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子的人聽見了,笑道:


    “這位兄弟放心吃,明路公子昨日就說了,醉霄樓的菜要的先是一個味道,接著是拚了命的做到色香味俱全,也是讓我們看的賞心悅目,吃的更高興一點。”


    “可不是,明路公子說了,他這店裏的菜就是要你覺得美的不敢下筷子,隻有這樣珍之貴之夾一筷子,才能覺得這原本十分好吃的菜,十二分的好吃。”


    “趕緊嚐嚐,這把菜做的漂亮再吃,這滋味還真是不同。”


    陶竹公點點頭,夾了菜來吃。


    “嗯,這個還真是好吃!”


    “好吃吧,哈哈哈……。”


    “醉霄樓不僅僅是菜,再來一口酒,這才是天上人家的滋味。”


    幾人又見陶竹公喝了酒一直點頭,不禁樂了。


    “這位兄弟看來第一次來醉霄樓吃飯,咱們醉霄樓這酒水才是真正一絕,咱們在這喝喝酒,吃吃美食,還有詩詞歌賦之類的熱鬧可以看看。”


    “是啊,我現在每日都來醉霄樓。”


    “隻是可恨這醉霄樓不賣早點。”


    “哈哈哈哈……,你竟然是想要住在醉霄樓不成?”


    “有何不可!”


    ……


    陶竹公陷入沉思,這麽多年了,還真的從來沒見過經營的這麽好的酒樓。


    客人們居然說“咱們醉霄樓”,這一份主顧之間的情分可是不淺。


    “小哥,明路公子可還會迴來?”


    店小二還沒來得及迴答,周圍桌子上的人就搶先說了。


    “兄弟,是想要看看明路公子的風采吧,明路公子今日沒過來,聽說明路公子極其愛荷,這一會兒乘著畫舫不知道去哪看荷了。”


    “最新消息啊,明路公子今天晚上要過去煙雨樓。”


    “對啊,煙雨樓今天晚上有《荷花仙》。”


    “明路公子那麽愛荷花,一定會去看,隻是可恨那煙雨樓的門票已經賣完了。”


    “煙雨樓又發票了,隻有五十張,每張三十兩,這都是不能上桌的站票。”


    “去看仙女啊,站著怕什麽?”


    ……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煙雨樓已經是賓朋滿座。


    陶竹公自然是三百兩銀子的品坐,他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今日進來不為那虛假的仙女,隻為了看看那與荷花共眠的有趣小子。


    醉霄樓生意不錯,還是個很會算計錢的小子。


    憑著品坐的門票,陶竹公可以在煙雨樓二樓包廂出入。


    那個小子是個會享受的,一定在二樓的包間,隻是這已經找了一半了,居然還是沒能找到。


    “主子,真的有仙人嗎?”


    “當然有,你家主子都已經把牛皮吹出去了,沒有也要有。”


    “是,屬下相信主子。”


    這熟悉的聲音,更何況,黃舟挽直接把對著舞台的窗子推開,這就是包廂的好處,獨立不受打擾,而且視野不錯。


    黃舟挽一眼就看見了陶竹公,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陶竹公站著不動,含笑不語,任她打量。


    “《荷花仙》是一出不錯的戲,一個人看難免無聊了些,公子可願進來包間同看?”


    “自然。”陶竹公欣然而往。


    兩個人在窗前坐下,黃舟挽斟酒遞過去:“醉霄樓的酒,還請品鑒。”


    陶竹公接過喝了:“好酒!出自醉霄樓,卻是比今日中午喝得更好。”


    “此酒不易釀造,所以並不外售,隻贈知己。”


    黃舟挽又斟了一杯酒遞過去:“兄台可是前日在荷花灣夜宿之人?”


    沒想到被認出來了,陶竹公曬然一笑:“正是,那一日就聽公子妙思不絕,本想睡醒了做個朋友。”


    “如今也不晚,在下莫愁湖明路。”


    “愚兄陶竹公。”


    黃舟挽似乎詫異了一下:“聽家裏人說過,有大商人世代稱陶竹,兄長一身綠袍,可是那位陶竹公?”


    陶竹公自己把酒壺接了過來,倒酒喝:“果然好酒!”


    “這世上還有別的陶竹公?”


    如此開門見山,如此直接就表明了什麽,黃舟挽高興啊,這說明這位陶竹公真的想要和她做朋友了。


    “自然是沒有,今日結識陶竹公,要有好酒!”


    紫十二立刻拿了一葫蘆酒過來:“公子,這是最後一壺了。”


    “別小氣,拿來。”


    黃舟挽奉上葫蘆:“這是蓮花醉,是醉霄樓的新酒,聽聞兄長也是喜歡荷花,這便送了兄長。”


    “好說!”


    陶竹公很是痛快的把酒水接了。


    “如此,兄長可要忘了小弟經營煙雨樓的事。”


    剛剛窗外的話肯定被陶竹公聽到了!


    這小子好生敏銳,居然知道他“恰巧”聽到了。


    兩人對峙,眼風銳利,互不相讓,須臾哈哈大笑。


    “小子不錯!”


    “還要向兄長學習!”


    “你這朋友,我交了。”


    “兄長,交朋友要給見麵禮的。”


    陶竹公正抱著酒壺喝酒,那一葫蘆酒他隻是聞了一下,就小心的收著了。


    “果然奸商!”


    “兄長客氣了,無商不奸。”


    黃舟挽鄙視陶竹公,這家夥明明得了新酒,卻一口不喝,還是抱著桌子上的酒喝。


    商人奸詐本性已經深入骨血。


    陶竹公想了想掏出一塊令牌,遞過去,黃舟挽好奇的接過來。


    “這是我陶竹家令牌,執此令牌可在天下各處陶竹家的銀號最多可支取銀票和現銀五十萬兩,不計息,三年之內還迴去就行。”


    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資金斷裂,黃舟挽的生意都已經做到了江南,和京城距離可不近,這資金運營是個麻煩,如果能夠直接在江南支取銀兩,可是省事情不少。


    按道理說,黃舟挽應該高興,但是。


    “啪!”


    黃舟挽知道這令牌是什麽作用之後,又給扔了迴去。


    “兄長不地道啊,給我銀子做什麽?”


    更何況這銀子還要還!


    “商人賺銀子是沒錯,但是最不缺的也是銀子,兄長還是找些別的值大價錢的來還,我醉霄樓好酒多多,就是不外售。”


    陶竹公抱著自己的令牌有些傻眼,這可是免費借給你至少五十萬兩銀子,三年之內都不計利息,有了這筆銀子,你幹什麽不好。


    憑借黃舟挽的經商天賦,拿著這五十萬兩銀子,三年之內絕對能夠翻番。


    “你小子不會是糊塗了吧?”


    黃舟挽唰的一下展開折扇:“兄長是糊塗了吧,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


    “我不缺錢,但是又缺錢,兄長好好想想拿什麽有價值的禮物出來,不然朋友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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