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薛陽和韓兵這兩個家夥拖著一頭野狼走了過來,隨手將這頭壯如牛犢的野狼一扔,登時掏出鋒利的軍刀就地剝起皮來。


    二人的舉動頓時引起了王飛的好奇心,他看著忙得熱火朝天的薛陽二人,問道。


    “你倆這是要幹什麽?”


    話音剛落,薛陽二人相視一笑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對著王飛笑了起來,臉上滿是古怪之色。


    “飛哥,今晚讓你吃頓好的。”


    此言一出,二人的舉動王飛已然清楚,看著倆家夥的陣勢,顯然是將這頭野狼當做了一頓豐富的大餐,不得不說這倆家夥的口味稍微重了些。


    不過,想想這倆家夥曾經在蛇窟之時,整天想的都是如何抓到一條毒蛇,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抓蛇的妙計,那時候一口生蛇肉對他們而言,那完全是頂級美味佳肴的存在。


    當時王飛雖然整天也以蛇肉為食,但為了活下去那也是形勢所逼,現在聽到這倆家夥要吃狼肉,他的心裏還很是抵觸,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你們確定,這狼肉可以吃?”


    看著王飛一臉詫異的模樣,薛陽抓起一把雪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拎起一隻劈好的狼後腿,懸在王飛麵前,笑嗬嗬的道。


    “這有什麽不能吃的,這頭狼可是我倆找了半天才找到最肥的一頭,你看這後腿,烤了一定好吃。”


    看到這一幕,王飛心裏一陣惡寒,眼前薛陽這家夥完全是瘋了,看來在他眼裏隻要是肉,恐怕都可以成為他事物,被餓瘋的人常人是沒有辦法明白他的思想的。


    不得不說這倆家夥手腳很失落,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整頭野狼就被他倆分割打包好,滿滿當當裝了兩小袋子的狼肉,簡直讓王飛不忍直視。


    好在狼群都已經撤了,要是那些野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這兩個“變態”的家夥分屍,並且要當做食物拷來吃的話,絕對會拚個魚死網破,不將二人撕碎絕對誓不罷休。


    就在這二人解決了這頭野狼之後,前去尋找失蹤那兩人蹤跡的人也陸續返迴。


    見四人都陸續迴來,劉柏趕忙下車詢問起來。


    “怎麽樣?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或者是蹤跡?”


    四人情緒有些低沉,低著頭有氣無力的搖了搖,心底的恐懼根本無法被掩飾,盡數呈現在他們的臉上。


    這一批被王飛挑選出的六人,那可是朝夕相處,多多少少都有著一些感情,現在那兩人離奇消失,對他們無疑是一種打擊。


    沉默了良久,其中一人開口迴答道。


    “周圍近千米內都被我們尋找過了,根本沒有他們的屍體以及他們的足跡,恐怕經過昨晚那場大雪,有關他們留下的痕跡都被大雪所掩蓋了。”


    聽到這裏,王飛心中不免有些震驚,就算按照劉柏的猜測,二人是被賣家綁走或是殺害,並且以很快的速度撤離,那至少也需要一輛車啊!大雪也沒有辦法完全掩埋車輛行駛的痕跡才對。


    這且不說,昨晚二人一出事,王飛便帶著薛陽和韓兵快速趕了過來,緊接著就遇到了狼群的襲擊,就算偷襲者速度再快,那也必定會與狼群遭遇才對。


    綜合所有線索來分析,這件事情透著古怪,兩個活生生的人就像水一樣蒸發的無影無蹤,據目前來看這絕非人力所為,畢竟狼群可不分好壞善惡,在這草原上隻要是活物它們就會攻擊。


    沉思了片刻兒,王飛抬頭看了看從東邊漸漸升起的太陽,對眾人下令道。


    “昨晚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我們暫且停留在這裏整頓休息,待大雪化了之後,我們再趕路。”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迴到了自己的車中,裹著大衣閉眼小憩,昨夜可是耗盡了他們的精神,他們必須快速調整過來,好應對以後的突發事件。


    日上三竿,太陽炙烤著整個大草原,足有二十公分厚的雪也漸漸消融,草地再次恢複了它原本的模樣。


    但草原的天氣說起來也怪,昨夜大風唿嘯下了大半夜的雪,可一到白天就成了萬裏無雲的好天氣,這草原的天氣真就像女人的心思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汪汪……


    伴隨著一陣犬吠聲,眾人猛然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王飛立即翻身下車,隻見兩頭牧羊犬朝著車隊這邊奔跑而來,一邊跑著一邊迴過頭朝身後不停的叫喚著。


    與此同時,一位身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大漢趕著羊群,朝王飛等人走了過來,這大漢超過一米八的個頭,虎背熊腰,出現在眾人麵前,感覺就像一座小山站在麵前一般。


    “你好,來自遠方的朋友!”


    大漢見王飛等人身上的服飾,便用少數名族獨有的問候禮儀,用拙略的漢語對王飛等人開口問好起來。


    見這大漢如此熱情,王飛等人也照貓畫虎的以大漢問候的方式,客氣的向大漢迴應了一句,一番客套之後,大漢見地上附近躺著不少野狼的屍體,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些驚訝之色。


    “來自遠方的朋友,請問這些狼是你們所殺死的嗎?”


    被大漢這麽一問,王飛也不隱瞞什麽,將昨晚他們遭遇狼群的事情對大漢講述了一遍,其中自然略去了王飛三人苦鬥野狼的事情。


    如果讓大漢知道眼前這些野狼,全都是被幾個人斬殺的話,那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遠方的朋友,你們真是神勇,狼群是我們草原上最大的危害之一,你們殺了這麽多野狼,日後一段時間內,我們的羊群可以平安了。”


    大漢對眾人讚揚了一番後,便於王飛寒暄起來,顯得很是熱情,並且執意邀請王飛等人到家中做客,王飛拒絕不得隻要順從。


    經過交談,王飛了解到這大漢叫做巴勒蒙幹,世世代代都是這片草原上的牧民,他的家便在十裏外的一片小坡地上。


    汪汪……


    一陣陣犬吠傳來,一頭牧羊犬在羊群前奔跑著,巴勒蒙幹騎著馬趕著羊群為王飛等人帶路,而就在這時,另一頭牧羊犬卻叼著一塊完全被凍住的肉,尾隨在羊群後。


    就在這時,這頭牧羊犬叼在嘴中紅白相間的肉塊,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王飛的視線中,王飛心中莫名一驚,趕忙對身旁的劉柏問道。


    “兄弟,你看那狗叼在嘴裏的肉塊。”


    此言一出,劉柏立即注意到了牧羊犬嘴裏的肉塊,這紅白相間的凍肉雖被牧羊犬撕咬的有些參差不齊,但依舊能發現其切口平整,很像是人為用刀具切割開的。


    看到這一幕,劉柏稍作思量之後,不禁開口說道。


    “這肉好像是豬肉,其他牲畜的肉可沒有這麽厚的脂肪層,難道這塊肉是在附近找到的?”


    王飛微微點了點頭,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異色,他看著不遠處正搖著尾巴奔跑的牧羊犬,小聲道。


    “有了這塊肉的出現,一些疑團倒是可以解開了。”


    聽到王飛這話,劉柏立馬明白了王飛話中的意思,趕忙失聲道。


    “看來我們遭受狼群攻擊是有人刻意所為,對方是想借狼群來拖住我們,好讓他們順利撤離。”


    “沒錯……”


    王飛點頭應道,這頭貪吃的牧羊犬倒是幫了他們大忙,讓他們找到了那關鍵的線索,昨夜漆黑一片,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王飛等人完全沒有辦法發現對方用來吸引狼群的肉塊。


    然而,狼群自然會徑直朝這邊趕來,他們正好可以躲開狼群,帶著那兩人順利離開,可現在令人疑惑的,對方為何要帶走那兩個人呢?


    一個謎團解開,又引發出了許多謎團,這件事絕對沒有劉柏猜測的那麽簡單,如果對方想要黑吃黑的話,大可不必費這麽大的功夫,隻要在沿途派狙擊手埋伏,便可以悄無聲息的滅到王飛這一行人。


    而且這次是現金交易,隻要派三、四名狙擊手,完全可以全殲王飛這一行人,而後便可以拿了現金走人,可對方並沒有這麽做,自然不會是表麵上所看到的這麽簡單。


    等到王飛迴過神來,遠處小山丘靠近陽麵的坡麵上的幾座帳篷,已經清晰出現在了王飛的視線中,那三座大小不一的帳篷孤零零的坐落在那裏,正是巴勒蒙幹的家。


    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就被巴勒蒙幹熱情的邀進了帳篷中,由於太陽炙烤的原因,帳篷之中異常的悶熱,帳篷的空間極大,王飛等人坐在裏麵並不顯得擁擠。


    帳篷中央是用石頭堆砌的爐灶,裏麵所用的燃料是一些曬幹的牛糞、羊糞,味道很不好聞,然而,爐灶之上的鐵鍋中,酥油茶正噗嘟噗嘟的翻滾著,透著一股特有的香味。


    兩種味道混雜之下,整個帳篷的味道說不出的奇怪,不一會兒功夫,巴勒蒙幹端著盛滿酥油茶的銀碗向王飛等人送了過來。


    接過酥油茶,王飛道了一聲謝後,便輕輕的抿了一口,酥油茶的氣味雖然好聞,但王飛卻喝不慣它的味道。


    “朋友,我見你一個人忙碌,你的家人呢?”


    聽到王飛這話,巴勒蒙幹不由一怔,端在手中的銀碗一抖,酥油茶頓時流到了地上。


    巴勒蒙幹反常的舉動讓王飛心中有些驚訝,但很快巴勒蒙幹就恢複了過來,笑嗬嗬的看著王飛,迴答道。


    “我的妻子和兒子去撿牛糞了,現在還沒有迴來。”


    說話的同時,巴勒蒙幹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躲避著王飛的目光,但王飛並沒有發現這些。


    然而,就在這時,薛陽起身提著一袋狼肉,笑嗬嗬的走到巴勒蒙幹身前,客氣的問道。


    “朋友,你這爐子可否讓我借用一下?”


    “沒問題……”


    雖不知薛陽為何要借爐灶,但巴勒蒙幹依舊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得到巴勒蒙幹的首肯,薛陽和韓兵興衝衝的將編織袋中的狼肉取了出來,搭在著的很旺的火上烤了起來。


    “朋友,請問你們烤的是什麽肉?我怎麽沒有見過。”


    就在這時,一旁的巴勒蒙幹見薛陽拿出的狼肉,顏色鮮紅,沒有一絲脂肪,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狼肉……”


    現在這倆家夥的心思都放在了狼肉上,心裏也沒有多做思考,便開口說了出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巴勒蒙幹聽到這些鮮紅的肉竟然是狼肉,心中不由一驚,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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