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息怒!”南宛瑤一副受驚的模樣,卻還急急替木清洢求情,“必定是木姑娘有所誤會,妾身來身南疆,此物又是南疆所有,也難怪木姑娘會一時不辨!木姑娘,你是不是讓人給騙了,妾身從未動用過此物害人,你冤枉妾身了!”


    蒼瀾洌冷哼一聲,神情不善。


    木清洢意甚悠閑地看著她演戲,道,“我大姐二姐已經親口承認,毒藥是從南側妃這裏拿的,還能有假。”她知道僅憑這一點,南宛瑤不會承認,故意說出來,就是要看她如何狡辯。


    “她們?”南宛瑤趔趄了一步,眼中已有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王爺,妾身與木王府的兩位小姐僅隻一麵之緣,是如何得罪了她們,她們要這樣誣蔑妾身……”


    蒼瀾洌攬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怕,嘲諷地道,“木清洢,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僅憑你兩個姐姐的話,就來誣蔑宛瑤,簡直荒唐!”


    “是與不是,很快就見分曉,”木清洢上前兩步,拉住南宛瑤的手,“就請南側妃移駕將軍府,跟我的兩個姐姐當麵對質!”


    “放開!”蒼瀾洌一聲大喝,伸手一攔,“你敢動宛瑤試試?!”


    木清洢眼中精光一閃,豈容他碰到,一個輕巧地讓步,退了開去。


    “王爺……”南宛瑤暗暗驚怒,木清洢這手是鐵做的嗎,自己的手腕都要被她給捏斷了,又痛又麻,整條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南側妃不敢嗎?”木清洢似笑非笑,“那就是心裏有鬼了?”


    “木清洢,你夠了沒有?!”當著一幹下屬的麵,自己的女人一再被逼迫,蒼瀾洌再淡漠也不禁怒火衝天,揚手就是一掌,“給本王出去!”


    木清洢眼中精光一閃,這一招之間她已試出,蒼瀾洌內力雖不怎麽強,出招卻淩厲,一上手就要人命,還真是不留餘地!


    她才剛開始修練馭龍訣,內力不濟,肯定是不能跟蒼瀾洌硬碰的,隨即閃身後退。


    誰料就在這一進一退之間,一道白色人影以箭一般的速度閃身過來,攔在兩人中間,一個輕挑,將蒼瀾洌這一掌的力道卸去。


    蒼瀾洌臉色一變,隻覺一股雄厚的內力湧來,雖然來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不會傷到他,卻也讓他胸口一窒,一刹時透不過氣來,攻擊不得。


    不用說,能夠一招將他逼退的,除了至今不知武功究竟有多深的太子蒼瀾淵,不會是別人。


    “二弟今天好大的火氣,”蒼瀾淵悠然收掌,嘴角雖有淡淡笑容,眼中卻無笑意,冰冷得很,“這丫頭得罪你了?”


    “太子哥哥怎麽會來,真是稀客,”蒼瀾洌收掌,居然立刻恢複氣定神閑的樣子,還真本事,“是要替木清洢出頭?”


    平時他們兄弟之間根本不怎麽走動,彼此看上眼,所以平時少有交集,互相上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不必任何人幫我出頭,”木清洢一甩衣袖,氣勢森寒,“二殿下,南側妃與我兩個姐姐合謀害我,證據確鑿,難道你要護短不成?”


    “放肆!”蒼瀾洌“唰”抬手指向桃浦,“宛瑤從未做過害人之事,你誣陷於她,該當何罪?”


    蒼瀾淵看一眼木清洢,神情不見喜怒,“別不知天高地厚,要問人罪,先拿出確切證據來,隻憑你們木家一麵之辭,如何使人信服?木清洢,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到二弟府上來胡鬧,想討打嗎?”


    方才木清漓將事情一說,他好不惱怒:二弟是什麽人,能隨意得罪嗎?方才不是他趕的及時,木清洢已經被二弟所傷,她又能將二弟怎樣?簡直胡鬧!


    “太子殿下,我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木清洢也不惱,攤開掌心,亮出那個小藥瓶,“這便是害我先前瘋癲癡傻的證據,正是出自南側妃之手。”


    “哦?”蒼瀾淵明顯很意外,神情變得詭異,“真有此事?”


    “宛瑤根本沒做過!”蒼瀾洌怒極,“木清洢,你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是與不是,隻要南側妃跟我兩個姐姐對質,便可真相大白。”木清洢半步不讓,毫無懼色。


    蒼瀾洌嘲諷地冷笑,“哼,憑她們也配!”


    南宛瑤卻沒了聲息,微低著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麽。


    “好!”木清洢忽然地提高了聲音,“既然我兩個姐姐不配,那就請南側妃與我一起上金鑾,由皇上做主,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二殿下以為如何?”


    “沒那個必要,”蒼瀾洌一甩衣袖,“宛瑤沒做過的事,何必要去澄清,木清洢,本王沒空陪你胡鬧,你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本王不給太子哥哥麵子!”


    “二殿下這是心虛嗎,”木清洢抱起胳膊,顯然沒有要走的打算,“是的話就承認,無所謂。南側妃若是不去,我便入宮麵聖,說明一切,想來鎮國將軍的女兒被謀害,皇上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吧?”


    “你……”蒼瀾洌大怒,目中殺機已現:好個木清洢,居然敢拿父皇來壓他,是故意當著太子哥哥的麵,讓他難堪嗎?


    “而且南側妃平白遭受冤枉,應該也想查清事實,是不是?”木清洢迴頭看向南宛瑤,眼中有算計得逞的笑意。


    “……哦?”南宛瑤愣了一會,才迴過神似的,抬頭看過去,眼神有些茫然,“什麽……哦,自然是的,要說清楚,那就去好了。”


    “宛瑤?”蒼瀾洌皺眉,大為不悅,“你……”


    “二殿下還有何話說?”木清洢根本不給他反對的機會,“既然南側妃都答應了,那就一起入宮,太子殿下做個見證,是南側妃自願入宮,我並未強迫她,是嗎?”


    事情到這一步,蒼瀾洌若再堅持反對,倒顯得他心虛,便咬牙道,“好,入宮!”木清洢,你隻管得意,等此事一了,本王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有勞太子殿下。”木清洢很客氣地對蒼瀾淵行禮,還趁眾人不備,衝他擠了擠眼。


    蒼瀾淵如何不知道,她既然堅持入宮麵聖,必定有必勝的把握,還真想看看她到底玩什麽花樣,就饒有興致地一挑唇角,“無妨。”


    因為有兩位皇子在前,所以木清洢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入宮,到了昭陽殿。


    孝元帝正在殿上批閱奏折,這一行人進來,他眉頭一皺,“何事?”


    “迴父皇,木清洢言明是二弟的側妃南宛瑤使毒害她,懇請父皇替她做主。”蒼瀾淵向上施一禮,簡明扼要地說清楚狀況。


    “哦?”孝元帝微一愣,放下筆來,一副不能相信的樣子,“真有此事?”


    “父皇,宛瑤並未做過,是木清洢誣陷宛瑤,父皇明查。”蒼瀾洌此時已冷靜下來,不急不徐地道。父皇麵前他越發不會讓木清洢得意,何況若是此事為真,他的妃子居然使毒害人,他難逃幹係。


    他雖不知南宛瑤到底有沒有害木清洢,可鬧到父皇麵前來,也隻能一口咬定事情跟他王府上下無關了。


    “木清洢,你怎麽說?”孝元帝自然很清楚個中利害,威嚴發問。一國之君的氣勢哪是鬧著玩兒的,若是存心渾水摸魚之輩,在他麵前,用不了多會兒成不了事的。


    木清洢卻是不驚不懼,“迴皇上,事實確實如此,臣女的兩個姐姐已經招供,家父已將她二人趕去苦陀寺悔過,臣女方才問過南側妃,她已全都供認……”


    蒼瀾淵暗道這丫頭真會掰,方才在京兆王府,明明就各執一詞,吵成那樣,哪有誰招認什麽了?


    “木清洢,你胡說什麽?”蒼瀾洌氣的臉色煞白,又要沉不住氣了,“宛瑤沒做過的事,怎麽會認?”


    “二殿下又不是南側妃,怎知她做沒做過?”木清洢冷笑一聲,“南側妃,皇上麵前,你不得有半句謊言,還不將事情說清楚?”


    “哦?”南宛瑤抬頭,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滿臉悔恨,“是!妾身知錯,皇上恕罪!”說罷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蒼瀾洌再沒想到會有此變故,不禁呆了,“宛瑤,你……”


    趁著這個當兒,木清洢看似不經意地後退一步,將大半個身體藏在蒼瀾淵身後,嘴唇微動,以常人難見的幅度一張一合,似乎有念誦什麽。


    蒼瀾淵不解,才要迴身問她玩什麽把戲,就感覺一隻柔軟的小手摸上自己後腰,明顯是讓他別動。他約略明白了什麽,果然沒動。


    “……是妾身的錯!”南宛瑤一個頭叩到地上,聲音都帶了哭腔,“妾身知道三殿下對木清洢有意,他二人若成事,三殿下有木王府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妾身不想王爺失勢,才想要除掉木清洢,於是找機會聯絡了她的兩個姐姐,給了她們‘七日忘塵’之毒……”


    孝元帝臉色一變,怒道,“竟有這等事?!南宛瑤,你好毒的心腸!”


    “宛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蒼瀾洌這下才是真的急了,冷汗都流下來,“你沒做過的事,怎麽能承認……”


    “王爺,對不起!”南宛瑤抬頭看他,眼淚汪汪,又急又悔,“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本來木清洢已經癡傻,不會再對王爺有威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妾身原以為沒人會識的‘七日忘塵’之毒,所以才會用它,沒想到……都是妾身的錯,王爺別管妾身了,讓妾身一人承擔罪過吧!”


    蒼瀾洌震驚而無語,後退一步,傻了眼。


    孝元帝臉色數變,一拍龍案,“南宛瑤,事情果真是你做的,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想來他也沒想到,南宛瑤會承認得如此痛快,再給她個說明真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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