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女子恐慌的聲音徹響在這荒涼的小山中,鳥兒也從樹枝上被驚飛。


    蘇涼笙立刻循著聲源望去,可惜樹木遮遮掩掩,根本尋不到是誰在唿喊。


    “胡來大師!救命啊!有沒有救救我?”聲音斷斷續續,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蘇涼笙按耐不住,想循著聲源去尋,花兮花立刻跟上。


    花兮花的步伐本來就快過蘇涼笙,她三下五下的跳躍,立刻趕在了蘇涼笙前麵。


    花兮花隱藏於樹幹之後,悄悄地探出頭來,看到了一個女子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狽,滿臉淚痕,臉上沾著些許的土,她一步一步地後退。


    在那女子麵前,是一個男子,那男子背對著花兮花,花兮花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他手裏的花,花兮花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那個標誌,是情花笑!


    花兮花立刻原路返迴,拉住蘇涼笙,緩緩地搖頭。


    蘇涼笙怔怔地看著花兮花,為什麽不可以?蘇涼笙的耳邊,再也沒有那個女孩的聲音,女孩似乎絕望了。


    蘇涼笙甩開花兮花的手臂,循著大致方向找去。


    花兮花有些無奈地看著蘇涼笙消失在叢林之中,從懷裏掏出一簇煙花,直接放入空中,璀璨的綻放,即使是在這大白晴天,仍然綻成明亮的七彩顏色。


    天虹一綻,守望在即!天虹煙火是他們守望者之間緊急傳遞求助信息的方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擅用。


    花兮花隱藏於樹枝之間,跟隨著蘇涼笙的步伐。


    “你在哪裏?”蘇涼笙一邊尋一邊喊。


    女孩聽到了蘇涼笙的聲音,眼中燃起希望,她暗暗地儲存力氣,一躍而起,邊跑邊喊:“救命啊!快來人!”


    蘇涼笙快速地奔走過去,聲音越來越清晰,兩個人在奔走,女孩的尖叫,男子的怒罵,近了,近了,很近了。


    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蘇涼笙的步伐一頓,立刻加速,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藍布粗衣男子的背影。


    蘇涼笙快步上前,映入眼簾的是看到一個男子掐著女孩的脖子,旁邊散落著嬌嫩的花朵,地上皆是落葉和雜草。


    蘇涼笙一路猛奔,腳上蓄力,直接一個旋風腿,將那男子掃倒到一邊。


    那個女孩子大口大口的唿吸,怔怔的,眼角的淚水無力地砸在地上。


    蘇涼笙一邊喘息一邊講女孩扶起來,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女孩,蘇涼笙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她的淩亂:“聽著,快走,然後報官。”


    女孩還沒有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男子,這是神明派來拯救她的男神嗎?戲文上說,英雄救美,必定以身相許,上演一出纏纏綿綿的愛情。


    蘇涼笙以為她隻是嚇傻了,將她往旁邊一推:“快跑。”


    女孩雖然還沉浸戲文裏,但是她聽懂了蘇涼笙的話,再看看重新站起來一臉兇悍的男子,在看了蘇涼笙一眼,猶豫著,她若走了,恩公怎麽辦?


    蘇涼笙瞪了一眼那個愣怔的女孩:“你再不走我就走了哇。”


    花兮花隱藏在最近的樹幹後麵,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你當初幹嘛要出場啊?


    女孩被蘇涼笙的眼神嚇到了,居然委屈地哭了起來,轉身尋路下山。


    那個男子鬆動著筋骨,嘴角噙起一絲淫笑,上上下下的打量蘇涼笙:“好生水靈的一個妞。”


    蘇涼笙也開始熱身,嫌棄地打量了一下那個男子,長得還算是個人樣,至少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但是耳門色黑,耳朵色澤偏灰黑之氣,是腎氣大虧的變現;眼下淚堂有薄黑之氣色,眼之白睛常帶有滯黃色,這是肝氣過度消耗的標誌;色欲傷肝,而一旦縱欲傷肝,則手指就會微微發抖,肝木過度亢盛而克傷脾胃,導致唇無華色。


    所以,蘇涼笙可以下結論了,要麽他天生腎虛,要麽他就縱欲過度,從他那該死的眼神,蘇涼笙幾乎斷定他是第二種。


    居然那麽輕易就認出了自己是女子!


    蘇涼笙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不代表她不會說話,罵人不帶髒,傷人不見血,蘇涼笙很擅長:“見過醜的,沒見過你這麽醜的。乍一看挺醜,仔細一看更醜!你的長相突破了人類的想象,可能是你還沒有進化完全,長的象人真的難為你了。我就奇怪了,像你這樣的稀奇物種,應該列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在去世博會展出,然後專門給你建築一個野生保護基地好配種啊。我從沒見過長的這麽有考古價值的,長得那麽有藝術感,左臉欠抽,右臉欠踹。”


    那個男子對蘇涼笙的話半知半解,但是蘇涼笙眼中的諷刺之意實在明顯,男子直接撲上來:“沒有那個小美人也沒有關係,還有你這個大美人呢。”


    蘇涼笙一個側身閃過男子的撲擊,順勢抬起手腕像男子的後頸擊去。


    男子被蘇涼笙擊打到地上,他爬在地上,快速地抄起撿起地上散落的花,一把握在手裏,直接攻擊向蘇涼笙的鼻腔。


    蘇涼笙一時反應不及,唿吸了一口,視線開始有些迷離。蘇涼笙看到了他手裏的花,朵朵嬌豔得如同情人的臉龐。


    蘇涼笙認得其中的一個品種,神秘妖花曼佗羅,自家的臨溪院裏栽種了不少,平日裏自己都不是很敢靠近那一塊小小的花地,蘇涼笙記得有古籍曰:廣西曼佗羅花,遍生原野,大葉百花,結實如茄子,而遍生山刺,乃藥人草也。盜賊采幹而末之,以置飲食,使人醉悶,則挈篋而趨。


    蘇涼笙腳下忍不住一軟,那個男子立刻接住她的嬌軀,一把扯開她的冠帶,青絲傾瀉滑落。男子癡迷地看著她,任由發絲從他的指尖穿過。


    蘇涼笙的手不動聲色地握住腰間的匕首。


    花兮花觀察到了蘇涼笙的動作,悄悄地伸手握了一把沙子,腳部躍躍欲試,隻要蘇涼笙刺出匕首,她就立刻去把蘇涼笙搶迴來。


    匕首的寒光刺入花兮花的眼睛。


    就是這個時候,花兮花拋出手中的沙礫,一躍而出。


    卻發現,蘇涼笙的匕首根本就男子攔了下來。


    花兮花拋出的沙礫讓男子應接不暇,既然入了眼睛。


    沙礫入眼,男子有些分心。


    蘇涼笙趁機將手中的匕首刺進男子鉗製自己的手部。


    男子吃痛鬆手。


    花兮花將蘇涼笙往懷裏一帶,立刻跳躍於樹枝之間,並且在心裏默默祈禱著樹枝千萬不要斷啊。


    花兮花一人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但是帶著蘇涼笙這個累贅,還真是有些難過。


    而且,還有擔心後有追兵,前有埋伏。


    花兮花一路帶著蘇涼笙奔走,完全不敢停下步子。


    情花笑可不是什麽省事的大佛,這個小組織裏個個修煉禁術,取人陰氣滋補修為,每個都武功詭異高強,花兮花雖然沒有與他們交過手,但是江湖上多的是那些江湖豪俠的悲劇。花兮花自然不想自尋死路啦。


    好不容易,看到寒鴉帶著空中樓閣的人,花兮花這才來得及喘了一口氣,臉色發白,直接昏了過去。


    寒鴉趕緊過來接住這兩個女子,左擁右抱,軟玉在懷,真是……麻煩。


    蘇涼笙勉強還有些意識,她看了花兮花一眼,在迷迷糊糊地看向寒鴉,聲音飄渺:“曼陀羅。”


    寒鴉將蘇涼笙和花兮花帶到了空中樓閣,為她們治療。


    蘇涼笙有意識地屏住了唿吸,沒有中什麽毒,花兮花隻是用功過度,緩緩就好,幸好她們二人無事。


    日落了。


    太黑了。


    六王府有著零零散散的燈光。


    寒鴉和花兮花挑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翻牆而入,蘇涼笙則隻能走密道。


    而季青墨在等候。


    蘇涼笙自知有過,乖乖地去請罪,為了表示誠意,她還考慮了一下要不要背跟荊條,想想還是不要了,季青墨這種變態說不定真的會拿出荊條直接虐殺她……想一想,蘇涼笙就覺得惡寒殘忍。


    所以蘇涼笙將荊條扔了。


    寒鴉隻能說,幸好扔了,不然爺絕對就是打下去。


    因為蘇涼笙的負荊請罪隻是做做樣子,她覺得爺不會動手。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而爺非常不喜歡被敷衍,更不喜歡遵照世俗,若他覺得你錯了,不管是人是鬼,是男是女,照罰不誤。


    蘇涼笙覺得有些忐忑,她這做了好事還要忐忑,什麽世道啊。人間正道是滄桑啊!!!


    季青墨在明明滅滅的燭火裏麵無表情地看書,但是他的眼神中分明傳達出“你給我等著”這樣的訊息——幾乎恨不得把那書瞪出一個洞來。


    氣場森冷。蘇涼笙以為她到了陰曹地府,而季青墨是判官。


    蘇涼笙和花兮花並立。


    “跪下。”季青墨把書給扔到桌子上,聲音低沉,似乎帶著無盡的氣場壓迫到別人身上。


    花兮花立刻跪下,她是訓練有素的,但是她脊梁仍然是挺拔的,眼神裏也沒有恐懼。


    季青墨看向矗立在一旁不敢動彈的千雀奴,千雀奴立刻會意扶起花兮花:“兮花,此事與你無關。”


    蘇涼笙雖然有些不願,但是畢竟是自己違背諾言在先,再加上在古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禮儀,所以蘇涼笙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


    不過,她的心火已經暗藏,噢,花兮花沒有錯!她無視了一個在哀求救命的女孩,你可曾想過萬一女孩真的因為她的冷漠死掉的話,她要怎麽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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