迺笗把幾隻寶瓶拿出來,公開輪看過一番。在座祖師,一個個麵泛喜色。


    “以後宗內日月、次日月不缺,現在情況又一時打不開局麵,大家鼓勵各峰弟子安心修煉,一應所需隻會比之前更好。”迺笗當場便把這些靈水分了。


    少冰琳拿著兩瓶靈水,兩眼微濕:“咱們宗內日月元氣不足,卡死多少弟子,又有多少弟子為了它送了性命,沒想到皇城、神子用它當水池……”洗澡。


    ****小戶怎知朱門綺戶的奢華……


    這還不是窮得掉渣……林琪瑢暗歎一聲。


    總宗現在哪比得上左、右界富足;這些年林琪瑢東奔西走,左、右兩界借勢早就蒸蒸日上,遠上界這些祖師想像。


    便是功法、修煉,也有無底海和感悟陰則之束的便利,還有通靈秘寶輔助。晉階道源花也管夠;各界朝聖般加入左界諸宗的優秀弟子,更是不勝枚舉。


    林琪瑢又問:“本宗哪方麵擅長?”


    迺笗一愣便知林琪瑢想為總宗長遠打算一二,他道:“本宗擅長煉丹和製符。這樣的宗門雖有許多,在宿皇域三賢丹藥市場中,我們也能占一席之地,得利還算豐厚。這般一走……”迺笗搖頭。


    林琪瑢略一沉吟對在場祖師道:“徒孫盡量弄一些中等偏上的古早靈種,給宗內培植。到時人手不僅要多,還要培植術過關。各種丹方,我也會去離聲弄些。”


    方濤道:“現栽的莊稼也不打糧啊……”


    林琪瑢道:“我們不賣糧,賣苗!”


    “啊?”賣苗能值什麽錢?


    “我們賣種子幼苗芽成長不易、而幼株成形後養起來不難的靈株種苗。”


    迺笗有些明白:“就是那些人為無法催芽、栽培,隻能天生天養成長在野外的靈株?”


    林琪瑢點頭:“盡量是古老品係,更值錢!”相對於買材料煉丹製符,育苗周轉更快,獲利更大。??


    黃不破探究看著林琪瑢:“這麽說琪瑢你能讓它們成批芽、長出來?”


    林琪瑢道:“我是大()陰陽宗師。”


    大()陰陽宗師管種地?一眾人麵麵相覷……


    *——*


    定界之寶,林琪瑢能琢磨出來,護宗寶物相對就簡單許多。


    林琪瑢煉寶之前,先朝屈長清所留珠子上打了一訣。然後他依然煉製了六寶,隻是花的時間卻是十天。


    六寶均是龍虎玉印,各篆一套最簡單的源訣,打入四方、天上、地下,品質皆達中上。


    禦蒼總宗這些祖師,無不對林琪瑢這種高產、高質的煉寶度折服,待大()陰陽禁術充斥、別具一格的護宗大禁啟動,剛搬來的禦蒼總宗,便在一眾虎視眈眈中合攏了龐大的護宗禁光!


    林琪瑢製作了幾十塊出入法鑰,留做禦蒼弟子宗內外來往開禁而用,便通過傳送台去了小生界。


    *——*——*


    “六哥,敕封神子要準備多長時間,下界沒事嗎?”


    林琪瑢到禦蒼下宗,並沒有驚動下宗宗主吳明衣。兄妹二人還是在昆中園再見。林婒興奮自不必說,林琪瑢經曆遠比她豐富,更舉步維艱,讓林婒格外心疼。


    六哥往日是何等的嬌慣,現在卻百倍辛勞,當初誰能想到他會有成大器的一天……


    林琪瑢道:“一般兩到三年。我已托迺笗祖師,傳訊給在右界的商梁、神王老祖,可以遷迴左界。我也為六族煉製了六寶,一同降到右界,帶迴去用做靖泉防禦。去除了神碑和地王城隱患,再不怕有崩界之憂,他們可以安心了。”


    林婒低頭:“可是六哥你被擄上了紫仙上宗。大虛皇比大宿皇還可怕。”


    林琪瑢撫摸著林婒秀:“六哥做這個神子,小七再不用去雍宮。而且上界這些鳳凰神子、聖女,還欠著我取鳳凰傳承的人情,如今做了神子,他們一個個更不敢賴帳,那都是六哥給你的!”


    “六哥,你上次……”林婒欲說傳承、源性的事。林琪瑢卻微眨眼,林婒瞅著林琪瑢一直在掌中把玩的圓珠,閃過明悟。


    煉寶時遮蔽監視,光明正大。這時閑談卻不能了。


    “你上次說給我帶娘做的衣裳,下次別忘了。”


    “嗯!”


    兄妹倆就這麽靜靜坐著,一肚子話想說不能說。良久,林婒“嚶”地哭倒在林琪瑢懷裏!


    六哥連弟子蘇儆都沒提,這是不見了……六哥太苦了……


    *——*——*


    “林琪瑢這小子,你覺得如何?”


    “稟皇尊,此子深不可測!弟子的天聽珠,他都能輕易遮蔽。但他隻隱瞞了煉寶手法,倒也應當。


    還有他主動道出,當日小祭王與方天小祀王曾在下界,兩大司南齊出狠鬥過一場。徑山聖尊就是在這場賭鬥中被宗一殺的。”


    “哦?原來兩小王賭鬥,這可是萬古盛事,卻無聲無息過了,可惜!”


    “正是!禦蒼總宗一行,果然如皇尊所說,這小子極負責任,有擔當,更難得的是穩健可以服眾,是塊璞玉。隻是到底被皇尊強逼入宗,心頭有些不甘。”


    “這就對了!這些弟子,就如最頂級的靈獸,根骨越好,反骨越多!沒意見,沒怨氣,不成大器。馬上他就會認清,做紫仙上宗神子,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可是林琪瑢每日修煉用的日月水,用量實在太大了!”


    “你不是說他拿了些給了禦蒼總宗。”


    “那些不算,林琪瑢現在每天消耗的日月之水,便是弟子一年,也用不了!就是次陰陽寶液,自從他進了崇文殿,崇文殿裏再沒迴流過一滴,全被他收了!”


    “他在下界與一位神祖小王大戰良久,接著在地王城又被打掉了法體,損耗過巨,這是療傷,由他去。”


    “是!不知神園……”


    “人皇不會甘心讓我們虛皇分杯羹!不過林琪瑢既然是那個最有可能打開神園的人,本皇握了這張牌,人皇早晚會求上門來,不急!”


    “不知要把林琪瑢的洞天定在哪?”


    “就定在獵雲神子對麵的都天青域離亂天宮。”


    “離亂天宮是當初離亂天神子的行宮,已經有七十萬年沒開宮了。”


    “開了吧。更名天甲宮,崇文殿也給林琪瑢留著,傳本皇諭,讓他閑暇時到崇文殿,為本皇編撰一套大()陰陽圖讖。……離亂天……離亂天……七十萬年過去了……”


    “是啊。”


    *——*——*——*


    對於越煩越亂,越怕什麽越來什麽的情況,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驚慌、不去在意、不去想、甚至享受困局!


    能夠享受破解困局帶來樂趣的人,永遠不會停止他的腳步……


    “這是不是一種扭曲?”


    林琪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被逼上了絕路,逆來順受就得完蛋。


    人說毀滅也是一種樂趣,林琪瑢初步有了躍躍欲試。


    但是怎麽避開淺唱鋒芒,在虛皇上皇間如何得益,還要對付幾個死對頭,就要一步一步慢慢來了……


    林琪瑢在殿上坐位上轉動心思,法域突現一人:“屈長清。”


    林琪瑢閃身門口,與屈長清正好麵對麵。


    “屈老早啊!”


    “天甲神子也早。老朽是賀喜神子開宮的!”


    “屈老先入內上坐,為晚輩說說何來開宮。”


    一老一少在玉桌旁坐下,屈長清道:“皇尊將都天青域以前的離亂天宮給神子做天甲宮,老朽奉命打開了靈域,也將裏麵收拾過了,神子現在過去看看要怎麽布置,便叫福靈峰送來。”


    “離亂天宮封了很長時間?”


    “七十萬年了。”屈長清似乎自言自語:“離亂天神子是七十萬年前既川上界的傳奇,隻是天妒英材……皇尊心痛了七十萬年。”那景獵雲是什麽?不心痛的?林琪瑢腹誹。


    林琪瑢沒有表現出好奇,起身跟屈長清聊著飛下皇城,朝紫仙上宗東南,漫天紫氣雲海中一片青光隱隱的靈域而來。


    這片青光在紫氣雲海中如同一枚青蛋,又仿佛被托起的一顆青陽。進入其中,才現是一眼望不到頭參天大樹,碧海林濤散的木氣青光,托起了一座墨頂青體的幽青宮室,大宮門上懸了四大塊八邊水晶寶鏡,上現:離亂天宮,四個朱紅古篆。


    宮門兩側宮牆浮印金凰戰天龍,壯麗奇景不斷變幻,寶光流淌不是凡俗。


    此時宮門大開,在宮門外玉階上,一人墨隻穿了根白玉丁字簪;眉眼清淡,白衣飄飄,氣韻輕清,如遺世白梅,居然是在大瀆皇長扶仙宗,敕封神吾機大典上,有過一麵之緣的華庭神子。


    他身邊跟了兩位聖君、兩位聖王,還有捧著蓋了紅錦的朱紅盤子的十七八個天賢,恭恭敬敬列在一旁。


    此時,華庭神子身邊的一位聖君,正低頭與三個女子說話,而這三個女子林琪瑢也全認識,赫然是丹竹、伏眉、寒瑩三女!


    華庭神子轉身朝飛來二人朗聲道:“屈老,林師弟!”


    旁邊諸人皆向二人規矩一禮,盡現尊儀府禮教之功。


    林琪瑢心道:景獵雲把尊儀府弄得不錯!


    屈長清笑道:“華庭神子客氣,屈長清就是。”


    林琪瑢拱手:“見過華庭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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