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風和日麗的天氣,適合出遊。


    天還未亮時,白萱就被鳳曦鬧醒,他的鬧無非是往日的流氓作風,這邊親親那邊摸摸,吃盡豆腐。


    許是懶得再重複那些無用的話,也可能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的毛手毛腳,白萱被迫伺候他起床,走出房門才知道龍梓彥已經來接孩子了。


    這些人,真是偷雞摸狗的料,一個個都那麽早。


    換了兩次馬車,白萱昏昏欲睡地坐在第三輛馬上,才七拐八拐地繞到了鳳府,繼而上了前往玉山關的奢華馬車。


    隻不過,她沒有料到同行的居然還有鳳曦的那一妻一妾和七公主。


    一輛馬車坐了四女一男,再寬敞再豪華也會顯得擁擠。


    “你,給我倒一杯茶。”七公主頤指氣使地對李氏說道,眉眼間的神情滿是不屑,雖然來之前就因為一封密旨要卸下公主的身份,盡可能地成為鳳曦的獨寵,但她畢竟驕傲尊貴地活了十六年,要將自己看成一個普通的人妻,實在困難。


    尤其是,她這個人氣是在柴房過了洞房花燭夜,而她的丈夫還有一個明媒正娶的正室與她平起平坐,有一個生育鳳家長子的小妾,有一個目前如膠似漆的絕代歌姬寵妾!


    她如何能心平氣和地麵對這一車的女子?


    李氏牽強地揚了揚唇角,內心卻是火冒三丈。


    雖說公主嫁給將軍成了平妻,可她好歹是母憑子貴的侍妾,憑什麽給一個剛進門的新人倒茶?


    白萱正因為鳳曦昨晚鬧了她半宿,一早就被挖起了床,這會兒在馬車上一顛一簸的,閉著雙眼靠在最裏側的木幾睡得正香,根本沒將外頭這幾個各有心事的四人放在眼中。


    坐在她身旁的李氏用手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給公主倒茶,白萱哪知道什麽情況,還以為是那個沒事找事幹的男人又在找她麻煩,便略帶怒意地呢喃著,“鳳曦,別鬧,困著呢。”


    這語氣大有跟白寒夜警告的架勢,可對象換上了一個大男人,怎麽聽都曖昧。


    車內的人同時一愣,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落在睡得迷糊的白萱身上,隻有鳳曦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慵懶地躺在對麵看著這四個女子的內戰。誰料,李氏忽地一個肘擊撞向白萱支撐腦袋的右手。


    砰地一聲,白萱的額頭撞上了木幾,痛得頓時清醒。


    “鳳曦!你——”她捂著額頭正要開罵,卻發現對麵那張魅惑的俊臉正帶著一絲玩味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望向身旁的李氏。


    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三個女人分別用不同的目光望著她?


    “真不好意思,各位夫人。這雖是深秋天氣,卻像冬日一般寒冷,昨夜沒睡好,一時打了盹……”白萱硬著頭皮對三個女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的歉疚,強忍著打哈欠的欲望,硬生生地睜著一雙泛著血絲的大眼。


    這一路去玉山關,坐馬車據說要半月以上的路程,難道她連睡覺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本來就累得慌,用得著挺直腰背坐那麽端走嗎?


    “阿璿,昨晚怎麽就冷了?你靠在我懷裏時可都快出汗了,你是嫌我連給你暖被窩的事都做不好?”鳳曦故作委屈,在幾人的注目下將問題拋出,字字清晰無比,令人過耳難忘。


    “將軍。”白萱雙眼一瞪,這一句將軍就喊得有些咬牙切齒。真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混蛋,沒事幹嘛整一車女人大眼瞪小眼?


    “沒聽到嗎?公主要喝茶。”李氏鄙夷又嫉妒地瞪了一眼白萱,將叫醒的目的說出。以奶娘的名義帶進門,原來卻是個得寵的妾,真是太過卑鄙!


    居然連她兒子的心都能收買,這個女人豈會簡單?


    白萱淡然地瞥了一眼目光憎惡的七公主,臉上那個被彈弓彈出來的傷口還留有疤痕,如花似玉的一張臉這會兒有了瑕疵還真夠可憐,不像她挨的那個耳光,上兩次藥就沒了痕跡。


    她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涼茶遞了上去。


    “公主請喝茶。”她的語氣卑微得像個丫鬟,誰讓這三個女人身份都不簡單?一個是當朝公主,世人皆知的第二位鳳夫人,一個是鳳曦娶過門多年的結發夫妻,驃騎大將軍府的當家主母,另一個就是鳳家長子的生母。


    像她這個一沒名分,二沒子嗣,三沒家世的冒牌貨,自然隻有服侍別人的份兒。


    七公主冷笑一聲,見鳳曦直接無視地閉上了眼睛假寐,接過茶便瞪向她身旁的李氏,“據說你給相公生了個兒子?本公主臉上的疤可就是那個小祖宗賜的,你說本公主是不是也得給你一點見麵禮?”


    她早就跟三皇兄逐一排算過鳳府後院的這些個女人,林綺文雖進門多年,卻是個不孕之身,早已夠到了七出條件構不成她的威脅,而白璿,不過是一個多年前赦免的罪臣之女,自然不可能登得上大雅之堂,唯一能與她競爭的,就是有了兒子的李氏。


    所以,這一趟她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李氏。


    “請七公主大人大量別跟孩子計較,翔兒自由散漫慣了,性子像極了將軍,除了他敬畏的父親沒人能管得了他。”李氏微微笑著,表麵看似恭敬實則有炫耀的嫌疑,不等公主迴話,她便轉向鳳曦,“將軍為何此次不帶翔兒迴將軍府?他整日裏就盼著見您,這迴離開京城,隻怕短期內又見不著了……”


    “讓他陪陪祖父也好,你若想他了,屆時再派人來京城接他。”鳳曦沒有睜眼,態度雖是慵懶隨意,實則也在配合給李氏,給她撐腰。


    “謝將軍體諒賤妾的思子之心。”李氏笑得有些得意。


    果然,七公主一見鳳曦接話,隻得冷哼一聲,畢竟那是鳳曦唯一的子嗣,他再不疼愛也是要看放在心中的。


    他日,待她的兒子一出世,看她如何收拾那隻野猴子!


    “璿兒妹妹若真是乏了,就靠著休息片刻吧,距離打尖的鎮子還遠著呢。”林綺文見白萱強打著精神,對身旁兩個女人的暗鬥根本不感興趣,便溫溫柔柔地勸說著。


    這馬車雖寬敞,可也就兩邊是臥榻,一邊被鳳曦獨占,這會兒另一邊是她們四人同排而坐,最裏側是有木幾可靠,卻也要服侍大家端茶送水。


    白萱見又有人點到她,這才迴了個微笑,剛想拒絕對麵的鳳曦卻睜開了眼。


    “阿璿,坐著睡太冷,手腳也容易麻痹,我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幫你按摩,過來陪我躺著,蓋上被子好好補個覺。”


    這一句話,無非是將大家的注意力再度引到了白萱身上。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愣愣地望著鳳曦不知如何反應。


    他到底是要她扮演一個什麽角色?


    “妹妹就陪相公躺會兒吧。”


    林綺文溫軟細語地說道,那大方的程度讓另外兩人咋舌。到底是做了幾年的當家主母,能親自將另一個女人送到丈夫懷中。


    “綺文,你身子也不好,坐到裏側靠著休息,若是太累的話,下一站我讓人再安排另一輛車子。”鳳曦的臉色雖是有些蒼白,可今日換上了他的橘色華衫,隨意梳了個發式插著血玉鳳頭簪,臉頰旁還有幾縷青絲垂掛,此時又半臥在馬車裏,倒是有一種絕代風華的媚姿。


    “讓相公掛心了。”


    林綺文明白鳳曦的意思,便乖巧地站起身來逼著白萱讓出位置,“璿兒妹妹以前身子骨也不怎麽強,分娩坐月子時我們都沒能照顧到你,以後可別這麽見外,不隻相公疼你,姐姐也會多多照應你的。”


    “呃……謝謝姐姐。”


    白萱別扭得像是吞了一隻綠頭蒼蠅,這個林綺文明明比她小,她卻還得叫人家一聲姐姐。她窘著一張臉走到鳳曦身旁,原本還想賭氣坐在最外側的位置,卻被他扣住了手腕,隻得強迫自己在他身旁坐下。


    “姐姐可真是賢惠大度,相公,我會向姐姐好好學習的。”


    七公主畢竟年輕,裝起天真來一點不難,嘴角一揚就是一個純真無暇的笑容,心裏明明將林綺文厭得半死,還能甜甜地叫著姐姐。


    “嗯。”


    鳳曦隻發出一個單音迴應,掀開被子將白萱一把拉入懷中,抱住她一個翻轉就將她弄到了他的裏側,嚴嚴實實地蓋住她嬌小的身軀,避開了身後三個女人的視線。


    白萱從這個突然的動作中迴神,剛想掙紮隻聽到耳旁傳來熟悉的耳語,“睡吧,到了我叫你。”


    他的嗓音輕柔沙啞,低沉磁性,他的胸膛溫暖寬厚,安全舒適。


    或許,正因為太習慣了他的氣息,白萱很快便向襲來的倦意妥協,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公主妹妹吃點核桃糕嗎?若是無聊,不妨讓小蓮給你講講驃騎將軍府的事,我迴京多年,都不認識相公後來帶進府的妹妹們,真是失職了。”林綺文淡淡地笑著,麵上是自責,實則在告知公主,她們的相公不隻這四個女人,實在無需針鋒相對。


    “瞧姐姐的記性,我也在鳳府住了三年半了,哪裏還能識得相公在玉山關收的那些新姐妹?”李是不甘示弱,又象征性地補上一句。


    公主氣得不知如何言語,背對著三個女人的鳳曦卻暗自勾動唇角,隻有一個白萱睡得昏天暗地。


    ******


    今天有事外出,隻一更,明天恢複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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