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義微微眯起眼睛心裏盤算著:“就這麽辦?至於黃道吉日,那是自己說了算。婚禮就定在半個月後。越早越好,遲則生變。”嘿嘿一笑道,“這樣從善應該滿意了,妻變妾。”


    當顧從善聽了自家爹爹解釋後,又看在源源不斷銀子的份上,也就勉為其難同意了。


    這銀子賺的嘩嘩如流水似的,樂的顧子義都睜不開眼,走路都帶著風,感覺年輕了十歲。


    這可比食鹽好掙得多了。


    當雞屎鹽在陶丫頭的一雙巧手裏變成白花花的食鹽,顧子義這眼睛都直了。


    這也太簡單了,怎麽就想不到呢!


    不計較了,現在知道的也不晚。


    至於陶七妮叮囑顧子義的,是藥三分毒,藥效好也不能多吃,要懂得適可而止。


    然而在銀子麵前,早就被顧子義拋諸腦後了。


    拿藥當飯吃,又毫無節製的後果,就是身上那二兩玩意兒廢了,成了擺設,讓老色鬼好好的修身養性!


    &*&


    陶家夫妻從顧子義的花廳出來後,在屋裏如焦躁的螞蟻似的,圍著圓桌團團轉。


    “砰!”兩人麵對麵的撞到了一起,“哎呦!”


    “撞哪兒了?”陶十五微微低頭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沒事。”沈氏捂著額頭微微搖頭道,“你好好的怎麽掉頭啊!”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


    “我哪兒知道你跟的這麽緊。”陶十五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說道,拿開她的手,“喲!額頭都撞紅了。”


    “沒事,沒事,等迴頭自己就好了。”沈氏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低聲說道,“現在想想這親事吧!”


    “咱倆還是坐下吧!”陶十五拉著她坐在了鼓凳上,轉來轉去的也解決不了問題。


    兩人坐下來,大眼瞪小眼,愁眉不展的,隻有十五天了,十五天。


    怎麽想這個砍兒都難過。


    “怎麽不點蠟燭。”陶七妮踏進昏暗的房間看著坐在圓桌前如雕像的兩人道。


    “我的老天爺,你可迴來了。”沈氏如按下了行動鍵似的,騰的一下站起來,三兩步走到了陶七妮麵前,抓著她的胳膊道,“妮兒,顧大帥找我們定了成親的日子了。”


    “喲!是嗎?”陶七妮臉色陰沉地看著她,語言極其輕快地說道,“那可太好了。”朝身後使使眼色。


    “真要出嫁了,我真舍不得你。”沈氏故意提高聲音道,看見她身後提著食盒的小廝,拉著她走近圓桌坐在鼓凳上,“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說。”


    秦管家進來看沒點蠟燭,有些詫異,“趕緊掌燈,掌燈。”


    小廝們跑去趕緊將蠟燭點燃,很快屋內燈火通明。


    “今兒陶姑娘辛苦了,大帥特意的囑咐老奴,讓廚房多準備些好吃的。”秦管家笑意盈盈地說道。


    “秦管家替我們謝謝大帥。”陶七妮滿臉笑容地看著他說道。


    “不打擾你們了。”秦管家帶著小廝退了下去。


    “先吃飯!”陶七妮看著他們倆下巴點點飯桌道。


    “好吧!”沈氏看著她點點頭。


    飯菜確實豐盛,除了陶七妮要的包子,還有糖醋魚,糖醋排骨,肉丸子,蒜蓉青菜、蒜蓉茄子……


    吃完打包好了,陶七妮坐在被收拾幹淨的飯桌前,打著扇子看著陶十五他們倆道,“日子定在了什麽時候?”


    “妮兒,妮兒,這婚禮定在了半個月後,可怎麽辦呀?”陶十五焦急地看著她說道。


    “哦!挺好的。”陶七妮輕輕搖著團扇道。


    好?沈氏詫異地看著她,手搭在她的額頭上,“不燒啊?”


    “我沒生病。”陶七妮看著她微微一笑道。


    “沒生病,怎麽說胡話啊!”沈氏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說道。


    “娘。”陶七妮朝外歪歪頭道,小聲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沈氏看向竹簾,詫異的眨眨眼,忽然想起來,這竹簾白天的時候,外麵看不見裏麵。


    晚上就不一樣了,屋內點上蠟燭,亮堂堂的,從外麵朝裏看,那是清清楚楚。


    得!這下子別說說話了,圓桌上寫字都不成了。


    沈氏著急地看著她,‘那怎麽辦?’


    陶七妮看著她微微一笑,提高聲音道,“來人,備洗澡水。”


    沈氏聞言眼前一亮,去洗澡的話,隻有她們母女倆,便宜行事。


    沈氏看著洗完頭坐在木桶外的陶七妮,一手拿著水瓢,一手拿著已經泡的軟軟的絲瓜瓤擦著她的後背。


    沈氏從木桶裏舀著一瓢水衝著她的後背道,“沒時間了。”


    “別急,別急。”陶七妮頭也不迴地說道,“十五天時間足夠用了。”笑眯眯地又道,“這下子更方便行事,守衛肯定最為鬆懈的時候。”迴頭看著她道,“正好成親當天咱們就走。”


    沈氏看著自信滿滿的她,“成親當天,能走得了嗎?”


    “相信我,一定能。”陶七妮自信滿滿地看著她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放寬心,我帶你們走。”


    沈氏還能說什麽?“那好吧!”


    “娘,我來給你搓搓。”陶七妮扭過來接過她手裏的水瓢和絲瓜瓤道。


    “嗯!”沈氏點點頭,扭過去,背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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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七妮就這麽忙活了十五天,將自己所需的藥材,一點一點的偷了過來。


    夜深人靜時,閃進自己的儲物膠囊,將藥材處理磨成粉末。


    “終於做好了。”陶七妮看著做好的藥粉欣慰地說道,“要逃出去靠你們了寶貝兒!”


    陶七妮聽到了定更的聲音,閃出了儲物膠囊,拿上包子,趁著夜黑風高熟門熟路的去了鍾毓秀的小院子。


    鍾毓秀拉著她的手急忙寫道:我看著外麵張燈結彩的,你真的要嫁給顧少帥。


    陶七妮將包子放下後,拉著鍾毓秀的手寫道:別激動!鍾姐姐後天早上咱們離開這裏。


    鍾毓秀將手中的字一個個記下來,直接愣在當場。


    陶七妮等了半天不見她吱聲趕緊寫道,給個迴應啊!


    白天走?鍾毓秀遲疑地會兒才寫道:那不暴露嗎?


    你隻要準備好就行,走的時候就知道了。別帶太多東西,咱們得輕裝簡行,速度要快!陶七妮在她手心兒裏寫道,明天晚上我事做就不來了。


    鍾毓秀隻好寫道:明白!無論如何拚一把。


    該交代的交代完了,陶七妮閃出了鍾毓秀的家。


    轉過天晚上,定更時分,陶七妮拿著藥粉開始在全城的水井中撒,就連城外軍營她也沒有放過。


    天蒙蒙亮後,陶七妮聽著外麵砰砰的倒下,“成了。”看向已經換上短褐的陶十五和沈氏道,“爹、娘,去馬廄,咱們馬上就走。”


    “就這麽大咧咧的出去,沒有人攔嗎?”陶十五不太相信地看著她道,也沒見閨女做啥呀!這大白天走,簡直跟做夢似的。


    “放心出去吧!不會有人攔你們的。”陶七妮直接推著兩人出了院子。


    當看見東倒西歪的守衛,“哎呀呀!他們咋了。”嚇的陶十五連蹦帶跳的一臉驚恐地說道。


    “沒事,睡著了。”陶七妮澄亮的雙眸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


    “睡著了?”沈氏看著他們起伏的胸部,“怎麽弄的。”


    “這個咱們坐上馬車再說行不。”陶七妮推著他們忙說道。


    “哦哦!”他們倆腳步匆匆地朝馬廄走去。


    陶七妮直接朝鍾毓秀的小院狂奔,到達時,還有漏網之魚,她直接如閃電般的出手,幾個手刀下去,讓他們徹底的躺倒。


    陶七妮抬腳勢大力沉的一腳下去,這木門砰的一聲,壽終正寢的躺在地上。


    陶七妮一抬眼就看見鍾毓秀抱著兒子站在走廊上,跟著出了院子。


    “陶妹妹這是怎麽迴事?”鍾毓秀看見她忙問道。


    “沒事,我把他們迷暈了。”陶七妮催促他們道,“趕緊走,去後門坐馬車咱們趕緊走。”緊接著又道,“有什麽咱們路上再說不遲。”


    陶七妮帶著他們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後門,陶十五已經套好了兩輛馬車。


    陶家三口與鍾毓秀母子上了一輛馬車,連嬤嬤他們上了另一輛馬車。


    陶七妮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清晨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隻有噠噠的馬蹄聲。


    “馬車上有包子,有水,餓了就吃。”陶七妮頭也不迴地說道,啪一聲甩著馬鞭,馬兒吃痛的加快了步伐。


    鍾毓秀哪裏吃的下啊!將孩子遞給了沈氏道,“陶嬸幫我抱下孩子。”


    “哎哎!”沈氏將楚澤元抱進了懷裏,低頭看著他問道,“餓不餓,咱們吃包子。”


    “不餓。”楚澤元微微搖頭,奶聲奶氣地說道,人小鬼大的他現在也好奇陶姨怎麽做到的?


    黑葡萄似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坐在門口的娘親和陶姨。


    鍾毓秀看著清冷的街道,有人躺在地上,“這……這是怎麽迴事?”


    “我在城裏的所有的水井下了藥,睡上兩天就沒事了。”陶七妮頭也不迴地說道,“即便有漏網之魚,也沒有力量追上咱們。”


    “迷藥,麻沸散?”鍾毓秀聞言瞳孔微縮,“你哪來那麽大的量,這藥如何獲取。”


    陶七妮將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鍾毓秀驚得下巴都掉了。


    鍾毓秀好半天合上嘴巴,才道,“你就這樣糊弄舅舅。”


    “怎麽能叫糊弄,是顧大帥先將我當傻子糊弄的。”陶七妮噘著嘴不服地說道,“我給的藥方可是真的,我書裏記載的東西,隻要認真研究反複試驗,也是可用的。我可是誠意滿滿,沒有撒謊,更沒有隱瞞。”


    鍾毓秀緊抿著唇沉吟了片刻道,“是舅舅太急功近利了。”


    馬車朝著洞開的城門,狂奔而出,順利的過了護城河。


    “這城郊的營房可是部署著精銳營的。”鍾毓秀看著掩映在鬱鬱蔥蔥中。


    “軍營我也沒放過。”陶七妮隨口說道,“務必保證咱們跑的足夠遠。”


    鍾毓秀吞咽了下口水,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可真夠行。”


    “沒有萬全的把握我不敢貿然行動。”陶七妮冷靜地說道,“咱們太弱小了,根本承受不起他們任何行動。”


    “咱們上哪兒?”陶十五看著自家閨女問道。


    “直接去廬州。”陶七妮頭也不迴地說道。


    “不迴家一趟收拾東西嗎?”沈氏看著她問道。


    “都啥時候了,還迴家逃命要緊。”陶十五聞言立馬說道。


    “我知道,隻是可惜了咱攢下來的家業。”沈氏無比惋惜地說道。


    “沒了咱們自己在掙,娘別傷心。”陶七妮寬慰他們道,言語中透著喜悅。


    “就是咱本來就一無所有,沒啥好傷心的,大不了從頭再來。”陶十五隨聲附和道。


    “有我在呢!”鍾毓秀看著他們莞爾一笑道,“不會一無所有呢!”


    “前提是我們得到廬州城才行。”陶七妮迴頭看著他們冷靜地說道,“未來咱們得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會停留的,所以這吃住,你們得多多包涵了。”


    “我知道。”鍾毓秀清明的目光看著她點點頭道,她不是矯情之人,知道現在出了亳州城,卻並沒有安全。


    “到了鳳凰嶺,咱們棄馬車換騎馬,這樣更快。”陶七妮迴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騎馬?”鍾毓秀有些猶豫地看著她說道,“我的馬術不太好,而且嬤嬤她們都不會騎馬。”


    “不太好也得騎馬。”陶七妮態度堅決地說道,“我們隻有跑的快才不會被追上。”頓了一下又道,“軍中的好馬,可比咱這馬跑的快。”想了想道,“再說一點兒隻有我們安全了,連嬤嬤他們才安全。分擔一下,馬車騎起來跑的也快。”


    鍾毓秀聞言明白的點點頭,很正常,他們才是主要的目標,“我聽你的安排。”


    “我隻是擔心馬匹不夠。”鍾毓秀將自己的憂心說了出來。


    “足夠了。”陶七妮迴頭看著他們說道,“鍾姐姐自己一匹,我帶著小少爺,爹、娘各自一匹。”


    “那鄭伯他們呢?”陶十五看著她直接問道。


    “在山裏沒事等咱們安全,派人接他們。”陶七妮頭也不迴地又道。


    “行!”陶十五幹脆地應道,“突然慶幸咱馬匹多。”


    “還有牛羊咱的雞和豬呢?”沈氏又忙不迭地問道。


    “吹著哨子,讓它們跟著。”陶七妮直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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