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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東妹穿上了牛仔衫與牛仔褲,這些服裝都對防霰彈槍有一定的幫助,而且,牛仔衫牛仔褲防水果刀的劈砍也有不少作用。在種種衣服之中,牛仔衫牛仔褲的布料是比較柔韌的,要不是鋒利的刀,劈過去還真難一下子劈破。


    如果全廣興來了,那估計他們會帶槍來。


    是以,洪東妹也把那支五四手槍帶上,如果事態惡化到無法控製的地步,那幹脆幹掉全廣興。


    穿戴整齊之後,在壁鏡前看了看自己的裝備,笑道:“老公,我這身打扮怎麽樣?”她說話的語氣倒像是去參加一場喜宴,不像是要與人火並。


    “好看。狂野之中有幾分妖嬈。”他由衷讚道。


    “中看不中用了。”她俏臉紅暈依舊,微微撅了撅紅唇道。


    “怎麽了?”問起來,他忽然記起自己剛與她激情大戰了數個迴合,由於太過用力,撞得她下麵疼痛,雖休息了一會,估計她胯下還有些疼。


    果然,他猜中了,她欲言還止,最後撇撇嘴道:“每次被你弄過,我下麵都很疼,老公,你天生就是能使女人屈服的人。一個女人真的很難舒服好你。我在想,你前生是不是做皇帝的,練出這麽利害的家夥。”


    他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笑道:“哈哈,老婆,你才是老大啊。”


    “咯咯,今晚可能我倆都會死掉,你害怕嗎?”她走到他麵前,雙手摟著他的脖頸,深情地凝視著他,溫柔道。


    “我還沒有想過死。”他笑道。


    其實,他的人生正處於成長階段,自己的偉大夢想還沒有完全實現,當然沒有想過要死去,但是,他也並不怕死,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一味退讓就可解決的。像今晚的事情,他要是退讓,則死得更快。既然都是差不多,那全力一拚,或者還可撿迴一條命也未可知。


    洪東妹摩挲著他的頭發,道:“今晚的事,你不要出麵,就讓我跟他們火並,就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收拾他們。如果我死了,你記得每年這個時候到我的墳前去上一炷香,我在天之靈就很滿意了,你做得到嗎?”


    “我做不到。”他雙眼射出堅定的目光,道。


    聞言,她黯然失色,還道他連這一點小小的遺願都不肯答應,實在是小氣得很。她心裏涼撥涼撥的,眼眶裏有了些許怨恨的淚光。


    他捧著她的俏臉,輕吻一口她的紅唇,一字一頓道:“要死,我倆就一起死。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上路。不論到哪裏,我倆都要在一起。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倆是整體。從今以後,不會再分開。所以,別叫我去上什麽香。我要的是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不論是做人還是做鬼,都要在一起。”


    這次,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起先,她誤會了他,如今聽到他這番話,她甜到了心裏,眼眶裏閃爍著幸福甜蜜的淚光,心頭的不快一掃而光,不好意思地莞爾一笑,為自己剛才太多心而慚愧。她就知道他不是薄情的人。


    “看情況而定,反正我倆要盡量活下去,如果幹掉了全廣興,我倆就離開這裏,好不好?”她偎依在他的懷裏,柔聲道。


    “好!”他輕撫她的秀發,道。


    今晚的結果會怎麽樣,兩人都沒法預料,唯一可知的是,隻要全廣興敢來動粗,那就叫他吃不了要兜著走。不過,雙方都難以全身而退,一旦出了幾條人命,那麻煩挺大的。朱由略也罩不住,到時追究起責任來,那就首當其衝。


    穿戴好之後,洪東妹又斟了兩杯紅酒,一杯給王小兵,微笑道:“來,我們喝一杯交杯酒,以防沒機會。”


    “不,以後一定會有的。”他摟著她的纖腰,輕聲道。


    “你有信心?”要是三個老古董聯手帶人馬殺過來,她都沒有太大的信心。對方人馬肯定要多一些,火並起來,人數多的一方要占優勢。


    “有。”他凝視著她的美眸,堅定道。


    聞言,她的俏臉上綻開了迷人的笑容。她向來都是獨立性頗強的女人,少有依賴別人的時候,如今,她發覺隻要有人可以依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坐在沙發上,她則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她用嘴含著紅酒,一口一口地喂給他吃。他也一樣,用嘴含著紅酒喂她吃。兩人你喂我一口,我又喂你一口,就這樣緩慢而有情趣地喝完了兩杯紅酒。在這卿卿我我之中,時光如飛而過。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一個小時。


    王小兵與洪東妹打電話通知的兄弟朋友,各路人馬都陸續地雲集而來,王小兵的人馬已來了數十人,洪東妹的人馬也來了數十人,加起來超過了百人,個個都是兇狠好鬥的角色。大家都聚集在一樓大廳裏,個個吞雲吐霧,煙氣騰騰,等待著開戰。


    而此時,全廣興還沒有出現。


    如果今晚全廣興不來,洪東妹都準備去找他算帳了。不然,老是被他恐嚇自己,每恐嚇一次,自己都要召集人馬過來,但結果又沒有開打,那就是浪費資源,天天這樣玩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搞就直接些。


    謝家化最興奮了,在那裏踱來踱去,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好好地打一架。


    對於這些在刀頭舐血的黑道打手來說,死亡與受傷都不是那麽害怕的事情,他們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如果有一段時間身上沒有出現傷痕,他們倒會覺得不舒服。


    王小兵感覺今晚的局勢非常火爆,到時可能真的會玉石俱焚。他與謝家化是死黨,又是村子裏一起長大的,情同手足。本來,兄弟之間,應該是禍福共享。但謝家化在家是獨子,上麵還有兩個姐姐,是以,王小兵有些擔心要是謝家化出了事,那對不起他的父母。


    是以,他找到謝家化,把他拉到一邊,遞了一支紅雙喜香煙給他。


    “小兵,什麽時候開戰啊?麻痹,老子手癢得不得了!等那麽久幹嘛,不如直接殺過去,打死全廣興個屌毛!”謝家化已迫不急待了。


    “誒,黑牛,我想跟你說說。”王小兵點燃了一支香煙,吸了一口,道:“今晚太危險,你家隻有你一個兒子,黑牛,聽我一句,今晚你迴學校,不要插手這件事。”


    不料,謝家化聽了瞪起一對牛眼,道:“麻痹,你當老子是什麽啦?我喜歡打架,又不關你的事。死一邊去。老子今晚一定要跟全廣興大打三百迴合。再來勸我走,老子就要跟你翻臉啦。老子最喜歡打架了,以架打,還叫我走開,不夠朋友。”


    說著,他走開了。


    走了三步,又迴過頭來,哈哈笑道:“小兵,你不夠意思,這種大場麵就叫我走人,麻痹,老子才不會走。”


    言罷,便自去找朋友比肌肉去了。


    看著這個大塊頭死黨,王小兵隻有搖頭苦笑。他知道謝家化是個信得過的哥們,自己有難,謝家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多勸也沒用,隻好算了。


    正在王小兵想要上樓去之際,又聽到背後轉來熟悉的女人聲音:“小兵。”他不用迴頭,也聽得出來叫喚自己的正是蝴蝶幫的副幫主桂文娟。


    “娟姐,喜姐,你們也來了!”他雖知她們遲早會來,但見了她們,心裏還是暖洋洋的,笑著打招唿。


    “東妹是我們的姐妹,她有難,我們當然要來。能幫的忙不大,但我們也要來助一臂之力。要不,結拜姐妹有什麽用。我們可不是狗肉朋友。”林帶喜掃視一眼大廳,裏麵人頭湧動,她帶來的人馬隻有二十多人,真的不多。


    “小兵,今晚真的要跟全廣興大打一場嗎?”桂文娟走到他身邊,恨不得鑽進他的懷裏,黏人的眼神在他的褲襠遊走。


    掃視一眼兩美女那妖嬈的多嬌的身子,他咂了咂嘴,道:“對。火並可能會很激烈。你們要保護好自己。刀槍無眼,打起來,很容易受傷的。這麽大場麵的打群架,動起手來,很亂的。”


    “那你保護我們囉~”桂文娟撒嬌道。


    “行。到時你們在包廂裏呆著,別出來。我包他們不能衝進包廂裏。”他點頭道。


    “我們才不呢。既然我們來了,那就要出手幫忙,絕對不做縮頭烏龜。別把我們看得那麽膽小。為了朋友,我們也可以上刀山,下油鍋,絕不後悔。”林帶喜也是一身的牛仔裝,平添五分狂野的味道。


    “對呀,別把我們看成那麽膽小的。我們可不是嚇大的。想當年,我們與東妹一起,是在黑道裏殺出來的。什麽場麵沒見過呢。這種事,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心裏自然不怕了。現在,我們是一點害怕都沒有的。”桂文娟也是一身的牛仔裝,非常有味道,還伸出一根食指,輕輕地戳了戳王小兵結實的胸膛。


    “好,那你們得小心保護好自己。我也會盡量保護你們。”他向兩美女眨了眨眼,笑道。


    桂文娟當然是受之無愧,而林帶喜還沒與他有過肌膚之親,聽他說得這麽親昵,既有三分甜蜜,又有五分羞澀,俏臉也微微紅了,佯裝看向別處,不敢再與他那灼熱的目光對視。


    “東妹在樓上嗎?”林帶喜想要逃避王小兵黏人的目光,問道。


    “對,在辦公室裏。”他真想抱一抱林帶喜,開發一下她的曲線優美的嬌軀。


    “那我們先上去跟她聊聊。”說著,便摟著桂文娟的脖頸,噔噔上樓去了。


    站在樓梯腳處,看著兩美女那豐滿的美`臀一扭一扭地走上樓梯,他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桂文娟赤裸的身子,渾身便打了一個激靈,暗忖要是能把林帶喜的身心也虜獲,那就美妙之極了。


    他是個憐香惜玉之人,真的不願意看到美女參與今晚的打鬥,隻是怕她們受傷,那自己都會傷心。他暗暗發誓,以後有了經濟基礎能力之後,一定要讓自己認識的美女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


    大約到了晚上八點鍾,全廣興帶著人馬來了。


    不過,龍應唯與古海華也來了。


    三個老古董帶了一百多人,其實,主要是全廣興的人馬,而龍應唯與古海華似乎是來觀戰的,並沒有帶多少人馬來。這一點,還是出乎王小兵的意料之外。


    想當日,洪東妹請三個老古董來作主,要林燦東認錯。那時,她與三個老古董的關係比較友好,不過,如今,卻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大家成了仇人。世事難料,黑道之上,為了利益,隨時可以反目成仇。


    兩百多人擠在一樓的大廳裏,氣氛火爆到了極點。


    雙方的人馬隻以一張桌子隔開來,桌子這邊是洪東妹、桂文娟、林帶喜與王小兵,對麵是全廣興、龍應唯與古海華。七人坐在一張桌子旁,背後就是成群的打手,隻有這七人大喝一聲:“打!”


    那一樓大廳裏立時會演變成最激烈的火並現場,會死多少人,沒人知道,但一定會出人命。每個打手手中要麽拿著刀,要麽拿著棍,隻要揚起來往前打去,就可打到敵手的頭臉。


    大廳裏氣氛緊張之極。


    隻要動起手來,那洪東妹就沒有要放三個老古董離開這裏的意思,縱使同歸於盡,也要把他們幹掉。


    全廣興叼著一支雪茄,陰森森道:“洪東妹,今日你不給個滿意的答案我,就將你這裏踏為平地!說,我小弟被砍這件事,你給個說法!”


    “你要怎麽玩,奉陪到底!”洪東妹眼神如電,死死瞪著全廣興,像是看一個死人。


    “那你是要吃罰酒囉?!”全廣興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我隻喝紅酒。”洪東妹也點燃一支女士香煙,朝全廣興的方向吐了一個大大的煙圈,帶著三分鄙夷,冷笑道。


    “兄弟們……”全廣興已站了起來,揮著大手,正要下令動手。


    雙方人馬的兇器都亮了出來,水果刀,鐵棍,砍刀,還有霰彈槍都齊刷刷地揚了起來,就等一聲吩咐,便要動手了。除了械器相碰的錚錚聲,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氣氛之緊張,可想而知。


    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眼看就要打起來,龍應唯連忙站了起來,高聲道:“大家先聽我一言!不要動手!”


    三角眼的古海華也拉著全廣興,道:“三爺,大家坐下來談,何必動手。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遇到一點小事還沉不住氣要打打殺殺,誰也占不了便宜。先坐下來談一談,什麽事都是可以談攏的。”


    三個老古董明顯是一夥,但龍應唯與古海華為什麽不帶自己的大部分小弟來與全廣興匯合攻擊洪東妹,那實在是使人不解。


    王小兵也未能猜出其中的貓膩,直到後來才知悉他們為什麽會那樣做。


    在龍應唯與古海華二人的勸說之下,雙方人馬才沒有立即動手,全廣興額頭青筋暴突,咄咄逼人道:“我的小弟被打了,今日你不給個說法,老子絕不會罷休!看老子怎麽把這裏踏成平地。”


    “你小弟想帶人打我兄弟,反而被揍一頓,你還好意思來這裏囉唕,給我滾出去,要不,不會給你好看!”洪東妹眼眸越來越淩厲,目光像刀子一般射出去。


    “那你是要火並了!老子在刀頭舐血一輩子,吃血比你吃米還要多,操,想跟老子比,不虐死你個三八!”全廣興越說越憤怒,唾沫橫飛,戟指吼道。


    “你個老畜生!有種就來!”洪東妹英氣迫人,嬌叱道。


    霎時間,氣氛又再高度火爆。


    隻聽到室內刀具器械摩擦的聲音刺耳,令人毛骨悚然。喊打喊殺聲震天,話音如潮,湧來湧去,久久不散。


    “大家都說少一句,聽我說兩句。如果我說得沒理,你們再動手也不遲。大家靜下來!”龍應唯雖是半百的人了,但話聲頗為洪亮,可知他年青時的體魄必然頗為強壯。


    “先聽龍爺說一句!”古海華陰細的尖音開足馬力嚷道。


    那又尖又細的話音像一條鐵線直鑽進人的耳朵裏,使人頗為難受。不過,也有點效果,室內爭吵的打手們又漸漸靜了下來。


    王小兵掃視一圈,見在場的人個個滿臉殺氣,這個人數的場麵,也不算多,他還見過更大的場麵,但坐在這裏的人,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兩方各自召集幾百人過來,那都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他的任務就是保護洪東妹、桂文娟與林帶喜,要盡自己的能力,不讓她們受傷。


    現場的三美女,二個是他的情人。林帶喜也已是他半個情人。


    等到周遭靜下來之後,龍應唯才道:“這件事,我們也聽說了。陳德之跟王小兵有些過節,兩人就打了起來。誰對誰錯,沒有定論。孤掌難鳴,這就說明雙方都有錯。這種事情,很常見,不必要壞了大家的和氣。”


    這番話,明顯是偏向全廣興的。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既然是雙方都有錯,那各打五十大板。不如這樣,王小兵向三爺道歉,並且賠償所有醫藥費與誤工會,大家就了結這件事情,怎麽樣?”


    “那怎麽行?我怎麽向我的小弟們交代?姓王的必須自斷一條手臂!哼,他砍了陳德之的手臂,想賠錢就扯平,沒那麽容易。他一定要自斷手臂!”全廣興口氣越來越大。


    “沒問題!”王小兵居然爽快答應道。


    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就連全廣興都是暗吃一驚,他隻是一時憤怒才說出來的,也不指望對方會同意,如今聽到對方說要自斷一臂,也著實震驚不小。


    “小兵!”洪東妹、桂文娟與林帶喜三美人同時望向他,愕然道。


    王小兵臉帶微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三美人不必擔心,他自有分寸。吃虧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愣住了,瞪大眼睛想看一看這位新近崛起來的少年是怎麽自斷手臂的,他們都在暗忖:要是我就沒這種勇氣了!


    畢竟,黑道講究的是打打殺殺,沒了手臂,那以後還怎麽混?


    三個老古董也是滿臉驚訝之色。


    既然對方肯斷臂,全廣興也樂於見到這一幕,還道真是自己的氣場震懾住了王小兵,心中暗喜,冷笑道:“那還不砍斷手臂!”


    “要等一等才行。”王小兵點燃一支香煙,悠然地吸著。


    “等多久?”全廣興不滿道。


    “你想想,我還要娶妻生子,這段時間,不能斷臂,以後又要養老婆與孩子,更不能斷臂,所以,隻好一百年之後,再斷了。怎麽樣?你滿意了吧?”王小兵鎮定道。


    “我草!那不是耍老子!媽了個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全廣興聽了,臉麵氣得紅如豬肝,怒吼道。


    “有本事就來嘛!”王小兵淡笑道。


    至此,三美女一顆高懸的心才鬆了下來,同時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們不願看到他受傷,就是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他。


    “兄弟們!……”全廣興高舉著手,又要下令動手。


    “三爺!你不記得了我們之間的事?!”龍應唯拉著全廣興的手,搖了搖,似乎這樣可以使對方頭腦清醒一些。


    全廣興咬牙切齒,好像準備生吃了王小兵一樣,渾身氣得亂顫,但終究沒有喊出那句“給我殺!”


    雙方人馬都亮出了兇器,已準備著動手了,但沒有得到進攻的命令,都是揚著手中的兇器,兇神惡煞一般,相隔不足半米,隻要跨前一步,手中的水果刀便要劈在對方的身上。


    “大家冷靜!”龍應唯又作起和事佬來。


    洪東妹也想不明白三個老古董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好見一步行一步。反正都到了這個份上,是生是死都想不了那麽多。不論對方想玩什麽花招,她都不怕,大不了就是死磕一場,是以,淡定地盯著龍應唯,


    等到眾人將手中的兇器放了下來,龍應唯又道:“還是剛才那番話,王小兵向三爺道個歉,再賠償一切費用,就了結此事,怎麽樣?”


    “你說有可能嗎?”王小兵冷笑道。


    “怎麽沒可能?”龍應唯盯著王小兵,道。


    “他小弟找人來圍歐我,還想問我要藥費,那真是太天真了。他不來找我,我還準備去找他算帳!想問我要錢,先問過這柄軍刀!要是它願意了,那就沒問題!”


    話未了,嗖一聲,那柄軍刀插在了桌麵上,深深地刺進了桌麵裏。餘音嫋嫋。


    “那麽說來,你是準備要大打一場了?小兄弟,你這是不識抬舉。知道嗎?這樣做,你得不到好處的!”古海華的三角眼射出陰森的目光,罩定王小兵,威嚇道。


    “隨便。”王小兵冷冷道。


    “好,你有種!走著瞧!”古海華氣得差點冒青煙。


    “看到了吧?不是老子不給麵子,是給他麵子他不要!草,老子不滅了他,心裏不舒服!你們兩位不有勸我了,等老子收拾了他再說!”全廣興已快怒發衝冠了。


    “先聽我一言!三爺,別急。”龍應唯想了想,道:“這樣吧,既然雙方都有錯,那東妹一方就陪二千塊藥費,這件事就算了,怎麽樣?”


    他不敢再問王小兵,知道問他得到的必然是否定的答案,隻好改為問洪東妹,也不敢提出太大的數目,怕洪東妹不答應,那雙方都沒台階下,今晚火並就注定要發生。隻好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錢數,估計雙方都能接受。


    全廣興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震懾洪東妹,在來之前,便叫上了龍應唯與古海華。龍、古二人勸他不要衝動,為了大事著想,先忍一忍,不過,全廣興咽不下這口氣,便帶人來了。而龍、古二人也跟了來,其實是作和事佬的。


    “全廣興的小弟帶人來砍我兄弟小兵,還想來問要藥費,那也太過目中無人了!我洪東妹雖是頂天立地的女子,但絕不是膽怯的人。你們別想在我這裏占到便宜,要麽就動手,要麽就滾開!”洪東妹冷笑道。


    “那你是準備跟我們打一架了?”龍應唯想不到洪東妹也不給麵子,頓時也有點火了。


    “當然,你們不給麵子我,那就別怪我不給麵子你們!如果火並起來,你們要是能平安離開這裏,那我不姓洪!”洪東妹如電的目光盯著龍應唯,微嗔道。


    “好,我們就約個時間,好好打一架。”龍應唯道。


    “沒問題!”洪東妹毫不示弱道。


    全廣興立時就要動手,但又被龍應唯與古海華攔住了。


    “三爺,走,我們迴去準備一下,不信我們三個的力量還搞她不過,她想找死,那就成全她!”龍應唯道。


    “對,龍爺說得有理。既然已約了戰,那不急在一時。她要自取其辱,那走著瞧就行了!”古海華道。


    “草,今晚不出這口惡氣,老子睡不著!”全廣興雙眼發紅,怒火外噴,道。


    “我們迴去準備一下,她既然不給麵子,那我們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兩。走,我仨迴去先喝一杯。”說著,龍、古二人拉著全廣興的手往外走,頭也不迴,直接走出了夜城卡拉k廳一樓。


    轉眼間,三個老古董帶來的人馬也尾隨他們而去。大廳裏,隻剩下洪東妹與王小兵的人馬,至於三個老古董在玩什麽花招,莫說王小兵,就是洪東妹等人也想不通。畢竟,像是夢一場。


    三個老古董離開了夜城卡拉k廳之後,坐在一輛桑塔納裏。


    “今晚這口氣真的咽不下!你們為什麽阻攔我呢?”全廣興憤憤道。


    “你要是跟洪東妹開戰了,有什麽便宜可撿?”古海華陰聲陰氣問道。


    “老子把她的夜城卡拉k廳都踏平!看她利害還是老子利害!在我麵前,她算什麽東西!”全廣興雖說得麽這囂張,但內心也覺得自己的實力並不比洪東妹的強多少。


    “要是你們火並起來,我估計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何必呢?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種小事,暫且放在一邊,等那件事成功了,再來向他們問罪也不遲。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龍應唯淡淡道。


    “對,太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弄砸了他的事,我們都沒好果子吃。”古海華尖聲細氣道。


    全廣興聞言,渾身打了個哆嗦,想起要是把太子的事搞黃了,那麻煩倒大得很,吃不了要兜著走。


    ……


    三個老古董雖是離開了夜城卡拉k廳,但洪東妹怕他們是出去兜一圈,等自己這裏的打手都散去之後,再殺一個迴馬槍,於是便派人偷偷跟著他們,但發現他們真的是走了。


    於是,洪東妹與王小兵也把召集來的人馬遣散了。


    不過,洪東妹派了人去監視著三個老古董,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麽行動,便要那負責監視的人立刻打電話過來。


    安排好了這一切之後,洪東妹便把王小兵、桂文娟與林事喜帶到自己的房間裏,共商應付的計策。如今,與三個老古董完全撕破了臉皮,火並隨時會發生。而這種約戰,如果輸了,那對方開出的條件就得無償地接受,是以,後果也頗為嚴重。她估計自己這方打群架輸了,三個老古董多半是向她要賭場,並不是入股,是直接接手賭場的生意。


    她給每人斟了一杯紅酒,各自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邊品紅酒邊商量。


    “今晚還以為全廣興會動手了,他是想動手的,可是,龍應唯與古海華卻不願意動手,真奇怪,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怎麽內鬥起來了?”桂文娟小抿一口紅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覺得好奇。”林帶喜自然也想不出個西東南北,隻是感到不解而已。


    “或者他們覺得當場與我火並占不了便宜,才沒有動手。你們想想,從人數來說,我們與他們的人數差不多,最主要的是龍應唯與古海華都沒帶什麽人過來。一旦火並起來,他們還不照樣是死路一條。他們是老油條,沒有便宜撿,他們是不會出手的。”洪東妹卻覺得合理。


    當時的場麵,也確實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大勝的機會。她的態度是:敵人不動手,自己就不動手。畢竟,要是開打了,戰場是在自己的生意場所,那損失很大。


    王小兵陷入沉思。


    “小兵,你是怎麽樣想的呢?”洪東妹凝視著他,柔聲道。


    “呃,我總是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貓膩,但至於是什麽,我也想不出。”他隱隱之中,感到有些蹊蹺,但一時也未能理出個頭緒。


    這一次的約戰,那是新一代的黑道人物與老一代的黑道人物的較量,至於誰會勝出,現在還沒有結論。從實力來看,當然是三個老古董比較強一點,但強一點並不代表就能取勝。比如說,二百人跟三百人打群架,不一定是三百人那幫人贏的。


    如今,約了戰,雙方都有大把時間去召集人馬,那真的是五六百人大戰的場麵。


    今晚主要是時間緊迫,又方都沒有召集到什麽人馬,才隻有二百多人而已,何況,龍應唯與古海華都還沒帶什麽人過來。


    其實,當時龍應唯提出給二千醫藥私了,洪東妹不答應,並不是吝惜那二千元,這點小錢,對於她而言,實在是不入她的法眼。她主要是想到,三個老古董對自己有了意見,那遲早都是要火並的,今晚縱使將這件小事化解了,但日後依然還要打一次群架,與其拖拖拉拉的,不如就幹脆提前動手,也省去許多牽掛。


    是以,她沒有接受龍應唯的和解條件。


    而之前,王小兵又跟她說過要將三個老古董逐個消滅,但現在,看情況已難以實現,她小呷一口紅酒,道:“三個老家夥估計能召集至少三四百人。這是一次硬戰,要是我們輸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會要我的賭場。”


    “三四百人也不多,我們也可以召集那麽多。”王小兵掃視一眼三位已喝了點紅酒的美人,見她們俏臉升上薄薄的紅暈,暗忖要是今晚能跟她們做一做快活的體育運動,那就美妙了,想著想著,便打了個小小的激靈。


    “我可以叫來一百多人。”洪東妹發現他的眼神灼熱,知道他來性趣了,笑道。


    “我們也可叫幾十人。”蝴蝶幫兩位幫主齊聲道。


    加起來還不到二百人,而洪東妹知道王小兵至多也是叫來一百多人,那總共就是三百多人,還是比三個老古董要少。


    不過,她不清楚王小兵近來認識了幾個朋友,如果他們肯幫忙,再叫來一二百人,那也是意料中的事。


    “我還不確定,多則可以叫來三百多人,少則一百多人。”他喝了一口紅酒潤喉。


    “三百多人?”洪東妹以為聽錯了,就是她都難以叫來這麽多人,笑道:“你現在能叫來那麽多人?”


    “不是我一人,我自己至多隻能叫來一百多人,而我近來認識了河西鎮的一個老大,估計他那裏可以叫來一百多人,還認識東方鎮鎮政府那邊的三太保之一王世飛,他要是肯幫忙,也可叫來一百幾十人,加起來,就是三百人左右。”王小兵逐一分析道。


    “原來這樣!那好極了!來,我們幹一杯!”洪東妹欣慰地笑了。


    於是,四人舉起高腳酒杯,碰杯。


    這時,林帶喜的bb機響了。她就借王小兵的大哥大迴了一個電話,隻聽她說:“哦,知道了,我這就來。”然後,就掛了電話。


    “喜姐,什麽事呢?”王小兵好奇道。


    “小事,有幾個學生在溜冰場裏打架,我迴去看看。”溜冰場也是經常發生打架的地方,要是沒有兩把刷子,還真不敢開這種娛樂場所。


    “不用我去吧?”桂文娟笑道。


    “不用,我一人就行了。”林帶喜向來知道桂文娟與王小兵有一腿的,如今王小兵在這裏,桂文娟自然想黏著他,是故,林帶喜也頗識趣,也沒叫她一起去。


    不過,這是洪東妹的房間,桂文娟想向王小兵討要女人的福利,還得經過洪東妹的同意。


    洪東妹也想與他做一做快活的體育運動,借此來解除一下精神的緊張狀態,剛才,精神一直高度緊繃,準備著火並的,不料結果卻是有驚無險,但此時精神還沒有鬆馳下來。而她不清楚桂文娟是否與王小兵做過快活的體育運動,但又不好意思叫桂文娟離開,隻好等著。


    三人邊聊邊喝紅酒。


    紅酒的酒精不高,便喝了之後,也會起到催情作用的。


    兩美人都想與王小兵單獨做快活的體育運動,但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把另一個支開,彼此心癢癢的,越是喝紅酒,便越是心猿意馬。


    王小兵能明顯感到她倆的欲`火在上升,從她們的眼神,還有話音與臉色都可窺知一二。他真想說:“我們三人一起玩玩吧。”不過,他不清楚兩美人心裏是怎麽想的,何況,兩美人身份都有點特殊,不可兒戲對付,是以,他不敢輕易開口,隻好靜待時機。


    “是了,文娟,你不去溜冰場看看,要是帶喜擺不平,你還可做個幫手。”想了想,洪東妹也沒什麽好辦法,隻好用這條還算合理的借口想支開桂文娟。


    “她一人能擺平吧。也好,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小兵,你載我迴去溜冰場吧。”桂文娟心裏竊喜,還一直絞盡腦汁在想該怎麽把王小兵叫出去才好,想不到洪東妹幫了自己一把,實在是喜之不盡。


    “好啊。”美人有求,他向來大方相助。


    “還是別去了。我說笑而已。以帶喜的能力,幾個鬧事的學生,那肯定可以擺平的。”聽說王小兵也要去,那自己的計劃就落空了,一個人做不了快活的體育運動,於是,洪東妹連忙勸道。


    “誒,你真怪,又叫我迴去,又叫我別迴,都不知你在想什麽。”桂文娟瞥了一眼王小兵,希望他開口說送自己迴溜冰場,那就可正大光明地與他離開夜城卡拉k廳了。


    不過,王小兵已看出兩美人都想與自己做快活的體育運動,他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跟她倆一起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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