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當年是個令人敬佩的君王,雄途偉略讓人向往,想要大展宏圖,隻是時機太不湊巧,沈寒雲成了皇上的手下。


    隻是誰都不知道,沈寒雲當初之所以會擺在皇上手下,是因為當時還不是皇上的王爺,是先帝的親弟弟,並且很受先帝的信重。


    後麵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讓人匪夷所思。


    沈寒雲之所以墜入秘衛,也是因為不知如何在明麵上叩拜新皇。


    池尋直接開口道:


    “我當然不會難為沈司長,第一件:今日之事,沈司長自己挑揀著迴去稟報,能夠掩蓋下來最後,今夜除了秦王府中人,沒有人知道皇城司的人來過。”


    “下官願意應下。”沈寒雲知道皇上的疑心病和狠辣冷漠,如果讓他知道沈寒雲居然和池尋做交易,一定會對皇城司血洗,換掉不少人。


    一個秘密組織,一旦有人被換掉,那人其實隻有死或者死的很慘這兩條路。


    “第二件,給太子找些事做,讓他忙活一些,比如找找幾位皇子的麻煩,尤其是四皇子的麻煩。”


    如今朝堂上,四皇子總是喜歡喝太子對著幹,而且四皇子參與了一次大戰,讓四皇子名聲大振,隱隱的想要和太子分庭抗禮,而且太子那邊收到消息,四皇子分明是冒領軍功。


    隻是太子一直忍耐,沒有主動教訓。


    皇城司也看不慣有人找太子麻煩,這事兒即使秦王不吩咐,他們也打算做了。


    “屬下應下了。”


    “接著是第三件,皇城司的諜報手段和刑訊手段,我知道你們有專門記錄的小冊子,給我一份。”


    這都是小事。


    “屬下應下。”


    ……


    池尋一口氣說了六件事,對於沈寒雲來言都不難,而且有不少事是他本來就打算做的,現在秦王幫他下定決心罷了。


    “最後一件,好好經營皇城司,護衛好太子,護衛好天聖的朗朗晴天,和一片太平,現在走吧。”


    池尋說完,不耐煩的擺手,他不想看見這幫人。


    沈寒雲朝池尋行了禮,帶著自己的屬下離開,剛一迴到自己的隱蔽的莊子,池尋的暗衛趕來了,給了他一瓶藥。


    “每人一粒,服下後,明天一早就醒了,他們會以為自己大醉了一場,昨晚的是他們什麽都不記得,皇城司昨夜沒人去過秦王府,剩下的事還請沈司長自己看著辦。”


    暗衛交代完就離開。


    沈寒雲沒有著急給他們喂藥,而是去了一側的暗櫃取了不少酒壇子出來,給每個人都灌了幾口,又砸了幾個壇子,這才給他們喂了藥,他自己也喝了酒睡著。


    第二天的天亮,果然眾人迷迷糊糊醒過來,以為自己又撒酒瘋了,趁著沈寒雲還沒醒,悄悄跑了。


    沈寒雲卻隻是動了一下眼皮,再次沉沉睡去。


    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沈寒雲卻沒有一日忘記過,從來不去主動招惹池尋,不僅僅是因為有把柄在池尋手裏,更因為沈寒雲了解,皇城司的秘衛不是秦王池尋的對手。


    時間是一直在變,池尋也越來也讓沈寒雲看不清,而沈寒雲現在很清楚的把八皇子看明白了,這就是個傻子,愚蠢並且狠辣陰毒。


    這樣的人,隻能是秋後的蚊子,蹦躂不了多久。


    他甚至有可能會毀了天聖。


    沈寒雲對於池尋的支持更加堅定,至少池尋不會害天聖,但是眼前這位就難說了。


    “請八皇子放心,皇城司上下一定會對八皇子肝腦塗地。”


    “師父客氣了,哪有那麽嚴重?”八皇子分明很愉悅,本來這些奴才就該對他肝腦塗地。


    一陣客氣寒暄過後,八皇子便好不猶豫的提出,請沈寒雲親自走一趟邊關,去探探孫一鳴的路子。


    “這……”沈寒雲一猶豫,八皇子的臉色就落下來了:“怎麽,難道師父不願意?”


    一聲一聲都是逼迫。


    如果是別的臣子,被即將登基為皇的八皇子這麽嚇唬,估計腿肚子得軟,但是沈寒雲是何許人物,當即麵上瞬間閃現出恰到好處的緊張,彎腰道:“不是屬下不答應,而是屬下沒有聖令,不可輕易離開京城。”


    堂堂皇城司司長,最重要的是把控皇城司,哪裏聽說過大將軍還要去重逢,不管中軍調度的?


    八皇子確實是猶豫了一下,又道:“無妨,不可輕易出京,又不是不能出京,眼下這事兒很是緊急,沈司長是重任出京,本皇子會親自向父皇說明。”


    “如此,請八皇子下皇子令,屬下立刻出京。”沈寒雲道。


    “還要出皇子令?”每一個皇子都有專屬的皇子印鑒和令牌,這似乎是不是不太好。


    “啟稟八皇子,屬下離京,皇城司上下大小事宜全都要仰賴八皇子,屬下需要皇子印鑒證明,才能把權柄正式轉給八皇子。”沈寒雲道。


    這相當於交接工作,必須有沈寒雲和八皇子的印鑒證明,才能證明八皇子真的被授權完全接手皇城司,不然到時候會惹人不服。


    “當然可以,師父說的很有道理。”八皇子一想到可以接手皇城司,自然不再猶豫,沈寒雲走得正是好時候,等到他從邊關迴來,這皇城司就不再是沈寒雲的天下了,到時候皇城司的關鍵幾人會是八皇子的心腹。


    還真是一石兩鳥,八皇子很滿意,自己最開始隻是想要查到孫一鳴等人犯事的證據,沒想到還得了一個意外之喜。


    真是好極了。


    沈寒雲和八皇子留下交接書名證明,一式兩份,一份交給八皇子,一份放在秘閣裏,非常的安全穩妥。


    “真是意外之喜。”沈寒雲剛好要需要送一份東西給孫一鳴,現在這理由正大光明,而且他等著八皇子亂了皇城司的運轉。


    皇城司掌握天下秘辛,任何一個人的調動,都影響巨大,如果不出所料,八皇子是想要重新洗牌皇城司,這樣極好,也讓皇上親眼看看他挑中的新的繼承人,有多麽的無用。


    對於皇室而言,血脈傳承當然最為重要,但是這江山始終姓池更重要。


    沈寒雲帶著人離開京城前,八皇子還特意過來送別,把禮儀做得很足。


    “師父,請放心,邊關那裏一切安排妥當,師父快去快迴,皇城司徒弟為您守著。”


    這番話說的真是感人至深,至少沈寒雲激動的衝著八皇子行了一個大禮,八皇子也是親自把沈寒雲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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