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知有人關於自己進行了一番談話的鍾卿,終於下班了,簡韻還在忙,每天下班都很晚,因此鍾卿和她這段時間沒有一起迴家。在站牌下等著公交的鍾卿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買輛車?


    她大學的時候考過駕照,但本身卻是不怎麽喜歡開車——因為她很容易胡思亂想,總會想萬一什麽時候自己開著車就出了車禍。其實她也不想想,就是自己不開車了,那該自己遭的車禍,又還是人能避得了的?


    再加上錦城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各種公共交通設施建設得都很完善,自己去上班無論是公交還是地鐵都很方便。三年前她從來沒有過買車的想法,而現在,她住在簡韻家裏,上下班也搭簡韻的便車,更沒有要買車的想法了。


    ——她跟簡韻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誰也不會跟誰見外,她能蹭住蹭車蹭的這麽理直氣壯這麽有底氣,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可以肯定,如果兩個人的背景處境對換,她也會像現在的簡韻一樣對待對方。


    因此鍾卿買車的想法隻在腦子裏停留了三秒鍾,然後就被自己“出車禍”的胡思亂想給趕迴了腦海深處。


    還是算了吧,她神色淡然的想道。


    公交從遠處駛來在站牌前停下,鍾卿一邊想著,一邊頗心不在焉的隨著隊伍上了車。


    **********


    一黑一寶藍兩輛車先後駛進傅家老宅的大門、駛進車庫,片刻後從兩輛車上走出來傅少庸傅風雅兄妹倆,兄妹倆進了正廳,隻見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坐在沙發上抱著平板翹著二郎腿的傅國維一個人。


    熱愛廚藝,最喜歡為家人親手做出美味豐盛的飯菜的傅夫人正在廚房裏準備晚飯,因此客廳裏隻有傅國維自己。


    “爸。”


    聽到傅少庸的話,傅國維斜斜地抬眼覷了傅少庸一眼,一邊說著話一邊低頭繼續看平板:“甄家讓人送過來了請帖,你們看看。”


    甄家也是錦城一大世家,本家家主的兒子甄皓遠和葉家的葉林軒跟傅少庸是好朋友。傅國維說完,還順手給傅少庸指了指放在麵前茶幾上的請帖。


    傅少庸拿起一份請帖,瀏覽完裏麵的內容又將請帖放迴去。下午的時候他收到甄皓遠的微信,說他家要舉辦一個慈善晚會,而請帖上的內容則是將晚會的時間地點等點明。甄家是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慈善晚會的,隻是每年的時間不一樣。


    “其中一份是給我們兩口兒的,不過我們倆就不去了。”傅國維說道,他都退下來幾年了,這樣一個慈善晚會就不去了,老朋友想見,完全可以去串門兒嘛,再說了,他們幾個還會定期舉辦一個茶話會,即使他從公司一把手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老朋友見麵的機會多得是。


    傅少庸看了父親一眼,“嗯”了一聲,隨後對傅風雅道:“你跟我去。”


    傅風雅聞言翻了個白眼,傅少庸的話,倒沒有多少哥哥對妹妹的關愛,而是因為,這些年傅少庸凡是出席什麽需要帶女伴的宴會聚會,都是帶著她傅風雅的。


    “你就是不帶我去,皓遠哥也給了我請帖的。”


    對妹妹的話,傅少庸沒說什麽,而是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上樓聊。


    在老宅,傅少庸兄妹倆都是各有一個書房的,傅少庸帶著傅風雅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書房,進去後,傅風雅隨意的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直接問傅少庸:“哥,你喊我有什麽事兒啊?”


    “那天你準備穿什麽禮服?”


    “我們工作室最近忙著秋季高定,時間都很緊,怕是沒有功夫再給我做一套隻穿一次的禮服,我就穿以前的吧?”


    傅少庸搖了搖頭,隻用了兩個字來否定妹妹要穿以前的衣服的話:“不行。”


    禮服不重複穿出席不同場合,這是約定成俗的規定,也因此,禮服向來是一項十分巨大的開支,富貴人家要出席各種宴會,明星要出席各種頒獎禮活動,都是要很多禮服的,富貴人家可以購置自己喜歡的禮服,但明星卻沒那麽多金錢來供他們花費在禮服上,因為出席活動不能隻穿禮服,還要有各種相搭配的珠寶首飾、鞋子、手包等——那些巨星是個例外。


    “那怎麽辦?”


    “你找個人幫你做不就行了?”


    “你說的容易,我上哪兒找人給我做禮服啊?”


    “最好的設計師裁縫不就在if?”看著蠢妹妹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傅少庸心情很好的挑了挑眉。


    傅風雅沉吟著,傅少庸也不急,手指還輕輕地敲打著桌麵,仔細去聽的話,傅風雅就能注意到,他敲擊的節奏是他很喜歡的一首曲子的節奏。


    “我自己設計?”


    “......”


    沒能想到傅風雅最終會說出這麽一個讓人意外的答案,傅少庸無語了片刻,隨即也明白了傅風雅為什麽會這麽說。


    別說是在錦城,就是在國際上,if也是高定禮服的高端品牌,而在if,最好的設計師,不是首席還能是誰?而if的首席設計師,不正是傅風雅?


    “自己給自己設計衣服會看不清自己身材上的弊端,你應該讓別人來。”


    傅少庸這話不是信口拈來很容易就能判斷出真假的瞎話,其中還暗含了一定的邏輯,因此雖然還是瞎話,但傅風雅還是被他騙了過去,她思索著,工作室的設計師除了自己,誰的能力是比較強的,十八名設計師,其中十六個熟麵孔,各自的實力如何她這個首席是很清楚的,那就隻能在新人之間找了。


    這兩個新人裏,一個是有著國際著名設計師做導師、本人也有工作經驗作品還獲過獎的鍾卿,和鍾卿相比,另一個新人就顯得遜色許多了。


    一番思考,傅風雅決定了幫自己設計禮服的對象,“那就鍾卿吧!”


    聞言,傅少庸微微勾起了唇角。


    **********


    讓鍾卿來幫傅風雅設計禮服,這是傅少庸突然間有的想法。


    他跟鍾卿兩人交情雖淺,盡管兩個人隻見過五次麵,但那天在咖啡廳裏,神色迷惘的鍾卿仿佛一個脆弱的孩童的模樣,讓他不禁心軟,這幾次接觸,每次遇到的都是她不同的一麵,敢愛敢恨的、自信的、脆弱的、羞澀的,竟然讓他對這個人微微心動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雖然還不到一往而深的地步,但情的確是不知所起了。


    這世間最讓人無可奈何的,就是情之一字了,它不受人控製,往往在一個人還沒察覺的時候,就對另一個人產生了,傅少庸很明白這個“情”字,因此當他察覺自己對鍾卿心動時,即使覺得這份心動來得太過突然,便也決定要順其自然了。


    當然,還是要時不時在鍾卿麵前刷刷存在感,免得她忘了自己的,而這刷存在感,也可以讓兩人的關係從上下屬關係變得更進一步——雖然兩個人不是直接的上下屬關係。


    兩人有了更多的相處機會,他才能判定,這份心動是應該被掐滅,還是讓它壯大成蓬勃烈火般的愛情。


    **********


    既然決定了是鍾卿,傅風雅立刻拿手機給鍾卿發消息,慈善晚會在7月15日晚上舉辦,現在是6月5號,雖然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對要從設計開始做出一件全新的禮服來說,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接到傅風雅的消息,鍾卿表示自己沒問題,吃完飯,她就迴了房去翻記錄靈感的小冊子了——今天簡韻迴來的早,但她迴來時晚飯之前也快要做好了,兩個人向來是分工的,你做飯我就洗碗,我做飯你洗碗,這幾天都是鍾卿做飯,簡韻自然就負責洗碗了。


    鍾卿這些日子大大小小積攢的靈感有不少,具體體現出來,就是那一本小冊子已經用了一半了,她倚著床頭翻看著小冊子上畫的小東西,突然間就來了靈感。


    她找出紙筆,在雪白的紙上描畫著,削的尖細的鉛筆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筆尖在紙上走過,便留下一行細細的痕跡,等筆尖在紙上走了一個來迴,紙上也出現了一件禮服淡淡的雛形。


    鍾卿拿著筆,將最初的草圖一邊加深邊線一邊修改的描摹著,這一個來迴走完,最初隻有著淡淡邊線的草圖立刻不再顯得那麽虛無。


    等她終於放下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紙上的圖稿也已經完成了,紙上畫著的那件禮服,是最普通的抹胸式的,別出心裁的地方在衣料和花樣上。


    鍾卿最後定好的料子是鉛灰色的絲緞,上身是淺灰色的蕾絲,密密麻麻卻又錯落有致,看似真空卻又十分隱秘,裙擺上則是布滿了繡花,看起來十分的優雅知性。


    放下筆,鍾卿長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見已經十點多了,她連忙去洗漱準備睡覺。


    至於設計稿......明天再給傅風雅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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