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賬房中,紀雲舒便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臉上還帶著哀求之色,“求求你,救救他……”


    北冥寒迴過神,冷眸看著她,一雙滿是傷痕的小手正緊緊地抓著他的長袍,瘦削的臉蛋上還浸濕著長發。


    “本王憑什麽救他?”


    他直接上座,南宮戰已經被侍衛拖了進來,看樣子昏迷了許久,唇色發白,應該是箭傷沒有處理好,接連奔波所致。


    很顯然,北冥寒並不打算顧念當初相交之情。


    紀雲舒此時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可還是盡力地往前爬著,拚勁全身的力氣,抓著北冥寒的腳晃動著。


    “求求你,救救他。他已經發炎昏迷了,再不手術會死的!”


    北冥寒低頭看著她,那種真切擔憂的神色是從未見過的,心中頓時有些不平穩,“你就這麽喜歡他?什麽時候?在王府嗎?”


    紀雲舒眉頭緊鎖,北冥寒該不會大男子主義,以為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了吧?


    “相救他?你有什麽值得和本王交換的?”


    北冥寒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清秀可人的小臉蛋,可是眸子卻冷漠異常,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心情。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細膩光滑的脖頸往下滑動,觸及到了她的皮膚,冷然一笑,“怎麽?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做?”


    紀雲舒臉色一紅,鳳眸微漾,伸手按住了他寬厚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胸口之間,“你不是向來都有潔癖嗎?我這般灰頭土臉的,你不會動手。”


    北冥寒烈焰般的眸子閃爍著光澤,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看了一眼,果然白淨的肌膚上布滿了灰塵。


    此時,南宮戰已經有些響動,發出輕微的聲音,看樣子似乎是有些醒了。


    紀雲舒緊張,急忙想要起身離去,不成想卻一把被抓住了,硬生生地扯開了衣襟,露出了白色的肚兜……


    北冥寒感覺到了她柔軟溫熱的身體,禁欲已久的身體頓時難受緊繃起來,他身體頓時起了反應,同樣的坐在他身上的紀雲舒也一樣感覺到了,臉色羞紅不已。


    “雲舒……雲舒……危險……”


    北冥寒冷眸,站起身來,放開了紀雲舒的身體,闊步來到了南宮戰的身邊,看著他迷迷糊糊的樣子,直接拿起了旁邊的一大碗清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紀雲舒頓時緊張,快步起身往前,將南宮戰扶起來,擦幹淨他臉上的水,“你怎麽樣了?”


    被水潑醒過來的南宮戰頭腦清醒過來,唇瓣上還有些幹裂,朦朧的眼睛看清楚了眼前之人。


    “你沒事,太好了。”


    北冥寒一把將紀雲舒拉起身,甩到了一邊,自己則站在了南宮戰的麵前,“南宮戰,什麽時候你對我的女人感興趣了?”


    南宮戰冷笑一聲,盡管身體有些批發,還是虛弱地說:“如今,世人皆知,北冥王妃已死。”


    紀雲舒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北冥寒的胳膊,“北冥寒,咱們做一筆交易。”


    北冥寒看著她關切的眼神,怒意橫生,“本王憑什麽答應你?你是要用身體償嗎?可你瘦成這個樣子,本王並沒有什麽興趣!”


    他居然如此冷酷。


    若說以前他對自己還頗有溫情的話,那麽現在北冥寒就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睥睨著她,仿佛在看一個螻蟻一般。


    紀雲舒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繼續說道:“嗬,北冥王爺,聽聞鳳頃王朝的皇上已經下旨勒令你迴京,聽說還將九公主鳳幽菀直接送去了蕭禦煌的皇宮內。再過一些時日,你還是北冥王爺嗎?”


    這些事情她在商隊的時候也是略有耳聞,一方麵其實她也對北冥寒有過擔心,可是沒想到一見麵他就如此冷情。


    南宮戰猛地咳嗽了一聲,渾身乏力,十分難受。


    紀雲舒自然知道形勢不能繼續推脫下去了,直言說道:“北冥王爺,若是你願意領命造反,我與南宮戰都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北冥寒挑眉,淡淡地看了一眼,“哦,是嗎?空口無憑,而且南宮戰此時怕沒有思考的能力。”


    躺在地毯上的南宮戰又陷入了昏厥之中,紀雲舒將他身上的水擦幹淨了,看著他虛弱的樣子,憑她的直覺南宮戰如今發炎厲害,若是再不將那些腐肉去除的話,恐怕很難熬過今夜。


    她從衣袖之中摸索了一下,然後便找出了一個令牌來,直接遞給了他。


    “這就是南宮家族的令牌,現在可以了嗎?”


    北冥寒伸手,一把奪了過去,仔細磨砂了一次,果真是南宮家族的令牌,隻是他不明白,紀雲舒此舉到底知不知道南宮家族的底細,居然這麽簡單地就將能號令南宮家族人的令牌拿了出來。


    紀雲舒見他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不免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伸手想要奪迴令牌,沒成想北冥寒直接將那令牌舉高了。


    而紀雲舒往上一撲,卻直接撲進了北冥寒的懷裏,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神,那般深沉,如同星辰大海一般。


    看到此處,這時候的北冥寒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肢,眸中的控製欲一覽無餘,“你要記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紀雲舒猛然掙脫,可是力氣太弱,掙脫不開,“早就不是了。我也曾真心待你,可你的懷疑,算計已經傷透了我。”


    兩人糾纏之下,北冥寒終於鬆開手。


    他從自己身上取出了一個瓷瓶,伸到了她的麵前,“烏篷草。”


    說完,他便徑直走過去,一把抓起了南宮戰,架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要帶他去哪裏?”


    “沐浴更衣,難不成你想見別的男人的身體?”


    紀雲舒無奈,隻能任憑他去了,雖然南宮戰身上的炎症厲害,可是這些天他們什麽東西都碰過,一開始逞強,沒想到惡化嚴重,早已經撐不下去了,如今這種結果已經算是萬幸。


    浴池內。


    北冥寒剝了南宮戰的衣服,卻發現他的後背上已經有敷藥的痕跡,臉色鐵青,他將他扔在浴桶裏麵,認真清洗一番,直接撈出來了。


    夜色深沉……


    紀雲舒和南宮戰藏身在內賬之中,而北冥寒在軍帳內與眾多的參將談論軍事,紀雲舒在後麵的帳子聽著,對他的策劃不禁讚賞。


    內賬裏麵十分簡單,隻有一張軟塌、一張桌子還有兩個椅子,四周十分簡單,架子上還有一柄寶劍。


    紀雲舒拿起小刀,將南宮戰翻過身來,用毛巾給他擦拭身體,然後將銀針封住了南宮戰的穴位,防止他流血過多,然後再準備了一些藥草,早已經研磨好了,隻等著用了。


    她拿出那個小瓷瓶,是方才北冥寒給她的,輕輕地打開,裏麵是烏篷草製成的膏藥,細細一聞,裏麵還有其他的草藥,專門用來解軟筋散之毒的,這足足有三日以上才能做好。


    那個家夥,為何這麽嘴硬心軟?


    紀雲舒直接服用了烏篷草膏,沒過多久,便覺得渾身的血脈暢通,有了力氣,用該是正在恢複。


    她伸手,拿起手術刀來,輕輕地放在火苗上消毒,看著南宮戰潰爛的傷口,心疼不已。


    此刻的南宮戰仍舊在昏厥之中,天氣實在是太過炎熱,若不是南宮戰體質好,恐怕早已經死再路上。


    紀雲舒拿著手術刀,在南宮戰的後背上割著腐爛的肉,刀子見血,頓時湧出來了……


    還沒過片刻,南宮戰已經被這種刺痛給痛醒了,低吼了一聲。


    外賬內早已經聽到這種聲音了,北冥寒早已經勒令這些人出去,隻是宇文成都還覺得不對勁,手裏還拿著自己的綬帶來。


    “還是你這裏寬敞,今夜我就在你這裏睡了!”


    說完,他便直接跑進了帳子裏麵去了,隻是沒想到居然看見了一男一女,等走進了看才發現是紀雲舒和南宮戰。


    “你們你敢迴來?”


    宇文成都走近了一看,這才看見了紀雲舒正在給南宮戰將腐肉割除出去,動作流暢,下手嫻熟,草藥也運用得十分有效。


    “你還會醫術?對了……你之前還采過什麽金銀花給士兵解暑是嗎?”


    紀雲舒冷聲說道:“準備好熱水。”


    宇文成都左右看了看,冷笑了一聲,指著她說道:“你是在吩咐我嗎?”


    紀雲舒依舊在全神貫注地給南宮戰進行手術,熱得滿頭是汗……


    他看了一眼,默默地選擇了退出了,隻見北冥寒依舊在處理軍中事物,還招了幾個暗衛在竊竊私語著。


    他抬腳便走了過去,北冥寒見狀,擺手讓那些人退下去了,轉而看了宇文成都一眼,目光卻穿過他仿佛在看內賬的人。


    宇文成都戲謔說道:“你的心還真大,讓自己的女人去給別的男人……”


    北冥寒的目光凝聚戾氣,鎏金滾動的眸子迸射出寒光,“是剛從山麓迴來,太閑了是嗎?”


    宇文成都連忙擺了擺手,“一點都不,我還是去準備熱水吧!”


    紀雲舒清脆的聲音則從賬內傳了出來,“熱水呢?快一點!”


    北冥寒看了一旁的銅盆之中,裝著的正是深井的涼水,直接端了起來,走進了內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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