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的濃情密愛會讓人耳紅麵熱,那麽一個男人兩個女人之間的毫無間隙肯定會讓人有血脈焚燒的感覺。


    至少壓製了自己生理衝動近三年之久。羅開先的感覺就是這樣。


    嗅著兩個女人的天然體香,還有她們使用的瓣製成的天然香料味道,他覺得自己血管裏流動的都是快要硝化的甘油。


    一頓耳鬢廝磨之後,羅開先頭上的發冠被摘下,兩個女人頭上所有的釵簪也都被取下,黑直的和棕色有些卷曲的頭發,飄散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他想要伸手幫忙把兩個女人的頭發都重新捆紮起來。


    “等等,夫君。”李姌阻住他的動作,伸手從旁邊托盤上拿起了剪刀,“葛日娜,把荷包的帶子解開!”


    言罷,火娘子抬手從自己披散的頭發中整理出來一縷,“喀嚓”一聲之後,她的手裏多了一束尺多長的黑絲。


    接過剪刀的一瞬間,羅開先就明白了,這是最後一道解纓結發禮,他抬手便照例在自己的頭發上剪下一縷遞給眼前的嬌顏。


    李姌十指纖纖,靈動得很,三兩下就把兩束頭發混在一起重又分成兩份,每一份再纏繞係成了發髻用紅色的絲線係好,塞在手指大小的荷包裏麵,然後重又係上荷包的封口,拿起一個攥在自己手裏,另一個則遞給了羅開先,嘴裏輕聲念叨著:“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唯願人長久,霜雪共華衣。”


    羅開先低頭看著眼前認真的俏臉,他在後世很少重視古文詩詞,他並不能很好的理解李姌念的內容,但卻深深明白眼前這個小女人凝神期盼的東西什麽,那是物欲橫流的後世早已丟失的純真的情感。


    此情此景,即便鐵石心腸的人也會感受到其中的美好與純粹,何況隻是習慣了冷眼看世界的羅開先?


    心頭泛起一陣熱流,把荷包連同李姌的小手包在手中,他也跟著情不自禁的念到:“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唯願人長久,霜雪共華衣……”


    念完之後,也不言語,手臂隻是稍一用力,就把個火娘子攬到了懷裏,再一抬眼,瞥過眼中流露出羨慕與傾慕眼神的葛日娜,抬手把這個中亞血統的小娘也一樣抱了起來。


    李姌並不在意眼前男人霸道的行為,事實上頭一天安娜莉亞的開導非常有用,她知道自己擋不住男人的欲|望,旁邊的葛日娜不單是她多年的姐妹,更是這場婚姻中的幫手,她並不苛求能夠占據這個總也看不透的男人的全部,她隻希望這個男人的心胸足夠開闊,能夠容納自己在他的懷抱裏盡情徜徉。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個夜晚,也許隻是一瞬,羅開先半沙著嗓子說了一句,“夜了,娘子,我們安寢!”


    “呀!”兩個女人醒悟過來,一個跑遠些抱著手臂覺得留下不合適走又舍不得,另一個更是邁了幾步直接伏臥到了石炕上扮起了鴕鳥。


    羅開先輕輕走了幾步,忽的迴轉身子,扯開遮擋窗子的紅色布幔,猛然推開用羊皮封麵的窗子,衝著外麵就開始吆喝,“都滾遠點,你們這些混蛋!”


    隻是很可惜,外麵除了稍遠的位置燈火通明,稍近些黑暗的角落並無動靜,倒是有幾個巡守的衛兵好像聽見了羅開先的聲音,有些跑動的聲音遠遠地靠近來。


    “混蛋東西們!”沒好氣的咒罵了一句,他再次轉迴身,開始四下裏查看尋覓合適的拋擲物。


    李姌把腦袋從厚皮毛裏麵抬起來,羞紅著臉問道:“三兄,是哪些搗蛋鬼?”


    “童子營的幾個娃娃,還有斥候營留守的幾個家夥,加上衛兵裏麵三五個不老實的,罵了幾句還在裝聾作啞,還以為我看不到他們!”羅開先點點頭,一邊迴話一邊四處尋摸有什麽趁手的東西,好把外麵想要偷聽的混蛋趕出來,這還是他睡前的習慣借用精神力才發現的,否則外麵漆黑一片,想要發現那些混蛋還真的不容易。


    “一定有丙申、丁酉幾個小混蛋,沒準還有三豬兒那隻小粘蟲!”李姌恨恨的揣測道,童子營裏麵哪幾個是最喜歡搗蛋的,她再清楚不過。話一說完,她才留意到男人的舉動,“三兄,你在找什麽?”


    “找些扔出去打人的東西,把那些混蛋的腦袋都敲醒!”


    李姌眼睛轉了轉,琢磨了一下,扭頭問葛日娜,“娜娜,下午過來的時候,好像裝了一些山核桃栗子橡子,我忘記放在哪裏了。”


    手足無措站在一邊的葛日娜頓時找到事情了,一聲不吭地緊走了幾步在新房布幔的外麵翻弄了起來。


    一聽這話,四處尋摸的羅開先也明白了,這火娘子可不是害羞的大家閨秀,葛日娜這個中亞血統小丫頭同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樣很好,他從沒想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定要謙忍恕讓之類,對他來說,女人隻要有具備善良和童心就已經足夠,至於脾氣之類,他這個軍官完全可以把培養婆娘當作新兵訓練一樣操作。


    很顯然,他的觀察沒錯,葛日娜不怎麽言語,卻是個蔫壞的,迴返屋子裏她手裏提的是一個至少裝了十幾斤幹果的口袋。


    羅開先心下莞爾,抬手接過口袋的時候,順便撫了一下中亞小娘的臉蛋。


    小侍女臉色一紅,卻沒再躲避,隻用閃閃發亮的眼睛盯著瞧,另一旁隻是動嘴看熱鬧的李姌也來了興趣,站起身貼著羅開先一起擠在窗戶邊。


    屋子外麵漆黑的夜色,對羅開先來說跟白晝沒有任何區別,精神力的掃描下,他連每個人具體什麽姿勢都能分得一清二楚,既然調皮的搗蛋鬼們裝傻,他再留手就是給自己添笑話了。


    幾顆尖頭厚皮的山核桃快速飛了出去,黑暗處幾個半沙啞的嗓門響了起來。


    “哎呦,誰在扔東西?打我頭上了!”一個縮頭縮腦的家夥慘叫著。


    “啊,是將主!好痛啊!”這是個抬著腦袋看窗戶的。


    “哎呀,饒了我,四姐夫,我這就走!”很明顯,這個是李姌家裏的。


    “哎……”這個悶聲不吭的機靈得很,叫到一半馬上轉身就往遠處跑。


    連續不斷的痛唿聲,李姌樂了,擠到窗子邊,大聲吆喝起來,“王四郎,田十七,李琪……你們幾個混蛋,等我迴頭教訓你們!”


    “羅丙申、羅丁酉,你們往哪裏跑?還有三豬兒,你這小混蛋,迴頭你們都給我去寫大字!”


    “不要啊……”叫喊的是狼狽得像野地裏的田鼠一樣亂竄的背影。


    既然開始了,羅開先的手臂就沒打算停,一顆顆冒尖的山核桃飛出去,一顆顆山栗子和硬橡出去,緊跟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唿痛或者慘叫聲,因為惱火這些家夥攪了新婚夜,他的“飛鏢”是專門奔著腦袋去的,而想要偷聽的家夥又不可能戴頭盔,於是乎,低頭的打頭頂,抬頭的打腦門,逃跑的專打後腦勺,憑他的力量和技巧,再有精神力配合,簡直可以說所向披靡……


    對於心懷不軌的家夥來說,他們就慘了,被硬皮山核桃還有栗子橡子任何一個打中,腦袋上肯定會腫起一個大包,這還不算,擠在窗口大唿小叫的李姌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出來,意味著日後肯定不會是有好處拿。


    尤其是了解李姌的出自唐人老營的人,悶不做聲跑得更快了。


    扔幾個核桃幹果的時間自然沒多久,在外負責防衛的奧爾基也不是聾子啞子,遠遠地站在二三十米外喊道:“將主,需要我帶人把他們抓迴來嗎?”


    羅開先怎能聽不出保加利亞人壓抑的笑聲?


    他頓了頓嗓子,“讓他們都滾蛋,你也滾蛋,竟敢放了人到我窗前來,明日開始,親衛隊所有人加訓!”


    裝腔作勢的奧爾基根本沒敢迴話,帶著幾個手下悶聲悶氣的就跑了。


    關上窗子的羅開先嘴上喝罵得厲害,心裏卻一點沒生氣,反而有些說不出的輕鬆感,連續多日的疲累仿若瞬間消餌無蹤,連續幾年的壓抑也被拋諸在了腦後。


    他迴轉身,正好看到李姌因為蹦跳而有些潮紅的俏臉和散亂的頭發,還有葛日娜忽閃忽閃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心裏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三兄?啊……”


    “將主……?”


    “不許叫三兄!不許叫將主!”


    “啊,別抓那裏……”


    “娜娜,幫我抓住三……的手!”


    “嗯……夫君,要吹了蠟燭……”


    “……”


    連串的低語吵鬧聲,讓人麵紅耳赤,隻可惜聽眾都被趕跑了。


    這樣一個冬日的夜也仿佛變得格外溫暖,就像春天裏陽光普照下的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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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十二點之前,抱歉。


    新書僅有一個書名,構思與框架還在醞釀中,敬請期待,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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