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候,隻有頻頻發生意外的故事才是好故事,頻頻有變數的人生才是女主的人生,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這裏就有了變數了。

    我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別說人影,平常老跳出來嚇人的螞蚱也沒有出現,一成不變的場景持續了一個小時!

    半個時辰可以幹什麽?半個時辰前太陽比現在低很多,我可以迴去睡個清涼覺。半個時辰我可以寫三千字的小說,半個時辰我足以讓一隻貓完成下崽過程!然而我在這裏,苦苦的等著偷窺!而其偷窺的對象遲遲不出來,我果真沒有狗仔的潛質。

    “我先睡了,過會你叫我下。”我往外瞄了下還是沒人,就推了推小丫,吩咐了一聲,借勢靠在假山旁那光潔的勢頭上真寐了。想著小丫也是有些抱怨的眼神,我心裏不禁有點惡作劇的暢快,就讓你這個偷窺狂好好的等會吧。

    迷迷糊糊中,一個聲音把我從夢裏拉了出來。

    “小姐”,一聲完了之後竟沒音了。

    真是讓人疑惑,平時總要死命的叫幾百聲小姐才罷休的小丫今天怎麽這麽有覺悟,不禁想等著她的第二聲再睜眼,哪知等了老半天還是沒音,我隻好心事落空般不爽的睜開眼睛。

    小丫正紅著臉看著我,大眼睛水汪汪的,難道她對我有那什麽傾向不成?

    見我睜開眼睛了小丫像是受了驚嚇般連更是紅,兩腮的紅暈還顯見有繼續擴大之意,看的我心裏一驚一驚的,趕忙問:“你怎麽了。”

    這一問,竟把小丫的眼淚給逼出來了,撲撲的往下掉。

    我眼睛的餘光看向天,才發現距我剛才睡的時間至少有一個多時辰了,心裏暗罵那短命的表哥,小丫的眼淚也不知是怎麽迴事,我就在這睡了會能發生什麽事情?

    “你別哭了,說話啊,再不說我生氣了。”我臉一板說道,看著小丫那樣我就生氣,隻是哭不說事,想讓我怎麽辦。

    支支唔唔等了老半天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表哥半個時辰前來的,在這裏呆了也有半個時辰,哪知我那表哥生的那叫一個倜儻風流,英俊不凡,竟看的我的小侍女小丫癡呆了,直直的看了一個小時,直到他走了才想起來偷窺的主人公是她的小姐我。

    看著小丫那愧疚的臉,像是自己搶了我的什麽寶貝一般自責。哎,她哪知道她的小姐當年可是閱男無數到無男可閱的強人,自是不在乎這個,雖然有可能是自己的未來老公。不過小丫那癡迷的後果,倒是讓我很有興趣看看這個英俊瀟灑的表哥了,帥哥總比醜男好啊,我大概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小人。

    想到這裏,我又想到可能那帥哥還沒走,趕緊的讓小丫去花園裏探探,還在的話過來告訴我。

    小丫一聽可能還有挽迴錯誤的於地趕緊忙不迭的跑出去了。

    現在繼續睡覺的可能性不大,那帥哥還在的可能性很小,到現在這麽久了,竟然還是一隻螞蚱都沒看見,可見小概率事件要發生的可能性還是無處不在的。

    肖別今天感覺乖乖的,表兄在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左顧右盼的不知怎麽迴事,之後又硬拉著他來這個後花園賞什麽景,這後花園有什麽好看的,就是些花草樹木堆在一塊,雖別致卻也不至於專門來欣賞吧,而且一待就是半個時辰。不過倒是有一點有趣的地方,花園裏有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腳踩在上麵感覺有點硌但卻不突兀,走一段路便有腳下血液暖暖流通的感覺,而且鋪的倒像是一個什麽特殊的形狀。

    嚴寅一走開他就開始研究著條路的路線,走過了西邊的那條,感覺是個扇形,迴到中間來又往東邊的那半邊走,走了一會便發現,這邊和那邊的一模一樣,這樣想來,竟是一個展翅飛翔的蝴蝶。

    很有想象力的路,肖別的心裏不覺暗暗打分,繼續往前走繞到蝴蝶的頭部,其中一個觸角應該就是出口了吧,這樣看來,應該是有兩個出口才對。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有點暗自得意,不虛此行。

    往前繼續走,忽然看到有個湖綠色的身影在前麵晃動,綠意蔥蔥的不知名的植物橫在中間看的不甚分明,恍惚中那身影卻是如跳脫的精靈般肆意。腳步驟然加快,心裏有一種想法,去看看。

    小丫不能不說她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丫頭,找不到就迴來了嘛,現在竟然把小姐涼這裏,都不知道怎麽說她,無聊之下想起以前玩過的沙包,其中一種玩法就是畫一個t型的格子,然後,然後怎麽玩呢?年代久遠竟然忘記了,真是罪過,心情不爽之下便試探著跳幾步看看,一跳之下才發現,原來如此簡單,不由好笑自己如此大的人了,竟然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嘲笑了一下自己就準備會自己房間去,不管小丫了。

    身後突然想起急行的腳步聲,難道是找到那帥哥了。

    扭頭一看,那邊腳步也突然頓住了,不是小丫。

    呃,怎麽說呢,一個帥哥,至少比哥哥要帥,其實我哥那帥有點呆氣,好聽點叫淳樸。這個人無疑就是我的表哥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出現的我們的後花園又是這個時間,不是表哥肖別又會是誰。

    現在看來算是狹路相逢了,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一個小男孩嘛,怎麽和資深的姐姐鬥?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裏,身著一身白袍。初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泛出一點點的紅暈,讓人疑心他是不是在害羞。膚色白皙,看起來像是個秀才模樣,鳳目狹長,雙眼皮隱約含在其中,因為有風的關係有劉海偶爾掃過眼角,顯得比較有神秘感,他嘴唇抿著,應該是想著對策,怎麽跟突然撞見的女子打招唿。總體打分,秀氣型,帥哥。

    本想先說話給他解難的,現在看著他那樣子又想看看他的反映,看看這裏的男子怎麽跟陌生女子搭訕,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本小姐我是他表妹啊?

    我腦子裏一個疑惑夾著一個疑惑襲來,不禁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看樣子他肯定不知道我是他的表妹,這麽久沒反應,不會是從沒處理過此類問題吧?看來我的救他於水深火熱中了。

    “是表哥嗎?我是嚴影。”我輕聲問道,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名字有點別扭,但顯見那表哥比我還要別扭些,突然發現這是自己的表妹不知道心裏如何做想。說完我還矯情的第一次用完全好玩的心思行了一禮,好聽點那叫做盈盈一拜。

    表哥見我行禮了趕忙迴禮,開口說第一句話:“正是愚兄,多年不見表妹,變化如此之大,都認不出來了。”說完還嗬嗬笑了聲。

    我自然也配合的笑了聲迴道:“表妹自小在家不曾出去過,像是個桃花源人般不知世事,還請表哥不要見笑。”

    他很快說:“豈敢豈敢,女子如此甚好,守得婦德才是好女。”

    本想拉拉關係看能不能借這個未來老公的手出去溜達一圈,誰料竟是這樣子的人,最近果然做夢做多了,太不實際了,我見好就收了吧,“那表妹不多做停留,先行離去了。”話一說完拍拍屁股就轉身走人,哪知那怯懦的小表哥竟在後麵說了句:“表妹留步。”

    “還有事嗎?”

    “這院子裏有好些花草樹木我都不大認得,很是奇特,不知表妹是否願意介紹下。”

    我心裏都想罵人了,已經呆了一個小時了都不知道問,這會跑來問我,心思太昭然若揭了,看來是披著羊皮的狼一隻,我笑盈盈的迴到:“這些都是家裏園丁在整理,我不經常來的,幾乎都不認識,而且對花草最是不感興趣。”笑話,什麽花草我不認識,不過不想介紹給你認識而已。

    他看起來很是失望的哦了一聲然後“表妹慢走”送我走了。

    這件事在我的“不怎麽樣”中告一段落了,不過表哥那邊好像才剛剛開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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