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則已,一看真是震撼啊,一個紅的,一個藍的......再看看身前這兩個小的,也是一個紅的,一個藍的......


    這下何止腦門抽筋,連嘴角都要跟著抽筋了,哀號一聲:“妖刀!阿楚!你們兩個這是什麽審美,唱對台戲麽?!!崩潰!!”


    阿楚正是瑞凡的阿爸,冷冰冰的語調迴了一句:純屬意外。


    剛才還在想怎麽麵對這二個男人的女人,現在隻有無語問蒼天的感慨,想想自己一身華麗,想想剛才在鬥魁賽上如何顛倒眾生啊,為何為何,當初自己是怎麽找上這兩個男人的......


    總算還有個正常的,遠昊咳了一聲(提醒大家形象啊形象,這是在江南十大名園門口啊):“進去說吧。”


    寶瑞心裏一陣感動,還好有遠昊哥在,理智穩重男性的代表呀,再看看兩個兒子,一大一小會自己走路不要抱,還是挺有前途的,對那兩個大人已經忘了內疚,趁機在心裏腹誹一下,領著兩個娃娃慢慢走進園子裏去。後麵跟著三個男性......


    無衣丫頭眼睛冒著花,小聲地對無煙嘀咕:咱們主子一家子真好看呀,雖然有點怪異,但是生出來的小主子真是好看極了!


    無煙和無衣伺候著主子清洗灰塵就出去了,剩下三個大男人看著那女人帶著兩個娃娃往榻上唿啦啦地撲上去,嬉鬧成一團,麵麵相覷,沒什麽表情。這就是你看人怪異,人看你怪異。


    寶瑞換上了輕便的寬鬆軟袍,斜靠在榻上,兩個兒子靠在她胸前把玩她的頭髮,一邊嘀嘀咕咕。玩了一會又找到了新遊戲,隻見小的那個象彌勒佛一樣坐著,努力挪動往媽媽身上湊,才努力湊到跟前當媽的那個居然手指一戳,借著內力就把兒子象不倒翁一樣推了迴去,瑞凡剛周歲,腿骨還綿軟,站不久,被媽媽這樣擺弄,嘴巴裏嗚嗚抗議,又不忿地爬起,坐下,挪動,被推倒,如此反覆......嘴巴裏一邊


    瑞童看呆了,一會象看怪物一樣看看他娘,一會又可憐地看看弟弟,一隻小手居然捂著嘴巴,一驚一乍,唿氣吸氣。還好那張矮榻夠大,不然他老弟早滾邊兒去了,弟弟好可憐......


    瑞童的妖怪爹繼續沒心沒肺的笑著喝茶,遠昊也居然難得地沒發表意見。可那個當爹的受不了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楚不返一個箭步邁過去,把剛被推倒的兒子拎起來(這當爹的也不是個善主,用拎的......)往那無良女懷裏一塞,斥道:“有你這麽玩兒自己的兒子的?”瑞凡才不管你大人那些破事,先把媽媽抱緊抱緊,占位置~瑞童也不甘落後,飛撲......


    “阿楚你的官話有長進呀。”答非所問。


    然後接著大眼一瞪:“這個叫親近,拉近親子關係,懂不懂?”現代詞用得挺好,可惜上一世,她也沒養過孩子,居然敢這麽振振有辭......


    阿楚擺出一副“我真想捏死你”的表情,引得妖刀又是一陣大笑。


    遠昊放下手中的武夷山大紅袍,起身說道:“今天我下廚,你們倆來打下手。”


    某個妖怪笑聲一噎,滿臉黑線,楚不返表情也變了變,但是兩人似乎對遠昊有點忌憚,竟乖乖地跟著出去了。卻聽到那女人樂嗬嗬的聲音在哄兒子:“來,咱們繼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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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凋園大廚房。


    閑雜人等早就退得一幹二淨。


    妖刀在使刀,使菜刀,菜刀是用來切牛肉的。


    “瑞兒最愛吃燒得頭軟的牛肉,不能太瘦塞牙,別看她看起來牙齒漂亮,但大牙天生不太好。”這是遠昊說的。妖刀應了一聲。


    楚不返正在用他那雙鐵掌和麵,據說他的鐵掌能破浪,現在卻在和麵團做鬥爭。


    “和好了我給你們做甩餅吃,這是瑞兒教的,不過教會我後她就再沒做過了,已經十二年了,都是我在做。”


    安靜......


    “還有幾年?”這是冰冷的阿楚,遲疑的。妖刀的正在下料酒的手挺住。


    一個人長長嘆了口氣,遠昊:“師傅也算不到。二十歲是個大劫,長期通過天罡心法壓製的陰寒,這麽多年也該反噬了,熬得過去的話,也許五年,也許十年。”


    又道:“本想帶她到雲南,借著那裏的地熱,也許好過些,但那裏條件比不上無緣穀,我也暫時拿不定主意,師傅這幾年四處奔波,也是為了找個法子。”


    “關外去年開始有點不太平,今年解決掉,明年我會陪著她。”這是妖刀的聲音。


    “鬼門的家業呢?”


    “到時也得放下,放下也就放下了唄。而且,我的天罡心法也練到第七層了,快趕上你了,天才吧?”又恢復到那沒心沒肺的調調。


    麵已經揉得很有火候了,那雙鐵掌卻未停下,那個冰冷的人,憋出一個字:“我......”


    遠昊那白皙的手帶著一種溫暖的力量,拍了拍那個冰冷的肩:“我理解,瑞兒也理解。瑞兒早就說過,東南沿岸倭寇遲早會犯境。她很關心南海的部防,我已上書朝廷提醒。你那裏是東南沿海的一道防線,比官府做得還要好。你二弟尚幼,東海島上沒有你不行,你關係著許多人命呢。瑞兒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堅強得多,對生命的眷戀也比我們強烈得多,一定挺得住的。”


    阿楚隻有重重的點頭。


    “孩子讓我帶迴無緣穀養二年吧。”無庸質疑的肯定句:“有孩子在身邊,能激發她生的欲望。還有,她不喜歡悲傷。”


    拍了拍手,風度偏偏的男人係上圍裙:“來來,看本大廚出手。”


    “感覺武林大會會有什麽事呀。”“瑞兒也這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她說是女人的直覺。”


    “怎麽還沒懷上啊?”“我已經很努力了。”“遠昊兄辛苦了。”


    “有沒有人說你話很多?”


    “有哇有哇,你看阿楚都不說話,我便把他那份也說了。”


    “阿楚是因為官話說得不太好。”


    砰~麵團砸鍋蓋的聲音,有人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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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榻小小的女人披散著頭髮睡著,兩個娃娃小腦袋擠在一起,象剛出生的小老鼠相互取暖,一張薄被溫柔地掩著三個人。


    當三個大男人各端著酒菜邁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溫暖的畫麵。


    幸福有時候就象簡單的和麵。


    幸福的背後,也總有沉重吧。


    “我們先喝酒,聞著香就會自己爬起來了。”


    “牛肉果然好。”


    天下第一莊


    作者有話要說:菲菲需要點留言鼓勵趙匡胤稱帝後,人稱宋太祖。世上可以有一萬個人叫趙匡胤,但宋太祖始終隻有一個。


    有些東西本來的名字被更尊崇的稱謂取代後,原本的名字就被遺忘了,因為那個“原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來”。


    已經沒有人記得天下第一莊本來並不叫“天下第一”莊,本來叫什麽,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天下第一莊當得起天下第一。


    它確實很大。除了園林景致,天下第一莊有四樓八閣十六居,所以能容下幾百號武林人士,但隻有足夠尊貴的,才能受邀住進園子裏。


    靠依山傍水的莊園是最好的,天下第一莊正是這樣的最好的莊園。


    君到姑蘇間,


    人家皆枕河。


    故宮閑地少,


    水巷小橋多。


    天下第一莊,有水巷,也有小橋。


    可惜六年前太宗登大寶大肆封王,晉王在金陵建了個叫懶人莊的莊子,天下第一莊就不是最好的莊子了。


    四年前天寶錢莊在杭州買了一片地,建了個牛屁轟轟的園子叫“有錢人”莊,於是天下第一莊也不再是最大的莊子了。


    但是天下第一莊仍然是天下第一莊,如果要它改名兒叫天下第二莊,恐怕有很多人都不同意。因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是江湖第一的仁義君,姓孟名嚐。


    正是和戰國四公子孟嚐一樣的孟嚐。


    孟嚐和他的名字一樣好客,所以十年前將自己的莊子拿出來舉辦十年一屆的武林大會,今年的又再次貢獻,如果沒有意外,也許十年後還是在這裏。很多事情都容易成為慣例。


    仁義君講仁義,一言九鼎,所以有時候說不清楚的武林事,仁義君能斷黑白是非對錯生死。


    成為天下第一莊的門客並不難,因為孟嚐有孟嚐之風。但是做仁義君的朋友是一種尊榮。能拿到天下第一莊莊主、仁義君孟嚐親書的參加十年一屆武林大會的邀請帖,則是一種殊榮了。據說孟莊主會沐浴齋戒,以最虔誠的姿態書寫那些請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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