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迴來,也不知那賤人用了什麽招,竟然找到如此高手來對付自己,這迴麻煩了!“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娃娃,到底是想怎樣?我跟那個賤人早已恩斷義絕,彼此再無牽扯,你們硬要插手,不覺得無聊嗎?”


    “無聊的人是你,”木清洢從蒼瀾淵身後出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才迴過頭道,“莊主對你一往情深,你卻為了一個並不將你放在眼裏的女人背棄了她,展先生,午夜夢迴之時,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我為什麽要羞愧?”展傲竹是鐵了心不迴頭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不喜歡了,就要分開,有什麽不對?你們不必多說,快點滾,我還要去看無雙!”


    看他轉身往裏走,根本沒可能說通,木清洢和蒼瀾淵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發動,唰唰各出一指,點在他後背穴道上,將他生生定在了原地。


    “你們……”


    “展先生,得罪了。”


    木清洢冷冷說一句,蒼瀾淵厭惡地皺眉,但還是把展傲竹一把扛在肩上,一起出去。


    來到外麵,木清洢去雇了一輛馬車來,蒼瀾淵不客氣地將展傲竹扔到車上去,在他憤怒而焦急的目光中,木清洢一鞭打在馬背上,馬兒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如飛般而去。


    傾城內閣樓中,雪無雙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自己憔悴的容顏,說不出的疲憊。


    驀地,她身後的紗帳緩緩飄起,一個白衣人從床上坐起,衣袖一揮,露出妖嬈的容顏來……竟然是青藤!原來他也是雪無雙的入幕之賓,而且還直接睡在了她的床上,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怎麽,那沒用的東西走了,你舍不得了?”青藤起身過來,胸前透出隱隱的血跡,他臉色也不是太好,嘴角是譏誚的笑容,眼神怨毒。


    雪無雙從鏡子裏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傷還沒好,不老實躺著養傷,起來做什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受的傷,青藤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恨聲道,“都是木清洢,居然暗算我!方才若不是你攔著,我必將木清洢和蒼瀾淵全都碎屍萬段!”


    其實他也沒想到,木清洢居然能識破他的“控音術”,知道他隻是控製了聲音的遠近高低,而並沒有變換方位,所以她那一把短刀擲出,他才會無所察覺,被狠狠刺中左胸,直達肺腑,隻要稍一用力,就會嗆咳不止,震得傷口生疼,自出生以來,他還沒有吃過這樣大的虧,疼痛在其次,關鍵是這份屈辱,讓他咽不下這口惡氣!


    雪無雙嗤笑一聲,迴過頭來看他,“若不是我攔著,你就這個樣子出去,早被他們兩個打趴下了,還想殺他們?”


    青藤怒道,“你敢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是情勢於你不利,”雪無雙起身,纖纖玉手撫上他胸前的傷口處,眼裏明顯有心疼之色,“你受傷太重,根本不能用力,更不能發動血咒,若不能控製太子,你憑什麽贏他們?”


    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也知道她心疼自己,青藤神情大見緩和,卻仍舊有些不服,哼了一聲道,“就這樣放他們走,太便宜他們了!木清洢比蒼瀾淵還要狡猾,為讓北宮語出手,竟然會找到傾城來,無雙,你就不該讓他們把展傲竹帶迴去,壞我的事!”


    雪無雙忽地一笑,臉色雖蒼白了些,這笑容卻著實迷惑人心,“你就放心吧,展傲竹雖被帶迴去,但他鐵了心是要跟從我的,不可能迴心轉意。他不肯迴頭,北宮語就解不開心結,怎可能出手救太子,不會有事的。”


    “小妖精!”青藤一把攬住她的盈盈細腰,酸溜溜地道,“你是我一個人的,不許對別的男人在意,更不許他們碰你,聽到沒有?”


    雪無雙任由他抱著,挑了挑眉,故做苦惱地道,“哎呀,那怎麽成?他們一個個對我可都是死心塌地,還不遺餘力地幫我,我怎麽能對他們置之不理,豈非太沒良心。”


    “怎麽,你對他們動心了?”青藤用力勒緊她的腰,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下,眯起眼睛,“說,誰如此大膽,敢打你的主意?”


    “他們每一個不都在打我的主意嗎,還用得著說?”雪無雙被勒得疼了,皺眉用力捶他一下,“放手!你這沒良心的,他們送來的錢財,我還不是都給了你做大事,你還懷疑我,你會遭天打雷劈!放手,別碰我!”


    青藤在外人麵前再妖嬈、再霸氣,隻要麵對雪無雙,這脾氣就都使不出來,一見她生氣,登時就軟了,媚笑道,“我不過說句玩笑話,你氣些什麽?我自是知道你對我一心一意,可你身邊每天有那麽多男人圍著,你對他們又總是和顏悅色,我能放心嗎?我是擔心你吃虧,怎能是不相信你!”


    “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男人,就會說花言巧語,”雪無雙不屑地冷笑一聲,掙開他的懷抱,理了理秀發,走到一邊去,“就算是你,以後若遇上比我美、比我懂風情的女子,早不知道把我忘到哪裏去了,還說這些做什麽?”


    青藤有些無奈,“無雙,你……”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怎樣,”雪無雙淡然一笑,總讓人覺得有種生無可戀之感,“就這樣吧,我已經很累了,就是突然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一句話沒說完,身體一輕,忽地被打橫抱起,她嚇了一跳,“你幹什麽……”


    “你不是說沒有意思嗎,那我們就做些有意思的事!”青藤咬住她的耳垂,時輕時重,極盡挑逗,“美人兒,我看你是想我想死了吧,來……”


    雪無雙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嬌羞無限,“別這樣……快放開……”


    “不放,”青藤答得幹脆,將她放到床榻上,動作極快地解她的衣服,“咱們也好久沒有溫存了,不是嗎?來吧……”


    雪無雙難耐地喘息一聲,青藤的手,她是不陌生的,那炙熱的溫度仿佛燃燒的火焰,撫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點燃起她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你的傷……”


    “不礙事,”青藤輕笑,“這點傷算不得什麽,我定會讓你……更愛我的……”


    “你這……魔鬼……”雪無雙嬌吟著,在他的挑逗下,全無抵抗之力。


    青藤得意地笑出聲,俯下身去,吻上她的唇,輕輕吮吸。


    雪無雙身體一顫,仿如痛苦,又仿如歡愉,雙手抓緊了身下的被單,連唿吸都已亂了,哪裏還說的出話來……


    紗帳飄起又落下,掩不住一室春光,滿床風情……


    雨住雲收,雪無雙和青藤並排躺在一起,兩人臉上都有歡愛過後的紅暈,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情欲味道,地上到處都是散亂的衣服、鞋襪,乍一看去,如同經過一場大戰一般。


    “美人,如何,可極盡享受嗎?”青藤用手肘支起身體,撫弄著雪無雙的秀發,笑的妖媚。


    雪無雙卻並未因他的輕薄話語而生氣或者害羞,顯然早已習慣他的無狀,偏過臉問道,“你的傷如何?要不要我幫你看看?”當時青藤渾身是血地來找她,著實把她嚇了一跳,現在想來,猶自心有餘悸。


    在傾城這麽多年了,她也因“勾引”了無數的男人而背上淫娃蕩婦的罵名,多少為人妻者曾經來找過她、罵過她,可她們卻都不知道,盡管身邊圍繞著那麽多男人,可她真心愛著的、隻跟一個人上過床的,就是青藤,旁人隻是看得到、吃不著而已。


    這麽多年了,她利用自身的美貌,用盡手段控製那些男人,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把手上的錢財奉給她,用他們手中的權勢替她做事,而實際上真正受利的,正是青藤。她也累,她也煩,也不想再過這種千夫所指的生活,可青藤需要錢,就算有再大的委屈,她也能夠忍受。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青藤一笑,手撫著胸口上的傷,躺了迴去。盡管經過方才一番心雨,傷口疼得厲害,但他不想讓雪無雙擔心,又何必說出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女人幫了他多少,為了他又受了多少屈辱,而他能做的,就是有朝一日實現征服天下的夢想,就可以給她最好的享受,把以前欺過她、辱罵過她的人全都銼骨揚灰,以報今日之仇!


    雪無雙輕輕歎息一聲,“接下來你有何打算?青藤,你太沉不住氣了,急不可耐地對太子出手,不怕把他給逼急嗎?”


    “我不出手,蒼瀾淵早晚會出手滅了我,我何必再等!”青藤冷笑一聲,“他已來到雲州,自然是查到了什麽,而且最近雲州總有些神秘莫測的人出現,萬一讓他查到我跟朝中的關係,豈不功虧一簣!”


    雪無雙沉默,這些爭權奪利之事,其實她很厭惡,但為了心上人,她隻能參與其中……盡管她有預感,青藤是很難成事的,說不定就會栽在蒼瀾淵手上。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勸一勸他,“青藤,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不如……我們走吧。”


    “走?”青藤愣了愣,“去哪?”


    “去哪都好啊,”雪無雙迴過臉來看他,眼神溫柔,“傾城中還有很多錢,我們帶著一起離開這裏,找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過一些平靜的日子,不好嗎?”隨著時局越來越緊張不安,這些日子她想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以至於越來越心神難安,人也憔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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