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聖女眼看阮鬥聖尊和林婒姐妹般入了石園,氣得螓一扭,正對上隋日聖尊慍怒倒立的眉毛。◎◎


    鸞宿聖尊一見不好,急忙閃身入內,把地方讓給這兩人。


    水玉聖女心頭一跳,以為隋日要向她難,誰知隋日聖尊連和她搭言都嫌費力,瞪過一眼騰騰也跟了進去。


    水玉聖女登時被晾在外麵下不來台,俏臉幾紅幾黑變了三變,到底惱羞成怒轉身朝另一邊走了;而幾人口角也正被隔了千丈的對麵一座大石園石門出來的三人看在眼裏。


    這三人全是煉色境的聖尊,分穿朱、褐、綠袍,卻以中間一人為主。


    中間這人褐底銀花華袍,束銀光寶冠,手執折扇,一表人才,隻是兩眼流露出來的汙穢邪光,讓他一下流於下乘。


    “那頭小鳳凰不錯啊!”


    “公子,那妞好像是個人凰……”朱袍修者道;


    綠袍修者接過話:“公子要是喜歡人凰,末甲院裏不是也有幾個?尤其是醉綿姑娘對公子您早是芳心暗許……”


    “得得得……‘人家好累呀!’,‘哎呀,不想吃呀!’……呸!幾十萬年的老鹹菜梗還裝什麽嫩?


    不過,對麵這個丫頭絕對不過兩千歲!這小模樣才是鮮花一朵、鮮嫩多汁……嘖嘖,讓人流口水……”


    朱袍修者一驚,他雖看不上這位的品性,但是對方出身、實力、手段和眼光,絕對都比他們強出一大截!


    不兩千歲?他隻看出不過三千……


    於是,他連忙道:“公子,不過兩千歲的人凰,在哪都是寶貝疙瘩,這丫頭來曆肯定不一般……”


    褐袍公子馬上打斷朱袍修者:“來曆?天君府哪個來曆平常?”他朝綠袍修者一擺:“去,摸摸她住哪?”


    綠袍修者左手一張一握狠聲道:“她們身後跟著的那個小子實力不俗,但我找幾個人還是有辦法把人直接送到公子床頭……”


    “放屁!你看看這是哪?禁神城門口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綠袍修者一撇嘴:“說是禁神城神祖止步,但那隻是傳說,誰見過?外城比裏麵好下手多了!而且內城根本在天君神王掌握之下,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褐袍公子咬牙半晌還是道:“先摸清她在什麽地方落腳,然後再想辦法!記住,禁神城傳說真的也好虛無也罷,都別在城門口給我惹事!”


    “那我先去看看。??”綠袍修者大模大樣走到街對麵,一閃身就藏到兩石園間夾成的小巷裏。


    “走吧。聽說今天這裏有鑄寶師賣()身,士星是從哪條門路弄來的人,你得給我打聽清楚了。還有,人到手你就持路引出城,把人送迴司徒本族去……”褐衣公子轉身入園,還絮絮叨叨吩咐著朱袍修者。


    而在二人入園不大一會,從對麵夾巷轉出了一人,抻抻胳膊一副舒活過筋骨的模樣,這人正是變了樣貌的洪河神子,不過這時他正皺著眉頭,小聲嘀咕:


    “老子上次這麽打悶棍的時候還在討飯……一晃就幾十萬年過去了,還是活著好啊!媽()的,……隻想提早剪了那個禍害,竟現了一條害蟲。


    可是那女人剛才還在十裏外,怎麽揍個人的功夫就從感知裏沒了?難道我啟用了護身皇符,她也用了……”


    低語幾句他便急急拐入另一條夾巷,七轉八拐走了。


    *——*——*


    林琪瑢並不知曉有人盯上了林婒,還被洪河神子陰差陽錯收拾了一頓。


    他的大陰陽體經由太易先生引導,已能開始成長;此體再怎麽收斂,也是處於最外的第一重屏障,在進入天君府的瞬間,便受激引一波不小躁動,仿佛傷口生肉一樣奇癢難當,非要靜心運轉大陰陽體不斷吞噬元氣、不停修煉才能緩解,這意味著此地是大陰陽體修煉的絕佳之地!


    林琪瑢雖有些東西不能公開修煉,也各有方法隱匿,但是其它方麵,還有許多要精進調整的餘地。§§№ 大陰陽體反應太大,不得已隻能引導此體適應了五天,躁癢才緩和下去。


    第六天,在眾人出去的時候,他在石園內慢慢逛到一座精巧小院的門口,停駐半晌又折迴住處。如此一連三天,終於來了一位煉色中期的女聖君,客氣來請林琪瑢。


    “我家主人有請道友一晤。”


    “貴主人迴返了?”


    “正是。”


    “叨擾!”


    “不瞞道友,敝主人特意返迴來見道友的。”


    “原來如此。”


    小院極為簡潔,不過是三間小樓,樓前一方池塘幾處靈石,水邊靈草輕拂,唯獨沒有五顏六色的靈花,反而靠院門種了一株筆直青樹,枝葉樹杆無不青綠,除此之外毫不打眼,但林琪瑢卻多看了兩眼,此樹本質隻比堪稱君神神域龍神樹的龍鱗寶樹略差半籌!!


    單指此樹就相當於紫仙宗半壁江山、大虛皇四分之一身家,就這麽放在門口……


    此院護在一層高明的宗氏絕術下,林琪瑢以示尊重,之前絲毫沒有冒犯,這時見到此樹驚訝之色,便落到樓內一雙明亮大眼中。


    這雙眼睛清澈如湖,不染塵埃。眼睛的主人是個身形勻稱清爽俐落的開朗少女。上著暗藍底紋的雪色大衫,下穿了一條同色同紋的半裙,腰束一條紅玉纏花寶帶。衫袖隻到肘下,露出一對好看玉臂;玉手纖纖,腕套樸素銀環,一蓬墨隨便在腦後半挽綁了條銀帶;鵝蛋臉龐,朱唇美妙似乎永遠嗪笑,配著有神明眸,這是任何人看一眼心緒就會莫名開闊的少女。


    “我叫宗荻,大陰陽宗師,出身金本神域宗氏,道友如何稱唿?”林琪瑢進來少女起身相迎,大方道出來曆,全然坦誠!


    投桃報李,林琪瑢迴道:“在下既川神域紫仙上宗林琪瑢。”


    “請坐!秀如,看苶!!”待茶送上,宗荻揮退樓內一對侍女,直言道:“道友在既川肯定有其它名號吧?就如小女子來自宗氏,誰人一聽就能知道個大概,而我這麽真誠,林道友卻差了點啊。”


    宗荻笑晏晏,卻在似真似假抱怨。


    這一刻她仿佛林琪瑢相識多年的老朋友,讓人感覺分外親切與被重視。


    林琪瑢笑道:“與宗道友出身王族相比,在下實在微末。林某在宗內為天甲神子。”


    “天甲神子?”宗荻長長“哦”了一聲:“既川的神子,可是代表既川神域聖尊中的最傑出天才,聽說裏麵還分第一神子、第一聖女和第一域聖尊,道友……”


    林琪瑢失笑:“宗道友無所不知,林某正是宗內第一神子。”


    宗荻爽朗笑道:“行了,該你問了。你不是有事?不然怎麽會在院外徘徊了三天。”


    林琪瑢道:“實不相瞞,林某見此園這些天先後來了七撥以路引到天君府的修者,卻無一不是當天就急匆匆改去了他處,深恐我等觸犯道友忌諱,貴園又不便說明,隻能厚臉請教了。”


    宗荻微愣,隨即一擺手,腕上銀鐲“叮叮”響了兩聲。


    “這倒不怪你們,是有人見不得我這園裏收住外來修者。至於對方沒人驚擾既川各位道友,想是府內有令訊傳下。對各位若造成了不便,宗荻這裏致歉!”


    說罷宗荻正身便是認真一揖,林琪瑢一道柔和力道虛扶:“既然無事,談什麽致歉?”


    宗荻展顏一樂:“歉也賠過,事也說清了。倒要請教林道友,祝小祭王可是舊識?”


    “正是林某好友。”


    “你說真話,不怕我利用你們關係從中謀利?”宗荻大眼直視林琪瑢。


    “林某和小山關係不是秘密,有心人找幾去過既川的修者,相信不難打聽。”


    宗荻道:“你不問他的處境?”


    林琪瑢搖頭:“宗小姐性情中人,若是能說,自不必林某相問。”


    “咯咯……”宗荻笑聲悅耳:“林道友一言就把小女子擠對得沒有退路。不過祝小祭王的事也不是秘密,既川四皇想必現在也能打聽個一二。我直接與你說吧。


    天君府三甲:一甲、二甲、末甲,末甲學子也就是三甲中的第三甲學子;


    三甲學子與各自帶來的隨從來不禁接觸,但是參與天君府規章管束的執事,卻不能與任何一個學子過從親密;即使是親生父子,在天君府範圍也要遠著,臨時有什麽接觸也要即時上報記錄在案,以便日後翻查,這是上古師氏傳下來的規矩。


    執事雖小,相當於半師;為人師表,以行做則,以德服眾,上品示人,己身不正就要出府。


    不然一代代雄主出身於此,天君府本身要是沒有鐵則,禁不住誘()惑,早就易主甚至不必存在了。


    祝小祭王一事,暴露出師氏消失後,許多天君府的陳年弊端;不但囚了郭氏母子,也對左伯小王做出了驅逐的懲誡;


    對於宗一身邊的方天一眾學子、隨從合謀截斷了對祝小祭王的修煉所需,這些人都領了刑罰;包括暗中幫他們成事的其它執事,也鞭笞重懲了四人。


    而祝小祭王雖有委屈,但也違反了府規,鑒於起因是左伯小王和方天神域學子,中間還有郭執事無辜殞亡,府內對祝小祭王最後裁定禁閉三百年。郭氏母子也從輕落,準許既川來人贖迴。


    按規矩,天君府酌情會讓你們臨別與祝小祭王見上一麵。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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