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可是省中醫協會的副會長,名聲遠播,周離夫婦目不轉睛的看著李玉堂的一舉一動,緊張之情難以在掩飾,恨不得現在就想知道周嘉怡還能不能救治。


    但在這段時間,到訪周家治病的專家不在少數,雖然都能查出周嘉怡的病情,但卻沒有幾人能提出有效的治療手段。


    連日來的打擊,幾乎讓周離夫婦絕望,但李玉堂的名聲讓二人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光明,便廢了不少功夫這才將李玉堂請來。


    “我需要看看割傷貴千金的器物。”


    將周嘉怡的傷口查看了片刻兒,稍作思量之後,重新將紗布纏上,轉身對著周離說道。


    聞此言,周離趕忙命人將那柄小匕首拿了過來,親自用雙手遞到了李玉堂手中,匕首被封在透明塑料袋中,李玉堂隔著塑料端詳了片刻兒。


    他似乎並沒有得到什麽重要的信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索性將塑料袋打開,看著刀刃上沾染著的血跡。


    就在這時,見李玉堂拿著匕首,正在向他鼻前靠近,周離趕忙出言提醒道。


    “李老先生,這匕首有毒。”


    周離聞言點了點頭,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自己的做法,繼續將匕首拿上前來,輕輕嗅了嗅匕首上的味道,而後轉頭朝周離問道。


    “有沒有找人化驗過這匕首?它上麵沾染的是什麽毒藥?”


    從李玉堂的口氣中,讓周離覺得他可能有辦法,這不禁讓他心頭一喜,趕忙將一旁的一疊化驗結果文件,遞到了李玉堂手上。


    這疊文件極為詳細,將這匕首上的毒藥解釋的十分清楚,但當李玉堂看到上麵所記載的化學式結構式,這不僅讓他有些無奈。


    這份文件或許讓西醫看來,一眼便能瞧出是什麽毒藥,但李玉堂哪裏懂西醫中的專業術語,這個元素那個元素,密密麻麻的讓人都有些眼暈。


    翻了四五頁沒有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李玉堂的耐心似乎減少了大半,又很不耐煩的向後翻了翻,這才在文件的末尾看到了毒藥的中藥成分的記載。


    上麵所記載的多數都是毒蟲的毒素,這些毒素相互作用後的效果,會抑製血小板的生成,從而阻礙傷口的愈合。


    “能知道這種毒藥的人,在這個社會不會很多,這可是古代處置犯人時所用到的刑罰。”


    李玉堂思量著上麵記載的毒素,不由暗歎一聲,從他臉上看來,似乎有些棘手,但對於他這麽一位在草藥方麵有這一定造詣的專家來說,既然能想到這種毒藥的出處,必然會有辦法解毒。


    看著李玉堂在臥室中度來度去,周離不禁有些心慌,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先生,小女的病有沒有辦法救治?”


    雖然李玉堂威名遠播,但周離可是堂堂古武家族家主,李玉堂可不敢對周離不敬,沉吟了片刻兒,麵露為難之色。


    “隻要祛除了貴千金體內的毒素,傷口必定會愈合,但是這臉上得不得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來,即便接受一些整容手段,恐怕也沒有辦法完全祛除疤痕。”


    聽到這兒,周離不由為之一震,一個女孩臉上有條醜陋的疤痕,恐怕這比讓她死了還難受,何況周嘉怡本就愛美,這讓她以後還怎麽活下去。


    李玉堂的話周嘉怡也清楚的聽到了,得知自己再也沒有辦法恢複容顏,她劇烈的掙紮起來,並且在嘴裏大聲喊道。


    “我不,我不要這樣,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


    看到周嘉怡精神異常激動,周離生怕她會做出輕聲的舉動,趕忙命人將周嘉怡的嘴塞住,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麽事情都可以幹的出來。


    周離不忍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便對李玉堂開口苦苦哀求道。


    “李老先生,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女兒的臉上可不能有疤啊!”


    李玉堂本就是牛脾氣,現在聽到周離這話,心頭的火不由得躥了上來,世上哪裏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能保住周嘉怡的命,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念及至此,李玉堂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而看向周離,一時間,心中便有些看不慣這位家主。


    “周家主,你應該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吧?恕老朽無能,沒辦法達到你的要求。”


    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明了,周離心中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還不是不得不做出妥協,舍魚兒去熊掌也,他要周嘉怡活著,隻有活著便會有希望。


    看到此番情形,王飛不禁對周離有些鄙夷,周夢也是周家子女,而且對周家做出的貢獻,可遠超過這位隻會玩樂的周嘉怡。


    他卻甘願犧牲周夢,親疏遠近,還真讓人有些恐懼,周夢的公道,現在就由他來討要,既然執意要與蕭家為盟,那王飛也顧不得所謂的交情。


    就在周離難以抉擇之際,王飛上前笑嘻嘻的道。


    “我有辦法祛除周小姐臉上的疤痕。”


    聽到這話,李玉堂的臉色不由為之一變,王飛的醫術他是見識過,心中絕不懷疑王飛所說的話,如果王飛真能夠解決這一難題,倒是漲了中醫的臉。


    但周離卻顯然誤會了李玉堂表情中的意思,他似乎隻看到驚訝,並沒有看到李玉堂眼中的驚喜。


    現在正值他為了做出選擇而惱火之際,他麵帶怒色的看著王飛,不禁出言冷喝道。


    “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竟敢在這裏口出狂言,李老先生可是我省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他都沒有辦法治愈,你一個小醫生能有什麽辦法?你現在立馬給我出去。”


    周離本是好心挽迴李玉堂的麵子,這老頭的脾氣他事先還是有所了解的,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現在竟然有人能將老頭子不能解決的問題解決,這明顯就是在打李玉堂的老臉啊!


    他可不想因為眼前這人的一句話,而讓李玉堂不肯再接手周嘉怡的病情,何況,看這人的年紀也不是很大,那醫術又怎麽能跟李玉堂相比呢?


    近幾天有不少醫生前來看診,事先各個都是拍著胸脯保證,可事後又是怎麽樣?還不是夾著尾巴悻悻離開?


    此刻兒,在周離看來王飛就是這種人,歸根到底就是為了攀附他周家,好在日後的事業中飛黃騰達。


    然而,就在周離出言嗬責王飛之際,李玉堂的麵色頓時陰沉下來,這老家夥雖有些偏執,但也是極為護短之人,王飛可是省中醫協會的人,現在周離罵王飛,不就是在罵自己嗎?


    雖然不知王飛此刻兒心中怎麽想,李玉堂已經聽不下去了,他們這一批老一輩中醫,致力於將中醫發揚光大,現在即便得罪了周離,也不願意讓他嗬責王飛的不是。


    “周家主,既然你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李玉堂說著便走到王飛身邊,準備和王飛一起離開,神情堅定,看不出絲毫的猶豫。


    見此,周離不由吃了一驚,自己不是為了挽迴他的麵子嗎?怎麽反倒惹他不高興了?自己好心還辦壞事了不成。


    想到這裏,周離氣不打一處來,但礙於李玉堂卻能救治周嘉怡,不得不將這股怒火憋在心裏,轉而和顏悅色的上前,拉住李玉堂,笑著道。


    “李老先生,不知我什麽地方惹你不高興了,我在這裏向你賠罪,還請您原諒。”


    李玉堂聞言,臉依舊和剛才那樣醜,他鄙夷的看了眼周離,指著身旁的王飛,道。


    “我老頭子不需要你賠罪,你現在還是向我這位小兄弟賠罪吧!”


    聽到李玉堂這話,再打量一番王飛,周離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看李玉堂對這人很是看重,他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也是醫術高超的專家?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剛才他說能消除疤痕,那絕對是真的了。


    念及至此,周離心中不免緊張起來,他趕忙上前,自降身份,低聲下氣的對王飛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見諒。”


    看到周離在自己麵前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王飛的心裏頗為暢爽,恐怕周離也想不到,他自己會用這副模樣朝他道歉吧?


    演戲也要演整套的,王飛立馬將語氣一變,慢慢摘掉自己的口罩,一邊摘一邊笑著對周離道。


    “周家主,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這是怎麽迴事?


    聽到這聲音,周離的心頭不由自主的一震,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怎麽和那個煞星那麽相似,那煞星不是已經被蕭家帶走了嗎?


    想到這裏,周離的小心肝不禁劇烈的跳動起來,他急忙朝王飛的臉上看去,當他看到王飛的容貌之後,心頭就像被巨石轟擊了一般,腦袋裏頓時一片空白,耳旁嗡鳴聲不止。


    暫不說周離,隻要是這房間的周家人,看到王飛的廬山真麵目後,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徹底怔在了原地,臉上還不禁夾雜著驚恐之色。


    對於王飛能引起這麽大動靜,李玉堂滿是好奇,趕忙開口問道。


    “王小子,怎麽?你跟周家家主認識?”


    王飛瞥了一眼早已被驚呆過去的周離,笑嘻嘻的迴答道。


    “何止是認識,應該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這老朋友三個字,明顯有著古怪的味道,李玉堂愈發好奇起來,這句話絕對不是字麵上的意思,如果真是朋友的話,周離又豈會擺出現在這副模樣。


    就在李玉堂思量之際,周離漸漸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看著王飛,不由失聲問道。


    “你,你不是被蕭家帶走了嗎?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看著周離有些慌不擇言的模樣,王飛撲哧一笑,挑動了幾下眉頭,打趣道。


    “這麽是聽到周家出事了,在我逃出蕭家之後,不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嗎?”


    逃出蕭家?


    周離頓時目瞪口呆起來,蕭家是何方勢力,那可是古武界中的翹楚家族,有人還能從蕭家逃出來?這怎麽可能?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雖然周離心中有一萬個理由不相信,但事實擺在他麵前,王飛就是站在他身前,貨真價實如假包換,他不得不不相信此事。


    可一旦想到王飛再次上門,周離的心頭不經升騰起一絲不安來,自己害得他那麽慘,現在他豈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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