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山拿過兩枚大陰陽簡並未在孫堯麵前合出太始嬰,隻是反複推衍撥劃了一陣,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孫堯,連帶對林琪瑢也投來一道古怪的眼神,很爽快應道:“行!你小子,就是我祝小山的僮兒了。?保證不會像你原主人那樣,讓你不明不白死了!”


    孫堯眨眨眼,“我……我就想迴家……”


    祝小山惆悵:“烏圖界太遠了,現在沒人有空過去。等些天吧……這段日子就給我幫忙,不願意?”


    他朝著孫堯一招手,當先向外走去。


    “願意!”孫堯連忙表態,蹦跳起來;“祝哥哥,一些天是幾天?”


    要迴家了……


    “唔……大概兩千年吧……”


    孫堯膝蓋一軟嗑上門檻,沒等爬起來,便被祝小山揪著後領拖走,活像山賊擄了良家婦女;不過不知為何,懷裏還捌著林琪瑢的那枚大陰陽簡……


    林琪瑢自然看出祝小山古怪,“既然沒說,想必也沒什麽。”


    他轉身朝平流居走去,看看四女準備的情況如何。


    *——*——*——*


    八月初一,平流居四位美女在林琪瑢護持下閉關觸動。為了免卻四女最繁瑣與考驗體質潛能的去炁摸索,林琪瑢挨個為四女領氣,指點去炁觸動之法。


    隻幾天功夫,四女就掌握了一般修者需要三五年才能掌握的完整鍛炁技巧,正式鍛氣。


    鍛氣甚為耗時,要看個人毅力與耐性,絲毫不能取巧,林琪瑢便不必天天守著,間隔查看也就是了。隻在最後凝結五行精元靈氣時,需要著重再助四女一次,便會大功告成。


    去炁、觸動最重要的便是鍛氣技巧與凝結靈氣,其實因為修者體質各異,有著千差萬別的不同,體質影響修煉便從這裏看出差距。


    但四女這兩道坎,全由林琪瑢一手包辦,行的全是最高明的路數,得的雖不能說與陰陽之體相同,卻也不亞於日月之體了!


    所以,四女閉關心情極為輕鬆,僅當成一次普通修煉。???


    其實,這也是林琪瑢有意補償她們。四女在林琪瑢上界之前便在準備去炁觸動,不想一恍就過了七十多年,實在浪費太多光陰。林琪瑢助她們一把,無形中讓她們追上失去的這些歲月,還大賺了一筆。倒是自家人,就不必算這麽清楚了。


    同一時間,去不了界的六家隊伍,也從三光台傳來旗開得勝的好消息,正向縱深深入。


    林琪瑢帶著泯和小玫瑰,一起在泯本體大腦袋上合計陰陽之水的事,岸上卻送下來一張請柬。


    神王宗段碑陰大喜,誠邀各宗師兄弟、師姐妹前往神王觀禮,日期定在九月十六。


    “段胖子成親?”


    那家夥也有春()天了……


    “別想了,還是想想要送什麽賀禮吧!”小玫瑰皺起精致的小眉毛,大是為難道:“你身上的東西不是太高就是一般,要送什麽呀?”


    泯快嘴道:“琪瑢不用愁的!琪瑢當初咱們在上界不是斬過三賢麽?在三賢的儲物法寶中找一件級別最低的送過去,下界也算稀奇了!”


    “誒?泯,你腦子轉得挺快嘛!”小玫瑰也想起了這茬,讚了一句。


    泯聽了立馬張著小嘴笑得開心。


    林琪瑢道:“我和泯在天王城廢墟曾奪過一柄地賢級的黑色寶刀。不如把這把刀洗煉一下送過去!”


    “怎麽感覺他們故意找你隨份子……明知道你有好東西……”小玫瑰嘟嚷一聲。


    泯撓撓小角又道:“便是這等寶物,落到一位地境道君的手裏,也是殺伐重寶。琪瑢,你連你的哥哥都沒給上界寶物,送給他人,一但有差反傷了自家人物,或者被別人打上主意,便不好了……”


    泯這一言提醒了林琪瑢。


    他送的寶物,一但衝突起來,傷左界人物不說,要是哪天傷了自家熟人甚至親人,便不美了。、再說寶物一出,便是渡劫老祖定然也有人眼熱,送禮送去大患,得不償失!


    林琪瑢掂量掂量黑刀,這東西他留著著實雞肋。便是幾位聖王、聖君的東西,他都沒怎麽細看,多數給了玄月。


    唉!他還是將此刀收起,在白玉青金鐲中又一陣翻找,總算找出了一件適合的寶物。


    一片全心之葉!


    “啊!”小玫瑰捂著小嘴“咯咯”笑了起來!


    “呃……”


    林琪瑢才想起,全心之葉是他從青黃梯中采出,上繳了當時的九大宗。


    而在薊山較量的時候,岑光道祖又反當助威之物送迴一片。


    溪湘汀瀾當時不陰不陽還諷了岑光一句,岑光也厚臉皮接了。


    如今神王宗段碑陰大喜,林琪瑢再把全心之葉送去,倒也算是幾經輪轉,緣來緣去了……


    “看來,該神王的就是神王的,絲毫留之不得呀!”林琪瑢莞爾一笑。


    不過不管如何,與段碑陰的關係總算可以,賀禮自不能落下。至於去還是不去,隻能看當日情形了。


    為免意外,林琪瑢還是將賀禮封在一隻玉匣之中,找來副私衛長楊毅帶著他的賀信,先行送往神王宗。


    林琪瑢擔心的便是四女情形。去炁對他不算什麽,但在修煉之初,卻是最重要轉折;尤其四女跟著他受盡波折,代他在爹娘麵前盡心服侍,此恩此情,都不容他忽視了她們。


    他又想到肖一南,無端的心情驟然煩亂……


    *——*——*——*


    林琪瑢擔心出現的意外,並沒有出現。直到九月十六,泉下六族,曆練人馬,甚至是商梁,大事小情均是泰然。


    靜靜琢磨了二十幾日大陰陽術法與逆行化生,林琪瑢趕在九月十六傍晚,到了神王宗外。


    若說一個偌大的神王宗為一個弟子全宗上下大賀,根本是不能夠,如果聯姻的女家是外界大有名頭的勢力,那便要另當別論了。


    林琪瑢剛至神王星神王宗外,便見神王一十四峰個個喜氣洋洋,法光炫爛,登時便知道這場大婚來頭不小。


    他把請柬拿出來反複查看,就寫了一對新人的名諱:段碑陰、皓素素。


    林琪瑢皺著眉頭扒拉請柬,卻有人已經現了大模大樣停在空中的他,來到近前。


    “林小友!”


    卻是殘興道祖守在神王宗山門處的廣場,迎候各路賓朋。


    林琪瑢異道:“這麽晚了道友還在?難道還有人比林某來得更晚?”


    殘興嗬嗬一笑,“不晚不晚!這不把小友迎到了麽?”


    林琪瑢拿著請柬問道:“這位新娘大有來頭吧?怎麽隻有……”


    “林小師叔?”一道遁光飛到近前,狄盛風瘦麻杆兩撇小胡子的身影露了出來。卻是他見師傅殘興迎出,知道來人身份頗重也飛了過來,沒想到是林琪瑢!


    “師傅,還是將小師叔快快請入宗內才是!”


    林琪瑢有些尷尬。左界是他的根,他更是商梁弟子,有溪湘汀瀾在,他實在不便把與各宗這些弟子間的關係弄得太過生疏。便是上次來神王,他與狄盛風還極是投契師兄師弟相稱,冷不丁變成“小師叔”,他也感覺怪異。


    曲高不一定非要和寡,六族需要空間……


    “林某的姐姐、姐夫也是神王宗弟子,與狄師兄同輩,你這一聲‘師叔’,卻是見外了。”


    狄盛風也有些不自在,把眼睛轉向殘興。


    殘興想想道:“各論各的。不過林小友,對熟悉人如此,莫叫別人撿了便宜,認為你是可欺之人。”


    林琪瑢笑道:“正是!林某與本界各宗各位師兄弟,有的當初頗有交情,才坦然以待。外人如此,林某卻沒這麽好的耐性了!”


    殘興笑道:“那便好!不過,盛風也算是碑陰的師叔,這般論來,無論如何碑陰也要改稱小友做師叔或前輩了。”


    林琪瑢一聽不禁為這等亂套的稱唿輩份犯愁。


    他想想道:“既然有些亂,又是兩宗相隔,莫不如隨了左界慣例,林某與渡劫之下,沒有血親關係的各宗弟子,就道友相稱便了。”


    “也罷!”


    殘興大袖一擺客氣請林琪瑢入宗。林琪瑢抱拳相讓,三人一起飛入神王宗山門,直上段碑陰修煉所在的內五峰之的藏神峰。


    “不知商梁是有哪些人來?”


    “商梁是遏聖道友帶著幾個弟子來賀,林小友的兄長正在此間!”殘興樂嗬嗬道。


    大哥?林琪瑢驚喜莫名!


    他自從陰陽墟中脫困而出,入大宗修煉的兄姐一個也沒見著。這次居然在神王宗能一起見麵,倒是意外之喜!


    林琪瑢不無高興道:“哦?這樣一來便借貴宗寶地林某與兄姐見上一麵了。”


    “哪裏!哪裏!”


    “這位皓小姐是何來頭?”


    殘興笑而不答,狄盛風卻“撲哧”笑道:“這位段夫人其實是地聽口界第一大宗樵山宗的弟子。而其身份卻是下界第三大道祖紀老祖的徒孫!”


    “紀老祖?紀真道友?”上界一行,紀真與林琪瑢也算患難與共;“段道友居然娶到了這般出身的夫人,無怪神王宗要大筵左右兩界各宗呢!恭喜!恭喜!”


    三人一番說話,藏神峰已至腳下。


    此時整座範圍廣大高聳雲中的壯麗山峰,被無數璀璨如星的法燈裝點得美侖美奐;瓊樓玉宇,玉樹靈花,靈蝶飛舞、身著各色法衣的神王宗男女弟子,托著各種需用之物,來往於各座殿宇、洞府之間,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好一派吉祥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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