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碧芙似乎很滿意沈念給她的答複。


    其實沈念是想跟楊碧芙重修舊好的,畢竟,這是沈念在古代的第一個朋友也可以說是閨中密友。


    所以,沈念讓她留下了。


    小允子不大願意簡單楊碧芙,但是對方蕭山還是以師長尊重著,隻是沒有了往日的親密,帶著幾分疏離。


    如果沒有沈念,他或許早就死了,所以,在他心裏,沈念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任何人對沈念不好,他都不會允許。


    這個年代,尊師重道是為人之本,小允子會一直尊重方蕭山,但是不會像從前那樣了。


    沈念來到了廚房,小允子費腦很厲害,所以,她從不吝嗇在吃食方麵,幾乎是變著法的給他做吃的。


    夜宵沈念是準備的鯽魚燉豆腐湯,所以,她在吃完飯後,就得先把鯽魚給收拾了。


    鯽魚是新鮮的,京城物價很貴,不新鮮的死魚要二十文一斤,而新鮮的活鯽魚,竟然要五十文一斤,是鎮子上的二倍。


    沈念看了鯽魚的價簽,就知道她的這個院子價值不菲了,天子腳下,寸土寸金。


    “山哥,你倒是喝茶啊。”楊碧芙的聲音突兀得大了起來。


    沈念聽下了手裏的動作,走出去看究竟。


    方蕭山正伏著身子,跟小允子研究詩文,而楊碧芙端著一盞空茶碗,茶水和茶葉撒了方蕭山一身,連書本上都是。


    那些書本都是極為珍貴的。


    小允子心疼得用衣袖去擦拭。


    沈念微微皺眉,急忙走了過去,拿了自己的帕子慢慢幫小允子擦書,有些字跡都被暈染了。


    “你看你。”方蕭山指著楊碧芙說道,“你知道這書有多珍貴嗎,千金難求的。”


    楊碧芙聲音弱了下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聽你嗓子啞了,想讓你喝點茶。”


    “我不是說了我不喝嗎?”方蕭山皺眉說道。


    “我就勸勸你,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那麽大聲幹嘛。”楊碧芙開始大聲跟方蕭山吵。


    沈念聽得腦袋疼,小允子也皺著眉頭,說真的,姐妹兩個安安靜靜的倒是挺好,這兩個人,跟搗亂沒什麽區別。


    “我說不喝,你勸什麽,喝茶會影響我的思路,你知不知道,這是考試,不是別的事情,很重要的。”方蕭山聲音嚴厲,似乎想讓楊碧芙明白他的意思。


    誰知,楊碧芙卻冷然一笑,“跟我有什麽關係,天生不是那塊料,你怎麽教也白搭。”


    “你說什麽……”沈念聽到楊碧芙言語中有侮辱小允子的話,立刻不幹了。


    然而,小允子卻站了起來,“師傅,穿著濕衣服該受寒了,換我的衣服吧。”說罷,又看向沈念,“姐,你不是有件衣服給我做大了些嗎?拿給師傅穿倒是正好。”


    “嗯,好吧。”沈念知道小允子不想讓它跟楊碧芙一般見識,她也自然不會。


    沈念迴到自己房間,拿出了小允子的衣服,本來她打算給他冬天罩棉衣的,既然要給方蕭山,那就給吧。


    反正方蕭山在文學方麵是個人才,而他又不要束脩,確實很對不起人家,一件衣服,倒也不值什麽。


    沈念拿了衣服給方蕭山,而楊碧芙拿了方蕭山的衣服非要去洗。


    饒是方蕭山如何掙紮都沒用。


    為難之下,也就妥協了。


    沈念也不管,反正是楊碧芙自己要找活幹的。


    方蕭山坐在那裏給小允子講課,小允子聽得很認真,沈念就坐在小允子的榻上打絡子,以防楊碧芙再出幺蛾子。


    馬上就要考試了,這幾天,都是關鍵時期。


    過了一會兒,沈念見天色已晚了,就打算去廚房看看,卻發現自己房間的油燈亮著,便進去一探究竟。


    卻發現楊碧芙躺在她的床上唿唿大睡。


    沈念沒出聲,吹開油燈走出去。


    慢慢的用砂鍋燉著鯽魚,知道把豆腐燉成了蜂窩,那才是真的好吃入味了呢。


    沈念那邊燉著魚,這邊就開始切土豆絲。


    土豆絲胡蘿卜絲和青椒絲,這素炒三絲是小允子很愛吃的,稍微放點醋,酸酸辣辣的,特別下飯。


    沈念買了少的白菜,一部分醃製成酸菜了,剩下的,沈念就切成絲,放了秋油拌了,甘甜可口。


    做完了這些,沈念就開鍋看看米飯。


    此時的米飯蒸得正好,米香味濃鬱。


    趁著熱乎,沈念把飯菜端到了小允子的房間裏,小允子立刻放下了筆墨,吸著鼻子。


    “姐,什麽好吃的。”小允子說道。


    沈念打開砂鍋的蓋子,“快吃吧,都是極為補腦的。”


    “真香,這湯都成乳白色的了。”小允子說道。


    方蕭山看了一眼,“這樣,是把鯽魚的精華都燉出來了,看著就好喝,我迴去得那一日,就想著你做的飯菜了。”


    “師傅,多吃點。”小允子急忙說道。


    看著二人吃得香,沈念就到一旁整理書桌,幫著磨墨。


    因著二人每天要寫很多字,磨墨也成了一個體力活。


    沈念一般磨墨,一邊聽著師徒二人說話。


    “師傅,怒那個時候考試是什麽樣的?”小允子好奇的問到。


    方蕭山喝了一口鯽魚湯,陷入了迴憶,“那個時候啊,我那個時候隻比你大一點點。”他看了沈念一眼,“也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好的姐姐,我一個人長途奔波到京城,那是從小到大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


    他似乎很懷念那個時候,眼中全是笑意,“念念,你可還記得,是你送我出的村子。”


    “啊?”沈念沒想到兩人聊天之後會提及自己,“時間太久了,記不得了。”


    方蕭山眼中劃過一絲失落。


    “然後呢師傅?”小允子又問到。


    方蕭山歎了口氣,“那個時候,可真是辛苦,每天都是苦讀深夜,餓了,就吃一口涼透的飯菜。”


    小允子的目光不由盯上了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像我這樣的,可真是福澤深厚了。”


    “那是,你有個好姐姐。”方蕭山笑著說道。


    小允子點點頭,看向沈念,“姐,謝謝你,我以後會刻苦讀書,將來,定要給你請個誥命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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