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閉了閉眼,似乎感受到朱靜的心聲,隻見他突然睜開雙眼,抿了抿嘴,冷哼道:“不錯,移花殿的秘密決計不僅僅是世人所看到的這麽簡單而已!而是移花殿的掌令也的確在我受傷。不過……”


    青藤頓了頓,突然嘲弄地大笑起來:“哈哈……”


    “笑什麽笑,快點把東西交出來。”白子烈早已經失去了耐性。


    青藤聳了聳肩,輕笑著說道:“我確實是有這掌令,隻可惜,我並沒有帶在身上。”


    白子烈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冷哼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信嗎?那麽重要的東西,你會放心放在別處?不放在身上?哼,給我搜!”


    青藤並沒有絲毫的緊張,而是大大方方地任由白子烈手下渾身一陣搜索,他的臉上一直掛著得意的笑意,在白子烈看來是那麽的刺眼。


    朱靜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過來,隻怕剛才青藤交給她的這包東西裏,就是那移花殿的掌令吧?她的手不由得發抖。


    “啟稟主公,沒有收到……”搜身的人仔仔細細搜了一邊,卻是徒勞。


    白子烈危險地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審視著青藤。他們在同一具身體裏那麽多年,他沒有道理不了解白子寒,縱然他現在已經不是白子寒,而是移花殿的主公青藤,可分明他的習慣從未改變。


    他怎麽會將那樣的東西不放在身邊?


    青藤卻毫無懼意地迴望著他,一臉的淡然,竟讓他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絲毫的端倪。


    “你到底把掌令藏在哪裏?”白子烈咬牙問道。


    他根本不相信青藤的說辭。這不隻是他的推測而已,他派出的探子,分明親眼看見過青藤手中的那道掌令。


    這不過短短半月的光景,青藤沒有道理突然轉移了掌令。可現在,看青藤的神情,東西隻怕真的不在他的手中。


    他實在想不明白,青藤會將東西放在何處,莫非……


    白子烈的目光掃過那些昏厥過去的女人,使了使眼神,手下的人頓時心領神會又是一陣翻找,結果卻依然搖了搖頭。


    沒有,怎麽可能沒有?


    難道有漏網之魚?


    白子烈心生疑惑,不由得四下打量起破廟,似乎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朱靜頓時心慌不已,身體因為膽怯而變得僵硬,屏住唿吸,深怕暴露了蹤跡。


    縱然她的功力已經悄然恢複,在這個時候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她此時落在白子烈的手中,不但是青藤交給她的掌令會落入白子烈手中,隻怕她也再難逃出吧?


    這白子烈對權利有幾分看中,她不知曉,可是剛才他們兩個人的談話中分明說過,在他們的背後還有著一個真正的策劃者。


    那應該就是諍逸大師所說的幕後的有心人吧?如果天下落入那個人手中,隻怕是百姓之禍。


    趁著白子烈四下打量的空隙,青藤的眼神突然掃在朱靜藏身的地方,他的眼神中掠過一絲決絕。


    朱靜正疑惑不已,卻聽到青藤一聲怒吼:“白子烈,既然你翻臉無情,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逞心如意的,我們終究兩個相輔相成的兄弟,我不好過,焉有讓人得意之理?”


    眾人皆是一陣心驚,白子烈迴過頭,卻已經看到青藤敏捷地放倒他的兩個手下,一躍而出。


    “追……”白子烈眸色一緊,厲聲低吼。


    此地離移花殿之境不過半日的腳程。如果現在被青藤逃脫了,隻怕以後他會更加麻煩。


    白子烈再一次掃了一眼破廟,除了火堆時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響,一片寂靜。


    許久他才終於轉身離去。


    外麵的雨,沒有絲毫想要停息的跡象。


    朱靜久久未能迴神,她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擔心自己控製不住發出聲響,更擔心白子烈並沒有走遠,而發現到她的存在。


    如果那樣,豈不是辜負了青藤的付出。


    他應該是不想她落入到白子烈的手中,才假意一搏的吧?


    其實他們心裏都知道,白子烈有備而來,青藤焉有逃脫之理?可是,青藤卻選擇這般,目的,隻不過是為了引開白子烈的注意。


    否則,依照白子烈多疑的性格,隻怕她再怎麽小心翼翼,也定然叫他給察覺出來。


    青藤,你一定不要有事!朱靜暗暗祈禱。


    可現在的情形卻不容她有所遲疑,她跌跌碰碰地鑽出佛像,確定白子烈的人馬已經走遠,才將青藤交給她的東西藏在懷中,冒著雨,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蒼瀾淵,你到底在哪裏?


    羌族軍營。


    冷玉悄然褪下厚重的戰衣,換上許久未成穿過的女兒裝。


    “公主……”與她一同征戰殺場數年的婢女若月掀簾而入,卻沒由來的一怔。


    “什麽事?”冷玉迴眸,卻發現若月傻傻地看著她,微微張開的嘴巴竟忘記合上,不由得皺眉:“若月,你這是什麽反應,本公主有那麽嚇人嗎?”


    “啊,不,不……公主你怎麽會嚇人,隻是若月許久未見公主你這麽打扮,一時看傻了眼罷了。”若月微微紅了臉,老實說道。


    冷玉麵上雖沒有表露出來,心中卻還是不由得一喜。


    沒有人不喜歡聽到稱讚,更何況……


    冷玉的腦海中閃過蒼瀾淵的臉龐,急忙問道:“我讓你去打探的消息怎麽樣了,大榮太子可是醒了?”


    “哎呀,我的好公主呀!這半月之前你可還成天罵那太子是不守信的小人,如今不過短短時日,整顆心可都交給人家了。”若月忍不住揶揄道。


    “臭丫頭,休要取笑我……”冷玉頓時紅著臉。


    她一向以麵紗示人,如今取了這麵紗紅著臉的模樣,真正是叫人看傻了眼。


    若月不過是忍不住逗一逗她家公主,其實不怪公主心動,這大榮太子確實厲害。不過短短半月便已硬生生逼退了外族的進攻。


    她家公主心中一直想尋的便是這般英勇的郎君,何況,那外族皇子淩堃在臨逃之前居然暗箭傷人,差點沒要了她家公主的性命。


    虧的太子救了她家公主,才因為陷入昏迷之中,公主自然是心中掛念。


    而今日是軍醫預測太子會清醒過來的日子,公主早早便打發了她前去打探消息。


    “公主,你可趕緊去看一看,我可是聽風侍衛說太子一早便有些蘇醒的跡象,隻怕現在已經是醒了。”若月連忙說道。


    “是嗎?”冷玉一聽蒼瀾淵有可能醒了,哪裏還待的下去。其實,這幾日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照顧著他。


    可當她知道今日他會醒過來的時候,心中突然有了決定,才會跑了迴來。


    這會她無視眾人錯愕的目光,一躍跳上戰馬,朝著蒼瀾淵的營帳一陣疾馳。


    而大榮軍營,太子營帳之中,風暮卻是看著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蒼瀾淵,急得團團轉:“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太子什麽都不記得了?”


    幾個隨軍的大夫你看看,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你們倒是說話呀!”風暮身上的傷口尚未好全,這麽一動怒不麵牽扯到傷口,冷汗直冒。


    “你先冷靜下來,否則讓他們怎麽說話?”蒼瀾淵麵色蒼白,雖然腦海中一陣空洞,卻出奇的冷靜。


    風暮見蒼瀾淵說話的神態與平日並無太大異樣,不由得一愣,試探地問道:“太子,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我說了,我什麽都想不起來。”蒼瀾淵麵露不悅。


    “太子這應該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頭腦某個部分的淤血未散,所以才會忘記以前的事。”其中最年長的朱大夫鼓著勇氣說道。


    “那怎麽辦?”風暮頓時慌了神:“你們倒是想想辦法啊!”


    太子居然失憶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隻怕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又免不了掀起一場風波。


    “這,這失憶之症想要恢複除了必要的治療外,究竟恢複到什麽程度,和具體什麽時候能恢複都是要靠機緣的……”朱大夫的額頭綴滿細細的一層汗珠。


    “什麽意思?”風暮不解地皺眉。


    蒼瀾淵反倒是一聲輕笑,自嘲道:“他的意思就是說,如果運氣好的話,我自然可以很快想起過去的事情。可如果運氣不好的,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小的惶恐……”幾個大夫頓時跪了一地。


    “記,記不起來?”風暮宛若被雷擊一般,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蒼瀾淵不禁搖頭暗歎,他突然真的很想看一看,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麽忍受這個反應遲鈍的侍衛?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今日的事如果誰敢傳出這個營帳,就休怪本宮無情。”蒼瀾淵淡淡一句,卻已是威懾力十足。


    風暮不禁歎息:這太子爺到底是太子爺。如今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重要的要安排好一切。


    幾人連忙磕頭保證。


    風暮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待幾人出了營帳,風暮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一聲嬌唿:“蒼瀾淵,你還好嗎?”


    他下意識地迴頭,在看清來人的長相時,差點沒一個踉蹌倒地:“太,太子妃……”


    蒼瀾淵微微眯起雙眼。


    眼前鮮明的臉龐,漸漸和腦海深處一個模糊的容貌重疊在一起。


    她,就是他的太子妃?


    “風暮,你這是怎麽了?什麽太子妃啊?”冷玉被他這麽一喚,不禁有些臉紅。


    風暮雙眼瞪的更大:“冷,冷玉公主?”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般相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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