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木清洢伸出手抹掉蒼瀾淵臉頰上的眼淚,微笑的說道:“我以為瀾淵能為我將這個事情一直隱瞞下去的,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木清洢的纖細且冷得有些通紅的手輕輕磨砂著蒼瀾淵的臉頰,心疼不已的看著蒼瀾淵,除了這句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蒼瀾淵何嚐不知木清洢的這一句抱歉裏麵包含了多少個愧疚和不舍,蒼瀾淵深情的看著木清洢,似乎想要木清洢每個地方都看個遍,然後死死的記在腦海裏麵,一隻手輕輕抬起木清洢的下巴,蒼瀾淵微微低頭,兩個人都有些冰冷的唇輕輕且熱情的吻在一起。


    風依舊吹拂著,吹亂了兩個人的頭發,吹亂了他們的衣裳,吹亂了他們此刻的心情和吹亂了在一旁碰巧路過的墨玄。


    東宮,墨玄這段時間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又迴來了,蒼瀾淵牽著木清洢的手走進屋子裏,霍雨彤便眼尖手快的為兩個主子泡了一杯熱茶,想著能夠暖暖手,蒼瀾淵接過茶杯,吹吹了便喝了一口,而木清洢則雙手放在茶杯邊沿,熱氣嫋嫋的熏在木清洢的手掌心,最後變成小小水珠有一點點溫熱的濕氣。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兒了?一直都不見你我還以為你又迴去深淵裏了呢?”木清洢看著墨玄問道。隻是不知道怎麽的感覺墨玄好像很疲倦的樣子,難道是最近遇到什麽麻煩事嗎?


    “沒什麽,隻是最近有些事迴了一趟你生活過的地方。”墨玄一襲皓白如雪的衣裳因為坐著有些褶皺,墨玄將那褶皺的地方一點一點撫平。


    蒼瀾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方桌上,抬眼看了墨玄一眼,並沒有說話,蒼瀾淵記得墨玄前幾天臨走的時候,跟自己說迴到木清洢生活的地方找找那個同樣是穿越過來的人。


    “去那兒做什麽?”木清洢疑惑的問道。


    “原本是想去找進入到青藤身體裏的那個靈魂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從一開始好像都沒有那個人一樣一直都沒有找到過。”墨玄有些挫敗的垂下頭了,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正在接受大人的責備似的。


    墨玄那時候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也這樣幹過,那時候倒覺得挺孩子氣的也覺得很可愛,但是現在都已經這麽大高個的人模樣還是跟小孩子似的,而且感覺稚氣未退,難道真的是越老越老頑童嗎?木清洢心想道。


    “沒事兒,這次沒有收獲應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就像我開始跟你說起雪無雙看到青藤的時候,你說你感應到有外來人來到這個朝代,可是你一直都沒有遇到他,或許他是刻意隱藏呢。”木清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一點也不無可能。


    “都這麽久了,我們隻知道是青藤而且還是從雪無雙的口中得知的,其他的連他的行蹤我們都不得而知,你也別沮喪了,我相信他遲早會出來的。”木清洢十分篤定的說道,而且她覺得他們見麵的時間仿佛已經越來越近了。


    墨玄深深的看了木清洢一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如今對他或許對木清洢這隻是這般的情愫吧。墨玄自己在心裏想著。


    一時之間,三人都沉聲不說話了,一陣風自窗外吹進,吹得簾子蕩起一絲漣漪,最後蒼瀾淵開口問道:“墨玄,你知道我母後的事嗎?”


    蒼瀾淵這麽一問,木清洢便想起了自己與蒼瀾淵方才去養心殿的事情,頓時來了精神一般。


    墨玄有些不明白蒼瀾淵怎麽說起他母後的事了,疑問道:“怎麽了?”


    木清洢有些無語的看著墨玄,說道:“你不是對大容王朝的事情很了解的嗎?你不知道瀾淵的母後嗎?”


    “我知道的也隻是我所能掌控的事情,其他的我不會去管的。”墨玄有些無辜的樣子對木清洢說道。


    聽墨玄這麽一說,原本打算不動聲色的蒼瀾淵突然狠狠的瞪了墨玄一眼,把他瞪得隻往椅子後麵縮在一起,木清洢心想著,墨玄好像還是挺怕蒼瀾淵的。


    “我們剛才去找父皇了,去的時候就是問瀾淵母後的事情,你猜猜我們發現了什麽?”木清洢一臉答對就有驚喜的模樣看著墨玄。


    而墨玄很不給麵子似的,無辜的搖搖頭,說道:“猜不到。”


    墨玄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情趣了,感覺兩個人沒有了默契一樣,木清洢也不再跟墨玄計較,直接就說道:“我們發現瀾淵的母後跟我一樣是從那個地方穿越來了,然而她跟我們上次說的那個住持相識。”


    這下換做墨玄驚訝了,這是怎麽迴事?墨玄幾千年的歲數,一直都在關注著大容王朝的點點滴滴,怎麽就沒有發現皇宮裏就有一個從另外時空穿越到這裏來的人呢?


    墨玄眉頭緊蹙,仿佛十分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木清洢再看著蒼瀾淵,說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我們已經向父皇確認過了。”木清洢十分堅定的說道。


    “可!可是!”墨玄孩童一般抓抓自己的腦袋,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木清洢有那麽多的耐心,蒼瀾淵可沒有,直接對墨玄說道:“有話就直說,不要支支吾吾的。”


    “可是我不知道蒼瀾淵的母後竟然是穿越過來的啊。”墨玄十分窘態的對兩個人說道。


    接下來換做木清洢和蒼瀾淵麵麵相覷了,“墨玄,你該不會那時候打瞌睡了吧,這麽大個事你都能不知道嗎?”木清洢有些詫異的對墨玄說道。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天上一天地下萬年,我雖然是關注大容王朝的一切事物,可是!”墨玄說道這裏便停了下來,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這是多久的事?”


    “十幾年前的事。”蒼瀾淵冷冷的對墨玄說道。


    “那這麽說來,我那時候確實是有感應到,可是那個時候跟現在差不多我身受重傷便無法感知到靈力,事後我便去找,可是怎麽都找不到,原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不到!”


    說完,墨玄小心翼翼的看向蒼瀾淵,發現蒼瀾淵正在冷冷的看著自己便又立刻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那如果被穿越迴去的人會死嗎?”木清洢其實都想知道這個問題,根據孝元帝說起蒼瀾淵母後的事再加上自己穿越過來的經曆,好像都是在自己生活的時代中死了之後才穿越到這個朝代的。


    “不知道。”墨玄答道。


    雖然這個迴答,有些許殘忍但是墨玄確實是不想期滿著木清洢和蒼瀾淵,“我也不過才幾千歲,之前的是我失職,現在我真的不知道。”


    “那那個住持呢?”木清洢繼續問道。


    “那個住持是罪孽深重,原本有一次是可以迴到自己生活的地方的,可是他還是留在了這裏,直到死去。”墨玄幽幽的說道。


    對於木清洢的不死心和墨玄無奈的迴答,蒼瀾淵的心更是揪在了一起,一時間整個氣氛又開始冷卻了,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木清洢繼續不泄氣的說道:“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隻是需要我們用時間去解答罷了。”


    “嗯嗯。”墨玄十分支持木清洢的話,而蒼瀾淵卻一直都不吭聲。


    直到風暮在門外稟報說:“太子殿下,清璃帶與曹小姐來看望太子妃了。”


    木清璃和曹姝晴來了,木清洢頓時將方才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馬上起身出去迎接,蒼瀾淵和墨玄也隨著走了出去。


    木清璃和曹姝晴見木清洢出來,後麵緊跟著蒼瀾淵和墨玄,曹姝晴便施禮道:“姝晴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


    “起來吧,不用客氣。”木清洢上前將曹姝晴扶起來,說道:“今兒個怎麽有空來宮中玩玩?”


    “我父親來宮中有事找皇上,碰巧在半路上遇見了清璃哥哥,便將姝晴帶到這裏來看看太子妃。”曹姝晴巧笑倩兮,聲音柔軟的說道。


    聽曹姝晴說完,趁眾人不注意見便對木清璃擠眉弄眼,對木清璃青睞有加的樣子,木清璃被木清洢看這麽一眼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而後對曹姝晴說道:“既然這樣,正好我一個人憋著無聊,我們到禦花園走走吧。”


    曹姝晴輕笑的點點頭,以示同意。


    “出去走走也要將這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蒼瀾淵早已命人將木清洢方才脫下的鬥篷給木清洢披上,責備的語氣中透露著絲絲的心疼,說道:“這天兒這麽冷,可別凍壞了,你看看姝晴姑娘都比你要懂得保暖。”


    木清洢看著蒼瀾淵細心的給自己係上帶子,打趣道:“沒事兒,孩子說不怕冷,他還說不要在眾人麵前秀恩愛。”


    被木清洢這麽一說,蒼瀾淵頓時覺得自己被其他偷笑了一樣,因為他聽見旁邊的三個人手握拳頭狀放在嘴邊假裝咳嗽的樣子。


    在眾人麵前堂堂太子居然被自己的女人給戲謔了,讓他威嚴何在,想著要將麵子拾迴來便故作嚴厲的模樣說道:“少貧嘴,本宮的話還不聽了是不是,再敢頂嘴看本宮不收拾你。”


    說完,蒼瀾淵還不忘用眼神給與木清洢一個暗示,木清洢仿佛心領神會一般馬上住上了嘴,木清洢怎麽會不知道蒼瀾淵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眼下自己過不了多久就要臨盆了,卸完貨會怎麽樣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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