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你想哪兒去了?"烏爾木委屈道:"誰跟她過夜了?我哪天沒迴來?"


    迴來又如何?"半夜才歸,足夠你們親熱!"


    這萬惡的想象力啊!"你看到了?"


    蘇果抽泣著斥道:"猜都猜到了,還用去觀賞?"


    "得了罷!你借我個膽兒我也不敢呐!莫哭了,"烏爾木又去為她擦淚,心疼哄道:


    "聽我說,你看到的都是假象,難道我烏爾木在你心裏就是那種受不了美色誘惑之人?果真如此,咱們家早就姬妾成群了!"


    方才在那女子跟前不敢解釋,如今迴了家才說軟話,倒教她如何相信,"男子漢大丈夫,敢做便敢當,我不想聽你狡辯!"


    看來她是認定了他做了背叛她之事,烏爾木憋屈至極,攥了攥拳頭又告誡自己要對媳婦兒有耐心!本來就是自個兒惹她誤會,解釋也是應該!


    "你聽我說完再罵我好不好?"


    盡管蘇果捂著耳朵不願聽,烏爾木還是說了下去,


    "你又不是不知曉,主子他不收女人,可是那些個官員不死心啊!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變著法兒的找美女接近我,想借機賄賂我,灌醉我,從而得知主子的秘密。


    我將此事告知主子,主子便想著將計就計,讓我假裝被這謠歌迷惑,順口與她透露些假消息,看看她會匯報於何人,看哪個官兒會拿此事參主子一本。


    是以我這些日子才總往翠華苑跑,假裝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模樣,那會子你們去時,我話說一半兒,還沒說完呢!所以你走後我才沒追出去。我得把計劃進行到底啊!不然有負主子所托,還白被你們誤會一場!我多冤!"


    果真如此,他之前幾天為何隻字不提?"那你為何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說了我也不會管你!"


    他哪裏料到她會突然襲擊!"你一向不管我,誰料到這次你會較真兒!我犧牲自個兒,出賣色相,為少爺查找與他作對之人,已經夠辛苦了,沒想到還被你們誤會成負心漢!唉!"


    烏爾木仰天長歎,好似自個兒多委屈似的,蘇果卻覺他是掉進了福窩裏!"少爺把這樣好的差事交給你,也不怕你假戲真做!"


    "哎吆!香兒那樣的我都看不上,我會看上這個謠歌?這種風塵女子我向來不會碰,"說著,烏爾木湊近她小聲道:"我怕得病!"


    "是麽?那你們,孤男寡女的,在房間,不會隻是飲酒罷?拉手沒?"


    "呃……"縱使為難,烏爾木還是得實話實說!假話連他自個兒都不信!"拉了,不然,如何讓人家覺著我神魂顛倒啊?"


    還真拉了!蘇果急道:"那親嘴兒沒?"


    "這個嘛!"


    看他遲疑的模樣,她就猜到肯定有!冷臉揶揄道:"什麽滋味兒?一定特別甜罷?"


    "沒!沒!"烏爾木忙解釋道:


    "就象征性地親了一下,當時我滿腦子都在想,這被幾個男人親過啊!心裏隻有嫌棄,哪來的享受!"


    "是麽?"狐疑地看著他,看他一臉急切的模樣,姑且信他一迴罷!遂又不甘心地問,"可還有旁的了?"


    "沒了!"道罷!烏爾木總算輕鬆許多,"其他皆是飲酒說話,沒有過分!"


    見她不語,以為她還在生氣,烏爾木忙又哄道:"哎呀!蘇果,我們成親這麽多年,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麽?退一萬步來說,真有什麽心思,我也會老實告訴你,斷不會欺瞞哄騙!"


    "是否有心思,我是無所謂的,反正你迴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她會進門兒的打算!"


    "是麽?看這麽開啊!你不吃醋,不傷心?我於你而言,就這麽不重要?"


    蘇果一派無謂地攤手道:"隨時可讓!誰稀罕給誰!"


    "哼!那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人是誰?鐵定是你以為我變心了,才曉得我有多重要,而傷心哭泣!快說!說你舍不得我!"


    "那是!"蘇果無奈點頭承認,"誰家一百來斤的豬丟了不心疼啊!"


    原本蘇果點頭時,烏爾木樂嗬嗬地預備聽好話,豈料後半句險些把他嗆死!"媳婦兒咱能不能不坑人!能不能說句甜言蜜語哄哄我?現在雲霄和夫人可都還以為我是負心漢呢!我往後可怎麽混呢!"


    他為何在乎那麽多,蘇果故作不悅地瞪他一眼,"旁人如何看你很重要麽?"


    當然重要!"夫人若是討厭我,隨口跟少爺說一處我的不是!我就死翹翹了!"


    "瞧你說的!夫人才不是隨意給人穿小鞋的人!再者說,若真是少爺派你去,少爺也會與夫人解釋清楚啊!你怕什麽?"蘇果指著他目露疑色,"難道你心裏有鬼?你騙我?"


    "哪能啊!不就是逗你玩兒嘛!想讓你自責擔心我唄!豈料被你識破了,嘿嘿!"


    誤會開解,兩人總算和好,烏爾木摟著蘇果甜蜜睡去。


    而明珠這邊,亦是如此,當她睡不著在福康安跟前兒數落烏爾木,驚訝的福康安趕緊與她說出真相時,明珠也是滿目訝然,責怪他不早說。


    她們的行動,福康安始料未及!"不過是官場之事,想著過了這兩日也就罷了,沒想到會被你們發現啊!"


    你也是,"福康安搖頭歎怪道:"堂堂侯爺夫人,居然扮作男裝,跟著她們一塊兒跑到那兒胡鬧!若被人認出來,可是要傳為……"稍稍頓了頓,他還是將笑柄二字改成了佳話!


    定是怕她心裏不舒坦,他才故意改了口,知他不是真的怪她,她便頂嘴道:"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我去是……"想了想,福康安故意逗她,"看女人,你去看什麽?"


    明珠一本正經地迴望著他,"我看文人公子哥兒啊!"


    真真好笑,"公子哥兒們都在酒桌上,抑或美人帳,誰站在走廊裏等你看?"


    兩人又說笑幾句,明珠深感歉疚,"如此說來,是我們冤枉烏爾木了,也不知他與蘇果是否和好,明兒個我去給他道個歉。"


    那倒不至於!"你是主子,給他道什麽歉?"


    這不是主仆的問題!"錯了便錯了,我還怕承認麽?"


    她執意如此,他隻能由他!而後交待道:"往後再遇到疑惑之事,可先來問我,你也不必這般大費周章!"


    "我們當時認為他背叛了蘇果,若果真如此,問你有用麽?你是他主子,必然包庇他!"是以她才不問!


    "我……"


    還想狡辯?"你敢說不會?"


    仔細一想,那種情況若然真的發生,他的確會包庇,至少在烏爾木沒有坦白之前,他絕不會戳穿!被明珠說中的他也不答話,隻是笑笑,意味深長。


    次日,蘇果笑嘻嘻來伺候明珠洗漱,雲霄頓感詫異,"蘇果,你這是……怎麽了?"


    還以為她傷心過度精神異常,豈料眾人皆笑,明珠為她講解後她才明白,"原來我是最後一個知曉的啊!"


    既是誤會一場,雲霄也替她高興,"如此甚好,我再不必為你擔憂。"


    點點頭,蘇果欣慰一笑,瞧了瞧門外,這才悄聲道:"烏爾木候在門外等少爺,都不敢進來呢!"


    "怎麽?怕我們打他還是吃他啊!"


    正由蘇果係扣子的福康安忍不住道:"怕你們的目光殺死他!"


    明珠對蘇果笑道:"讓他進來罷,今兒個外頭風大得很呢!當心吹個風寒你還得伺候他!"


    "是!"蘇果應了聲,歡喜地跑出去將他叫了進來。


    烏爾木剛進屋,便聽明珠喚他,


    "昨兒個誤會了你,害你與蘇果生了誤會,原是我的不是,我給你道個錯,你萬莫放在心上。"


    "哎吆!折煞奴才了!"烏爾木受寵若驚地笑笑,趕忙澄清,"小事一樁,算不得什麽,夫人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你呀!沒有對不起蘇果最好!"雲霄威脅道:"如若不然,我見一次罵一次!"


    "雲霄姐放心!"烏爾木伸指保證道:"我鐵定不會欺負蘇果,我可不想被少爺、夫人和你輪番轟炸!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誤會就在這歡聲笑語中消彌而釋。


    乾隆五十一年,正月十五,上元節,吳瓊山立在繁鬧燈會上,無心猜謎,幾次迴首,也無人等在那燈火闌珊處。


    去年今日,猜謎言甚歡,


    今歲此刻,孤心怨嬋娟。


    正惆悵之際,又遇福康安一行人,隻是,人群中並無雲霄的身影。


    相離甚近,打招唿是免不了的,寒暄幾句,他想問雲霄為何沒出來,試了幾迴,終是道不出口。


    皆知他愛慕雲霄,而雲霄心中無他,他再問,豈不自討沒趣。


    看著他告辭離去的背影,明珠隻覺世事無常,難如人意,雲霄也是怕相遇,才不肯出來,果然,就遇上了呢!


    如此有緣,為何無份?


    天定的緣分,終究,還是敗在勇氣麽?


    二月的一天,烏爾木迴屋後一直笑個不停,蘇果還以為他中邪了呢!


    好不容易止了笑,烏爾木才拉蘇果坐下,與她講述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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