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斌?”江一帆看著伊蕾的眼睛問道:“你幹什麽問他?”“他就是柳希言和岑小艾的男朋友。”伊蕾說:“聽你的口氣,你認識他對不對?”“嗯”江一帆撓撓頭說:“我們是認識,不過並不算很熟。”“認識就好,你能不能約他出來?”“我試試看。”------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陽光照在人們的身上暖暖的。但,有一個人的寒意是從心底往外冒的------很久以前,他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公主,他深深的愛上了她。可是,公主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的愛慕之心。即使如此,他還是願意緊緊跟隨------可就在不久前,他的公主沉睡了,永遠的沉睡了。他不甘心,他很不甘心。他也很傷心,更是憤怒、憤怒之極。所以,他,要報複!------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該死的不死,該活的卻死了。不過,沒關係,很快我們就可以看到一個更純淨的世界了。------

    下午,正在上課的伊蕾收到江一帆的短信,內容是魯斌同意見麵。地點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時間是晚上7點。這個家夥真是無聊,又不是和他談情說愛,用得著去咖啡館嗎?還晚上7點?唉,算了。伊蕾歎了口氣,他肯出來就不錯了,別去想這個花花公子的愛好了。還有,找到江一帆果然不錯!

    ------晚上6點左右,伊蕾告別了雅婷、幼敏就準備出發了。新月市私利大學的占地麵積非常龐大,走出校門要橫穿整個學校。走過食堂的時候,伊蕾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示原來是江一帆。“喂,江一帆,找我幹什麽?”伊蕾說話總是硬梆梆的。“你出來了嗎?”江一帆在電話的另一頭問道。“出來了。”伊蕾迴答。“你現在在哪裏?”江一帆又問。“你問這幹什麽?”“你是去見魯斌嗎?”“是啊!怎麽?”“那你認識他嗎?”------被江一帆怎麽一問,伊蕾倒是愣住了。對啊!難道要伊蕾走進咖啡館一個一個問嗎?“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江一帆說:“約魯斌的人是我,我怎麽能不出現呢?”“那好吧,我現在在食堂這裏。”伊蕾告訴他。

    幾分鍾後,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停在了伊蕾的麵前,江一帆從車裏走出來為伊蕾打開了後麵的車門,做了個請上車的動作。伊蕾大方的上了車,坐定之後,江一帆幫她關上門。然後,從車後繞過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也關上門後,江一帆對前麵的司機說:“劉叔,開車吧。我們去半島咖啡館,學校附近的那家。”劉叔說了聲“是”之後發動了汽車。“平時在學校我是不用車的。但從學校走到半島咖啡館要很久。所以,我想還是車方便一點。”江一帆解釋道。這所學校裏的學生都是富裕家庭的孩子,但在學校裏基本上是不用私家車的。不過,要離開學校,那來來往往的高級轎車還是層出不窮的。這裏的人不怕不招搖,就怕不夠招搖。------有車的確是快得多,很快就到了半島咖啡館。半島咖啡館是連鎖經營的模式。在新月市也算是著名企業了。學校附近的這家咖啡館有兩層,一層是大堂,二層是包廂雅座。伊蕾和江一帆走到臨窗的位子坐下,一位女服務員給他們一本單子,上麵都是一些咖啡的品種還有點心之類的東西。“兩位要點些什麽?”女服務員禮貌地說。“你喝什麽?”江一帆十分紳士地詢問伊蕾。伊蕾平時不喝咖啡,就隨口說:“黑咖啡吧!”“一樣。”江一帆向女服務員說道。“好的,請稍等。”女服務員微笑著說。魯斌還沒有來。------倆人都不說話,江一帆似乎有點坐立不安的。伊蕾望著窗外的馬路上,天色已經很黑暗了,馬路上撒滿了昏黃的燈光。今天的客人並不多,所以他們點的咖啡很快就來了。伊蕾喝了一口冒著熱氣的咖啡,讓腸胃都覺得熱乎乎的,很不錯。江一帆也喝了一口,但立即皺起了眉頭,他也從不愛喝咖啡,沒想到這黑咖啡苦成這樣。看看伊蕾好像沒有什麽反應,便問她:“你經常喝不加糖的咖啡嗎?”“不,我從來不喝。”伊蕾淡淡的說。“那你不覺得苦嗎?”“不覺得。”“要不,我們換一杯吧!”江一帆實在受不了嘴巴裏苦澀的味道。“不用了,要換你自己換吧!”伊蕾說著又喝了一口。江一帆看著窗外,他看到有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他來了。”江一帆說著指了指外麵,伊蕾轉頭望去,看到從紅色的跑車裏走下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子,他向咖啡館走來。

    魯斌走進咖啡館,一名女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去,看來他是常客。“樓上?”女服務員說著眨了眨眼睛。“不用了,今天我約了個朋友。啊,我看到他了。”魯斌微笑著說:“對了,還是老樣子。我的心意你最知道了。”說著也向女服務員眨了眨眼睛,女服務員笑著走開了。魯斌看到江一帆向他招手,於是走了過來。“啊,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沒關係,現在這種時候,你還願意赴約,我真是受寵若驚啊!”江一帆略帶苦澀地說。“那種女孩死纏著你,我相信。說你纏著她,還殺了她,怎麽可能?”魯斌在那裏大聲說著蕭鑰的是非,讓伊蕾十分生氣。江一帆臉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了,魯斌什麽都沒注意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垂頭喪氣的,下迴我幫你介紹個女朋友,一定包你滿意。對了,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伊蕾好像是透明的,不過那是自然的,伊蕾又不是絕色美女,引不起魯斌的注意。“其實,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江一帆終於提起了伊蕾,魯斌也終於看到了一直坐在對麵的伊蕾,伊蕾冷冷的開口了:“是的,是我要找你。我是柳希言、岑小艾的室友。”魯斌在聽到柳希言和岑小艾時一怔,但很快就恢複了原貌。這一切都被伊蕾看在眼裏,她繼續說下去:“我想要知道柳希言、岑小艾和你之間的事情?”此時,服務員小姐端上了一杯咖啡,並往裏麵倒了一些雪利酒。魯斌聽了伊蕾的話後,臉色變得很難看。最近,他其實總是心神不寧的,隻是還要強顏歡笑裝出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這段時間,晚上睡覺做夢老是夢到柳希言來找他報仇,要不就是岑小艾來看他,要挖出他的眼珠。有時候是柳希言和岑小艾都變成了吸血鬼要來吸幹他的血------“這不幹你的事。”魯斌粗魯地迴了伊蕾一句,江一帆沒有說話,伊蕾揚了揚眉毛冷冷地問:“你是在愧疚嗎?”魯斌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麽說我愧疚?我有什麽好愧疚的?”江一帆看到魯斌如此失態就站了起來安撫他。伊蕾依然坐著很悠閑的樣子:“你對柳希言做過什麽?你自己清楚!你和岑小艾做過什麽?你也清楚,不是嗎?現在,她們都死了,是為什麽?你也清楚嗎?”魯斌的情緒變化太快,這會兒已經十分驚恐和沮喪地坐在了位子上看著他的雪利酒咖啡。此時,江一帆開口道:“魯斌,你還是說出來吧,說出來會輕鬆一點的。”魯斌現在使勁地瞪著他麵前的咖啡,好像要用眼神喝光似的,拳頭握起來又鬆開。終於他說:“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麽?”伊蕾當然知道他在問自己,便道:“我想你知道,岑小艾是被人謀殺的,我現在要為她找出兇手。而我相信,源頭在希言這裏。”“希言,不是自殺的嗎?”魯斌在說希言名字的時候,像是被魚骨頭卡在喉嚨裏似的。“難道,她也是被人殺死的嗎?”“不是,她是自殺的。我所說的源頭是指希言自殺的理由。”伊蕾平靜地說:“我想我們不用再繞圈子了,希言自殺是因為你。對嗎?”魯斌似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看著伊蕾:“我,其實,真的不知道她會自殺!如果我知道的話------”“你會負責任嗎?”伊蕾無情地反問他,魯斌沒有辦法迴答。伊蕾看著他的手微微發抖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其實,我有真心喜歡過希言的。”------魯斌說起了他和柳希言、岑小艾的三角關係------在去年的一次舞會上,魯斌遇到了漂亮、可愛的柳希言。倆人一見鍾情,很快就陷入了熱戀。有一天,柳希言帶了一個朋友來魯斌家玩,這個朋友就是岑小艾。從此認識了岑小艾,開始的時候,一切都還算正常。希言和小艾的感情向來很好,小艾有什麽麻煩的事希言一定會出手相助的,而且現在還拉上魯斌。魯斌覺得很麻煩,便和希言抱怨,沒有想到希言會生氣,幾天都不理他。------一天,魯斌約希言出來吃飯,沒有想到赴約的竟是岑小艾,那天他和小艾吃飯還到酒吧去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兩個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這樣一來,事情變得很麻煩。希言不知道魯斌和她最好的朋友之間的事情,一直都不知道。而小艾也開始經常來找魯斌,魯斌本來就是個好色之徒,投懷送抱的又怎麽會不要呢?一來二去之後,小艾開始不滿足,她要求魯斌和希言分手,魯斌覺得很苦惱。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一個男生和希言行為曖昧。於是,他找希言對質,希言當然是一口否認。但魯斌是說什麽也聽不進去。這時候,小艾說起了是非,魯斌更是怒不可遏。他,魯斌可以擁有很多的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不可以有其他的男性朋友。-------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希言告訴他一個天大的秘密------聽到這裏,原本望向窗外的眼睛收了迴來,伊蕾盯著魯斌:“希言她,懷孕了是不是?”魯斌猛地抬起頭,看見伊蕾毫無感情的眼睛:“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伊蕾說:“希言她懷孕了,你害怕了?就向岑小艾求助,小艾幫你出了一個主意。就是讓你先安慰希言,哄她把孩子打掉。可是,最後你還是會拋棄她,是吧?等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後,岑小艾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你的身邊,向希言示威。”伊蕾說話的語氣很單調,沒有明顯的情緒。但是,魯斌開始出汗,他似乎是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麽了。“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知道的。柳希言為了你這種人自殺,是她太無知太愚蠢。岑小艾對她的朋友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看起來她也並不是很無辜啊!”伊蕾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對魯斌說:“你,真該慶幸,岑小艾死了。如果,她還活著?看看你能用什麽辦法擺脫她?她可沒有希言那麽善良!”

    在江一帆的寶馬車裏,江一帆問道:“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對!”伊蕾冷冰冰地說道:“是岑小艾自己說的。我找魯斌是想要核實一下。”------其實,希言自殺的那天,岑小艾昏倒住進校醫院,蕭鑰和伊蕾都有陪夜。半夜裏,蕭鑰睡著了,伊蕾沒睡,聽到岑小艾自言自語說著這件事。“我真沒有想到,岑小艾會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江一帆感慨道。“其實,岑小艾在高中時代就開始怨恨柳希言了。希言她漂亮、溫柔、可愛又很親切。非常惹人喜歡。岑小艾就沒那麽好的人緣。在家裏,小艾從小就被嬌慣壞了,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大家都是圍著她轉的。所以,看到希言深受喜愛,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表麵上是好姐妹,但實際上早就改變了,她恨透希言了。因為,嫉妒!正好,這時候找到魯斌這個好機會。最終,她得逞了。毀了希言的一切,友情、愛情、生命!”“沒有想到,你們女生之間的恩怨那麽殘酷?!”江一帆有點頭皮發麻,心裏想著一句古老的名言:千萬不要小看女人!“人類本身就很殘酷。”伊蕾嚴肅地說:“希言她,太善良。知道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沒有想要報複誰,而是懲罰了自己。”說到希言,伊蕾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並不是真的沒有同情心。知道小艾做過的事之後,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知道小艾死了之後,我真的一度認為她是因為內疚而自殺的。誰知道竟然不是?”“也許,殺小艾的人是想幫希言報仇!”江一帆略有所思地說:“希言有兄弟姐妹嗎?”“沒有,希言是獨生女。而且,她們家的親戚很少。應該不會是她的親人。”伊蕾也在思考:“我倒是覺得,那個兇手應該是我們學校裏的人,也許是希言認識的什麽人!但希言的人緣太好,她的朋友又有很多,我們怎麽才能知道是誰呢?”------

    在黑暗的掩護下,有一個人,他緊緊地跟著魯斌。他看到魯斌走出半島咖啡館,坐迴他那耀眼的紅色跑車裏。魯斌看上去心神不寧的,在車裏抽了一支煙又抽了一支------抽了五支煙後,他終於發動了汽車。他沒有開車閑逛,而是直接把車停迴了新月市私利大學巨大的地下車庫裏。魯斌垂頭喪氣地迴到學校,絕無往日的風度和瀟灑。夜晚的學校似乎特別的黑暗,黑暗代表著未知,未知讓人恐懼。魯斌為了能夠更快地迴到他的寢室,於是他繞了個近路,穿過小竹林。小竹林是學校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平時那些學生情侶最愛到這個地方來了,魯斌也常常帶女孩子來這裏親熱。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小竹林沒有一個人影,連一個鬼影也看不見。有一陣微風吹過,像是誰在魯斌的耳朵邊上吹了一口氣。像是在訴說在什麽------“你,真該慶幸,岑小艾死了。”伊蕾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迴響:“如果,她還活著?看看你能用什麽辦法擺脫她?------”突然,似有個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條件反射似的迴過頭去------魯斌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裙、頭發長及腰部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夜太黑,看不清她的臉。“你,你是誰?”魯斌嚇得渾身抖個不停。“你,你,你想要幹什麽?”魯斌步步後退,長發女人步步緊逼------慢慢地,她張開了嘴,發出了嘶啞的聲音:“找你報仇!”那可怕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 ------魯斌覺得唿吸越來越困難------越來越困難------頸部似乎有一條邪惡的蟒蛇緊緊地纏繞,迫使他吐出肺裏最後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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