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飛和慕軒從無數次的慘痛經驗中明白了一個道理,惹誰都不要惹池尋,那小子記仇,而且說得出就做得到。


    他說要把你扔水裏泡上六個時辰,就絕對不會讓你少泡一彈指的時間,時辰不到,你如果擅自出來,他能立刻把你給踹下去。


    寒羽山距離京城不遠,也不近,不說別的,這寒羽山山路難走,上山下山僅有一條路可通,道路兩旁都是荊棘,路麵也不好,這要是走下去,兩隻腳估計也廢了。


    “既然安分了,我們就喝酒,喝完了,休息一會兒,夜半再看奇觀。”


    薛寒雲有些莫名的看了看池尋,站起來率先離開。


    寒羽山下,黃舟挽居然是駕了一輛馬車,靜悄悄的在趕路,這輛馬車通體漆黑,正是池尋的座駕。


    山上究竟會出什麽事?


    黃舟挽百思不得其解,前世,她記得沒有這迴事兒,池硯真正對池尋動手,也是在皇帝的兒子們都死得差不多了,才正式和池尋對上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池硯恨池尋,隻要是能夠讓池尋傷心,他都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去做。


    上一次在驪山湯文會,沒能殺了池南衣,讓池尋傷心難過,加重傷勢,勁兒一命嗚唿,池尋很是惋惜。


    池尋,怎麽就是死不了呢?


    人生苦短,這一次,池尋你還是死了吧,等你死了,我一定會讓男人去陪著你,你絕對不會孤單,我保證。


    池硯伸出手,很仔細的在燈光下觀察著自己的手,這是一副公子哥的手,雖然強健有力,但同時潔白晶瑩。


    還有自己身上的錦袍,這錦袍的緞子是上好的宮緞製成,還有腰間的玉佩,手裏的折扇,全部都是一等一的精品。


    他是一個貴族,但是池尋還活著,池硯就不迴事一個真正的貴族。


    池尋是正室所生的嫡子,他池硯是父王第一個兒子,他是長子,但是隻要有池尋的地方,他的光芒就會被馬上遮掩。


    父王眼裏隻有池尋,那些上門賀喜的人眼裏也是池尋。


    有些人明明奮鬥了很久都得不到的東西,有些人一出生就得到了。


    嫉妒和貪欲是原罪,池尋,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活著。


    他們六個人這次之所以會上寒羽山,全是因為有一個傳聞,據寒羽山守衛稟告,寒羽山每日半夜,新舊交替之時,一定會有象征著祥瑞的奇觀出現。


    這種奇觀在十五日時尤其明顯。


    慕軒和謝南飛打架歸打架,但是對於奇觀這種事還是非常熱衷的,聽說了消息,就拉著人來了。


    盛世六公子在寒羽山齊聚一堂,共賞奇觀,著傳出去與文人墨客又是一段雅事。


    自己關起門來可以打架扯皮,打開門就是要美名遠播。


    池尋剛迴到了自己的帳篷裏,就笑了,居然有人往他的帳篷裏送女人。


    如今是什麽夏佐的計謀都使出來了,果然還是不能太高看他們,下毒刺殺不成,就開始色誘。


    “公子,您迴來了。”


    紅色錦被裏麵,女人麵容和身段都是妖嬈,是一個火辣的尤物,如果謝南飛在這裏,一定會很直接的鼻血飛瀑。


    這女人相當自信,她很清楚自己的誘惑力,麵前這個英俊少年郎,身份地位更是不一般,若是能把他誘惑了,自己也算是有一個倚靠、


    女人故意把自己的渾圓露出來一部分,裝作不小心的模樣,媚眼如絲的看向池尋。


    “公子——。”這聲音當真是酥媚入骨。


    池尋卻還皺了皺眉毛:“來人,拉出去。”


    門口的侍衛忽然衝了進來,就要去拉床上的女人。


    “公子。”


    那女人一身光果,就這麽滾在地上,瑟瑟發抖:“請公子手下奴家,別趕奴家離開,奴家不能走啊,走了就沒有活路了。”


    淚水盈盈滴落,看起來我見猶憐,這樣豐饒的身段,梨花帶雨,還真是引人犯罪。


    “懇請公子收留,奴家隻願意做一名侍女,日夜照顧公子。”


    “哦,你不願意離開?”


    若是黃舟挽在,看到池尋這戲謔的模樣,就知道這樣的池尋很危險。


    但是地上獻媚的女人卻不知道,甚至還有些驚喜:“奴家迴去就是生不如死,還望公子憐惜。”


    “既如此,直接把她丟到山下,死了,總比生不如死來得好。”


    兩個侍衛再不敢延誤,趕緊上前把那女人扯了出去。


    “讓人過來把床單被褥換了,剛剛那個女人碰過的所有的東西都換了。”


    “是。”


    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若是再敢擅自放人進來,本公子不管你們是誰的人,死對你們而言,會是一件幸事。”


    “是,屬下……不敢了。”


    侍衛甚至有些顫抖。


    沒一會兒,慕軒和謝南飛一起跑了過來。


    “池尋,你不會真的這麽不講風情吧,那個美人可是個尤物!”


    謝南飛有些沮喪。


    “哈哈……,池尋幹的好,謝南飛,我贏了,趕緊的,三百兩銀子拿來。”


    慕軒很得意,池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謝南飛偏偏不信邪,打賭贏銀子。


    謝南飛願賭服輸,垂頭喪氣的拿銀票。


    “砰,砰,砰……。”


    池尋輕輕地扣著麵前的桌子,有規律的節奏聲,慕軒不禁吞了吞口水。


    尼瑪,池尋好像生氣了,這家夥隻要一生氣,就一定會有人倒黴。


    “池尋,我那個美人呢?”丟了三百兩銀子,讓謝南飛有些低沉,有些遲鈍。


    “咳,那什麽,你們聊,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慕軒說著就往外跑,謝南飛這才發現不對勁兒。


    “池尋,你怎麽了?我開個玩笑,沒想怎麽著?”


    謝南飛說著,也想要往門外跑。


    “你可以跑。”


    尼瑪,這會兒真不敢跑了,池尋這個家夥小心眼兒的厲害,有仇報仇,若是仇人讓他惦記了,惦記的越久,報複越是嚇人。


    “池尋兄,我知道錯了,已經輸了三百兩。”


    咱已經輸了三百兩,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


    “你剛剛問你的那個女人?”池尋揚了揚眉毛,“她在山下。”


    寒羽山的路有多難走,謝南飛不是不知道,剛剛還在帳篷裏的女人,這會兒已經到了山下,怎麽下去的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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