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層頭紗的阻隔,台下的人對於頭紗內接吻的兩人看得並不真切,發現這一點,他們齊齊地“切”了一聲,來表達自己對傅少庸如此不給力的表現的嫌棄。


    傅少庸從頭紗裏鑽了出來,對著台下那些嫌棄他的人得意地笑了笑。


    就算他掀起了頭紗也沒什麽用。


    因為他並不打算在這麽多人麵前來一發多麽深入的吻,一是鍾卿會害羞,二則是他舍不得把自己跟鍾卿接吻的情景給其他人看。


    “請新娘拋捧花!下麵的想結婚的就快點搶了啊!”


    在司儀的聲音裏,鍾卿隱蔽地看了一眼簡韻,背過身去,把手裏的捧花高高的揚了起來。


    年輕的女賓已經圍在了一起,笑著鬧著等著搶捧花。


    捧花被揚到最高點,隨後高高落下,等捧花快要落下的時候,年輕的女賓們開始搶了起來。


    而被鍾卿重點關注的簡韻,卻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等著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鍾卿轉過身,就見捧花落在了一個穿著淡粉色禮服的女孩子身上,她臉上滿是搶到捧花的驚喜與興奮。


    雖然捧花不是落在簡韻手裏,但想起幾年前她第一次結婚時捧花被簡韻搶到,然而簡韻卻也一直沒有找到男朋友,她也就釋然了,“搶到捧花的人可以得到新娘的祝福/會是下一個結婚的對象”之類的話,不過是個好聽的念頭罷了,並沒有真實依據。


    捧花也拋完了,婚禮的重頭戲就結束了,傅少庸挽著鍾卿走下禮台,走到旁邊高高的蛋糕塔旁邊,拿起刀切了一塊下來,他寫下來一小塊,用叉子叉著喂給鍾卿,又收獲了愛起哄愛熱鬧的年輕人們的拐角。


    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的環節了。


    鍾卿和傅少庸就此分別,她去把婚紗換了下來,再出現在眾人麵前時,身上穿的是一套比之婚紗要利落許多的大紅色魚尾禮服,這件敬酒服就不再是艾莉娜女士設計的了,而是由傅風雅友情設計的,她脖子上戴著的項鏈則是由簡韻設計的,隻有兩三厘米高的高跟鞋則是傅夫人友情提供的,可以說,她這一身穿戴,就沒用她自己花費時間準備。


    傅少庸還是穿著那件白色的禮服,見換了衣服的鍾卿又迴到他身邊,他握住鍾卿的手,另一隻手拿了杯子倒了些可樂遞給鍾卿,自己又去拿了一隻酒杯,“跟我去認認人。”


    “嗯。”她以後會是傅家的當家夫人,是必須要認認這些不好得罪的人的,於是鍾卿應了一聲,跟在了傅少庸身後。


    收到了傅家請柬的來賓們都已經入席落座,傅少庸帶著鍾卿一桌桌認人,好幾桌的大佬,鍾卿費了很大勁才記住了將人與名字一一對應上,期間也收獲了這些大佬們的祝福話若幹句,每介紹一個人,鍾卿都要喝一口酒杯裏的可樂,她看著酒杯裏顏色上很明顯還是能看出來和紅酒不一樣的可樂,心想:杯子裏的如果真的是酒,恐怕她早就喝趴下了。


    被傅少庸帶著認了商業上的大佬,傅少庸又帶著鍾卿去認和傅家有姻親關係的人,完了之後,兩個人又去給朋友敬酒,一大圈下來,鍾卿覺得自己的腿都快短了,她走著路,感覺著自己腳上穿的明明隻有兩三厘米高的高跟鞋,開始慶幸傅夫人的深謀遠慮,她穿的如果在5厘米以上,那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敬完酒,傅少庸迴過頭對鍾卿說道:“累了吧,先上去歇歇,一會兒我去陪你一起吃飯。”


    “嗯。”鍾卿點點頭,她看了眼傅少庸手裏已經空了的酒杯,囑咐道:“少喝點兒酒。”


    “嗯。”傅少庸笑著應了聲,在鍾卿鼻尖上親了親,這才放了人迴去休息。


    鍾卿剛來上來換衣服的時候是在她和傅少庸的臥室裏換的,這會兒,她又迴了臥室,因為之前上來過一次,所以這次沒有再覺得很有視覺衝擊力。


    沒有錯,房間裏,有別傅夫人讓人布置成了一片大紅。


    牆上貼著紅色的“囍”字,被褥也換成了大紅色的,甚至床上還撒著花生、桂圓、紅棗、蓮子,紅色比之幾個月之前他們那次“洞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那次隻是晚上才布置的,而這迴,則是用了一天的時間來布置,雖然一天沒有用完就是了。


    簡韻的屁股剛坐到床上,房門就被敲響了,她一點兒也不想再過去開門,於是喊了一聲:“請進!”


    房門被推開,露出傅風雅的身影,“嫂子,我把簡韻陳婧帶過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往裏走,跟在她身後的簡韻陳婧也跟著走了進來。


    “哇,這房間布置的也太喜慶了吧!”簡韻的目光一觸及到滿室大紅,就感歎了一聲,她感歎完又問傅風雅:“昨天就布置好了?傅董怎麽睡的啊?”


    “我哥他昨晚沒在這兒睡,被我媽趕去了之前我嫂子住的那間客房。”傅風雅幸災樂禍的說道。


    聽傅風雅說完,鍾卿也笑了出來,她想起昨晚兩個人通電話,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在客房了?還是之前我住過的?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房門突然響起鎖舌轉動的聲音,幾個人往門口看去,就見下一刻傅少庸推門而入。


    輔導員對簡韻陳婧略一頷首,對鍾卿說道:“我來叫你下去吃飯。”至於親妹妹傅風雅,她連自家親哥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到。


    鍾卿“嗯”了一聲,踩著拖鞋帶著幾個小夥伴跟著傅少庸一起下了樓。


    幾人吃飯的地方就在主樓的餐廳,他們下樓的時候,傭人已經把菜都放到了桌子上,一旁還放著一瓶紅酒和幾隻酒杯。


    吃完飯,傅少庸就又離開了,隻有傅風雅和簡韻陳婧三個人陪著鍾卿說話打發時間。


    **********


    時間一點點過去,婚禮過後的酒席也散場了,傅少庸和傅國維夫妻一起送走了客人,這才往主樓走去。


    鍾卿四人就在一樓的客廳裏坐著,電視也開著,隻是沒有人看,見傅少庸和父母一起迴來,幾個人站起了身,“坐坐坐。”傅夫人說道。


    見傅少庸和傅國維夫妻都迴來了,簡韻和陳婧就離開了,傅夫人坐下後喝了口茶,這才緩過來,“沒想到辦場婚事這麽累!”和傅國維結婚了三十多年才操辦了第一場婚事的傅夫人感歎道,“不過再累心裏也是高興的。”


    她把茶杯放下,又看了看還穿著大紅的敬酒服的鍾卿,笑著誇道:“卿卿穿紅色真好看,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卿卿穿大紅色的衣服。”


    被婆婆誇了,鍾卿抿抿唇,解釋道:“我覺得紅色太濃豔,怕壓不住。”


    聞言,傅夫人擺了擺手,“年輕人,有什麽顏色壓不住的,再說了,你長得又好看。”


    傅夫人的話逗得其他人都笑了出來。


    一家人又坐著聊了會兒天,就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今天幾人都累狠了,所以晚飯是由廚房的廚師做的,考慮到中午豐盛的酒席,所以廚師做了一桌清淡的菜色。


    吃完飯又聊了會兒,傅夫人就開始趕人了,“你們也都累了,趕緊洗洗睡吧。”


    一聽到“睡”字,鍾卿就想到了床上那一對寓意著“早生貴子”的堅果,她的臉忍不住紅了紅。


    傅少庸點頭應道:“我知道了,晚安,爸媽,風雅。”


    “晚安,哥,嫂子。”傅風雅也迴了一句,就看著她哥和她嫂子上樓了。


    樓下,傅夫人又說了幾句,三個人也散了,畢竟,今天是真的被累到了。


    樓上,先一步迴了臥室的傅少庸看到放在床頭櫃十分熟悉的酒杯,和鍾卿又喝了一次交杯酒,放下酒杯,他解開西服的扣子,把西服脫了下來。他一邊解著領結、襯衣的扣子,一邊對鍾卿說話:“我先洗澡,你換下衣服。”


    “嗯。”鍾卿應著,眼神四處遊移著不敢去看傅少庸露了出來的肌肉,即使兩人已經有過了肌膚之親,但她還是不好意思隻是傅少庸的rou體。


    傅少庸低笑了一聲,他拿上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的門被關上,鍾卿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把身上的敬酒服換了下來,扯過睡衣隨意地穿在了身上,隨後她坐到了梳妝鏡前,開始把自己脖子上、耳朵上戴著的首飾一一摘了下來。


    等傅少庸洗完澡出來,鍾卿就進去了。


    她在浴缸裏泡了泡,覺得身上的疲憊散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始清洗。


    她從浴室出來,傅少庸瞄見她頭上圍著的毛巾,又拉著人去把她的頭發吹幹,這才算完。


    雙方洗漱好,就到了這一天重中之重的重頭戲——洞房。


    這一次,同樣是以溫柔的一吻開始,以釋放結束,鍾卿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眼皮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似的,她打了個哈欠,覺察到她的困意的傅少庸在她耳邊說道:“睡吧,晚安。”


    她嘟嘟囔囔地迴了一句“晚安”,就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傅少庸低笑一聲,抱著人去清洗,清洗過後,這才抱著早就睡著了的人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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