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啊?民婦不知,但是民婦對大夫人敬重和盡責到了極點,民婦在差點餓死的時候得到了蘇大人和大夫人的庇護,民婦感恩都來不及呢,怎麽會說這麽惡毒的話?”劉水娘緊張地抬起頭辯解,一段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


    錦玉芝聽完劉水娘的話,立刻癱倒在小腿上,脊梁也不再挺直,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她已經聽不到劉水娘和徐誌謙之間的對話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劉水娘這個替罪羊沒有了,這件事情好像發展得已經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了。


    徐誌謙又問了一些問題之後,他拿出那瓶‘此物最相思’問道:“你可見過這個東西?”


    劉水娘打量了一下之後,點點頭:“民婦見過這個東西,在大夫人的房間裏。”


    聽到自己的稱謂,錦玉芝抬起頭來撲向劉水娘:“你這個賤人,你血口噴人,你什麽時候看見我房間裏有這個東西了?”


    劉水娘躲不及,被錦玉芝抓個正著,錦玉芝本是習武之人,雖然多年不練,但是功底就在那,她直接掐住劉水娘的脖子,掐的咯咯作響。


    “拉開!快拉開!”徐誌謙氣急敗壞地說,千萬不要傷了這個重要證人啊。


    旁邊的捕快趕緊上來拉開發瘋的錦玉芝,錦玉芝在拉扯之間,散了頭發,毀了妝容,亂了衣服,終於從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夫人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了。


    畫扇趕緊過來扶住搖搖欲墜恐慌害怕的劉水娘,幫她順氣,與她一起欣賞錦玉芝變得瘋狂之後,慢慢冷靜下來那副欲哭無淚的絕望表情。


    錦玉芝的腦海裏快速地思考著這件事還有沒有迴轉。


    徐誌謙大力地拍桌子:“錦玉芝,本府不發威,你把本府當病貓嗎?你再這樣試試,我一定會上刑具以示懲戒。”


    錦玉芝失去了所有爭辯的力氣,頭發遮住了她的麵容,她低垂著頭,突然放肆地笑了起來:“徐大人,第一,畫扇的故事沒有求證,請不要扣在我的腦袋上,第二,這次下毒事件又有誰能證明就是我下毒呢?賬簿被人偷換,劉水娘被人收買。這一切都有可能啊。”


    “錦玉芝,你放肆,你胡攪蠻纏,你無理取鬧!人證物證俱在,難道本府還治不了你了。就這些人證物證判你五馬分屍都綽綽有餘了。”徐誌謙怒了,他執掌大理寺那麽久,就沒見過那麽纏人的女人,所有的罪證都已經清晰地指向她了,她卻依然在狡辯。


    徐誌謙氣得站起來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終狠狠地坐下:“好,本府就查得你心服口服,本府現在就求證你曾經意圖殺害六王妃的證據,把昨日來送賬簿的人都給我帶上來,還有還有,順便去把那些跟著錦百年和錦十年還有他們的隨從一起抓來問問。”


    很快,該來的人都來了。


    “你們全部給我說說五月二十號那天在幹嘛?”徐誌謙頗有威嚴地問。


    一行人全部苦著臉,幾乎一個月前的事情,怎麽可能想得起呢。


    有些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有些人略想了之後勉強給了一個答案,有些人則幹脆利落地給出了答案。


    徐誌謙有些難過……好像每個人都有嫌疑啊。


    你看那些說不出來的人,看起來就是做賊心虛。


    你看那些想了之後說的人,分明就是需要時間編故事。


    你看那些想都不想的人,多久以前的事啊,你記得那麽清楚呢。


    統統共共三四十號人呢,怎麽排查得完呢。


    徐誌謙頭疼了,他清了清嗓子:“鑒於今天本府拿到了很多新證據,需要整理和求證,今天的審問結束,至於何時再繼續,看心情。將一幹人等全部收監,除了劉水娘,本府在昨晚就已經查證過了,歸寧喜宴那日,劉水娘被派去後廚幫忙,她一個上午都沒有離開後廚,而那些食點又是那日直接采買送入蘇府的,劉水娘完全沒有嫌疑。”


    畫扇任由著被帶走,不自覺多看那大腹便便的徐誌謙兩眼,倒也沒有很笨嘛。


    當晚,大理寺就開始加班了,對三四十號疑有挾持綁架六王妃嫌疑的人進行排查和問罪。


    無非就是問題,尋找破綻,去核實之類又繁瑣又無聊的事情。


    劉水娘一出大理寺,千雀奴便立刻靠上來:“為了避免你發生危險,請跟著我迴蘇府,六王爺會安排你的。”劉水娘的兒子已經被安全送出城外,但是蘇寧海受到了劉水娘的背叛,萬一一個心理變態對劉水娘下手可就不好了。


    劉水娘愣了愣,她似乎不認識這個人啊。


    一旁隱逸在人群中的寒鴉對她點點頭。


    劉水娘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跟在千雀奴身後。


    迴到季青墨身邊,季青墨讓劉水娘幫忙照顧蘇涼笙。


    畢竟畫扇自首,總要有個人貼身照顧著蘇涼笙。


    跟蘇寧海討要劉水娘的時候,季青墨不怕死活地說:“畫扇那傻丫頭自投羅網了,正巧這個劉水娘就借給我用用吧。”


    蘇寧海很憤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憤憤地丟下一句:“你自便。”


    千雀奴推季青墨到一邊,看著照顧蘇涼笙的劉水娘,又想起了平日這些事都是畫扇做的,千雀奴不禁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知道畫扇怎麽樣了。”


    “你擔心啊?”季青墨本來準備喝茶,聽到這句話就來了興致,喝茶的動作頓住。


    千雀奴說話不愛經過大腦,很直觀地表現出他的關心:“爺,自然擔心啦,畫扇是女子,身體骨子都薄弱啊,怎麽受得了那暗無天日的牢獄之災。”


    “蘇涼笙也是女子啊,我下毒的時候,你怎麽不擔心一下啊?”季青墨放下茶杯,饒有興致地問。


    千雀奴噎了一下,最終溫吞地說:“爺,這沒有可比性,六王妃是你的妃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自然會護她平安。可是畫扇陪嫁過來,唯一的指望就是六王妃,如今六王妃昏迷,她卻為六王妃身陷囹圄,我看她無親無故也怪可憐的。”


    “知道她可憐,你也不會叫大理寺的兄弟關照一下,你也不會替她打點一下。這點人情世故也要我教啊。”季青墨放棄說教,開始喝茶。


    “爺,我已經打點了。怕你不願意,沒敢說。”千雀奴小聲地說,好像還希望得到誇獎。


    季青墨輕輕飲了一口苦澀的茶水,滿口茶香,心情也好了些許,再看了千雀奴一眼,知道瞞著自己做事情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後來的幾日,大理寺都在忙著整理資料。


    而季青墨則一臉焦急地看著床上日益消瘦的蘇涼笙,暗罵這群禦醫真是沒有用,配的藥似乎沒有寒鴉的管用。


    還有,徐誌謙也沒有用,查個案都那麽久,草菅人命都不會嗎?要他教麽?


    季青墨把折扇抵在額頭上,沉思了許久,放下折扇:“叫寒鴉走一趟。”


    “爺,你說了鋒芒不能太露,萬一給寒鴉治好了,指不定皇上想什麽呢。”千雀奴勸道。


    季青墨瞟了千雀奴一眼:“所以我們就讓六王妃生死不明,不怕她做鬼來找你啊?你怎麽那麽狠心啊你?”


    “爺,到底是誰還六王妃躺在那裏的,賊喊捉賊。”千雀奴小聲地嘟囔。


    “雀奴啊,本王告訴你一件事,本王內力深厚這件事情是真的,所以請你下次罵本王的時候在心裏罵,知道嗎?”季青墨特別親切地說,緩緩地展開扇子。


    千雀奴花容失色:“爺,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手下留情啊。”


    季青墨悠閑地扇扇風:“你以為我又要把你扇到天上嗎?你最近重了不少,本王做不到啊。”看千雀奴委屈的表情,季青墨也懶得取笑他了,立刻步入正題:“我要跟你說的是,讓寒鴉扮成什麽寒半仙,寒神算,寒氏驅魔之類的進來一趟,記得啊,讓他有多傻就給本王裝多傻。”


    “爺,你這不是為難寒鴉嗎?”


    “對啊,我為難他,你不應該高興嗎?”


    “嗯。”隻要不為難他就好。


    “等等,你給我分析分析為什麽要這樣做。”在千雀奴溜走之前,季青墨伸出扇子攔在千雀奴麵前,頗有威脅性地露出一枚安靜美好的笑容:“說不出來我就把你吊在全京城最高的那棵樹上。”


    “……”爺,你信不信我辭職不幹了!千雀奴默默地倒退迴來,低下頭:“自然是為了不暴露寒鴉的身份啦。”寒鴉和春水都是季青墨布在暗處的棋子,平日裏的身份就是一個小廝一個女婢。


    “不錯,還有呢?”


    “避免皇上看上寒鴉。”


    “……合情合理。”季青墨愣了愣,雖然他可以理解這句話,不能讓皇上看到寒鴉的神奇醫術,但是千雀奴的表達方式真是……算了,季青墨繼續:“還有呢?”


    “可能爺你還想表示自己的絕望,都開始求神拜佛了。”


    “還可以,還有呢?”


    “……爺,到底有多少點啊?”


    季青墨聳聳肩:“那要看你能說幾點啊。”


    “什麽意思?”


    “還有呢?”對於季青墨來說,做一件事可以找到千千萬萬個理由,這可以鍛煉千雀奴的思維和想象。


    千雀奴都快哭了,爺最近好像很喜歡欺負他啊。千雀奴破罐子破摔:“還有,就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寒鴉裝神弄鬼。”


    “這個答案很好,還有呢?”季青墨點點頭,說到了重點。


    “……”讓我去死一死,不要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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