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淨湖這處小世界,為神王宗湖下小世界中最大的一處,也是修煉環境最好的一處。? § ◎


    山巒疊嶂,翡翠生煙;山中有水,水中環山;元氣充盈,空明靜鳥;沒有一處亭台樓閣,卻明珠般分散著上百座大型洞府。


    此間正中高立一座千丈石椎,環刻上古不知名的紋記,樸拙無華,沒有任何稀奇。


    本來為神王宗禁地的此處,這時卻是寂靜無聲;隻在那石椎下,有一個頂著靈蛇金冠的白袍青年,正在三四件寶物輔助下,向石椎內不斷打入道道禁光、神形還有虛符!


    林琪瑢細看白蛇神子手中飛出的虛符目光一凝!


    那些虛符本不可見,但在相寶之術下卻無可遁形,同樣也是化為各神仙靈走獸的形態,或昂揚、或嘶吼、或歡快的沒入石椎,竟是他見所未見的一種虛符。


    也不是沒見過,他自己正在琢磨的神虎文居然與其有異曲同工之妙!


    巧合?


    哪那麽多巧合!神虎文是林琪瑢截取少量神咒殘文演化而成;現在隻成形了三十六枚符文,各以虎姿為態,虛符成形便甚為靈動,可以強化為一道道助力,在一段時間內輔助萬變暗月、耀月體凝煉日月靈氣,甚至還有促進開靈的作用。


    觀看白蛇神子這些虛符並無定製,倒像是多種殘缺的符文頗為巧妙的糅合一處,中間仍有許多生當澀與不足,所以周圍激了書、畫、軸、簡四件古意盎然寶物不斷進行彌補,終於讓若幹各種虛符化為一道不俗的神能,向石椎內滲了進去……


    石椎所在,是一片遠不稱石椎高度的隻數裏方圓的黑石廣場;地上所鋪的一塊塊黑石,被打磨得光亮,隻是時代悠長,石與石間也是雜草叢生,還有不少破損。石椎根基所在,底下更有幾叢小小灌木;


    紫袍聖君飛落不遠處落下,靜靜站著。


    白蛇神子額頭上汗珠不斷滾落,正是吃力。驀然,他大喝一聲:


    “嚇!”


    石椎底部突然左右晃動起來!


    “砰砰”幾聲,石椎上出現裂紋,幾塊殘石滾落,將幾叢灌木砸斷,又滾出老遠才停了下來。


    石椎上的紋記“錚錚”輕鳴聲從下向上亮起,如一層層電絲羅列,白蛇神子麵色一喜!但下一刻,在剛才崩裂的幾處缺口,紋路一斷,亮線閃了幾閃戛然而止!接著便如吹燈拔蠟一樣,光絲由上而下“噌噌”滅了下來,不過兩息,石椎通體一暗,竟比先前還要死寂了……


    白蛇神子臉龐僵硬,看著當先掉下來的碎石驀然大罵:“混蛋!”


    他一臉猙獰,恨不能讓石椎打爛盯著這塊巨石,“馬上叫杜衡去中觀界旁那處血塵海,一定要采迴來一些血生神水!”


    紫袍聖君訝聲叫道:“血生神水?”


    白蛇神子血紅眼睛一睨紫袍聖君,對方肩膀可見的激靈靈抖了抖。


    “不該問的少問,不是你的別貪心!”


    “是!神子可還有其它吩咐?”


    白蛇神子戾氣漸收,道:“林琪瑢有什麽動靜?”


    “幻刑之境與左界同齡論法()會正在有序進行,商梁聖宗真如神子所料將局麵穩住了。”


    白蛇神子怪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樣也好,他在商梁一動也不能動彈,以為守住了本宗,本神子就拿他沒辦法……哼!到時四麵楚歌,把他生生困死,天大本事,也得跪在我的腳下!”


    “神子神機妙算!林琪瑢毛還嫩著,怎麽能與神子雄才偉略相比!”


    “日宿那家夥的人呢?”


    “極一道宗並無動靜。隻是前兩天,在商梁聖星外的天宇,有過一場三聖級別的群戰。屬下親去看過,是暨東仙宗和日宿聖尊的人打了一場,還死了三個聖王!”


    “哦?暨東仙宗也派人來了?”


    “屬下絕不會弄錯!現場有齒骨聖鞭的氣息!”


    “哈哈哈哈……原來金元黃那家夥也挨不住了!”


    “正是!元黃神子一直以來沒有動靜,現在果子長成,到底忍不住了!”


    白蛇神子撣撣法袍笑道:“有西川鶴水一直壓在上頭,暨東仙宗的神子、聖女哪個也不是笨蛋……金元黃與我一樣,也窩在一宗內部,靜待時機!”


    “用不用屬下查明他們占了哪一宗?”


    “這個是要有數的。隻是別驚動他們,留著以後會有用處。你下去吧,我要在此恢複幾天。”


    “是!”


    紫袍聖君轉身飛去,林琪瑢看了眼白蛇神子毅然跟在紫袍聖君出了天空淨湖。


    他倒想以神主玲瓏在石椎上做些手腳,奈何隱身能做到不被白蛇神子現,出手卻是無法隱藏。到時與白蛇神子大戰一場是在其次,卻將本身不在商梁的事暴露出來,不但商梁有難,就是其它七宗,暗中也不能繼續查探了!


    悻悻而出,就看那闊嘴的青袍聖君進入空間遠去。


    林琪瑢恍然,想必這就是白蛇神子口中的杜衡,這是去血塵海采血生神水。


    他抬腳追在後麵,不覺便出了左界億萬裏之外。


    林琪瑢冷笑一聲,暗道:沒功夫在此消耗,不如快些了結罷了!


    他驀然加快度,趕上前布置了一片濃鬱龍煞。再行繞到一側抬手便是幾塊陰陽之息煉製的五行玲瓏符!


    杜衡被伏擊匆忙間激了法袍、法域中的三道護身神通;一條十餘丈龍形將其護盤中央,同時其身外塌陷,一盤絕強風漩驟然向四周擴散,空間障壁中刹那漫延了無數根須,空間生機驟失,全是死寂之意……


    “哢嚓!”幾聲,剛飛出一掛金瓜流星寶錘的杜衡頭頂驀然開了一道幾尺天口,無數五行三異殘則瓢潑而下,體內元氣運轉也斷斷續續不暢起來!


    杜衡登時手忙腳亂!急忙催動流星錘橫掃,護住頭頂降下的五行殘則;但是體內元氣一亂,最外層與幾道銀光糾纏的根須,“砰”地敗下陣來,接著那團風漩也隻來得及絞了幾道各色銀光,卻冷不防又一道全新的銀虹中宮直入,插中龍狀神形的七寸!


    被降禍術揍懵的杜衡,被這波巨大爆炸威能“嗖”地轟入虛空,正落到了林琪瑢事先禁在一處,無法散開的龍煞之內!那龍煞登時化為一團龐大的棉雲裹住了杜衡,任其在內如何掙紮,寶光翻騰,也是如影隨行……


    過了半刻,正在天空淨湖下恢複元氣的白蛇神子猛然驚醒,手中現出一塊指大血牌,卻已碎成兩截!


    “誰下的毒手?!老子一定要把他滅了!!!佟授真、唐方——”


    林琪瑢收了龍煞,還有一隻儲物金環並一掛流星錘,又迴收了諸多杜衡在界外遺漏的氣機,便轉身朝左界東北星域萬法星飛去。


    不多時,神王宗天空淨湖上飛出兩道人影,一沒虛空追出界外。


    這二人自然是奉命追查的佟授真與唐方。但是二人剛出左界,便斷了杜衡的一切氣機,二人麵麵相覷,半天不得要領,隻得垂頭喪氣迴去複命。


    *——*——*——*


    左界重組,各星地位置都有所改變。但是除了邊緣荒域改天換地變化最大外,萬幸九大宗所在的大致方位,變化最小。


    隻是最後重新布置彌天大禁時,各處標記也都調整為新標記。


    途中林琪瑢拿出一本自製玉冊,翻過兩頁記滿東西的玉頁,在第三頁將血塵海與凰血秘境,還有杜衡三人提過的幾處寶地記好,仔細收入無聲鍾內。


    再一現身,他已到了萬法星外。


    *——*——*——*


    沙門法典出世,商梁聖宗迎仙宮冷清下來,但是依然聳立在南山門內雲頭之上。隻因宮內還住了三位嬌客丹竹聖君、寒瑩聖王與伏眉聖王;


    這三人不論外頭打雷下雨,天塌地陷就是紋絲不動,溪湘汀瀾對這三人格外留神,但也架不住三女修為高深,林琪瑢不在,溪湘汀瀾也拿她們毫無辦法!


    三女毗鄰而居,丹竹居中,另二女兩側一邊住一個,來此許多時日,暗中到丹竹聖君殿內聚頭已經不少次,隻是這次三人一改往日黯淡之色,三張小臉泛出一絲竊喜!


    寒瑩聖王輕語道:“丹竹師姐,我們現在就動手還是再等等?”


    丹竹聖君慢慢搖了搖螓,“三經寶瓶,如今才現二經,為安全起見,再等等。”


    原來,三人麵前桌上放了一隻肚子扁平橢圓的透明小瓶。瓶子七彩流光,裏麵三分中的兩分已被紅藍兩種液體占據。二液多少一模一樣,奇怪的是小瓶側倒,也絲毫沒有竄動的樣子,呆呆在原來位置不動,仿佛兩格刻度,隻剩下最後一分,便會滿了。


    伏眉聖王拿起此瓶在玉手中把玩幾下,“唉!這個林琪瑢真不是常人!皇後大人親自出手,咱們等了多半年,此瓶才至二經,最後一經蓄滿真不知要等到何時……”


    丹竹輕笑道:“二經已滿,三經指日可待,急什麽?”


    伏眉聖王小嘴一抿道:“事成之際,還要師姐身先士卒,妹妹可沒著急!”


    丹竹兩頰驀然飛霞,素手一擰伏眉細腰:“讓你頻嘴!讓你混說……”


    三女登時鬧做一團!


    半晌,寒瑩聖王小聲道:“難怪連皇尊陛下都後悔,當初沒將林琪瑢留在宗內;看看他在天王城戰場,十一階力敵十七階,還是車輪戰,就是紫官聖女、水玉聖女、獵雲神子、兩大()陰陽則的聖尊與方天兩大主苗、兩大麒麟神子都沒能奈何得了他,更別提還有北宮氏與任氏這兩族的大()陰陽禁術了……”


    丹竹聖君翹翹嘴角道:“不是出類拔萃,我們姐妹怎會答應此次任務!”


    三女妙目傳換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色,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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