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蘇涼笙貫徹了她的話,不在招惹季青墨。


    季青墨就覺得不對勁了。平日裏都是蘇涼笙靠過來,現在蘇涼笙收斂起來,他倒是分外不自在。都已經招惹了,半路放棄幾個意思。


    醫院裏的小護士看在眼裏,蘇涼笙淡定自若,季青墨暗藏波瀾,不禁感歎蘇涼笙的能耐,一鬆一緊,真是撩漢好能手。


    真是有能耐,畢竟季青墨真的是不好攪動。之前有個叫做柳卿卿的女醫生纏上了季青墨,可是做了不少事,甚至還穿著比基尼直接躺在病床上。


    說起來,也是醫院的佳話啊。一堆人都覺得,握草,好家夥。季醫生高功力,居然不為所動,直接把人給趕出去了。


    從此,季青墨淪為了第三種人類的存在,這種人,不配得到美女的愛!


    蘇涼笙本意也沒有晾著季青墨的意思,隻是真的希望他舒服一些,沒有負擔。


    要她克製著自己,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要知道,她平日對季青墨可是又親又抱,都已經形成了習慣了,他是癮!


    如今,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著詭異。


    就像現在。


    蘇涼笙在喝粥,季青墨在旁邊看著。簡直就是幼兒園裏,幼師看著不聽話的孩子吃飯的既視感。


    吃完飯之後。


    季青墨看了蘇涼笙很久,最終還是沒有等到她過來,牽牽他的手。


    看來……她昨天的話還是很認真的。


    季青墨忍不住染上了笑,他也仔細地考慮過了。他到底在矜持什麽,無非就是蘇涼笙的感情太突然了,他也不自信能夠維持多久,他到底沒有喜歡過一個人,說到底不知道怎麽開始。


    所以……她有點耐心行不行?別人家的感情都是溫溫潤潤,水到渠成,她倒好,開門見山,很容易嚇到別人的。


    可是,蘇涼笙到底是女孩子,她遲早會害羞的。


    他通曉人類的心理,也知道一堆理論,所以隻要邁出第一步,也是沒有什麽可以為難他的了。


    然而,關鍵是這一步是要如何邁出去?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神裏有一種要吃了他的哀怨,但是又死死忍住。就很自然地俯身下去,親吻了她的額頭。


    就是這麽輕易地就做到了。


    蘇涼笙驚訝地抬頭看著他,然而季青墨早就以光速消失在眼前。


    蘇涼笙捧著臉,一整天都是笑意盈盈的,真是……比上了他還高興。


    咳咳咳,矜持點!


    蘇涼笙收拾好笑意,但是很快又不自覺地噗嗤出聲。


    所以,她這是又要初戀了。


    然而,蘇涼笙不經意地調教,也算是替季青墨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當一種東西跨出了界限之後,就會無限的滾遠,迅速趕上蘇涼笙的距離。


    當一個簡單而禮貌的親吻額頭發展成法式深吻也是沒誰了。


    蘇涼笙也許不自知,但是她已經成功地調叫了一個禁欲係的男人。


    季青墨依舊每天都會來,但是看向她的目光從來就脫離了淡定安然。


    怎麽說呢。


    蘇得讓人麵紅耳赤,仿佛眼睛裏就是一出一出的戲,打上馬賽克的那一種。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得那麽肆無忌憚了呢。


    季青墨一開始,明明隻是一個純情的禁欲男。


    後來……分分鍾都能把她推到床上欺負。例行的檢查也會趁機揩油。送飯需要獎勵。值夜班的時候,會翹班……


    蘇涼笙越看越有感覺,他這樣子真的跟那個時代的季青墨一模一樣。


    可是蘇涼笙有時候也會覺得淡淡的憂傷啊。為什麽要把一個人改變呢?他本來如那朗月清風,怎麽被自己變成了一個流氓?


    醫院的夜晚總是那麽安靜。


    蘇涼笙和季青墨在頂樓上吹風,蘇涼笙已經能夠肆無忌憚地窩在季青墨的懷裏,並且覺得充滿安全感。


    季青墨的手掐著她的腰,低頭曖媚地說:“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蘇涼笙努努嘴:“那麽快啊?我還想多呆幾天呢。”


    季青墨神色不善,他養了她那麽久,可是為了吃的,如果不出院,怎麽吃:“你不是天天念著無聊嗎?”


    蘇涼笙忍不住眉眼一彎:“可是。出院就不能天天見到你了。”


    也沒有人免費管飯了!


    說到這個,蘇涼笙覺得自己真是淒涼,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父母從墓裏挖了出來,又好不容易把自己從另一個時代拉迴來。隔了十幾年再見,父母依舊同樣不靠譜。


    兩個人都如火如荼地參加著孤神墓的研究,壓根就不管蘇涼笙。


    蘇涼笙有時候會想,她是不是盜墓的時候,父母隨手挖出來的。


    季青墨低下頭,與她靠的極其近,說話的時候,嘴唇微動,就觸碰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想天天都見到我?”


    蘇涼笙感覺到唇瓣上溫潤的觸感,心裏微微的發麻,低低地發出聲音來迴應他:“嗯。”


    她那麽喜歡他,從來都遮掩不住。


    “這多簡單,住我家來。”季青墨咬著她的耳朵,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魔力。


    蘇涼笙愣了一下,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啊。”


    季青墨覺得,他愛死蘇涼笙這該死的不矜持了。


    蘇涼笙一直覺得,她將季青墨的畫風轉變太大,就連那些小護士都誇她手段高明:“你……喜歡現在這樣子嗎?”


    季青墨覺得男人跟女人果然天生就不一樣,女人的身子怎麽可以那麽軟?他都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當然喜歡。”


    蘇涼笙有些不安分的扭動,他麽喜歡就喜歡,可不可以別把手伸進來。


    “別亂來。等下你自己搞定。”蘇涼笙按住季青墨的手。也許是因為季青墨算著她出院的日子進了,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說多了都是馬賽克。


    季青墨低低地笑了,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喜歡受虐,明明是隻能看不能吃,他為什麽還要撩?


    大概是覺得,很有成就感吧。


    蘇涼笙的身姿軟了下來,懶懶地靠在他的懷裏:“你真的不覺得,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你之前,就像山頂的白雪一樣,現在估計是白雪化了,流進了黃河。”


    季青墨也知道自己變了,有些事情是真的要經曆過才知道,原來真有情不自禁。


    “變了不好嗎?難道你不喜歡我的變化?”


    “我怕你不喜歡。”蘇涼笙怕季青墨是為了迎合她而改變。


    季青墨的手落在她的心口,感覺到懷裏的軀體輕顫起來,笑意滿滿:“喜歡,怎麽會不喜歡。人世間的情事,總是要情與欲在一起,少一樣我都不喜歡。”


    所以,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潔身自好,在遇見你之後,希望你可以好好補償。


    蘇涼笙聽到這話,覺得耳根舒坦,便轉過身來,迎接季青墨的一切熱情,並且積極地迴應。


    磨蹭了好多天。


    終於可以出院了。


    蘇涼笙最後忍痛站上了體重秤,很開心自己還是把體重維持得特別好。她本來不注意這些外表身材之類的,但是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忍不住想在他麵前露出最美的姿態。


    所以,蘇涼笙就算在住院,也利用住院的便利,天天勤奮鍛煉身體,維持體型,感謝上帝沒有走樣。


    她知道的,兩個成年人住在一起,怎麽會沒有點故事呢。然而……


    真的沒有故事。


    蘇涼笙簡直是要哭了!這個智障,平時如狼似虎,怎麽反到了他家,他還就紳士起來了。


    說實話。紳士可以變成狼,但是狼能夠變迴紳士嗎?


    於是,蘇涼笙在某一天,幹脆洗完澡,直接穿了他掛在浴室裏的白襯衫。


    季青墨本來是在看書,抬起頭就瞬間移不開目光。


    果然不指望她能夠安分啊。


    然而,他就是在等待她的不安分。


    總不能讓他一直都主動的。


    他不但學會了如何撩她,甚至學會了……如何讓獵物掉到陷阱了。


    季青墨強迫自己低下頭看書,等待蘇涼笙走進。


    蘇涼笙直接坐到季青墨的腿上:“誒,你是準備挑個黃道吉日還是怎麽樣?我都來你家了,能不能別讓我那麽尷尬。”


    季青墨的嘴臉抽了抽,還以為她會用什麽暗示,誰知道居然說得那麽耿直。


    他放下書本,打量著剛剛洗完澡的人,頭發上都有些許濕潤,露出腿纏繞著他。


    輕易地,就美得不可方物。


    致命吸引。


    季青墨決定不玩了,他果然不指望蘇涼笙跟他玩遊戲,從來都石破天驚,有什麽說什麽。


    明明都在自己家裏了,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調。


    他的指尖流連在蘇涼笙的鎖骨:“涼笙,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蘇涼笙覺得……沒有準備好的應該是季青墨才對吧,她當前的身體是沒有經曆過情事,但是她的意識有。


    她伸手去扯季青墨的浴袍:“誰怕誰!”


    季青墨一把抱起蘇涼笙,將她攬在懷裏,往外走去。


    “去哪裏?”蘇涼笙抱住季青墨的脖子。


    季青墨微微地挑眉:“第一次,我希望在你的記憶裏是美好的。所以,我帶你去一個準備了很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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