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頭,迷茫地看著他,手下意識地摟緊自己的女兒:“我不會和芊芊分開的……”


    “那我隻能把你們兩個一起隔離。”周燃的聲音很平靜,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放心,我陪著你們一起。”


    臨思言猛地站直了:“周燃!”


    這男主是腦子有病吧?他明明可以曉之以情動之以禮告訴這母女倆裏麵的利害關係,實在不行也可以強製性將這兩母女隔離。


    非要用自己做賭注嗎?!


    要不是周燃是男主,自己不能看著他死在自己麵前,誰要管他會怎麽樣!


    臨思言原本就是那種淡漠疏離的性子,多數時間都是以追求完成目標的代價最小,效率最高為最優選擇。


    周燃這種犧牲自己來消除別人戒心的人,她真的隻在電視劇和小說裏麵見過。


    可是周燃頭也不迴,隻做了個簡單的製止手勢,繼續對母女倆道:“跟我上樓吧,我先讓其他人給你準備點吃的。”


    女人哽咽著,低聲應了。


    周燃把二人送到樓上的隔離室,按葉子和的囑咐又給芊芊測了一次體溫。


    或許是因為剛剛情緒太過激動,她的感染症狀惡化得很快,這會兒眼底已經有了淡淡的黑影,眼白也顯得有些渾濁。


    “沒事的芊芊,不會有事的,乖……”


    女人輕聲安慰著躺在床上的芊芊,溫柔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黑發,“不會有事的,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周燃關門出來,眾人都等在門外,每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好。


    刀疤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尤其覺得氣憤:“這都什麽事兒啊……”


    也是,以他這種對女兒疼愛得不得了單親爸爸,幾乎是無法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不愛自己的女兒,讓她自生自滅的父親。


    “燒到38.7了。”周燃將測到的體溫報給葉子和,壓低聲音,“可能撐不了24小時,最多到明天中午。”


    “……我去給她找點止痛藥。”葉子和別開臉,匆匆下樓。


    “我去給她煮點粥,小敏之前也經常發燒,還是得吃點清淡的。”刀疤歎了口氣,跟著下樓了。


    周燃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芊芊的爸爸呢?”


    “被白旻給敲暈拖走了。”關越庭道。


    周燃苦笑,正要再問,手臂上忽然傳來一股熱度,是臨思言握住了他的手腕。


    周燃轉頭,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麽了,就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拉扯著,直接被臨思言拉迴了房間。


    身後傳來一聲砸門的巨響,震得周燃耳膜嗡嗡作響,天花板疑似落灰。


    他不禁咋舌,這臨思言的力氣可真夠大的。


    臨思言就站在他麵前,板著一張臉,抿唇皺眉,眼珠不錯地盯著他看。


    距離太近,平時忽略不計的身高差此時化為了有些滑稽的壓迫感。


    如果換一個人和兩個人中任何一個這麽麵色不善地橫眉對視,可能堅持不了多久,就已經腿軟了。


    但周燃還有閑心思考著,是先該安撫,先解釋,還是先哄呢?


    在臨思言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趕緊先挑一句開口:“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麽糟……”


    臨思言重重哼了一聲,周燃心想壞了,不是這句。


    他絞盡腦汁,平時巧舌如簧的口才這會兒破天荒地下線了,毅然選擇了先哄:“別生氣了,好不好?”


    臨思言這迴不哼了,但也沒理他,坐到一邊繼續不說話。


    周燃摸摸鼻子,挪到臨思言身邊坐下:“小言……”


    臨思言把頭扭到一邊,冷笑著來了一句:“別套近乎啊,救世主,我和你沒有那麽熟。”


    有必要這麽生氣嗎?周燃有些納悶,戳了戳臨思言的手臂:“小言。”


    臨思言看了他一眼,周燃眼中的堅定讓她有一瞬間的晃神。


    她最終還是收迴了視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那你也不能去……算了,我去吧。”


    “不行。”周燃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臨思言皺著眉和他對視,彼此的眼睛裏都是互不相讓的認真。


    “換你去幹嘛?”周燃不解,“這事兒根本吃力不討好,等那個小姑娘變成異形了,不出手不行,但是她媽媽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


    周燃說到一半,忽然懂了臨思言是什麽意思,訕訕地閉上嘴。


    母親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殺。


    盡管那已經是一具異形,沒有記憶沒有感情,隻剩下襲擊人類的本能。


    但對一個母親來說,那仍是她生養了十五年的女兒。


    救了她並不會換來女人的感激,反而不得不背負一個母親的怨恨,還要被自責感、內疚感和無力感挨個襲擊一遭。


    周燃知道這不是最優選擇,但這是他現在能做到的最好。


    他壓根沒想過把這件事交給別人,無論是應變、抗壓還是自我調節。


    其他人畢竟原本都隻是過著正常生活的普通人,缺乏經驗,不足以應付這一切。


    除了臨思言。


    她和周燃是這裏除了關越庭唯二可以處理這件事的人。


    關越庭要總理安全屋的保障事宜,最好防護隨時應對突發狀況,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


    周燃和臨思言都知道,他目前並不適合來做這件事。


    可是周燃卻毫不猶豫地把臨思言撇除在外,就像在醫院時,周燃頭也不抬地讓她在緊急情況下優先撤離。


    那時候,臨思言隻是感到不讚同,現在則是一肚子不理解。


    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不理解周燃在這麽多次並肩作戰中仍然不信任她多一些。


    還是對周燃總是把她放到一個需要保護的角色上看,對他的“大男子主義”有些不理解多一些。


    周燃原本以為臨思言隻是不高興他的選擇太冒險,且未經商量,太過獨斷。


    這會兒才咂摸出深層意味,驀地心頭一顫。


    “臨思言,”他看著臨思言清泠泠的眼睛,聲音略微沙啞:“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覺得你處理不了……”


    見臨思言還是不肯迴頭,周燃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話語中的笑意:“要是不是因為這個……難道,你就這麽擔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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