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禦書房,紀雲舒馬上就恢複本性了,她恨得是咬牙切齒!


    “這麽快迴來,還是這麽自大!不可一世!再說了我憑什麽聽你的!”


    紀雲舒一想起北冥寒方才那睥睨螻蟻的眼神就讓她十分不爽。


    “可惡,可惡!!!”


    紀雲舒直接一腳踢翻了旁邊的花盆來,快步離開了。


    禦書房內。


    建元帝可以說是坐立難安,北冥寒渾身縈繞著王者之氣,似乎戰場上的殘忍嗜血成性已經揮之不去了。


    “攝政王連夜歸來辛苦了。聽聞近日要與郡主大婚,還要好好休息才是。”


    北冥寒起身來,眸子迸射出寒光,冷聲說道:“不是本王,是皇上要迎娶!”


    建元帝剛要說什麽,可看到了北冥寒堅定的眸子,也無力反駁。


    “攝政王做主便是!”


    這朝中,宮中,沒有一個不是北冥寒的人,若硬說有一個不是北冥寒的人,那恐怕就是東平郡王一派的奸細了。


    北冥寒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看了一眼,然後又扔了過去。


    “皇上不錯,這麽快便有了自己的親信。”


    建元帝一時間有些慌亂,他不想將紀雲舒牽扯其中,畢竟這紀雲舒還是北冥寒曾經的女人。


    “王爺誤會了,紀少卿不過是……”


    北冥寒迴頭冷聲對他說:“你該明白現在自己位置上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這先帝所剩的正統血脈也就你一人。是時候多進些嬪妃,生養子嗣!”


    他大手一揮,外麵的太監便走了進來,手上是一堆的綠頭牌。


    建元帝眉眼之間流露出厭惡的神色,然後說道:“朕還不想……”


    北冥寒隨便拿起了一個綠頭牌,翻了過來,冷聲說道:“將王嬪送來!”


    大太監連聲說道:“諾!”


    建元帝的手緊攥著,眉眼慍怒,怒不可遏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道:“攝政王,不要逼朕!”


    北冥寒玩味一笑,看著他,目光淩厲虛浮,視線似乎射過他看那後麵的龍椅。


    “朕?”


    “鳳傾王朝的江山是本王的父王打下來的,如今的建元國的天下是本王守住的,你不過是個無能的大皇子,而已。”


    北冥寒闊步走了出去,門一打開,寒冷入骨的風灌滿了他的長袍,眉眼之間還殘留嗜血之意。


    “攝政王,您慢走。”大太監在門口恭候著,而禦書房內,就剩下建元帝一個人,虛晃著腳步,眸子中充滿了絕望。


    北冥寒出了宮門便上了馬車,張管家給他駕車,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北冥王府已經更換了牌匾,更名為攝政王府了。


    這攝政王自古以來就很少,而這鳳傾王朝更是第一次出現,人人皆知那建元帝不過是個傀儡皇帝罷了,真正掌握國家大權的便是北冥寒了。


    北冥寒迴到了王府以後,便號召了暗衛進了房間。


    “王爺!”


    北冥寒坐在長椅上,渾身淩厲威嚴的氣勢散發出來,淩厲如刀的眸子迸射出寒光,“她都做什麽混賬事?”


    為首的暗衛說道:“經過監視,發現紀小姐一直和南宮戰來往密切,不過近日兩人爭吵,而南宮戰已經迴去了。紀小姐在這段時間還潛入了東平王府,最近在調查煙館來源以及調查命案。”


    北冥寒的手磨砂著,目光冷毅。


    紀雲舒先問仵作屍檢可有進展,重點是死亡原因查出沒有,得知再過兩天才能有確切結果時,她當機立斷,讓趙義帶人跟在後麵,去篩選出來的官員府邸查探了。


    看到北冥王府幾個鎏金大字鑲嵌其上的紫檀木牌匾時,紀雲舒直抽嘴角,難怪她覺得一路走來街道有些熟悉,竟然是這樣!


    “你是如何排查的,北冥王府能排到第一位?”


    扭頭質問趙義,如果這家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定然打得他三個月都下不來床!


    趙義雙臂抱胸,似笑非笑看著,眸光戲謔,“這,排查一事是由大理寺內文吏所為,下官隻是照做而已。”


    紀雲舒冷笑,“嗬嗬,你拿到單子時,就沒有問一問?明顯不可能的北冥王府,還排在第一位,別跟我說你沒看到。”


    趙義輕飄飄來了一句,“紀世子,你不也沒查看。”


    否則,他們就不會到這裏了。


    紀雲舒一噎,這事確實是她失誤,麻痹大意了。


    讓她和北冥寒對上,是想查他們有否合作,還是想他們敵對起來,坐山觀虎鬥?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幕後之人如願!


    這時,得到消息的張管家迎出來,“紀少卿,請進。”


    紀雲舒問道,“北冥王爺在京郊兵營還是府中?”


    “今日兵營無事,王爺在府中,請隨屬下去書房。”張管家笑著迴答,他看到了紀雲舒帶來的人手,卻沒有詢問的意思。


    因為北冥寒足夠給力,無需他一個小小管家來費心。


    紀雲舒也沒有細說,在進入書房後,才道,“北冥王爺,下官此次來,是有事要詢問,還請你配合下。”


    北冥寒幽邃凜冽的目光從兵書上抬起,掃過她和趙義,直接無視掉趙義,坐著的姿勢卻給人居高臨下之感,氣勢強悍的無可匹敵,“什麽事?”


    紀雲舒揉了揉鼻子,不知怎麽迴事,北冥寒明明還是那張冷酷無情的臉,狂霸拽的神情,她卻莫名覺得這人冷了許多,好似陽光下融化一點水跡的冰塊重新凍住,感覺……嗯,自己這次來討不到好的樣子。


    見她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北冥寒看,趙義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道,“珈藍寺那邊不是挖出一具女屍嗎?大理寺那邊在徹查這個案子,查到你府上了,紀世子來詢問,事情就這樣。”


    什麽叫就這樣?就不是這樣好伐!


    沒幫上忙呢就先添亂。


    紀雲舒腦仁疼,假咳兩聲,解釋道,“趙大人隻說出了一部分,大理寺那邊確實有官員把北冥王府列上了,但我知道不可能,所以來走個過場而已,表介意。”


    北冥寒對上她不斷眨動的烏黑眼眸,一汪眼白好似最好的明珠泛著水潤光澤,冷硬的心微軟,“嗯。”


    “是這樣,兩年前,府中可失蹤過一年約十六,比我矮寸許,手臂骨折過的女子?應當不是丫鬟。”


    北冥寒和趙義的目光都順著她手勢的比劃露出些許異樣,往日隻覺得紀雲舒身形雖不高大,但稱得上修長,原來隻比女子高一寸麽?


    紀雲舒抬眼看向自己放在耳朵上一點位置的手,沒什麽不對的,兩人怎麽就齊齊變了臉色,神情微妙呢?


    突然間靈光一閃,意識到原因所在,她氣鼓了臉頰,各給兩人一個眼刀子,“看什麽看,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壯實麽?比我矮的男人不要太多,大驚小怪!”


    趙義笑得發梢顫動,“你說的對,和我們一樣高大挺拔的人不多,但比你矮的估計都還是孩子,哈哈,哈哈。”


    紀雲舒額頭冒出三道黑線,“再笑我削你!”


    北冥寒冷峻的唇角都翹起一點,但趙義笑得這麽肆意,他眉心微攏,淡淡瞟去一眼,趙義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立時不出聲了。


    不過,妖冶鳳眸中蕩起圈圈漣漪,探尋的望著北冥寒。


    兩人間的刀光劍影紀雲舒盡數捕捉道,大大方方朝北冥寒道謝,爾後瞪了趙義一眼,不客氣的嘲諷,“讓你笑,不厚道的攝政王都看不過去了,小心人家娶了小郡主,就更耀武揚威了!”


    她越說,北冥寒眸色越寒,讓人如墜冰窟般,書房內的溫度都下降到零下。


    “紀雲舒,趁著我還沒拔劍相向,你趕緊滾!”


    從牙縫裏逼出的聲音,如開鋒利劍戳向紀雲舒,帶著致命的危險。


    紀雲舒不再耍口舌,點點頭,“我這就走。”


    她抬腳下桌時,腳腕不經意間好似蹭過了什麽,溫度灼熱,炙烤在肌膚上,紀雲舒愣了愣,沒敢仔細看,腳步飛快的往門外走。


    趙義自是跟著一起。


    剩下北冥寒一人時,他眼瞼低垂,看向自己腿間的位置,沉浸了寒冰的臉色發黑。


    薄唇抿成一道利劍,給張管家下達一個命令。


    “不許再放紀雲舒進王府!”


    紀雲舒幾人走訪六部尚書等幾位官員府邸後,她在繁華熱鬧的玄武街上聽到了這個消息,人說的有模有樣,親眼見過一般。


    趙義一直將她當成個男人,一下子拍著她的胸口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趙義!你找死呢!”


    說話間,她抬腳朝身邊的男人掃去,知道這一擊很難得手,同時手握成拳,朝他胃部所在捶去。


    “有話好好說,這麽容易就生氣了,氣量不會這麽小吧?”趙義聽到議論,就觀察著她神色變化呢,警醒下輕易拆解了這一波攻擊。


    但紀雲舒沒有就此停止,從北冥王府出來,她心情糟糕的很,還要壓抑著查探案子,這通消息放在平時不算什麽,這會兒卻是引爆火藥桶的引線。


    紀雲舒招式淩厲,不僅用上了跆拳道,軍體拳那些平常招式,更是將特種部隊中學來,鐫刻在骨子裏的殺人招數使出。


    趙義起初還漫不經心的,想看看她的本事,但幾十招過去,他側腰被紀雲舒掃堂腿狠狠斬了一下,喉結處差點被化為利爪的五指抓到,再不敢大意,


    最終,紀雲舒在體力弱勢和內力碾壓下,被趙義擒住,四肢被困,她掙紮兩下沒脫困,索性放鬆了肌肉,喘著氣道,“你就這麽幫我的?坑我才對!”


    趙義對此毫不心虛,振振有詞,“誰讓你先坑我,這叫一報還一報。”


    紀雲舒冷哼,“我什麽時候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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