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笙在季青墨家算是住下了,她本來就還有極長的休養期,而季青墨則要上班,每天晚上看著他衣冠不整地匍匐在自己身上,早上看著他衣冠整齊地去上班,這種生活真是美好極了。


    然而,蘇涼笙的性子從來都不得安穩,一個人難免無聊,她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比如去孤神墓看一看。


    她走得隨心隨意,大概是把那個時代的壞習慣全部都帶迴來了。歸根到底,都是給季青墨給養出來的。


    季青墨迴來的時候,看到房子裏空空的,沒有人撲到他的懷裏,也沒有人把他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這種感覺真是不適應極了。


    有一種迷茫感,居然像是做了一場夢的錯覺。


    她是不是走了?


    一旦生出了這種念頭,季青墨就覺得心口被狠狠地剜出一塊。


    他們在一起膩歪了一個星期,如今居然什麽都沒有留下來。如果這隻是蘇涼笙的一個玩笑,那他應該如何自處?


    看看這四周,什麽的沒有留下來。


    蘇涼笙在這裏也沒有呆多久,跟本也沒有什麽痕跡。出了貼在冰箱上的便利貼——我出去走走。


    他有些累了,就躺在沙發上,似乎對蘇涼笙不告而別分外的心累。


    素來高傲,讓他不願意先開口……嗝屁!


    在感情麵前,這些都算什麽,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


    然而,蘇涼笙進了孤神墓,信號不好,跟本就收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季青墨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然而,他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有收到蘇涼笙的信息,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哪裏去了。


    直到這個時候,季青墨才意識到,他跟蘇涼笙的聯係如此單薄。畢竟,他平時在醫院裏都是上班的,很少跟她說什麽題外話。


    於是,忍不住就要狂躁起來了。


    連醫院的小護士都輕易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跟那個美麗的考古學家吵架了?”


    季青墨施施然地掃了一眼,如果能夠吵架還好說,現在他想吵架都找不到人啊!


    小護士看季青墨臉色不善,便吃吃地笑了:“這有什麽,你是男孩子,應該大度一些,去哄哄就好。”


    季青墨就笑笑不說話,他現在生氣了,就是這麽小氣又睚眥必報。


    他知道的,蘇涼笙去了孤神墓,新聞上都有播。


    然而,他覺得心裏空空的,那個人不屬於她了,她站在很多人的麵前,他好像跟很多人沒有區別。


    小護士們互相嬉笑著走開了,她們都知道季青墨這種人注定是不凡的,好像不是人間的情愛一樣。她們都在期待著,這麽一個人,談起戀愛來的模樣,原來戀愛的力量可以讓神仙都下凡。


    看看季青墨現在的模樣,就覺得當初被拒絕的火氣都消失了。問世間情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最年輕有為的外科醫生難得栽了。


    季青墨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一個人繼續生活,明明很想念,卻也觸不到那個人,而且,他似乎有一種恃寵而驕的篤定,那個人會迴來,他可以生氣。


    蘇涼笙一個人看著挖掘開來的墓穴,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想著一切的因果循環,她很想下去看一下,但是居然生出了一種恐懼感。


    她怕自己迴去,丟下了這個時代的季青墨。


    蘇爸蘇媽過來,強行勒令她迴去休養。


    蘇涼笙努努嘴,分明就是怕她搶走他們的風光啊。平時她爸媽都是這裏的教授級人物,有事都會跟他們說一聲。


    自從蘇涼笙來了,畫風就變了。她救過這裏很多人,也懂很多,在加上在古代的時候,她研究過孤神墓,畢竟下去過兩次了,所以比蘇爸蘇媽熟悉。


    她帶了三四天就有些受不了了,也不知道身體是不是適應了那個人的存在,沒有他的擁抱居然會睡不著。


    沒有他給自己看傷口,給她按摩,給她煮飯,真的覺得生活都沒有意義了。


    她覺得這就是季青墨的愛情,有點狼,不動聲色地就將蘇涼笙圈養了起來,跟本離不開他。


    於是,蘇涼笙果斷地迴去了。


    季青墨今天休息,他不適應家裏的冷清,就一個人去圖書館看書了,就讓他沉迷學習,無可自拔算了。


    於是,當蘇涼笙迴來的時候,她跟本就進不去……拿著兩個大箱子,看起來有些傻逼啊。


    她幹脆坐在季青墨的門前,本來還想給季青墨一個驚喜的,現在她要給他打電話。


    然而,某隻智障調了靜音,跟本沒有接到電話。


    蘇涼笙點著自己的腦袋,考慮著要不要鑽個洞,跑進去房子裏算了。


    她明明就站在門口,思念卻是瘋長了起來,明明在孤神墓的時候都沒有那麽想念。


    心裏惱怒著他的缺席,卻又相信,這一種無厘頭的等待會讓他感動。


    她幹脆就一個人,坐在門口,從中午等到了晚上。


    蘇涼笙開始鄭重地考慮一件事情,她住院一年是不是把智商都給住沒了,萬一季青墨一個晚上都沒有迴來,難道她要呆到第二天嗎?


    戀愛就是讓人那麽不穩定,她覺得自己現在都是負能量,要放棄了……蘇涼笙站起來,提著箱子準備離開,媽的,還兩個箱子,下次別指望她搬過來了。


    季青墨本來本來想要看完手裏的書再迴去的,然而神差鬼遣的,他就把那兩本書借了迴家。


    停好車,走下來,就看到了蘇涼笙站在門口,提著兩個箱子,也不知道是剛到還是準備走。


    季青墨站在那裏,好半響都不敢動。他都說了自己不會跟女孩子相處了,如今看到她,居然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明明決定要生氣的。


    然而看到她,卻是還說呢麽火氣都消失了,她那麽高興,她站在這裏。


    蘇涼笙聽到車引擎的聲音,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等了那麽久,忍不住惱怒地瞪了季青墨一眼,然而心裏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了……


    她會不會太容易消氣了,可是就是這樣子,時時刻刻為他準備好借口,準備原諒他。


    蘇涼笙放下箱子,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在光影之間抬起頭看他,委屈地咬著下唇,目光瑩瑩地看著他,張開手,儒軟地說:“抱……”


    她以前也不相信自己會有這種小女兒的情態,然而,遇到季青墨,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來了。


    季青墨將手裏的放在引擎蓋上,快走幾步,直接捧著蘇涼笙的臉,吻了下去。他這次的吻並不溫柔,似乎有些銳意進取,徑直地就撬開了她的唇舌,糾纏著她的舌。


    蘇涼笙被吻得暈頭轉向,本來張開的雙手不自覺地擁抱著他,迴應他的吻。


    迴應著他的思念。


    光是親吻怎麽會夠?


    雙手順著她的肩膀滑落。


    依舊不夠。


    他的手臂一個用力,就將蘇涼笙壓在了車蓋上,欺身壓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這個吻是怎麽結束的。


    蘇涼笙一直在想,握草,怎麽停下來的?明明都快燒著了。


    季青墨打開了門,幫她把行李箱提了進去,其實看到行李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大概是真的準備在這裏落地生根了吧。


    蘇涼笙渾渾噩噩地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發呆。


    季青墨停好車,走過來把蘇涼笙抱在懷裏,頗為怨恨地問:“舍得迴來了?”


    蘇涼笙吐了吐舌頭:“你有工作,我也有啊。”


    季青墨看著蘇涼笙受傷的紅點,有些無奈地拿了藥膏給她塗藥:“你到底是為什麽要待在外麵?”


    “等你啊。給你一個驚喜。”


    “如果真的想給我一個驚喜,你就應該悄悄地潛進來,半夜爬到我的床上。”季青墨摸著凸起來的紅包,輕輕地撓了撓。


    蘇涼笙想了想:“我下次這麽做。”


    季青墨點點她的頭:“孺子可教。”


    “首先,你能不能給我一把鑰匙。我在孤神墓的時候,鑰匙丟了。”蘇涼笙攤開手,直接問季青墨要。


    季青墨從自己的鑰匙裏拿出一把,晃了晃就是不給蘇涼笙:“想要這把鑰匙,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涼笙便乖巧地纏繞過去,親吻著季青墨的臉。


    季青墨用手指擋住了蘇涼笙的唇:“雖然這個我也很想要,但是我要更大的代價。”


    “那……你等我把東西收拾好,洗個澡再說好不好?”蘇涼笙忍不住紅了臉,這個流氓,她舟車勞頓,就不能讓她休息一下。


    季青墨:“……”是蘇涼笙的腦子裏隻有這種東西,還是他讓蘇涼笙以為,他隻要這些東西?


    兩個人凝視著。


    最終,季青墨挫敗地用手掩住臉:“敗給你了!能拿到這把鑰匙的人,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懂了嗎?”


    “那,我們結婚吧。”蘇涼笙笑眯眯地看著季青墨。


    季青墨覺得剛才的一幕不斷地放慢,一點一點地衝擊著他的腦海。


    他當然是想要這樣子的,但是求婚這種事情,你能不能讓男人來?跟蘇涼笙在一起,除了床上,怎麽就找不到存在感呢?


    季青墨咬牙切齒地將鑰匙放在旁邊的茶幾上,伸手將蘇涼笙按在沙發上:“嗯。明天就去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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