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無倫次的一番話,讓牧母摸不著頭腦。不過見她這麽難過,牧母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沒事的,會過去的。」


    等牧子免哭夠了,從她懷裏離開。牧母走到客廳抽了幾張紙巾,幫忙擦拭她臉上的眼淚。


    等擦幹淨臉,牧母瞧見她身上一套髒兮兮的衣服,無奈嘆道:「小免,先去洗個澡吧,我正在做晚飯。你爸也快迴來了,洗完澡來客廳吃飯。」


    輕輕點頭,牧子免魂不守舍地走向浴室,一邊走神一邊洗完澡。


    等她洗完澡,牧父已經迴來了,他正在看新聞台,一邊吃飯。


    他旁邊的牧母則裝滿飯,將碗筷擺到牧子免平時所坐的位置。


    看到牧子免走進來,牧母掃了眼她頭上濕噠噠的長髮,無奈嘆氣。


    「你這孩子,怎麽頭髮都不吹幹呢。」


    說完,牧母放下裝飯的碗,走到電視機旁邊的抽屜,取出吹風筒,伸手召喚牧子免走過來。


    等牧子免乖巧過來後,牧母打開吹風筒開關,對著她的頭髮吹了一遍,一隻手撥拉濕發,一手晃動吹風筒。


    確認頭髮吹幹,牧母將吹風筒放迴原位,讓牧子免準備吃晚飯。


    機械地點了幾下頭,牧子免眼中無神地坐到椅子上,拿起碗扒拉了幾口米飯。


    才放好吹風筒,牧母坐迴自己的位置,注意到牧子免隻顧著吃米飯,忍不住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擱,讓走神的牧子免和看電視的牧父嚇了一跳。


    「孩子他媽,你這是怎麽了?」


    牧父電視也不看了,趕緊擔心地湊到牧母麵前詢問:「是不是腰不舒服?」


    「不是。」牧母抬起下巴讓牧父看向牧子免,「有問題的是小免。」


    「嗯?」牧父一臉茫然地將視線轉向牧子免,關心地問她,「小免啊,怎麽了?是教師招聘考不到嗎?沒關係的,工作慢慢找,老爸還年輕呢,養的起你。」


    「對不起。」


    牧子免垂下眼簾,抿唇片刻後站起身,對牧父牧母兩人彎腰道歉:「讓爸媽擔心了。我吃飽了,先迴房間。」


    話說完,她沒有等牧父和牧母迴答,便轉身慢慢走迴房間。


    「那孩子,到底怎麽了。」


    牧父搞不懂情況地皺眉,看牧子免背影滄桑,竭盡全力思考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糟心事了,看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失去方向一樣。


    「唉,無非就是工作上。再不濟,就是愛情上。」


    牧母想起牧子免曾經在嘴邊呢喃的墨鉛兩字,恍然大悟。工作上的事情牧母無法幫忙,愛情就更不用說了,這種事隻有當事人自己才能想清楚。


    收迴視線,牧母讓牧父繼續吃飯,牧子免自己的事情牧子免自己可以解決,她們就沒必要摻和了。


    五月,畢業的好季節。


    查重,答辯,拍畢業照,牧子免做完所有該做的事情後,順利從學校畢業,告白大學四年的美好生活。


    將學士服歸還給班長,牧子免乘坐公交迴到家裏,開始一如既往的宅女日常。


    早在畢業前,她就通過了教師招聘考試,現在已經是事業單位的編製人員。


    離上崗還有三個月,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隻是她更想待在家裏,五月開始後已經進入夏天,外麵太過炎熱,出去隻會弄來一身汗水。


    在家裏待了不過三天,牧子免還沒厭倦,她的室友就開始打電話瘋狂催促她出門玩耍。


    這不,手機鈴聲開始響起,將埋在被窩裏睡覺的牧子免給吵醒。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牧子免點開綠色的接通按鈕,湊到耳邊無力地迴答:「餵?你是哪位?」


    「小免!!!」


    突如其來的大叫,震得她耳朵發疼。


    睡意消失,牧子免揉了揉轟鳴的耳朵,無奈地開口:「小染,有事嗎?」


    「你說呢?」電話那邊傳來歇斯底裏的怒吼,「不是說好今天要一起去遊樂園玩的嗎?!你人呢?!!」


    「嗯?我有說過嗎?」


    牧子免疑惑地撓撓頭:「我怎麽不記得……」


    「你自己想想!」電話那邊的女聲逐漸崩潰,「現在是上午八點半,限你九點前到遊樂場摩天大樓前的空地上集合!!」


    啪嗒一聲,電話被掛斷。


    牧子免感慨舍友的急性子和暴脾氣,沒辦法隻好趕緊起床,洗漱換衣服,吃早餐再塗個防曬霜,背上肩包立刻跑出家門。


    「媽,我要出門一趟!」


    「走好。」


    牧母從廚房冒出頭,微笑著告別:「玩的開心。」


    一邊搭乘公交,牧子免一邊迴想昨晚和舍友的對話。


    舍友打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二點了,她那時候正在睡覺,迷迷糊糊的,隻記得舍友說了一長串的話,她就是迴了幾個嗯就沒有了。


    等等!


    牧子免仔細迴憶舍友說過的話。大概就類似於小免你明天有空嗎?小免要不要去遊樂園玩?小免那明天八點前到遊樂場門口集合,小免你真的答應了嗎之類的。


    牧子免:「……」她好像還真的答應了。


    無語地以手扶額,牧子免走下公交,往前方的遊樂場走去。


    既然她都來了,計較這些也沒用了。


    小跑到約定的地點,牧子免總算趕在八點五十分之前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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