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石柳鄧戰敗後,進入湖北投奔了石三保,石三保正圍困永綏廳,福康安指揮部隊增援永綏廳清廷守軍。軍隊本應當渡河,但苗族起義軍們增築工事關卡拚命抵抗。


    清軍被迫分兵奔向河水上遊,綁縛筏子,縱民放牛,同時設置伏兵。


    等到起義軍到外搶奪牛群時,清軍伏兵四起,奪取了起義軍的戰船,官軍所製造的筏子也順流漂下,清軍遂全部渡過了河。


    隨即大舉進攻石花寨,越過得拉山與起義軍作戰,屠殺了不少起義軍士兵。


    福康安又命總兵花連布抄小道增援永綏守軍,大隊清兵也隨之進發!


    經過三天的激戰,清兵終於解除了苗族起義軍對永綏的圍攻。


    九月,戰事稍緩,乾隆皇帝調任福康安為閩浙總督,同時進封貝子!


    榮獲三眼花翎,本就開懷,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半個月後,皇帝居然又因勝仗而下召,封福康安為固山貝子!照宗室貝子例,所有護衛官員,聽其自將家人揀放。


    廓爾喀戰役以後,乾隆未能履行承諾,將福康安封王,福康安心中有愧,也不會主動與皇帝提起此事,但乾隆心中一直介懷,


    是以這一迴,乾隆沒有事先放話,毫無征兆的,突然將他封為貝子,旨意已下,眾臣再有意見,也為時晚矣!


    領旨謝恩後,福康安拿著那道旨意迴到房中時,一時間,默然不語。


    不會是,挨訓了罷?可最近,都是捷報,皇上沒理由訓斥他啊!難道他又有什麽把柄被人抓住?


    "我能看看聖旨麽?"


    他沒有說話,似是還在愣怔,明珠的心,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亂爬,但又不好逼問他,直等他緩過神來再說。


    感覺到她握上了他的手,溫暖的觸感拉迴了他漂浮的心,福康安這才迴過神來,定定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明珠,告訴我,現在不是做夢。"


    "本來就不是啊,你發燒了?"擔心的明珠撫上他額頭,不燙啊!


    "可我覺得不真實。"拉她坐在懷裏,他仍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茫然,讓她掐他一下,或者吆他一口。


    明珠隻覺好笑,湊上去真的吆了他一口,卻是吆了他的唇,"感覺到疼了麽?"


    "沒有。"


    不會真的病了罷?明珠蹙著眉,憂心忡忡,"你莫嚇我,這都不疼?怎麽可能?"


    "隻感覺甜,"福康安又順勢吻上,索取那一絲甜蜜,夫人主動吆他,這是暗示啊!他不能不迴應,也無法做到沒反應。


    纏綿著吻了好一會兒,明珠才得以喘息,摟著他脖頸,看著他逐漸恢複一貫的笑容,她預感到這聖旨絕不是壞消息,"不是說聖旨之事麽?怎的又亂來?"


    "這樣我才感覺真實。"


    明珠還是不明所以,問他到底出了何事。


    "沒有出事,"福康安笑著糾正道:"是有喜。"


    "你有喜了?"明珠故意誤解,被福康安懲罰似的又咬了咬她的唇,"不乖哦,居然敢拿夫君打趣!"


    輕唿一聲,明珠傾身後退,稍稍遠離他,"那你直說嘛!故意賣關子,真真討厭!"


    等不及與她分享喜悅,他不再逗她,如實道:"皇上又給了我封賞。不止三眼花翎,又加官進爵。"


    "再進?"明珠不敢想象,睜大了雙眼,眸色訝然地詢問,"你已是嘉勇公,還能怎麽進?"


    神秘一笑,福康安提點道:"公爵之上是什麽?"


    "呃……貝子爵?"


    "嗯哼。"


    嗯?是什麽意思?明珠當即瞠目結舌!"皇上總不能封你為貝子罷?"


    "為何不能?"挑了挑眉,福康安眉開眼笑,難掩得意之色,"往後,你就是貝子福晉了,開心麽?"


    非宗室的福康安也能封貝子?"皇上不怕旁人議論?"


    "他怕過?"反問過後,福康安又推翻了自己的認知,"好像是怕過。


    當初廓爾喀之役,皇上本想將我封王,群臣揪著我的失誤不放,礙於攸攸眾口,皇上不得已,才放棄了這個念頭,所以皇上他,也還是忌諱議論的。


    但是此次不同,各路總督被擊敗,你夫君我一到軍營,立漲清軍士氣,連戰告捷,給皇上長了臉,皇上也就有借口封賞於我,堵住他們的長舌!"


    "所以說,皇上沒有死心?一步封王不成,便循序漸進,先封貝子?"


    "聰明!"夫人這般機敏,真想親她一口,以示獎勵。


    "有些懵啊!我得反應會子。"毫無征兆的,皇上說封就封,也太過雷厲風行了些。


    "我也是,"其實上迴沒封成,福康安已不報希望,並不希望皇上因此被眾臣非議,三眼花翎,他已經很滿足了,


    "雖然皇上一直對我特例優待,但公爵已是臣子的極致榮耀,突然進封貝子,感覺很不真實。"


    雖是殊榮,但明珠認為他當之無愧,"這是富察家從未有過的榮耀,瑤林,你做到了!"


    擁著她,福康安才覺踏實,"明珠,你可以以我為榮了。"


    迴抱著他,明珠毫不吝嗇地給予讚賞,"我一直都以榮啊!"


    "公爵,旁的臣子也有過,貝子卻不一樣,那是宗室才有的,才值得你自豪!夫人,我厲害罷?"


    "厲害!"


    "空口無憑!"點了點她的紅唇,他意有所指,"我沒有感受到你的崇敬。"


    "那要怎樣表達?"


    明知故問,粉麵含羞,這般小女兒情態,光是看著他,什麽都不必做,他已心猿意馬,"我想要什麽,你懂的。"


    吻?不能總是索取罷?"才剛已經給了啊!"


    "那是吆的,我要溫柔的。"


    看著他自信的笑容,勾起的唇角,明亮的眼眸閃爍著趣味的光芒,那一刻,她竟有些沉醉,緩緩靠近,貼上他的唇,伸出舌尖來,輕探他唇瓣,


    在他忍不住要捉住這調皮的舌時,她又靈巧躲開,移向他耳垂,暖住,而後又順勢將他推倒,緊貼著移向他喉結,緩緩撩動……


    他愛極了這取悅,又怎麽能真正老實,真的不動,任她采擷呢?


    "不錯,我喜歡。"語調裏滿是迫不及待,急切的反客為主,翻了個身,讓她躺在塌上,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玲瓏,兩人一同,感受歡愉…


    這邊有喜訊,然而京城並不安寧,福長安寄來的書信裏,說晴蕙欲分家業,想將他們趕至別院,獨霸富察府!


    福長安也可與她相爭,晴蕙卻以他是老小為由,指控他沒資格反對。無奈之下,福長安隻好讓三哥做主。


    然而福康安正忙著剿匪,哪有空閑管家事?這重擔,自然也就落在了明珠的肩上。


    那麽,分離,就成了必然。縱然兩人都不願意,可為了富察府的安寧,必須有一個人迴去主持大局。


    "苗匪根深蒂固,你先迴京等我,約摸再有半年,就能肅清,到時我迴京後,會向皇上請求,再不外任,安穩的陪你在京過日子。"


    當她瞎,還是蠢?"少哄我!武將能安穩麽?英勇公阿桂年事已高,還不是經常東征西戰。"


    "我跟他們不一樣。皇上會偏袒我的。"這是他對明珠的承諾,當初就因征戰外任,忽略了母親,才不能在她最後的時刻守在她老人家身邊一盡孝道。


    如今有了前車之鑒,福康安更不想因為職務而辜負了明珠。


    是以,盡快鏟除苗匪,是他心中最強烈的願望,之後就可以郎情妾意在京任個閑職,做個逍遙貝子了!


    然而明珠還是擔憂,"可是皇上年事已高,他已經將嘉親王封為皇太子,你不是說,過了年,皇上就要禪位麽?你與永琰,一向不合,待他登基,不定會是怎樣的局麵。"


    "他能如何?莫忘了,皇上不是皇上,卻是太上皇,永琰還是得遵從太上皇的意思。莫擔憂,我縱橫官場那麽多年,必然有法子保全自己,永琰他,扳不倒我!"


    "好罷!相信你!"明珠圈住他,倚在他懷裏,願意聽從他的安排。


    而茉雅奇這邊,她的母親亦寫了家書給她,讓她速迴京城。


    福康安決定派楊芳護送明珠她們迴京。


    臨行前,想著下個月就是明珠生辰,他卻不能陪她慶生,便想提前為她過個生辰,操心為她備禮,明珠隻道不必,


    "你呀!年年都送奇珍異寶,該有的我都有了,也不稀罕什麽珠寶,真有心的話,可以送其他的。"


    "比如?"他得確定,夫人想要哪一類啊!


    眼波流轉間,明珠沉吟道:"不是用銀子買的那種,又有意義的。"


    的確,他的禮,都貴重,卻是尋來之寶,而明珠的意思,是想讓他親自動手麽?


    會意一笑,福康安沒再說話,隻說明日會給她驚喜。


    她相信福康安,永遠都有帶給她驚喜的本事,但當次日,明珠看到這碗長壽麵時,有些難以置信,"你做的?"


    點了點頭,福康安笑得極不自信,"做飯菜還真沒有天賦,一碗麵,我做了五迴,這次我嚐了一口,尚可。才敢端過來給你。"


    "五迴?"明珠心下愕然,他哪來的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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