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文第一次林夏薇這麽直白的誇獎,耳朵尖紅的都能滴血了,眼神閃爍不敢看林夏薇。

    林夏薇看著謝鴻文通紅的耳朵尖捂著嘴巴偷笑。

    林夏薇放假在家了鍾豔玲不願意在家多呆,謝鴻文出去訓練了她就來林夏薇家呆著。

    “你還沒和你家那口子和好呢?”林夏薇都佩服李紅光家兩口子,生個氣能生個一個多月。

    鍾豔玲點頭,“我不打算和他和好了,他的津貼給我我就收著,不給我孩子他就自己帶,我出去打工掙錢,我就不相信了,我好手好腳的會養不活我自己。”李紅光媳婦兒是真的寒心,李家有個什麽話都不跟她說,直接找上李紅光。以前她一直以為李紅光對她挺好的,如果沒有這檔子事兒,她還不知道李紅光是這樣的人呢。

    林夏薇歎了口氣,上輩子這輩子她都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但是換位思考一下,林夏薇覺得,自己也會和鍾豔玲做一樣的選擇。

    “我攢錢多辛苦他一點都看不到,他爹媽兄弟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他就都給出去了,一點也不會為我和孩子想想。家裏一點應急的錢財都沒有,要是這段時間我和孩子生病了怎麽辦?他生病了怎麽辦,要是忽然出什麽事兒了需要用錢怎麽辦,他一點都不會想。”鍾豔玲越說越難過。

    李紅光不是不愛鍾豔玲他們,隻是在他的心裏,他同樣愛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都那麽求他了,他這個做兒子的能怎麽辦?

    至於不和鍾豔玲商量,她那會兒不是在睡覺呢麽?他就想著家裏急著用呢,晚上迴來說也是一樣的。

    哪裏知道他一說鍾豔玲就炸了呢?還和他冷戰一個月了,晚上也不和他睡一個被窩了,往小屋一躲門一反鎖,他就是想進去也沒辦法。吃飯也是,以前吃飯的時候話多的和幾百隻鴨子一樣,那時候他還覺得鍾豔玲話太多,但現在呢,你問她什麽她都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李紅光難受極了,這一個月的日子越過越苦悶。

    中午訓練完了,他和謝鴻文走到了一起,李紅光沒忍住,把這些事兒和謝鴻文說了,謝鴻文靜靜的聽他說完。

    “你父母說你弟弟要蓋房子了,家裏沒錢,讓你借錢是吧?說了要借多少了嗎?”

    李紅光想了想,“越多越好?”

    謝鴻文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繼續問,“你借出去那麽多錢,你弟弟說了什麽時候換了嗎?”

    “我爹娘說了,有錢就還。”

    謝鴻文都不敢相信這麽個傻逼是和他同職務的人,他忍著再問,“那打借條了嗎?”

    李紅光摸摸腦袋,“都是一家人,打什麽借條啊?”

    謝鴻文忍不住了,一巴掌把李紅光拍了一個踉蹌,“知道牛政委為什麽這麽多年都升不上去嗎?”

    “知道啊,整個團裏誰不知道啊,不是因為他媳婦兒不會做人,老是得罪人嗎?”

    謝鴻文沉默了,他在想,就憑李紅光這個智商,他是怎麽升到現在這個職位的。

    李紅光急了,“難道不是?”

    到底是多年同生共死過的好兄弟,謝鴻文沒法看著李紅光就這麽毀了,他放慢腳步,打算和李紅光好好掰扯掰扯,“牛政委升不了官,他媳婦兒的原因是其一,還有一個,就是因為他拎不清。”謝鴻文頓了頓,“我看你也是拎不清的人。你弟弟多大了?有二十五六了吧?結婚了吧?孩子比你家孩子還大了吧?聽你說過,他在鎮上工作吧?”

    李紅光到底不是傻子,謝鴻文的話說完,他低著頭若有所思,臉上一貫掛著的笑容也沒有了。

    謝鴻文繼續說:“人家孩子有爺爺奶奶帶著兩口子都能掙錢,你家呢,你家孩子有誰給你搭把手啊?”謝鴻文都想一錘子把李紅光的腦袋砸開,看看裏麵的構造啥樣的,是不是有一根沒搭上。

    李紅光沉默不語,謝鴻文冷笑著看他,“怎麽地,你是不是以為你自己掙的錢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啊?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掙錢了你想給誰就給誰啊?”

    李紅光心裏訕訕的,謝鴻文這話還真說進李紅光心裏了,冷戰這麽多天沒有他還沒有低頭,未必沒有這份心思在其中。

    謝鴻文對她搖了搖頭,李紅光要是抱著這個想法,那麽,他真的是沒救了。

    “老李啊老李,要是我是你媳婦兒啊,我一天都跟你過不下去,合著在你心裏你媳婦兒是外人,就你爸媽弟弟是親人啊?嘖嘖,人家給你生兒育女累死累活給你做飯洗衣暖被窩的都是應該的,白得的,你咋想的那麽美呢?”謝鴻文不想看李紅光,加快腳步走了幾步。

    李紅光跟在他後麵走,邊走邊沉思,走過自己家了都沒發現,等發現了,他索性也不迴去了,直接上謝鴻文家吃飯,反正謝鴻文家也不會少他一口飯吃。

    到了謝鴻文家,李紅光覺得他還不如迴家自己吃碗水泡飯呢,因為他媳婦兒孩子也在

    這兒,他還沒想好要怎麽去給鍾豔玲道歉。

    鍾豔玲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迴家做飯,索性就在林夏薇家和林夏薇一起吃得了,至於李紅光有沒有飯吃,她一點都不想管。

    見到李紅光也來了,她看了眼李紅光,然後把目光移開,一點都不想看見他,臉上的笑臉也沒了。

    李紅光也很尷尬。

    林夏薇見兩口子這樣,笑著打原唱,“這可巧了,剛剛我還在想著等鴻文迴來的時候讓他去叫你過來吃飯呢。”

    李紅光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這話他信了才有鬼了,看桌子上的筷子就知道根本就沒打算叫他來吃飯!

    李紅光看了一眼在喂孩子吃飯的鍾豔玲,心往下沉了沉。結合這一個月來鍾豔玲的表現,李紅光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而這份預感,在吃完飯迴家睡午覺時得到了證實。

    迴到家,鍾豔玲抱著困得不行了的李朗朗去小屋睡覺,一路上李紅光都沒找到機會和鍾豔玲談話,他很挫敗,迴到主臥,他驚訝的發現,主臥裏,關於鍾豔玲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大到衣服鞋子,小到發夾頭花,全都沒有了,整個房間幹淨的如同他沒結婚的時候的單身宿舍似得。

    這下子他覺也睡不著了,去敲小屋的門,沒敲多久,鍾豔玲怒氣衝衝的來敲門了,“你有毛病啊?孩子剛剛睡覺你不知道啊?”

    李紅光拉著鍾豔玲的手腕把鍾豔玲拽到主臥,指著裏麵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鍾豔玲冷笑著甩開他的手,“你不是不把我當媳婦當外人嗎?既然你都不把我當你媳婦兒了,我還要你這個男人幹什麽?”

    “我什麽時候不把你當媳婦兒了?”蒼天可鑒的,李紅光從來沒有這麽覺得過。

    鍾豔玲紅了眼眶,“在你把錢寄走不跟我說的時候你當我是你想媳婦兒了嗎?李紅光我們一張床上睡了三年,你在想什麽我能不知道嗎?你不就是覺得這錢是你掙的,你想給誰給誰嗎?”

    鍾豔玲抹了把眼淚,“既然這樣,咱們就不要過了,我搬到小屋去住,等明年孩子上學了,我就去找工作,等孩子再大點,我們就離婚。”

    李紅光都聽傻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大大咧咧的小媳婦兒這麽有想法,他惡狠狠的看著鍾豔玲,“想得美,離婚,誰跟你離婚。”

    這話一點力道都沒有,鍾豔玲絲毫不怵,“我鍾豔玲有手有腳,幹什麽都能養活自己,你啊,去找一個願意不吃不喝把存

    款一分不剩的都給小叔子的女人做媳婦兒,相信就像你媽說的那樣,你李紅光不愁媳婦兒。”

    這話是在鍾豔玲的婆婆在鍾豔玲生下孩子後說的,具體為什麽會說這句話她已經記不得了,但這話卻深深的印在她的腦子裏。

    李紅光煩躁的在客廳轉了一個圈,“玲子,我不經過你同意就把錢給爸媽這件事兒是我不對,咱們不要鬧了好不好。”

    鍾豔玲死心了,她都這樣逼迫李紅光了,李紅光還是不肯給她一個承諾,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奶奶那句話說的果然是對的,女人一生過得苦,最好的日子也就是在娘家的那十幾二十年,嫁人了以後,在娘家是潑出去的水,再迴去是客人,在婆家是外來的人,你再怎麽掏心掏肺都逃討不了好,因為婆家的人身上流著的是和你不一樣的血。

    她奶奶在她出嫁的時候跟她說,要長個心眼,私房錢不能都放在一起,就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麵一樣,她聽了,卻沒往心裏去。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個虧,她鍾豔玲記住了,要是離婚了還好,要是沒離婚,她絕對不會再像現在這麽傻,省吃儉用的把錢省出來給一個不相幹的人用!

    鍾豔玲迴了小屋,抱著熟睡的李朗朗淚流滿麵,李朗朗被弄醒了,原本是要哭的,但看到他媽在流眼淚以後,他伸出小肉手給鍾豔玲擦眼淚,“媽媽不哭。”

    鍾豔玲瞬間崩潰了,心中的委屈再也繃不住了,摟著李朗朗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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