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  時間已接近午夜,但傅家幾個重要人物一個都沒睡,都聚在傅老爺子的書房。


    從傅老爺子往下,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因為方侑昀給傅家打電話了。


    是打來道歉的。說宋夏眠昨天晚上對傅老爺子有點失禮,實在太不應該了,他一定會好好教訓之類。


    晏城上層這些人誰不知道方侑昀?


    看著雲淡風清溫文爾雅,本質上就是一個流氓,蠻橫霸道。


    他哪裏有過真向人低頭的時候?


    姿態越低,那就代表他越生氣。


    傅老爺子戰戰兢兢地接著電話,果然沒幾句,就聽到方侑昀話風一轉,“這丫頭就是心高氣傲,不吃虧就不懂得低頭,你看,果然出事了吧?”


    傅老爺子手裏的電話差點沒摔到地上。


    什麽?


    宋夏眠出事了?


    昨天她拒絕了關司長,今天就出事了?


    那就怪不得方侑昀會打這個電話了。


    傅老爺子連忙撇清,“什麽?宋小姐出了什麽事?什麽時候的事?”


    方侑昀道:“今天晚上,在迴學校的路上被人綁架了。”


    “竟然有這種事?太過分了!簡直無法無天!”傅老爺子義憤填膺地罵了幾句,又表示一定會傾盡全力來幫忙尋找宋夏眠。


    方侑昀這才道了聲謝,掛了電話。


    傅老爺子立刻就把家裏人都叫了起來。


    先問了一圈,是不是自家哪個蠢貨覺得昨天丟了麵子想找迴來的。


    確定不是之後,又安排人去試探關家來的人,怕他們在京城橫慣了,到了晏城也不知收斂。


    跟著又聯係各方各麵的關係,撒開了網找人。能不能找到不管,至少姿態是要做出來的。


    這麽一鬧,自然就沒什麽人能睡得著了,索性都聚在書房裏等消息,並商量如何善後。


    不論這事是不是傅家做的,方侑昀既然打了電話來,會遷怒那絕對是肯定的。


    有個小輩不服氣地嘟噥,“反正事又不是我們做下的,他能把我們怎麽樣?”


    傅文揚沒好氣地斜他一眼,“想想徐俊偉。”


    當年的事,徐家賠了錢不算,還把徐俊偉送到了國外。這也就罷了,過了兩年,看著事情好像淡了,徐俊偉就悄悄迴來了。結果迴來沒三天,就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扔在臭水溝裏。


    是人都知道是尚武堂做的,但能怎麽樣呢?於公沒有證據,於私……在晏城還真是花多少錢都請不到敢去尚武堂找茬的人。而且多少大人物靠方侑昀吊著命呢,真要花大價錢請殺手把他幹掉了,都不用尚武堂弟子為師複仇,病人家就能把你整死。


    所以徐家也隻能自認倒黴,又灰溜溜地把徐公子送走了。


    宋夏眠這小徒弟簡直就是方侑昀的逆鱗,誰碰誰倒黴。


    傅家本來也是看方侑昀對她的寵愛才想走她的路子,結果出了這種事,反而惹了一身臊。


    “要我說,這關家才真是喪門星。”又有人說。


    他們費盡心機才巴上這門親家,可這一天好處都沒撈上,就惹上了方侑昀。也不免有些埋怨。


    “也不好這麽說,當初決定聯姻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會生病啊。”


    “他萬一真的重病不起……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眼下能不能找到宋夏眠才是關鍵。”


    也是。如果宋夏眠沒事,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如果宋夏眠真的出事了……大概也就沒什麽以後了。


    傅家眾人都沉默下來,臉色凝重。


    而身在皇朝夜總會九樓的鄭金龍臉色更難看。


    麵對南弦的質問,鄭老板滿身冷汗,但卻不能真的承認這事和自己有關。


    開玩笑,綁架方侑昀的小徒弟——哪怕隻是誤綁——那後果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嗎?


    所以他隻賠著笑,道:“我真不知道這事。南少說的那個人真的已經被辭退了,也不知道是受誰指使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向方先生的徒弟出手,我這就讓人去找!一定在最快的時間內把人找到,救出南少的師妹。”說完就迴頭瞪了周經理一眼,“還不快去。”


    南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坐在沙發上悠閑地蹺起了二郎腿,大有見不到人就不會走的意思。


    鄭金龍當然也不敢有意見,連忙上酒上煙,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那邊的黑衣青年也趁這個空當打了電話,但握著電話一直沒說話,大概是沒通。


    他放下電話,目光掃過鄭金龍,便多了幾分陰鷙。但當著南弦,也沒說什麽狠話,隻向身後的中年人使了個眼色。


    中年人點點頭出去了。


    南弦看在眼裏,倒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幾分興趣,問:“還沒請教,這位是?”


    年輕人略一低頭,道:“在下雷霄。”


    南弦對這個名字依稀有幾分印象。旁邊猴子又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雷霄是這兩年道上竄起來的年輕高手,發展勢頭十分迅猛,大有要一統黑道之勢,怪不得鄭金龍這種人都急暈了頭。


    尚武堂在道上聲望極高,但卻是不沾黑道生意的,對他們這種爭地盤的鬥爭也沒什麽興趣,但這次竟然牽連到了宋夏眠。


    所以二師兄很不高興。


    南弦彎了彎嘴角,道:“原來是雷少,早有聽說過雷少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有衝勁啊。”


    別的不說,單提這年輕有衝勁,再加上這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態,雷霄哪裏還看不出來他是在嫌自己做事毛躁不顧首尾。


    雖然說是有幾分遷怒的意思,但雷霄也能夠理解。


    今天如果是他的女人被別人連累受了這無妄之災,不要說這麽不冷不熱刺幾句,隻怕他連殺人的心都有。


    所以心裏有幾分不舒服,也不好顯出來,但現在情況還不清楚,也不知究竟是怎麽迴事,他當然也不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隻道:“在下年輕經驗少,做事難免有些不周全,正要請道上前輩們指教。”


    但顯然他還不了解南弦,尚武堂的弟子們都已經開始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了。


    大家都知道,二師兄是個神經病,寧願去惹師父都不要惹他。


    不過南弦也沒想現在就把他怎麽樣,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宋夏眠找迴來,他的神經病也不是不分輕重隨便亂發的。


    秋後算賬這種事,二師兄也是很喜歡做的。


    就在他正準備再給鄭金龍施個壓的時候,手機響起來。


    南弦摸出來一看,是沐澤。


    “喂。”他接通了電話。


    “車找到了。”幾乎在接通的同時,電話那邊的沐澤直接就說。


    南弦就一皺眉,這麽快就找到了綁架的車,沐澤的效率倒是比他預料中的更高。但他隻說車找到了,沒提夏眠,看起來似乎不太順利啊。


    他問:“人呢?”


    “不在車上。這裏是個舊倉庫,房間不少。我已經讓人堵了前後出口,現在正要申請支援來搜。”


    這件事不是按正規程序立的案,又是半夜了,沐澤是接到宋夏眠電話直接出來的。雖然也叫了幾個同事,但對方有十幾個人,又有三個女孩在手裏可以當人質,他這邊區區幾個人當然也不好貿然行動。


    南弦也明白他的難處,作為警察,沐澤能調動不少公用設施,比如監控係統什麽的,當然比普通人便利,但在這種事上,卻又不如他們機動。


    比如南弦能直接上皇朝來打燈砸門,沐澤就不行。


    沐澤要叫支援,必須有足夠理由,層層審批。他隻需要打個電話。這也是沐澤給他打電話的原因。


    是為了找宋夏眠,南弦當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拿什麽架子,直接就問:“地址。”


    沐澤說了,南弦重複了一遍,道:“我馬上到。”


    他掛上電話,就問鄭金龍,“鄭老板對這個地址有沒有什麽印象?”


    鄭金龍連忙搖頭,極口否認,“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時周經理又滿頭大汗地進來,看著鄭金龍,欲言又止。


    鄭金龍暗恨他不懂看眼色,叱道:“磨蹭個什麽勁,南少又不是別人,有話直說。”


    周經理就匯報,“烏眼雞的電話打不通,連同和他關係好的那幾個都聯係不上了。”


    “真巧,警察似乎追到了那兩輛車,我這就過去看看。鄭老板最好是希望你那幾個手下真的消失得幹幹淨淨才好。”南弦也沒心情聽他們多作解釋,站起來就往外走。


    那邊雷霄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女朋友也一直聯係不上,我想我最好也去看看,鄭老板咱們的事情,改日再約個時間好好談吧。”


    他話說得很客氣,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如果他女朋友真的也被綁架了,下次談話,大概就不是用嘴談了。


    南弦上了車,在gps上一查,發現比起皇朝,尚武堂去那個倉庫還更近一點,就給坐鎮武館的大師兄打了個電話。自己跟著也往那邊開過去。


    但沒過多久,沐澤的電話又打來了。


    “找到那幾個小混混了。”沐澤說。“全都被打暈了關在一個房間裏。”


    南弦的眉頭又皺起來,“夏眠呢?”


    “不知道。沒有發現女生,三個都不在這裏。我們找到了應該屬於幾個女生的隨身物品,手機和錢包什麽的,但人不見了。”


    “看起來像是夏眠自己脫困自救嗎?”


    “不像。”沐澤直接就否認了。“夏眠之前給我打了電話,就應該知道我會來。如果是自行脫困,或者獲救,肯定也會通知我一聲的。至少也會留個訊息。”


    沒錯,之前在被抓的時候,她都能想辦法通知沐澤,如果脫困,又把對方都鎖起來了,怎麽會不留句話?


    除非當時的情況更為緊急,比如急著逃避什麽,或者又有其它什麽人把她們從小混混那裏帶走了。


    這迴可好,連個證人和訊息也沒了。


    南弦忍不住一拳捶在方向盤上。`p`*wxc`p``p`*wx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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