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雨行揮手讓北宮彥退到宮外候命,才鼓動道:“黎破宙窩裏橫慣了,不守規矩,卻從來不犯大錯;這麽精明的家夥,想引他出手就得有非同一般的借口,眼下這個最適合不過……”


    司徒晴空也在思量:“有黎破宇在,想讓他弟弟違反府規出手,更並不容易。”


    “哼!我想教訓他,純是因為看他不順眼。可是你別忘了,黎破宙看不上空未央的臉蛋,又一直沒安好心糾纏,說不針對你,誰信?”


    “不管你是不是挑撥,我確實想讓黎氏兄弟吃迴癟。隻是一直以來本人和他們同屬金本,黎氏還有重天王照應,不便親自出手,這個林琪瑢倒是個不錯的引子!”


    “林琪瑢是離亂天的後繼神子,繼承了離亂天的一切,這個恩怨他來承擔順理成章;


    而黎破宙怎麽可能眼看著手下敗將的繼任者,在天君府逍遙?這是個死結,不用請,黎破宙也會跳出來!”


    二人舉杯互敬,司徒晴空道:“本人看你對林琪瑢十分看好。”


    “是很看好,更想收到麾下!但也要過了黎破宙這一關,不然我還不想要!”


    “不想要?嗬嗬……林琪瑢根本不是會聽命於人的人!他和我們一樣自有大勢,你還是省省力氣。”


    姬雨行似笑非笑,斂卻一副深思之色。


    北宮彥遠不如林琪瑢優秀……


    *——*——*


    不過幾個時辰,林琪瑢出身既川神域大虛皇紫仙宗,身份天甲神子;虛皇便是七十萬年前來天君府橫掃十戰的皇尊,而林琪瑢更是離亂天神子的後任神子的事,便瘋傳開來!


    天甲神子為離亂天神子報仇來了!


    天君府人聲沸騰,炸開了鍋!這般曲折離奇的淵源,這麽複雜的糾葛,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還有眾多在外城、甚至出了禁神城到金本神域遊曆的末甲學子,在有心人通知之下,紛紛急急返迴!


    接著,林琪瑢臨行前被親點為虛皇座下第一神子的事,又暴了出來!


    北宮彥的出現,四皇緊急商議未果,內部又有人賣了林琪瑢。


    “憑什麽說是我泄露的消息?”水玉聖女高聲反駁。


    月皇看著水玉聖女,絕色臉龐全是惱火;日皇直接生了殺意。殺機一衝,水玉聖女“呀”地痛唿摔出艙外,動彈不得!


    紅葉正要入艙,卻不忘在水玉聖女身上補上一腳!


    “媽()的,這種女人還留著做什麽?”


    悲天皇尊阻止第二腳下去:“紅葉!”


    紅葉放過水玉聖女迴道:“稟四位皇尊,末甲學子紛紛迴返。聽說光是最新這屆末甲學子就有上千,加上進了六真洞天的往屆末甲人物,也有不少出關。末甲比試當天,天君府末甲學子可能會失控!還有,黎破宙已經公開請求與天甲神子一戰!”


    “荒唐!堂堂一大皇尊挑戰我既川聖尊之境,還要不要臉!”


    淺唱風華向阮鬥聖尊吩咐:“你把付水玉看管起來,不能讓她再與外界接觸。至於比試,聽說林琪瑢給你換了丹藥,如果來不及,你就莫要上戰仙台,隻管把這丫頭看住了。”


    “是!”阮鬥聖尊應下,但耳中又傳來日皇一語,淺唱二皇和月皇也是異色一閃,最終也沒反對。


    阮鬥聖尊退到艙外,未等水玉聖女求饒,一掌擊在她的額頭。一道皇符沒入眉心,水玉聖女栽倒在地,隨即從眉心鑽出兩條血鏈,蜿蜒上下便將此女捆了個結實。


    “唉……”阮鬥聖尊拎起此女便走了。


    日皇已經棄了水玉聖女……


    淺唱風華道:“北宮氏遭星、宿二皇之手,沒想到餘人竟叛出既川投到方天修者麾下,也是那件事二皇做得太絕!”


    日皇、月皇交換個眼神,月皇大有深意道:“事關修煉前途,弱肉強食而已。?◎?§ 但這種一出事就能叛出本神域的族群,走了也少個禍害。若是關鍵時刻來這麽一手,我們不得全沒命?!”


    月皇此言一出,淺唱二皇臉上“唰”地一白,也不知被說中了何等心事……


    說一千道一萬,一個北宮彥一個水玉聖女,全是既川出身,卻讓他們雪上加霜。


    *——*


    第三天一早敦客舟前,兩座萬丈石台上的巨鼎大壺再現。石台間龐大的方孔圓形黑幣截斷天君府內外主道。


    與前兩場不同的是,這次天君府明顯熱鬧了近倍;


    身著末甲法袍的修者成群結隊,甚至二甲小王、小天君也短暫閃過兩個,至於更高的一甲與天君府其它高階管事有沒有人關注,則不在林琪瑢這些人現範疇。


    天君府有天君、有神王,還可能非隻一兩個,能為這麽多來自各大神域的卓越修者解惑授業的,可想而知是些什麽人物。


    眾人現身舟頭,林琪瑢馬上被人指指點點。突然一絲異樣近身,林琪瑢袖下挑指一撥,石台上的巨鼎“嗡”地輕鳴,離敦客舟略遠的一隊二三十人末甲學子中的兩人相顧詫異。


    狩生祭殿的人……


    林琪瑢傳言給日月二皇。二皇未有察看,隻微點了下頭。


    老者現身黑幣方孔內,開口宣布:“開啟戰鼎,第三場戰仙台開始。既川神域悲天皇尊、天君府執事孟十二。”


    悲天皇尊倏地化做一線白光飛入大鼎,同時另一邊飛上來一道黃光……


    “十二皇!”輕唿這人是一個十歲孩童模樣的皇尊。


    黃光入鼎前微頓,現出一道模糊白影:“難得和白兄還能相見。”接著此人一閃上了戰仙台:


    月皇感慨道:“十二皇此人,本皇也沒聽說過。”


    日皇道:“有人識得,還能被點來戰悲天皇尊,就不得了!”


    淺唱風華輕聲道:“十二皇原為君神神域修者,在初成皇尊的時候,因殺過十二位修煉境界比他高的皇尊而得名。他表麵平靜苦澀,本性卻比十虛皇中的鬥皇還好戰!族中萬皇典分明將此人判了死亡,怎麽還活著?”


    “看來也是最後一搏……”能戰神祖嫡裔的機會不多。


    日皇語氣中生出了一股落寞,強人遲暮,窮途末路,誰也不敢說自己沒有這麽一天。


    所謂長生:隻是自己死前看到別人還活著而已。


    戰仙台上二皇就位,孟十二苦臉白袍對上悲天皇尊白少麵,一語通名報姓過後,悲天皇尊身上驀然飛出九條綠線直撲孟十二!


    戰仙台時空長河頓現,悲天皇尊身在下遊,孟十二占了上遊。九條綠線逆流而上,如同逆溯時空,眼看靠近孟十二,他向上遊悠悠一退,刹那便是萬千光景……


    孟十二不慌不忙豎起右手中指,指間一紅生出一個方物,身形一停九線臨身的瞬間反手向前一按!


    熊熊寶光衝天,一本朱皮丹書大開,仿佛張開的兩張巨翼,裏麵丹砂赤字飛出一蓬陡成漩渦,不論九條綠線如何分散,一下都被吸了過來……


    九條綠線眼看便要沒入漩渦,“唰”地一下在赤字螺旋前結成一環,環中一綠“噗”地一股綠光射入漩渦!


    源陽則:決瀆,絕一切疏通、順暢!


    決瀆一出,林琪瑢心跳一輕!此則絕對是瀆皇的克星,還是源則!


    林琪瑢隻覺麵前仿佛直立了一座高山,讓他以小天君之身也如此滯澀!這就是大勢,一個修者強大的標誌,林琪瑢隻在大虛皇身上感受過,便是前兩天大勝的淺唱風華身上也沒有這般強烈……


    以淺唱悲天強大實力,此則一出多半皇尊就得被斷去所有源法,束手就擒;可是前方丹書僅是一晃,赤字漩渦微亂,書麵便忽地閃過一陣耀眼白光,漩渦大漲“嘟”地一聲,一道綠光逼出……


    丹書竟把如此凝煉的一束決瀆給吐了出來!


    綠環旋身一閃,綠光就落入了時空長河……


    而那朱字漩渦伸長在外,圓口細頸,怎麽看怎麽像一張嘟出的嘴巴……


    “撲哧”幾聲,戰仙台外6續有人笑出聲來……


    林琪瑢卻額頭微濕,已然見汗!


    孟十二絕是天君府以虛皇標準,為蓋壓這等強皇給淺唱悲天尋出來的對手,天君府要找迴七十萬年前丟的麵子……


    洪河神子和隋日聖尊不經意看到林琪瑢如此,不由收起笑意,閉目仔細感知起來。


    “九蟲環,九蟲王!”


    “赤舞丹書,神光三現!”


    孟十二體表突然膨脹,浮上的一層霧氣就要離體而去!他眼中殺機一現,探出兩隻大手就向虛無處抓去!


    九蟲環鑽出兩蟲分刺兩手,便被赤舞丹書截去去路,千百丹字飛出加上一本空間疊出的寶書,便與合則成環、分便是蟲的九蟲環戰在一處……


    九蟲被赤舞丹書強硬抵住,孟十二體表霧氣脫離之勢便是一弱!


    其實霧氣乃是孟十二出手時從脈絡中調取出來的陰陽元氣,被九蟲環上的九大蟲王勾動,化成汗霧主動被九蟲王吸食之兆!


    元氣一旦脫體,孟十二就要元氣大傷,他自然想收迴這些波動元氣,但有敵手在前哪能順利取迴?


    所謂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孟十二兩手一抓,便是一記陽則:轉古!


    元氣離體一滯,時空長河已然崩成萬樹梨花,二人向著時空長河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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