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香歎了一聲,她了解西門香河,以他的性子,恐怕不可能會安分守己,想來顧容息和陸綰的意思,之所以給了他們西北的封地,也是有禁錮他們的意思。


    更何況,要西門香河成為王爺,那便是君臣有別,日後西門香河再想要做些什麽事情,便是等同於造反了。


    “楚王妃,其實有一件事情,按說不應該由本宮來說,可是本宮也是為了你們好,方才想要提點你一番,畢竟,有些人的野心太大,也唯有你才可以勸解一番。”


    楚子香連忙低下頭來,“陸皇後的提點,我都記下了,正所謂無則加勉,我定會好生將陸皇後的話記在心上。”


    “如此甚好。”


    對於楚子香,陸綰還是十分欣賞的,因為楚子香此人十分穩妥,而且也有些善良的心思,雖說西門香河是有野心的,可是,他也得顧及著楚子香的想法不是?


    相比於女人們之間並沒有將話挑明,顧容息的方法就直接得多,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西門香河,“西門香河,你曾經是西岐國君,想來也是不甘心做區區一個王爺的,更何況,還是一個閑散王爺,朕沒有說錯吧。”


    這是在試探我!


    西門香河冷哼一聲,他當然不可能覺得舒服,畢竟他從前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要仰人鼻息,西門香河恨不得不聽顧容息的話,這會兒就造反。


    隻不過,他有什麽底氣呢?


    西門香河驀地覺得十分悲哀,如今西岐國破,就算是自己的身邊還有一些親兵,可是有戰鬥力的也並不多,最起碼相比於東楚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必須隱忍!


    “東楚皇帝說的哪裏話,如今早已經沒有了西岐,若不是你們收留的話,我們現在也已經死了,根本就沒有可能殺了唿倫夢娜以此報仇,如今要我們去西北的封地做個閑散王爺,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說謊!


    對於西門香河的話,顧容息是半點兒也不相信的,隻不過他並沒有將情緒表現在臉上,隻是微微頷首,“你有這樣的覺悟,那麽自然是最好不過的,西北雖然貧苦了一些,不過對於你們也是綽綽有餘,朕不妨將醜話說在前麵,若是你們可以安安分分地待在那裏的話,朕自然會好生地對待你們,若是你們不肯安分守己的話,就不要怪朕不客氣!”


    說著,顧容息的眼裏麵已然是迸發出了一股子殺意來,實際上若是想要斬草除根,徹底地斷絕了這一隱患,那麽殺了西門香河和楚子香是最好的辦法,隻不過顧容息到底是不忍心,而將西門香河和楚子香送走,也是最好的法子了。


    “你大可以放心,如今我們身處西北的封地,就算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斷然沒有這樣的能力,如此一來,我們隻能安安分分地待在西北,更何況,我們蒙受了東楚的恩惠,自然不會做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西門香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番話來,如果不是因為時局所迫,他怎麽會甘心情願地去西北?那等破地方,當真不如西岐的十分之一,看來,顧容息是故意在削弱自己的勢力。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一來,顧容息一定會放鬆警惕,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總有一日,他會將所有屬於自己的奪迴來!


    “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可以帶著楚子香出發了。”


    顧容息似乎根本就不想再見到西門香河和楚子香一般,他揮了揮手,示意西門香河趕緊離開,如果他們再不走的話,顧容息真的很擔心自己會改變主意,從而殺了他們。


    楚子香早已經等在了外麵,在知道這個結果之後,楚子香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隻不過如今見西門香河的臉色陰沉,她也隻好悻悻地跟在了西門香河的身後轉身離開。


    “容息,你說他們會不會起兵造反?”


    陸綰頗有些擔心,其實她曾經勸說過顧容息,如果留下了西門香河和楚子香的話,日後也會有禍患,隻不過若是就這樣殺了他們,陸綰也是下不了手。


    “這是朕給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西門香河肯安安分分地留在西北的封地,那麽朕自然不會動他們,若是西門香河不肯的話,朕也不會再次姑息他。”


    是了,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西門香河的話,那麽他早晚都會成為心腹大患,就衝著他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唿倫夢娜,西門香河就是一個極為難纏的人物。


    很快,西門香河和楚子香去了西北封地的消息就傳到了朝廷當中,其中以徐錦言為首,他們自然是對於這件事情表示大大的反對。


    按說西門香河乃是心腹大患,這樣的人就應該除之而後快,如今還留著他去西北封地,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西門香河壯大勢力不成?


    “皇上,趁著西門香河還沒有走遠,微臣願意領兵去將西門香河就地格殺,西門香河乃是個梟雄,若是給了他足夠的成長空間,他難免會對東楚不利!”


    “放肆!”


    顧容息沉了臉,“徐大人,難道你在質疑朕?”


    “微臣不敢,隻不過微臣覺得,如今北疆已然退兵,這個時候除掉西門香河乃是最好的時機,更何況,那西北封地是要留給日後的王爺的,將封地給了西門香河,很難服眾!”


    徐錦言擲地有聲,的確,他的話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想法,而顧容息的臉色更為不好看,“無論如何,這都是朕的決定,如果你們膽敢擅自行動的話,那麽就不要怪處置你們!”


    說著,顧容息徑自離開,而底下的大臣們不禁竊竊私語,可是誰也不敢真的去格殺西門香河,一則是因為西門香河的武功高強,他們不是西門香河的對手,二則,誰也不肯真的得罪了顧容息,畢竟,顧容息才是東楚皇帝,是他們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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