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何二楞激動地砰砰砰在青石板上磕了三個重重的響頭。


    姚長生感覺自己的額頭好疼,這小子區別對待啊!對自己可沒那麽實誠,肉眼可見的喜歡習武。


    不識貨的家夥,武夫!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吃味兒。


    哼!


    “起來,起來,快起來。”陶七妮看著何二楞忙說道。


    “那個妮兒,俺是不是也要遵守戒律啊!”陶六一身體微微傾斜看著她說道。


    “當然!不能例外。”陶七妮麵容冷峻地看著他重重地點頭道,“其實做人都該這樣,這是最低要求了。”


    “嗯嗯!俺知道了。”陶六一純淨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好了,睡覺,睡覺。”陶十五有些興奮地看著他們說道,言語中透著喜悅。


    這些日子他愁啊!為以後的日子發愁,這進了城,哪兒有那麽容易,抬腳動手都是錢,他們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還不如人家何二楞呢!


    所以相比於她家妮兒收徒,他更在意的是何二楞的經曆讓惶惶不安的他有了底氣,有力氣就餓不死,對未來充滿的希望。


    大家圍著火堆和衣而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陶七妮坐起來揉揉眼睛,看著燃著的篝火,又添了一把柴和驅蚊草。


    姚長生一翻身坐了起來,“我還說起來加把驅蚊草。”看著她說道,“你怎麽醒了。”


    “白天睡的多了,睡的不沉。”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你怎麽也醒了。”


    “跟你一樣。”姚長生迴望著她說道,抿著唇猶豫地看著她,“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陶七妮很幹脆地說道。


    “呃……”姚長生聞言被噎了個半死,不跟她計較,不計較,吭哧了半天說道,“你這口子一開,可就刹不住了。”


    “不會的,雖然這麽說不厚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在意何二楞的六指的。”陶七妮清澈的目光看著他微微搖頭道,“你想多了。”


    “那倒未必,這城裏剩下的人彼此相安無事,跟咱一樣不在乎呢?”姚長生看著她分析道。


    “明兒就知道了,想那麽多幹什麽?”陶七妮說著站起來。


    “你幹什麽?”姚長生抬頭看著她問道。


    “人有三急。”陶七妮抬腳朝外走去,聽見後麵的腳步聲,“你跟著我幹什麽?”


    “我也是。”姚長生看著她的背影說道。


    夜色深沉,天上繁星閃爍,倒也不影響視線。


    兩人走了一段路,在路口分開朝兩邊走去,姚長生停下腳步看著黑暗中的背影道,“那個,你有事就喊啊!”


    陶七妮聞言轉過身來看著他道,“這話應該我說給你才對。”


    姚長生聞言自言自語地嘀咕道,“真不可愛。”


    “你說什麽?”陶七妮聞言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涼涼地說道。


    “沒什麽?你快去吧!”話落姚長生轉身離開。


    陶七妮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微微搖頭,轉身找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


    “啊!”淒厲的聲音劃破夜空。


    正漫步朝迴走的陶七妮聞言尋聲拔腿就跑,很快就看見跺著腳,神情慌張跑過來的姚長生,“有蛇、有蛇。”


    “在哪兒?在哪兒?”陶七妮上下打量著他忙問道。


    “鑽褲子裏了,鑽褲子裏。”姚長生驚慌失措地說道,聲音都劈了。


    陶七妮聞言蹲了下來,從褲口裏將它揪了出來,“沒有蛇。”看著依舊神情惶恐的他道,“冷靜點兒,不是蛇。”


    “不是蛇,那你手裏的是什麽?”姚長生退後一步緊張地說道,明明是細長的黑影。


    “是草,幹草。”陶七妮看著他趕緊安撫道,“如果是蛇鑽到你褲子裏,就你那活蹦亂跳的,早就被蛇給咬了。”


    姚長生聞言拍著自己胸脯,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對哦!”


    “不信你摸摸,是幹草。”陶七妮拿著手裏的幹草朝他舉了舉。


    “不了,不了。”姚長生又退後了兩步,雖然因為光線問題看不清,但敬謝不敏。


    “如果真是蛇的話,早就成了盤中餐了,還等到你啊!”陶七妮看著他繼續說道,手裏的幹草團了團直接扔了。


    姚長生聞言想了想,“有道理。”


    “真是大驚小怪的差點兒被你給嚇死,你居然會怕蛇。”陶七妮看著他好笑地說道。


    “怕蛇怎麽了?誰都有怕的東西,如果不是擔心你,我至於跟著你出來嗎?”姚長生沒好氣地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這裏安全的很!”陶七妮混不在意地說道。


    “這裏可是有二十戶人家的,人心險惡。”姚長生被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給氣的重重地說道。


    “這情我領了。”陶七妮唇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道。


    姚長生聞言神色和緩了許多,雖然這丫頭,常常氣的他跳腳,但是恩怨分明,知錯就改。


    “現在沒事了,可以走了吧!”陶七妮看著他關心地問道,“腿不軟吧!”


    “你一直要這樣說話?”姚長生氣唿唿的鼓著腮幫子說道。


    “有問題嗎?”陶七妮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這樣說話,遲早有一天被人給打死。禍從口出懂不懂!”姚長生好言好語地相勸道。


    “先打得過再說。”陶七妮言語輕快地說道,那嘚瑟樣真得很欠扁。


    “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姚長生又忍不住說教道,這丫頭太狂了。


    “那又如何?拳頭硬才是道理。”陶七妮揮著自己的拳頭道。


    姚長生深吸幾口氣,不生氣,不生氣,“你還真是暴力,這女孩子還是文靜點兒。”


    “哦豁,這是說不過,拿性別說事了。”陶七妮不客氣地嘲諷道。


    “我沒那個意思!”姚長生趕緊解釋道。


    “有沒有那個意思?你心裏很明白。現在這世道我覺得還是暴力點兒好。”陶七妮停下腳步看著他豎起食指道,“下次遇見危險,麻煩姚大男人親自出馬!”不等他反應又嚴肅地說道,“別對我說教,現在能活下來就是靠拳頭。”揮揮手中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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