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鴻軒的整張小臉幾乎擰成一團,小聲地嘀咕著。


    朱靜看到心不在焉而來的兒子,不由得好奇:“這一大早的怎麽了?什麽事怎麽奇怪,至於你眉頭擰這麽緊?”


    她突然發現,鴻軒雖然長的更像木清洢,但這眉頭緊擰的模樣卻是跟蒼瀾淵一模一樣。想起蒼瀾淵,朱靜的眼底莫名一陣失落。


    不過鴻軒的一句話卻讓她立即振作起來:“娘親,你說小丘阿姨一大早就不在自己的屋子裏,這是去哪了啊?”


    “什麽?你說小丘阿姨不在屋子裏?”朱靜難掩緊張。


    鴻軒卻顯得淡定的多,他點了點頭,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小丘阿姨去哪了,不過她確實沒有在屋子裏,而且我已經問過了她屋子裏的下人,她們居然說小丘阿姨一夜未歸,他們也正在找著她呢!”


    “什麽?”朱靜有些意外。


    這將軍府雖說自父親去世了以後,一貫冷清。小丘卻一直安安靜靜地守著這份冷清,自然不會半夜偷跑出去。


    朱靜的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逝一個畫麵,心中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她見墨玄遠遠趕來,連忙吩咐道:“你先帶鴻軒迴房間,我去去就來。”


    “不,我要陪著娘親……”鴻軒有些固執。


    “鴻軒乖,娘親現在有點重要的事,你先迴房間等我,我一會就會迴來的。”朱靜連忙點頭保證。


    鴻軒不滿意地撇了撇嘴,卻沒有繼續說話。


    墨玄牽過鴻軒的手的,見朱靜已經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娘這是怎麽了?”


    鴻軒搖了搖頭,猜測道:“不知道,娘親大概是去找小丘阿姨了。”


    墨玄眉頭一凜,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麽。


    當朱靜趕去,小丘已經穿帶整齊地出了木清漓的屋子。


    “小丘,你……”朱靜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小丘的眼底掠過一絲懼意,她試圖解釋:“三小姐,對不起,小丘不是故意的。”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朱靜不知該生氣還是歎息。


    “朱靜,不要怪她。”屋子裏傳來木清漓自責的聲音:“是我酒後亂性,她是受害者。”


    縱然不願意,木清漓卻還是痛苦地說出實情。


    昨日,當他聽到姝晴居然要嫁到寧家的消息時候,心中痛苦,手中的酒杯也就一杯又一杯地停不下來。


    然後,事情就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當他清醒過來,看到身邊一著寸縷的小丘,有種天暈地旋的感覺。


    小丘被驚醒後,宛若驚慌失措的小白兔一般匆忙穿著衣物。


    “小丘,我……”木清漓無措地開口。


    小丘卻拚命地搖頭:“不,不要說了。我知道將軍你隻是喝多了,我不會在意的。”


    清白就這樣給了他,卻還故作無謂說不在意?


    這樣的姑娘,他又何忍傷害。


    “不,我會對你負責的。”木清漓痛苦地閉上雙眼。


    小丘一陣錯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你說什麽?”


    木清漓緩緩地睜開眼,眼中掠過一絲無奈,卻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沒聽錯,我說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如果認真去追究起來,隻怕小丘昨夜的居心值得商榷。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也是無意。到底是她吃了虧。


    “其實,其實……”小丘心中欣喜,卻麵露遲疑。


    “你先迴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木清漓隻是搖頭歎道。


    小丘遲疑了一會,才整理好衣物離開。


    她知道木清漓既已經這麽說,定然不會反悔。他想要靜一靜,那麽她就不吵他,來日方長。


    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剛一出門就碰上了朱靜。


    她知道隱瞞不過去,幹脆主動承認錯誤。沒想到,木清漓卻突然出聲,小丘不禁紅了眼眶。


    事已至此,朱靜又能說什麽?


    她心中雖對小丘的做法失望,卻也是能歎了歎口氣,轉身想要離開,卻在看到身後的佇立的曹姝晴時呆若木雞。


    好半天,她才終於迴過神來,語無倫次地說道:“姝,姝晴姐姐,你怎麽來了?”


    小丘錯愕地抬頭。


    隻見曹姝晴滿臉不滿淚水,一個勁地搖頭。


    書房的門被用力地推開,衣衫不整的木清漓衝出來,在看到的曹姝晴的瞬間,卻是相對無言。


    “看來,是我來的不合適……”曹姝晴扭頭就跑。


    “姝晴……”木清漓痛苦地唿喚,卻沒臉追上前去。


    小丘是又羞又惱。


    朱靜迴過神來,連忙追上前去,卻見曹姝晴身體突然一軟,癱倒在地。


    “姝晴姐姐……”朱靜慌亂地接住曹姝晴的身子,右手反扣出她的手腕,頓時臉色一變。


    木清漓抬頭看到這一幕,整個身子飛一般地衝了過去。


    “姝晴,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多日的思念在這一瞬間終究是完全爆發。


    小丘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被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她以為曹姝晴被賜了婚,自己就有了機會。可現在木清漓的反應卻根本是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至始至終,隻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木清漓心裏有的隻是曹姝晴。


    “哥哥,你先抱姝晴姐姐到客房去,她這分明是中了毒,我需要立即給她解毒。”朱靜鎮定下來。


    木清漓一聽,臉色瞬間慘白,卻不敢多做耽擱,立即抱著人朝自己的院子一路飛奔。


    朱靜遲疑地看了一眼小丘,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終究隻是搖了搖頭,歎息著離開。


    小丘痛苦地閉眼,一顆顆豆大的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


    “她怎麽還不醒……”木清漓焦躁地開口,經過朱靜的一番診治,曹姝晴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卻還是昏睡不醒,再加上朱靜臉上凝重的神情,讓他不免慌亂


    朱靜搖了搖頭,勸慰道:“哥哥你不用太著急,姝晴姐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隻是她的身體現在還能虛弱,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屋外,跟過來的小丘聽到裏麵的談話,心中雖有些失落,卻是鬆了一口氣。


    “她,她真的沒事?”木清漓卻依然一臉的緊張。


    朱靜點了點頭,幽幽地說道:“姝晴姐姐中的並不是什麽厲害的毒藥,隻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毒隻怕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


    木清漓震驚地抬頭,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麽會?姝晴為什麽要給自己下毒?”


    朱靜歎息了一口氣,反問道:“哥哥你想一想,這皇榜都已經將姝晴姐姐許配給寧相公子的消息張貼出來了,姝晴姐姐何故還會出現在將軍府?”


    “你的意思是姝晴是以此要挾曹大人?”木清漓頓時明白過來。


    朱靜點了點頭。


    當日她遇到寺廟中遇到曹姝晴的時候,已經隱約從她的話音之中聽出一些端倪。隻不過當時她心想,他們二人之間應該隻是有些小誤會,等解開誤會以後自然和好如初。


    沒想到,這段時間一連串地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尚來不及替木清漓周旋,事情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姝晴,你怎麽這麽傻!”木清漓攥緊雙拳,滿是心疼。


    朱靜隻覺得頭疼不已。


    在她看來,此刻曹姝晴迷糊不醒未必不是好事。相反,等她清醒過來,才更痛苦吧?


    朱靜抬頭,瞥見屋外那一抹較弱的身影微微顫抖,而此刻木清漓一心放在昏迷不醒的曹姝晴的身上,哪裏還理會的到小丘?


    她長歎一聲,悄然走了出去。


    “三小姐,對不起……”小丘神色落寞。


    朱靜縱是心中對小丘的做法氣憤,此時也早已經散去,說到底她也不過隻是喜歡木清漓而已!


    “你打算怎麽辦?”朱靜於心不忍,卻還是不得不問道。


    “我,我會離開木府,我不會再破壞將軍和曹小姐的感情……”小丘宛若受驚的小白兔,唯唯諾諾地說道。


    如果說她一開始還對木清漓有奢望,在聽到曹姝晴居然為了見木清漓而給自己喂了毒藥的時候,那僅存的奢望也蕩然無存。


    她,哪有什麽資格來爭?


    “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裏。”朱靜卻是搖了搖頭。


    小丘微微一怔,卻很快明白過來,她咬了咬已然沒有血色的嘴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會乖乖地呆在自己該呆的地方……”


    朱靜雖然沒有多言,簡單的一句提醒對小丘而言卻已經是當頭棒喝。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忘了本分。她能夠留在將軍府,不過是因為木清漓擔心她離開這裏會有危險罷了。


    他對她隻是愧疚。


    她不是不明白,卻還是忍不住利用他心中的愧疚,灌醉了他,做了這天大的錯事。


    小丘失魂落魄地離開。


    朱靜看在眼裏,卻也是愛莫能助。


    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上忙,她知道小丘是個好姑娘,隻可惜,她心中的那些小算計害了她自己,也讓木清漓心中背負了更多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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