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生聞言錯愕地看著她,隨即笑道,“你還真是務實。”


    “不過相比佛家我更喜歡道家。”陶七妮看向他笑了笑道。


    “為什麽?”姚長生目光凝視著她問道。


    “道家,亂世下山救世,盛世閉關修行;佛教,亂世封山避世,盛世開山門迎香火。”陶七妮努努嘴輕哼一聲道。


    姚長生聞言莞爾一笑,“仔細想來還真是,道家還真是任性。”


    “姚先生,該你了。”陶六一看著他招手道。


    “這就來。”姚長生從樹幹上跳了下去,迴頭看著陶七妮道,“你還是下來活動一下,一直坐著會凍僵的。”


    “知道了,你趕緊去吧!”陶七妮看著他點點頭道,說著跳下來,“你們玩兒,我迴寨子。”


    “好!”陶六一看著她笑著說道。


    姚長生偷偷鬆口氣,迴寨子好啊!這樣自己就是摔的七葷八素的,她也不會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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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滑雪這個新玩意兒,趁著雪還未化,抓緊時間練習。


    人類滑雪可能隻是為了解決交通的問題,但滑雪太有飛翔的感覺了,不需要跑車,不需要翅膀,不需要飛行器,隻是雪板,就飛起來了。在這一層麵上,又太為公平了,飛行的夢想在於內心,靠的也是自己的身體,藏身與大山之中,飛行與皚皚白雪之間,自由自在,盡情飛翔。


    如姚長生所說,滑雪不可能短時間達到她的水平,想要進城,還隻能等著雪化了。


    可是又接二連三的下了兩場大雪就徹底的封山了。


    這可樂壞了陶六一他們了,可以盡情的滑雪了。


    陶六一摘掉頭上的兔皮帽子,將護膝,護肘都脫掉,坐在火盆前烤火。


    “哥,你後背沾著雪,不會又摔了吧!”陶七妮拿著小笤帚掃了掃他背後的雪。


    “嗯!不小心又躺地上了。”陶六一低垂著頭鬱悶地說道,忽然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做到滑得那麽棒的,俺也沒見你咋練習啊!”


    “這個天賦。”陶七妮看著他簡單地說道,不然說什麽?滑雪對自己來說基本技能。


    誰讓末世大半年飄雪花很正常。


    “別著急,總有一天會的,說不定明兒哥就突然開竅了。”陶七妮拿著小笤帚坐到他對麵笑著安慰道。


    “嗯!”陶六一看著她點點頭笑道,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的手驚訝地說道,“你居然在納鞋底。”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


    “經常見你舞刀弄棒的,突然看你拿起繡花針,自然覺得奇怪了。”陶六一看著她嘿嘿一笑道,“是不是被咱娘給硬拽著逼你學的。”捏著嗓子說道,“姑娘家該有姑娘家的樣子。”


    “娘,您來了。”陶七妮坐直身子,看著門口一臉正色地說道。


    陶六一給嚇得騰的一下站起來,忙不迭地承認錯誤道,“娘,俺錯了,俺再也不在背後說您的壞話了。”


    “哈哈……”陶七妮聞言哈哈大笑。


    陶六一聽見笑聲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食指點點她道,“真是調皮,嚇唬俺。”


    “誰嚇唬你了。”沈氏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這一次結結實實的嚇得陶六一蹦起來,“嗬!娘,您走路沒聲音的,嚇死我啦。”拍著胸脯順著氣。


    “你做啥虧心事了,給嚇成這樣?”沈氏明亮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道。


    “沒有,俺能做啥虧心事。”陶六一擺著雙手,矢口否認道。


    陶七妮聞言抿嘴偷笑,眼神瞟向陶六一。


    陶六一眼神請求她別說出去。


    沈氏的雙眸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的,“你們倆在打什麽啞謎?”


    “沒有,俺們倆能有啥啞謎。”陶六一看著她手中的瓦罐道,“又端了什麽好吃的。”


    “這味道一聞就知道是薑湯。”陶七妮吸吸鼻子苦著臉說道。


    “不許不喝,這薑湯驅寒,這天寒地凍的,生病了去哪兒找藥啊!”沈氏將薑湯倒入粗陶碗裏,“趁熱快點兒喝,效果好。”


    “是!”兄妹倆應道,端起了碗。


    “姚先生在下麵大廳,他說你們喝完下去,該學習認字了。”沈氏看著他們倆說道。


    “知道了。”兄妹倆齊齊點頭道。


    喝完薑湯,開啟下半場學習文化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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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雪化了,陶六一他們已經掌握了滑雪的技巧,從寨子滑到山下,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要想去縣府,隻有腿兒著去了。


    陶七妮穿戴整齊,裹著如熊一樣,推上獨輪車,與姚長生,鄧和等五個人去了縣府。


    本以為雪化了這路應該是泥濘不堪不好走,沒想到這土凍得硬邦邦的,不妨礙行走。


    晚上有些難熬了,露宿在荒郊野外,連破廟都沒有,沒有遮風擋雪的地方,隻能將篝火燒的旺旺的,不睡覺,堅持兩天就到家了。


    陶七妮他們出來的時機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尋找水源,將雪直接放到瓦罐裏,就是水。


    雪雖然大部分化了,但是背風的地方雪還是厚厚的。


    對於縣府陶七妮他們是熟門熟路,辦完事,采購完,迴程的路上,卻被人給劫道了。


    天寒地凍,朗朗乾坤,他們遇到打劫得了。


    陶七妮看著眼前上百號人,心裏腹誹道:還有劫他們的,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她理解自己為啥會被人劫了。


    “打……打……劫。”說話的男人拿著木棍,牙齒打著顫,縮手縮腳,渾身顫抖,“把……把你們身上的衣服脫了。”


    陶七妮看著他們心裏也不帶勁兒了,這哪是劫道的,穿的是衣不蔽體,破衣爛衫的,衣服胳膊肘,補丁摞補丁,青布色,灰布色的衣服,有的褲腿都撕壞了,露著凍的發青的小腿,一雙草鞋,腳凍的紅腫不堪,凍裂的地方淌著黃膿,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與陶七妮他們的兔皮帽子相比,他們有的腦袋上紮塊破布,有的直接戴著沒有頂的破草帽,破草氈扣頭上。


    他們手裏的武器,石頭刀、斧,棍、棒,一個個餓的麵黃肌瘦的,甚至拖家帶口,陶七妮看著人群中有孩子,躲在長輩身後,探著腦袋,眼羨地看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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