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呢?”蘇涼笙喝了口水,恢複了一下力氣。


    “六王爺出去了。”劉水娘說完之後四周張望了一下,突然跪下:“六王妃,蘇大人吩咐過我,若你醒來,請務必放過蘇府,這裏是你的家啊。”


    蘇涼笙晃了晃神,這個劉水娘現在貼身照顧自己,如果自己不幫蘇府,說不定她會讓自己死得悄無聲息。


    但是如果自己答應幫蘇府,劉水娘肯定想方設法去傳達消息給蘇寧海。


    而季青墨是知道劉水娘是蘇寧海的人,萬一被季青墨抓到什麽把柄,那麽季青墨也會讓自己死的悄無聲息。


    ……怎麽都是死啊,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麽早醒來好了。


    “六王妃?”劉水娘輕聲喚著。


    蘇涼笙揉了揉額頭,一臉懵懂的樣子:“我頭好痛啊,讓我好好想一想。”


    為今之計,隻好拖得一秒是一秒。萬一拖著拖著季青墨就迴來了呢?


    ……奇怪,指望季青墨迴來幹嘛?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人說過,做事跟對老板很重要,以後她蘇涼笙是皇家的人,以後是跟著季青墨一起生活。


    況且,季青墨和蘇府比起來,明顯是季青墨比較有勝算。即使在一般人眼裏,蘇府人丁旺盛,人才輩出,深受皇恩,六王爺半身不遂,家門冷落,不受皇上待見。


    但是蘇涼笙的火眼金睛看得清清楚楚,季青墨這個賤貨敢行謀逆之舉,必然有他的實力。


    所以,她隻能很愉快地舍棄蘇府了。


    季青墨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千雀奴把他推迴房間。


    劉水娘聽到季青墨和千雀奴談話的聲音,他們正在迴來的路上。她立刻急迫地看著蘇涼笙:“請六王妃救救蘇府啊。”


    蘇涼笙想了想,最終苦笑地點頭:“終究是我家啊,我的夫君是個殘廢,若果沒有了婆家,這日子可怎麽過啊。隻希望父親日後好好管教大夫人。”


    劉水娘點點頭,立刻站起來,假裝蘇涼笙剛醒來的樣子:“快來人啊,六王妃醒來了!”


    千雀奴立刻加快推輪椅的步伐,將季青墨快速地送到蘇涼笙麵前。


    季青墨沉沉地打量著蘇涼笙,伸手去撫摸她的臉:“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蘇涼笙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沒讓身體不由自主地躲開季青墨的撫摸。


    季青墨深情款款地看著她:“還有哪裏不舒服嗎?要叫禦醫嗎?”


    “讓夫君擔心了。我沒事。”蘇涼笙咬牙切齒地說。


    “水娘,快去叫禦醫。”季青墨迴頭看了劉水娘一眼。


    劉水娘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地去了。


    蘇涼笙一把捉住季青墨的手,慢慢地拉開,聲音裏充滿陰狠諷刺:“現在沒有外人,不用演戲了。”


    季青墨也幹脆利落地收迴手。


    蘇涼笙靠在床上:“剛剛,劉水娘叫我放過蘇府,我答應了呢。”


    季青墨淡定得點點頭:“嗯。”


    “所以,你要殺我嗎?”蘇涼笙虛弱地問。


    “在你眼裏,我就這麽心狠手辣?”季青墨危險地眯起眼睛,打量她忍痛的模樣。


    “不是啊。”


    聽到蘇涼笙的否認,季青墨的臉色稍稍緩和。


    “你心狠手辣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不是在我眼裏這樣而已。”蘇涼笙不怕死地說。


    “……”季青墨陰沉沉地看著蘇涼笙:“既然你要這麽想,我也不阻止,可是給我一個你要放過蘇府的理由。”


    “我隻是這樣說,不代表我會這樣做。現在是那個劉水娘親自照顧我,如果我不答應的話,我估計她是不會讓我活著的。”蘇涼笙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這是她權衡以後,最好的方法,至於季青墨相不相信,那是季青墨的事情了。


    “你真的是一個謹慎又聰明的女人。”季青墨散去陰霾,讚賞地看著她。


    “真稀罕,狗嘴裏居然還能吐出象牙了。”蘇涼笙悶悶地說,她很不喜歡季青墨這種節奏,一邊欣賞著她,一邊摧毀著她。


    “作為你如實相告的迴報,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劉水娘是我的人,你以後不用防著她。”季青墨對於蘇涼笙的人身攻擊並沒有生氣,如果蘇涼笙不生氣,不反擊,逆來順受,那他才要好好懷疑一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一個無限度的容忍你,不是因為想愛你就是因為想害你。


    蘇涼笙聽到這個消息,被氣得全身病痛都複發了,多麽縝密的心思,多麽刁鑽的試探,季青墨,如果你不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那你就是沒有心。


    蘇涼笙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說話。


    季青墨本來也不是什麽自討沒趣的人,但是有一句話他還是要說:“你既然醒來。”


    “你長得太猥瑣不要說話!”蘇涼笙直接打斷季青墨的話,翻身用後背對著季青墨。


    千雀奴站在季青墨後麵,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爺長得猥瑣,那麽天下就沒有那個人敢說自己是美男子了。


    “你的額頭上一道細小的傷疤,沒事不要亂碰,免得感染。”季青墨無悲無喜地繼續說著,他要是不說話豈不是承認自己很猥瑣了麽?


    蘇涼笙條件反射地摸上額頭,的確是有點刺痛刺痛的。


    誒,不對啊,為什麽我的額頭要有傷口?蘇涼笙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之間,一群禦醫蜂擁而入,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縮縮地說:“求六王爺饒命啊,饒命啊。”


    “怎麽了?”季青墨此時有些難受,他吸附了‘此物最相思’的毒素,他的身體確實也有抗毒性,但是抗毒也需要體力的。


    “那些藥人……那些藥人全部死了!臣等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一時之間,哀苦聲聲不絕。


    廢話,毒素入腦,還怎麽救啊。他們這些庸醫,在皇宮那麽多年怎麽就沒有把他皇兄給醫死了呢。季青墨放在額間的手放下,慢慢地展開折扇,他睜開眼睛,眼裏泄露出一股寒涼之氣:“你們罪該萬死就趕緊去給我皇兄請罪去。”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都是寂靜的。


    每一個人都覺得寒涼入骨,麵臨著磅礴萬鈞的殺氣,被壓迫得透不過氣來。


    蘇涼笙也緩緩睜開眼睛,藥人?是給她試藥的藥人嗎?那藥人死了,她怎麽沒有死?蘇涼笙不禁想起季青墨那句沒頭沒尾的話:你的額頭上一道細小的傷疤,沒事不要亂碰,免得感染。


    是自己的體質比那藥人的好,還是自己被其它人救過。


    千雀奴也被季青墨那個瞬間散發出來的殺氣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將手搭在季青墨的肩膀上,稍稍用力。


    季青墨這才勉強收拾好情緒,僵硬地扯出一個笑臉:“但是在本王爺跟前,你們應該請賞,每個人獎勵黃金百兩,盡管去三王爺那裏拿啊。本王爺的愛妃可以醒來,全靠諸位辛苦診治啊。”


    禦醫們麵麵相覷:“這,這是怎麽迴事啊?”


    “涼笙,禦醫來了,趕緊起來讓他們瞧瞧。”季青墨壓低聲音說道。


    這句話,已經含有命令的韻味了,蘇涼笙在劉水娘的幫助下勉強地坐起來,聲音溫柔空靈:“多謝諸位禦醫的神醫妙手,涼笙才能逃過一劫。”


    禦醫們愣愣地看著蘇涼笙的動作,就好像看到千年古屍突然睜開眼睛說你好一樣。


    愣了好久,禦醫們才跪下,有的甚至老淚縱橫:“六王妃萬福金安,恭喜六王妃,賀喜六王妃。”


    “臣等想看一看六王妃如今怎麽樣?”其中一個人提議。


    季青墨不說話,繼續閉目養神。藥人死了,蘇涼笙卻活著,不知道這個詭異的細節會不會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拿來做文章。


    蘇涼笙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有勞給位了。”


    為首的禦醫上前為蘇涼笙診脈。


    蘇涼笙想了想問:“您說,藥人死了,怎麽會這樣?”


    “我們也不知道啊,皇上給了我們十幾個藥人,有兩個跟六王妃你的用藥情況一模一樣,可是他們都死了。”那禦醫百思不得其解地說。


    蘇涼笙有些心驚膽戰地問:“這麽說,我本來也該死的嗎?”


    那個禦醫立刻跪在床頭:“六王妃可千萬不要這麽說啊。你金枝玉葉,那些罪奴怎麽比啊?”


    蘇涼笙點頭:“這是自然。”蘇涼笙話鋒一轉:“可是藥人死了,皇上那邊會不會追究啊?”


    “那兩個藥人跟你一樣用藥,他們都死了,必定是我們的開藥有不對的地方,就算六王妃您沒事,我們也要受罰啊。”那個禦醫戚戚然地說。


    “怎麽可以這樣,諸位禦醫醫治了本王妃,怎麽還要受罪呢?”蘇涼笙有些急了,思來想去,她試探性地說:“不若你們瞞下藥人已死這件事吧,這樣說不定皇上重重有賞呢。”


    季青墨突然睜開眼睛,犀利地看向蘇涼笙。


    “這?不合情理吧。”禦醫為難地說。


    蘇涼笙大度一笑:“我也是隨口一說,你們可以這麽做,為報救命之恩,我和我夫君定然不會在禦前告狀的。若果你們不願,那涼笙佩服諸位高風亮節。”


    禦醫的臉色有些躍躍欲試,有些猶豫地看向季青墨。


    季青墨淡淡地說:“我隻關心六王妃的性命,其他人與我無關。”


    一行禦醫立刻跪倒:“謝謝六王爺,謝謝六王妃。”


    繁複的診斷之後,禦醫斷定蘇涼笙已經大致恢複了,隻需排排餘毒,注重補養就好,季青墨擺擺手,禦醫們全部退下去了,


    蘇涼笙也就躺下去,再次閉上眼睛。


    沉默了半響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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