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聽完這話,看著眼前的奕?和載澄,手裏撚著佛珠,閉上眼睛道:“哎,罪過啊,就這麽辦吧。”


    載淳拱手道:“謝皇額娘恩典。”


    隨即,他轉向奕?道:“六叔,這事兒還得麻煩您幫朕。”


    奕?點頭道:“請陛下吩咐。”


    載淳道:“六叔把那些賊人一網打盡,具體怎麽打、在哪兒打,載澄都知道,您問他就是了。”


    載澄閉著眼睛,一語不發,隻是嘴唇在一個勁兒地抖。


    奕?看到載澄這個表情,搖頭歎息著。


    載淳沒搭理他們,繼續道:“還有啊,處置之後,賊人首級要掛在宣武門上示眾五日,不得用任何理由放下來。同時還要張榜公告,告訴天下百姓,霍亂天下,霍亂朝廷就是這個下場。”


    奕?雖然嘴上把事情全都應了下來,可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


    當聽完載淳說的,奕?拱手道:“陛下聖明,小王即刻去辦。”


    載淳看了看慈禧,一把拉住奕?道:“六叔,公事說完了,該說說私事了。”


    奕?疑惑道:“哦?陛下還與本王有私事?”


    載淳笑道:“當然有,剛才過來得太急,連早飯都沒吃。現在朕的肚子餓得直叫喚,不知六叔是否願意陪著朕吃一口啊。”


    奕?一愣,沒想到載淳居然讓他陪著吃早飯,無奈地看著慈禧。


    慈禧也是沒想到載淳竟然來了這麽一下,搞得有點措手不及。


    幸虧李蓮英反應及時,趴在慈禧耳邊說了幾句。


    慈禧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用膳吧。”說著,她站起身,先進了東配殿。


    不一會兒,在李蓮英的張羅下,幾人開始吃著早膳。


    除了狼吞虎咽的載淳外,其他人都味如嚼蠟。


    好不容易把載淳給熬走了,載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咬著牙念叨著:“你給我等著,你毀我根基,我必砍你臂膀。”


    慈禧冷哼一聲:“想要發狠就迴家去,豈能容你在哀家麵前放肆。”


    載澄知道自己有點過了,趕緊一縮脖子:“老、老佛爺,澄兒不是這個意思,澄兒是氣不過,憑什麽他站在對的那一麵。”


    奕?幽幽地道;“自古以來,智者為王。”


    慈禧沉聲道:“今後都給哀家收斂些,再有這類事,休怪哀家無情。”說完,慈禧站起身,瞪了二人一眼,走進東配殿禮佛去了。


    奕?看到慈禧離去,拉著瓜爾佳氏,對著載澄道:“我們也迴吧,陛下還等著你抄家呢。”


    迴到養心殿,載淳看見高青在門口站著。


    載淳走到高青麵前道:“去把他們三個叫來,朕有話說。”


    高青點了點頭,去找夏紅他們。


    載淳走進殿內,見皇後坐在他的龍椅上發呆,佯裝憤怒地道:“大膽女子,怎敢坐在龍座之上,快快下來受死。”


    皇後正發著呆,猛地聽見一聲暴嗬,先是下了一跳,整個人差點沒從龍椅上摔下去。


    等她看清載淳正站在不遠處,嬉皮笑臉地看著她時,心中一股憤怒陡然而生。


    她走到載淳麵前,嗔怪地道:“陛下要是不擔心臣妾這腹中皇兒,就可以再大聲些。”


    看著微怒的皇後,載淳一臉壞笑的道:“呦,怎麽?知道了朕的底,整個人說話都有氣勢了?”


    皇後急忙上前捂住載淳的嘴:“陛下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載淳抓住皇後的手道:“這會兒知道關心朕了,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皇後趕緊抽迴手,有點扭捏地道:“臣妾才沒有,陛下這是誣陷。”


    正在他倆在這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逗時,門外傳來高青的聲音:“臣等叩見陛下。”


    皇後一聽是高青他們,收起了嬉笑,對著載淳道:“陛下有正事?”


    載淳點點頭:“是啊,你先迴去,順便把葆初給朕叫來,朕有事找他。”


    皇後笑了笑:“是,那臣妾去了。”


    說完,皇後走出了養心殿。


    載淳坐迴到龍椅上,高聲說道:“高青,你們進來吧。”


    高青和其他三人走進養心殿,齊齊拱手行禮。


    載淳揮了揮手道:“高青,你去找李蓮英,就說朕有點咳嗽,讓他去太醫院找些止咳化痰的東西來。”


    “是”,高青轉身離開,不多時去而複返道:“陛下,已經辦妥。”


    載淳走到四人麵前道:“剛才太後將朕叫過去,了結了昨夜之事。


    夏紅趕緊問道:“敢問陛下,不知如何解決?”


    載淳不緊不慢地說著剛才發生的事。


    說完之後,夏紅歎了口氣道:“哎,看來恭王爺和澄貝勒是有備而來。”


    田海在一旁道:“啥備不備的,陛下不是說了嗎,把那些小賊斬盡殺絕嗎。”


    夏紅點頭道:“話是沒錯,可是也未必能解決問題,最多就是敲山震虎。”


    載淳看著夏紅道:“你說得不錯,朕就是敲山震虎。”


    高青道:“陛下的意思是,擺明了讓恭王爺看出陛下的用意,這樣就算是他不想,也得那樣做?”


    載淳和夏紅同時點了點頭,相視一笑。


    夏紅道:“陛下,既然山已經敲了,虎也震了,那臣就再添一把火,讓虎更驚。”


    載淳道:“說來聽聽。”


    夏紅道:“陛下可將賊人名單交給禮部和吏部,讓他們尋根溯源,找到這些人的生平信息。”


    “在懲治罪犯的時候,將其中的幾個首要人員的信息公之於眾,並加以注解為……”


    田海急著問道:“為啥啊?”


    夏紅看了看載淳,微微笑道:“禍國之賊、長毛之患、永世不得翻身。”


    載淳聽完,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看著夏紅道:“你這招可是太缺德了,不止是讓這些掉了腦袋的遺臭萬年,更是讓其他人不敢輕易造次。”


    夏紅笑道:“陛下,還有第三層意思。”


    載淳問道:“還有?”


    夏紅道:“是。這第三嘛,就是提醒那些為了出人頭地,隨便投效其他勢力的人看清楚,如果哪一天出了事,沒人會保他們,也會是這個下場。”


    載淳一邊笑著一邊點頭,而其他三人卻已經是汗流浹背,變顏變色。


    田海擦著額頭上的汗道:“老二,雖然俺覺得你做得挺對,但你是真損啊你,不隻要人命,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夏紅瞬間板著臉道:“你個憨貨知道什麽。”


    高青表情不自然地笑著:“啊,這樣就不會再有人願意給澄貝勒效命,他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載淳卻略有憂慮地道:“這樣確實能管住一些蠢蠢欲動的人,但卻攔不住因為巨大利益關係而聯合的勢力。”


    夏紅道:“陛下,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有些勢力,別說是您,就算朝廷,也要讓得三分。”


    載淳點著頭道:“這就是國力的差距啊,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


    田海揮著拳頭道:“那怕啥,打到他們閉嘴,咱們就有話語權了。”


    在場的幾人都搖頭苦笑,可是載淳卻很肯定田海說的。


    “你們別笑,田海這句話說得有些道理。確實,實力是靠打出來的,現在我們不行,不代表永遠不行。”


    “朕相信,如果我大清多像你等這般,對國家忠誠、對朋友忠心,那真正的話語權也就不遠了。”


    正說著,皇後領著葆初從外麵走進來。


    葆初一見高青他們都在,先是衝著載淳磕了個頭,隨後又給高青磕了個頭。


    高青把他扶起來,四人衝皇後拱手施禮。


    葆初看向載淳道:“皇帝姐夫,找我過來什麽事啊?”


    載淳問道:“葆初,朕問你話,當著你師傅和蔡壽的麵,你可要老實迴答。”


    看著載淳一臉嚴肅,葆初一下向後跳了好幾米,警惕地看著載淳道:“你要幹嘛?”


    就這一跳,蔡壽就摸清了葆初燕子功的功底到了什麽地步。


    他向載淳點了點頭,隨後不緊不慢的葆初走去。


    葆初見蔡壽越走越近,急得他雙腿彎曲,猛地向上彈去,整個人就像是根彈簧一樣,原地竄起四五米,抱在養心殿的柱子上。


    蔡壽抬頭看了看,對載淳道:“這是燕子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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