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郭俊楠苦笑一聲道,“反正總有炮彈炸完的時候。”


    “我就怕他炸完了,他攻城的時候咱不知道,攻進來怎麽辦?”唐秉忠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放心攻城的時候,肯定擂鼓。”郭俊楠聞言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吹起戰鬥的號角。”


    “即便他們悄沒聲息的攻進來,咱們也不怕,就關起門打狗,讓他們有去無迴。”楚九眼底閃著狠辣看著他們冷冰冰地說道,神色和緩地又道,“走了,不看了。”


    楚九他們悄悄地退了下去,“吃喝都充足吧!”


    “充足。”唐秉忠點點頭道,“老百姓比咱會過日子,人家從鐵木爾蘇圍城以來,就開始準備幹糧了,這寒冬臘月的也不怕壞。”嘿嘿一笑道,“有的誇張的吃到正月十五都沒問題。”


    “那就好,注意不要在密室、地窖生火太危險,容易燒著自己了。”楚九看著他們叮囑道,緊接著又說道,“在堅持幾天就好,他們不可能有那麽多炮彈的。”


    “反正這炮彈肯定抗不到過年。”唐秉忠大大咧咧地說道。


    “房子沒了再建,隻要有吃有喝咱就能挨!”楚九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道,“看誰先熬不過。”


    趁著皎潔的月色,各自迴家。


    &*&


    城外營地內,篝火燃的老高,烤全羊的香味兒彌漫在整個營地,香的人口水直流。


    “王爺,我看這一波攻擊,城內估計死傷大半了。”


    “就是,我們聽聽,城裏都沒聲音傳來。”


    “好像也沒有火光,更沒有炊煙嫋嫋。”


    “被嚇的不敢吧!怕咱炮彈打過去。”


    “最好能嚇死他們!為咱家王爺報仇。”


    “哈哈……”營帳內響起囂張不可一世地笑聲。


    “明天接著來。”


    “這樣打仗實在太過癮了。”


    “有紅衣大炮在,橫掃天下,將那些造反的所謂的義軍殺個片甲不留。咱們就能恢複昔日大汗的榮耀了。”


    “哈哈……”


    結果沒人跟著笑,場麵一度安靜的令人尷尬。


    真是蠢出天的東西,要是這紅衣大炮有那麽多,還輪的到他們嗎?


    那些不入流的烏合之眾早就被收拾了,哪裏還能摁下葫蘆起了瓢,讓他們如此恣意的發展壯大。


    “這羊肉還是不如咱們草原的羊肉香。”


    結果沒有人附和,大口大口的啃著羊腿,占著嘴,這下子就不說不錯了。


    &*&


    顧從善趴在荒草堆中,遠遠的看著那一字排開的紅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射出了炮彈劃出美麗的弧度砸向城內,那砰砰砰的爆炸聲,炸的他心直顫顫。


    這就是紅衣大炮的威力啊!真是長見識了,給嚇的他臉色煞白。


    這阿九能擋得住嗎?會不會被炸的支離破碎。


    那麽自己呢?自家的亳州城能抵擋得住和猛烈的炮火嗎?


    別說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了,特娘的連看戲的心情都沒有了。


    滿腦子裏想的是這局該怎麽破!


    “少帥,咱們不用看了,趁著這會聲音大,咱們趕緊撤吧!不然被他們發現了怎麽辦?”


    顧從善深吸一口氣,迴到安全的地方在思考吧!沉聲道,“撤!”


    顧從善縱馬撤迴到了山裏安全地帶,下馬的時候這腳一軟直接坐地上了。


    “少帥,少帥。”


    一群人圍上去,七手八腳的將顧從善給扶了起來坐在已經放好的交椅上。


    “少帥,事情發展到現在,咱還是走還是留。”


    顧從善沉吟了片刻,平複了情緒後,“留下來,看看最後的結果。”


    沒想到阿九就這麽沒了,真有點兒兔死狐悲的感覺,燕軍畢竟是官軍,家底還是很厚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少帥,這很危險。”


    “沒事,鐵木爾蘇主要目標是廬州城,咱也是偷偷的觀看一下進程。”顧從善挑眉看著他說道,“我們全程觀察,才能有應對之策。鐵木爾蘇贏了,難道目光隻在廬州嗎?咱不去招惹他,他如果四處出擊怎麽辦?和咱對上了難不成直接投降嗎?”


    “以燕軍的個性,殺俘是他們的老傳統,投降就等於是找死。”


    “看看他今兒炮轟的架勢,這是城內人畜一個不留啊!”


    “所以啊!咱得密切注視著他的動向。”顧從善看著他們道,“如果感覺還是不安全的話,咱們在撤。”


    既然定下了繼續觀察,顧從善眼睜睜地看著這紅衣大炮,轟了廬州城三天。


    城中的煙塵伴著火光,真如煉獄一般。


    “少帥,你看?”


    顧從善視線從城牆上轉移到了鐵木爾蘇的營地,發現紅衣大炮被推了迴來。


    “這是炸完了,要準備攻城了。”


    “這還攻啥呀!讓我看是去打掃戰場收屍的吧!”


    “他們會有那麽好心,我估計進城是補刀的,把幸存者給幹掉。”


    “快看,天梯,天梯,看來還真是攻城啊!”


    耳聽的戰鼓擂起,“這下子沒錯了。”


    “我隻是納悶,這有紅衣大炮,直接將城門給轟了不就得了,這樣衝的豈不是更快。幹嗎費勁巴力的爬天梯啊!”


    “也許是沒炮彈了,炸了三天,炸紅了眼兒。”


    “有可能。”顧從善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通紅實在眼饞那些紅衣大炮,這特娘的打起仗來,太輕鬆容易了吧!


    總攻的號角吹起,燕軍他們扛著天梯,身後是密密麻麻的兵卒如潮水一般向城牆下湧去。


    顧從善心裏不是滋味兒,雖然跟阿九爭執了這麽多年,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的永遠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咱們撤吧!”顧從善看著左右手下道,“沒什麽可看的了。”他們匍匐著向後撤去,他迴頭在望了一眼完好無損的城牆,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大的楚字旗豎起在城牆上,在烈風中招展。


    空蕩蕩的城牆,一下子站滿了灰頭土臉的兵卒。


    “趴下,趴下!”顧從善低聲說道,就地趴下,頭轉了過去。


    就看著城牆上扔下的玩意兒,在燕軍中炸開了花。


    “孫子,該你們嚐嚐被炸的滋味兒了,爺爺好好伺候,伺候你們這幫孫子。”唐秉忠點燃手中震天雷,拋了出去,砰……


    燕軍被炸的血肉模糊,麵目全非,有的手臂被炸斷了癱坐在地上無助的抓著斷臂,任鮮血肆流。


    有的盔甲被炸飛了,肚子上被炸了個洞,腸子流出來一大堆。


    有的燕軍被炸的腦袋沒了,脖子齊整整地斷了。


    有血肉模糊的大腿橫在地上,有亂成一堆的腸子還在蠕動。


    有帶著淩亂的長發的半邊臉被炸了,麵部猙獰、恐怖。


    有的斷臂手心裏握著鋼刀,抓著鋼刀的手指還在微微的抖動!


    顧從善瞳孔震動,看著這些從城牆下投下來的能炸開花的東西,是他阿九的。


    阿九的!他哪裏來的這些東西。


    最讓顧從善驚恐的是,這些東西如箭雨似的普天蓋地,密密麻麻的砸向了洶湧的燕軍。


    這讓顧從善又想起了投石機的噩夢,那石彈遮天蔽日的朝自己砸來,害的他到現在還噩夢連連。


    “這混蛋,到底造了多少這玩意兒,感覺扔不完的似的。”顧從善忍不住嘀咕道,“這麽大的規模,娘的,感覺比紅衣大炮還厲害。”


    “少帥,我們現在這麽辦?”


    “你想怎麽辦?”顧從善沒好氣地說道,“不怕死的你衝上去。”


    “少帥,看樣子咱們的楚將軍要贏了啊!這誰能抵擋的住。”


    “贏啥了贏,這東西肯定有扔完的時候。”


    “人家可是十萬,阿九才有多少人馬……”顧從善越說聲音越小,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因為燕軍被炸懵了,四散逃亡,城牆下人擠人的太多了,你推我搡的,突然有人驚恐的大喊道,“踩死人了!踩死人了!”燕軍更加的騷動起來,你擁我擠的,爭相逃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踩死踩傷。


    楚九揮起小旗,停下投擲震天雷,燕軍已經大亂,“兄弟們跟我殺下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嗷嗷……如餓狼一般跟著楚九衝下了城牆,衝出了城,如利劍一般直接砸向了燕軍。


    亂做一團的燕軍,四散逃命,根本無法組織氣有效的反擊。


    隻有任人宰割的命。


    “王爺,咱們撤吧!這仗沒法打了。”他的話音剛落,這人頭也隨之落地。


    “擾亂軍心,該死!”鐵木爾蘇揮舞著手裏的銅錘嘶喊道,“給老子殺!膽敢後退怯戰者殺!”銅錘劍指廬州城道,“他們沒有震天雷了,現在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殺……”


    甭管是鐵木爾蘇震懾或者是他的話起作用,給了大家定心丸。


    燕軍反應迅速,調整後,直接擺出了進攻的架勢,朝楚九他們的軍隊如劍一般直插進去。


    唐秉忠看著騎著烏騅馬朝自己狂奔過來的鐵木爾蘇。


    “喲嗬!跟爺爺使用相同的兵器。”唐秉忠看著人家手中的銅錘,真是一眼望去,再也拔不開眼睛了。


    跟人家的銅錘相比,自己手裏的簡直就是燒火棍子。


    鐵木爾蘇的手中的兵器是人麵赤銅錘,他這錘真是特殊,就仿佛人的倆腦袋似的,有鼻子,有眼,有嘴,底下按了兩把。


    那錘柄都是三尺三長,上麵用金水走了十來迴,鋥明瓦亮的。


    鐵木爾蘇這手中的捶非常有名,稱稱的話足有三百斤。


    楚九看重的是鐵木爾蘇是真的富有啊!除去五十門紅衣大炮,朝自己衝過來的是大約有萬把騎兵啊!


    實在是饞的楚九流口水啊!


    饞歸饞,楚九也拎得清,所以才有些惋惜,要是能全部弄過來,自己的騎兵也能組成了,就是拉貨的車馬也有了,不至於在用騾車拖了。


    可惜了!楚九直接從後背的背簍裏,拿出震天雷,點燃後直接扔到了鐵木爾蘇的騎兵中。


    頓時人仰馬翻,墜下馬的燕軍,被同伴的馬一下子給踩成了肉泥。


    唐秉忠他們手中的震天雷扔出去,愣是扔出了萬雷齊發的感覺,給人造成的強烈的威懾力。


    頓時騎兵也亂做一團,這騎兵亂了,殺傷力就成倍增加。


    不知道多少燕軍被自己的馬給踩死了。


    “奶奶的,他到底弄了多少震天雷。”鐵木爾蘇拉住韁繩,看著遠遠的楚九,“怎麽感覺仍不完似的,他怎麽會製作這震天雷的。這同紅衣大炮乃是朝廷機密,這鄉巴佬怎麽知道的。”


    戰場上,哪裏還有時間讓你胡思亂想的。


    就在鐵木爾蘇心緒翻騰時,唐秉忠已經打馬,追到了他的麵前。


    唐秉忠脖子梗,挺胸抬頭看著他不可一世地問道,“哎!認得咱嗎?”


    鐵木爾蘇看了看微微搖頭,用著蹩腳的聲音道,“你是什麽人?”


    “聽好了,我有名有姓,姓祖名宗。”唐秉忠扯著大嗓門看著他說道。


    “哦!你是祖……宗!”鐵木爾蘇話音越來越小,懂漢語的他很顯然聽出來這是罵他呢!


    “啊呸!”鐵木爾蘇直接啐道,“無名鼠輩,也配當老子的祖宗,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夠不夠格。”雙手擺人麵赤銅錘奔著唐秉忠是流星趕月便砸了過來。


    唐秉忠這蔫壞、蔫壞兒的,把馬一撥,直接躲了過去。


    “等等!你顯擺什麽呀?就你這破捶,能贏得了老子嗎?”唐秉忠斜睨著他不可一世地說道。


    “破捶?”鐵木爾蘇看著唐秉忠的手中的銅錘,“看看咱們誰的捶破。”


    兩人頓時戰在一起,鐵錘相撞,火花四濺,幾個迴合下來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


    隻是唐秉忠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虎口發麻,如果不是緊緊的攥著銅錘,這手中的兵器早就落地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他直接打馬溜了。


    這能騎馬的在義軍中應該地位不低,豈能輕易的放過唐秉忠,直接追了上去。


    陶六一拿著自家妮兒給打大刀,那真是如虎添翼,殺得正興起呢!


    一抬眼看著唐秉忠從身邊風馳電掣般的掠過。


    定睛看去,就看見鐵木爾蘇手中的銅錘將自家兄弟給捶得紛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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