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悶響,死者直挺挺的彈了起來。


    這一下簡直是捅了馬蜂窩,床上這位身份尊貴,活著的時候乃是一言九鼎的主,沒想到死後竟然被虐屍,每個人都怒形於色,罵罵咧咧衝上去要揍王飛。


    王飛眼珠子一瞪:“滾開,別打擾我。”


    他左手一推,兩個女人作了滾地葫蘆,反手一巴掌將謝東硬生生抽飛三米,直撞到牆壁才彈了下來。


    周夢見他出手,眼中閃過一道奇光,立即沉聲喝道:“大家都住手,讓他去做。”


    一個雍容美麗的中年女人泣不成聲的吼道:“夢兒,你爺爺生前那麽疼你,你怎麽能放任這個混蛋糟蹋他的屍體?”


    “誰再亂來,別怪我翻臉。”周夢冷冷的盯著王飛:“你繼續,如果我爹醒不過來,你知道後果。”


    王飛衝她笑笑,右掌抵住老者的後心,將一縷真力緩緩送入了老者的體內。


    下手之人為了封住老者的足少陰腎經,輸入的暗勁絲毫不能有差錯,多一分少一分,都會讓局麵難以控製。所謂水滿則溢,王飛打入這一抹真力,就是要打破這均衡飽和之勢,使得老者足少陰腎經的封閉產生鬆動。


    王飛的這個舉動,惹來了醫生們的嘲笑。


    “還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給人運功療傷呢。”


    “劉老,這分明就是個看武俠片看傻了的學生,不能再讓他糟蹋首長的屍體了。”


    “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


    王飛輸送完真力,感知到老者經脈處的鬆動,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向老者的湧泉穴點去。


    沒有金針針灸,他也隻能用笨辦法了,以手點穴,連點老者。


    “點穴?”一個中醫驚詫的說:“這家夥是不是瘋了,居然用手指點穴,他以為這是在演武俠片嗎?”


    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醫生冷笑道:“他本來就是個瘋子,正常人誰會對著一具屍體?”


    一束森冷的目光狠狠的射了過去,眼鏡兄嚇了一跳,連忙閉嘴。


    就在這時,王飛猛然一拳打在老者的小腹處。


    “你做什麽?”一個中年人邁出一步,周夢瞬間擋在了他的麵前:“陳伯父,我剛才說了,誰也不可以幹擾他施救。”


    “胡鬧!老首長一輩子為國家為人民,不知受了多少辛苦。我絕不容許他死後屍體還受人褻瀆。


    每個人都閉上了眼睛,不忍卒視。床上的人,是他們最尊敬最崇拜的人,看著他的屍體被人用力擊打,怦然有聲,幾個鋼鐵般的硬漢都不禁流下了熱淚。


    本來,這種症狀用針灸最合適不過了,可惜王飛沒帶。醫院裏有針灸的用具,那針肯定經不住內力的傳輸,再斷在血液裏更是麻煩。他索性采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打!直接把堵塞經脈的真氣打散!


    這種方法盡管看起來殘忍,其實比針灸更可靠。因為拳頭是大麵積的碰撞,兩股真力硬碰硬,力強者勝。下毒手的人縱然實力超過王飛,可死者體內就留了這麽一小撮真力,多耗幾次總能打散了。針灸的話,下針需要精準,王飛在這方麵還是個學徒級的,一不小心就會留下些後遺症。


    整個病房靜得針落可聞,正剩下一聲聲拳頭砸肉的鈍響。


    幾個醫生都是麵如土灰,這時院長也來了,他驚訝的看著一個穿病號服的男孩,對著那位大佬的屍體狂揍暴打,而眾人居然任由他胡來。院長也是老江湖了,這會兒也是嚇得兩腿發軟。站立不穩。


    就在眾人失去耐心,準備擒下王飛的時候,床上那位突然吐出口鮮血,嗷的一聲大叫:“疼死老子了!”


    每個人的表情都凝固了,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徹底靜止。


    院長和大夫們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停的揉著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這算什麽?活死人肉白骨?可這小子又做了什麽,難道揍人可以把死者揍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事實又擺在了眼前……院方的人糾結得都快要瘋了。


    “司令!”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謝東,在他喊了一聲後,所有人都撲了過去。


    王飛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疲憊的走到周夢麵前,衝她眨了眨眼睛。


    女孩盡管竭力意誌內心的狂喜,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喂,美女,人可是醒過來了哦。”


    周夢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過去:“存上你的手機號,我會去找你。”


    王飛衝她眨眨眼:“有緣再見了。”話未落地,他的人影已消失不見。


    周夢倚牆而立,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粉嫩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喃喃低語:“你以為不留下聯係方式,我就找不到你了麽,還真是天真的小子啊。”


    “周夢你傻站著做什麽,快過來,你爹叫你!”


    “嗯,來啦。”


    王飛沒有迴病房,而是大步流星走出了醫院。


    漫步在人流湧動的大街上,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無比愜意的抽了一口,嘴角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其實,泡妞就是這麽簡單。”


    迴到家裏,王飛坐在床邊抽著悶煙,煙灰缸裏的煙頭已經堆積成災。


    小山和幽幽坐在床上看他發呆,時不時的你打我一下,我戳你一下,眼見著就要鬧惱,王飛猛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我不走了!”


    幽幽撕扯小山臉的右手鬆開了,小山緊握幽幽小饅頭的左手也鬆開了,兩人齊齊的望著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王飛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惡狠狠的咆哮了一聲,轉頭就走。


    孟小山慌忙問道:“哪去兒飛哥?”


    “大便!”


    當他看到雲紫與徐文摟抱在一起時,便生出了離開這座城市的念頭。仿佛心頭被人用刀狠狠的割了一下。可就這麽走了,他又不甘心。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曆練,灰頭土臉的落荒而逃,以後想起來會無地自容的。


    身為古武傳人,豈能拘泥於兒女之情中,既然雲紫無情,那又何必偏執於此,為了古武者的尊嚴,他不能離開。


    約莫十分鍾,王飛再次出現在了房中,見小山和幽幽嬉鬧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無奈,這倆家夥真是要膩歪到死啊。


    “飛哥,以後有什麽打算?”


    活生生的燈泡在他二人麵前,小山也不好意思有太過的行為,對於王飛此刻的處境,小山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幫不上任何忙,隻能關懷的問上一聲。


    “上學。”


    王飛點上一支煙,輕輕的吸了一口,看著麵前那發黃的牆壁,語氣堅定的道。


    “飛哥,那你打算去哪所學校?說不準我還能幫幫忙。”


    “南,陽,貴,族。”


    王飛依舊盯著牆壁,一字一頓的說出口來,每當他吐出一個字,眼中的神色便會堅定一分,讓小山十分費解。


    先前王飛就讀的本就是南陽貴族學院,由於校長被徐文收買,王飛強行被校長開除,現在他又打算重返南陽,這真讓人難以捉摸。


    “飛哥,你沒有搞錯吧?”


    聽到王飛的打算,孟小山極為吃驚,失聲驚唿道。


    “嗬嗬,沒有搞錯啊!我要重返南陽。”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充滿了自信,仿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已經成竹在胸一般。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王飛突然明悟,如果自己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那就意味著自己徹底輸了,但是以王飛性格,他絕不會對徐文這等紈絝低頭認輸。


    即便是要輸,那也要輸得心服口服,雲紫之事他心中本就不甘,更談不上認輸一說。


    如今雲紫選擇了徐文,他也默認了這個事實,但古武者的尊嚴不允許別人踐踏,徐文辱人,鵬王欺人,他二人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王飛要讓他們知道,踐踏古武者尊嚴者,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翌日清晨,南陽貴族高中。


    浩蕩的人群好似一條長龍,不斷朝教學樓聚攏而來,可就在這時,長龍突然停了下來,從中間分成了兩瓣。


    隨著人群的分散開來,一道極為顯眼的身影出現在了人群之中,此人裝束懶散,甚至說有些邋遢,但他那雙堅定而自信的眼睛,卻讓他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他,正是王飛。


    “他是不被開除了嗎?怎麽又來學校了?”


    “是啊!像他這種差生就應該被開除。”


    一時間,隨著王飛緩緩走來,各種議論聲漸起,讓他頓感聒噪。


    可他還沒走上百米,步伐突然慢了下來,一道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了麵前,那一雙烏亮的大眼睛,讓他的心髒莫名一滯,好不難受。


    這雙烏亮的大眼睛中,沒有了以往善意的笑意,此刻卻是充滿了怒意,甚至還有些怨恨,這一幕幕讓王飛的心髒如遭錘擊,無聲但沉痛。


    本以為看開了,便不會心痛,可現實往往不是這個模樣,原來她在心裏的位置,遠比自己想象的更深一些。


    但即便心痛難當,王飛依舊保持著陽光的微笑,他便是這樣,不論遇到任何事,都會以微笑麵對。


    或許,這僅是他為了掩飾內心的一種手段。


    稍稍平複了下情緒,王飛繼續邁步上路,既然注定無緣,何必再相識?


    王飛繞過雲紫,徑直朝教學樓走去,他不想與她多說一句話,原因無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沒有什麽好挽留和懷念的。


    “王飛,你等一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正當王飛剛邁步繞開雲紫後,雲紫趕忙轉過身,急忙開口道。


    聞言,王飛原本要邁開的腿,突然在空中莫名的停了下來,似乎雙腿不受自己驅使一般,雲紫的話對他而言,依舊有著魔力。


    “嗬嗬……同學,有什麽話說吧。”


    看著王飛雲淡風輕的樣子,雲紫眼中的怒意大增,語氣變得刻薄而尖酸。


    “王飛,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來學校,希望你不要被我看不起。”


    一語讓王飛的內心如遭洪鍾,顫動不已,他握緊的拳頭早已表明了他內心的憤怒,但是他要忍著,他不會將自己的內心展現給別人。


    “哈哈,同學,我王飛如何不必你來評價吧?是生是死與你有何幹?”


    話罷,王飛頭也不迴的邁步離開,即便早已痛徹心扉,但他依舊微笑著,眼中依舊是那副自信的模樣。


    同時,也在這一刻,他對雲紫的牽掛,就如同雲紫對他說的話一樣,好似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迴來。


    望著王飛遠去的背影,雲紫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她苦笑一聲,眼眶中漸漸聚起了不少霧氣。


    校長辦公室。


    離開雲紫後,王飛並沒有直接返迴教室,而是直接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他是從這裏離開的南陽,理因再從這裏返迴南陽,他可不想再聽到別人的閑言碎語,他要在這裏找迴一個說法。


    “嘭……”


    王飛沒有敲門,直接以簡單粗暴的方式走進了辦公室,他覺得對於唯利是圖的校長,已經沒有要給他應有的尊敬了。


    這種人在他眼裏,隻不過是被徐文收買的一條狗而已,對於狗,沒必要以人的方式來對待。


    “,是誰?”


    校長被王飛的突然闖入,頓時嚇了一跳,他神色匆匆的看著轟然打開的房門,慌亂的喊了一聲。


    隨著校長的喊聲,王飛慢悠悠的走進辦公室,微微一笑,帶著鄙夷的語氣道。


    “校長,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王飛?你,你怎麽來了?”


    見來人正是讓自己坐立不安的王飛,校長頓時就被嚇得六神無主,顫抖著身子問道。


    “校長啊!學生我可要上學啊!當日你將我開除,學生自然是來補辦相關的退學手續嘍。”


    “啊,手續?不,不必了吧?”


    嚇得被六神無主,雙腿發虛的校長,現在早就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語無倫次的說了起來。


    見到校長這個樣子,王飛隻覺有些好笑,緩緩來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卓在辦公桌前,俯視著校長,慢悠悠的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即便是被開除也是要辦手續的吧?”


    校長現在可不敢看王飛,尤其被他那雙眼睛盯著,校長隻覺得自己渾身發虛,古武者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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