    “襄陽的日誌都在這裏,我已經看了五、六天了,都快倒背如流了。和普通的日誌沒有什麽區別,記載的都是風土人情。”姚長生放下書,露出紅紅的雙眸道,眨眨又酸又澀的雙眸,捏捏自己的鼻梁。


    “你別看了。”楚九看著狼狽的他道,“看來咱都不是那料。”想了想道,“啾啾早就送信過去了,快馬加鞭的算時間應該到了啊!弟妹怎麽還沒來。”


    “不知道。”姚長生將書放在書案上,端起了茶盞,灌了一口涼茶,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下。


    “這日誌如果打發時間,看著特別有趣。這帶著目的來看,真是看得我頭昏腦漲的。”姚長生非常沮喪地說道,“最最關鍵的是沒有好消息,真是備受打擊。”


    “行了,別為難自己了,等弟妹來了吧!”楚九看著麵容憔悴的他說道。


    “對了襄陽下轄的縣府日誌,也要找來。”姚長生聞言趕緊說道,又灌了口涼茶潤潤嗓子,“我在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


    “行,沒問題。”楚九爽快地應道,“我盡快讓他們送來。”


    “主上那邊怎麽樣了?”姚長生挑眉看著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的他問道。


    提及這個楚九是樂不可支地說道,“那些文臣武將,說酒囊飯袋都是抬舉他們,簡直是草包。就沒有一個合格的,管錢糧的賬本不會看,算盤不會打。這武將,拉不開弓,上個馬都費勁兒,最起碼的跑步都不行,圍著校場一圈下來,噗通直接栽倒在地了。”滿臉的嫌棄,“真不知道怎麽坐在這個位置的。”


    “世襲或者拿錢捐的。”姚長生聞言隨口說道,“至於那些有真才實學的,科考上來的寒門子弟,在他們手低下老實的做事就行了。”


    “我說占著……”楚九笑了笑道,“你懂我的意思吧!”


    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道,“懂!”眼底閃過一絲狠辣道,“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反正就這襄陽一隅,還玩兒不死他們啊!”楚九心情超好地看著他說道。


    “你打算怎麽辦?”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忽然問道。


    “都滾蛋,難不成還留著他們不成。”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提醒你他們都是本地的,姻親故舊連起來是一張龐大的關係網。”姚長生將這幾天梳理下來的關係圖遞給他道,“看看吧!”


    楚九接過來他遞來的宣紙,“嘖嘖……跟蜘蛛網似的。”仔細看了半個時辰才將上麵的人物關係給掰扯清楚了。


    “他們反撲起來會很厲害的。”姚長生食指點著關係圖道。


    “他們要怎麽反撲?”楚九食指輕扣著書案有一下沒一下說道,不屑地撇撇嘴道,“就憑他們?手裏的府兵。”豎起食指道,“一根手指就摁死他們了,我還真怕他們不動呢!既然來找死,那咱就不客氣了。”食指劃過脖子,“哢……”


    姚長生輕笑出聲道,“人家知道你兵厲害,不會傻的硬碰硬的。”


    “那他們會怎麽辦?”楚九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食指點著名單道,“這些鄉紳豪強,個個都是大地主,從糧食上攻擊咱。”猛地睜大眼睛道,“還真有可能,離夏收還有兩、三個月呢!”


    “不會的。”姚長生清明如朗月般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這般肯定?咱們可是開倉放糧的。”楚九黝黑的雙眸看著他斟酌道。


    “我們要感謝襄陽王了,糧倉裏的糧食足夠了咱們入秋了。”姚長生挑眉看著他笑眯眯地說道。


    “還有俘虜呢!不怕他們被煽動啊!”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提醒他道。


    “主上咱們的兵馬不會一直在這裏,將他們料理幹淨,留下部分人馬就夠了。”姚長生琉璃似的雙眸轉了轉道,“再不濟了老本行,咱們可挨著漢江的。”


    “嗬嗬……”楚九食指點點他道,“抓魚。”緊抿著唇想了想道,“那他們會從哪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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