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對溪湘汀瀾道:“進度不快啊——”


    溪湘汀瀾道:“前幾天有多次傷人幾死事件,兩方人馬幾番爭吵,斷斷續續到今天,還有五天十五場未比。雙方都已紅眼,上場手下都是狠辣,極兇險!”


    林琪瑢凝神細看現在三擂,還有一擂有人較量。


    一人寬大的黑色法衣,雙手法訣紛飛,一隻湛藍色十鉤飛爪,十鉤不但可以分合如意,上麵還各附有一道火、水二係細則所化龍蛇,在其控製下變化極為詭詐,讓對手防不勝防!


    再看其對手,為既川神域選出的天賢之一,林琪瑢有所印象;


    今天這人一身藍袍,外罩土黃武士及腰短甲,額束紅色寶帶,雙手握一根黑棍,竟然長短粗細變化由心,伴著無數風形飛鑽,任對方再是狡猾與神出鬼沒,也是打得穩健!


    飛爪每每分飛接近,寶甲便會生出一道土息,搶先護住周身,令飛爪徒勞無功!一動一靜相遇,打得奇詭與大氣交錯,竟是一天也沒分出勝負!


    二人最後各出殺手。


    方天神域那人手中飛出一粒小珠,憑空一碎就飛出了一道清光雷劍!


    雷劍不大,竟是聖君之上才能有的二級雷則!


    既川神域這人隨手撤出一張符籙!


    符籙一出,方天陣營便是一場騷動!


    卻見符光一閃,隻化出了一條青黑冥水,也是一道二級冥則,兜頭就與對方雷劍糾纏到一處!


    兩道二級則一出,比試二人根本無能控製變化,隻能任由它們貼身本能纏鬥。於是,一邊想以雷斬冥,一邊欲以冥滅雷,偏偏形成雷劍冥水的兩道二級則,還旗鼓相當!


    沒有後繼法力支撐與掌控,二則最後隻能共效與飛,同歸於盡……


    這一擂以平局收場。


    *——*


    一天比試結束,兩方各迴陣營。


    溪湘汀瀾叫了小弟子到了自己所居,單獨問話。口中雖是聊天,魂音中卻是另一番交談!


    “到底遇到什麽事了?”溪湘汀瀾道;


    林琪瑢略去角山之事道:“遇到四大聖君合力擒拿弟子,其中還混了一道陰陽則!”


    溪湘汀瀾一驚,“皇尊?”


    林琪瑢道:“不是!弟子和泯,還有小玫瑰幾經推斷,認為是一位與弟子一樣修有陰陽則的人,卻還沒達到皇尊境,就是一位聖尊!


    而且對方的陰陽則偏於捕捉時機和關鍵位置,更有一絲源性,甚至仿佛還有點陰陽術數料事機先之能……反正,比弟子的陰則之束要強大!


    在此則護持下,四大聖君根本不必費心找尋弟子形跡,每每隻需定時到一點上一伏,弟子便會應聲落網!要不是弟子有脫身之法還有泯與小丫頭護身,這時早就被人拿住了……”


    溪湘汀瀾輕闔了雙目,似乎隻是有些不愉,但身外氣息卻是明顯一寒。


    “我們上界時日短,但見你掌握了一道陰則,便被傳得天上地下少有;如若有與你相當掌握陰陽則的聖尊,早就會被人拿出來相較。


    此人最大可能是被各大皇尊,隱於暗處保護的真正大潛力門人弟子,也有可能是他本人一直隱藏得很深,就是這迴同來的十四人之一……


    但是既然對你下手,有一必然有二,你對於這些人,無疑是一道美食,誰都想吃下去!”


    “非到萬不得已,小六還是眯在恭寶聖君身邊膽小一些好。”


    “你要記得,泯蛇一出,你們一定要搶先迴到靖泉與小山匯在一處,護好定界神碑,萬不能有失!”溪湘汀瀾目光灼灼盯著林琪瑢。


    “弟子答應!如到那時,弟子盡力將師傅和其它人一起帶迴去。”


    溪湘汀瀾道:“事急從權,不要執拗!”


    林琪瑢不語。


    他百般手段,上界之後都被限製;


    碧海柔雲不說,魂光更被鳳凰靈王看重,讓他大是警惕,連累魂法也不能輕易使用!


    玲瓏符因事先給的瀆皇,與宿皇警告兩相夾擊,登時也成了一種忌諱之物。 §§◎ 隻是其禁忌,比上麵兩物少一些,萬不得已用也就用了!


    泯出行上界,公開隻有一次機會;倒是暗中打個悶棍,是個好幫手……


    小玫瑰這時反而成了一大殺手,但是究其根由仿佛與泯不相上下!如果出世,不知要引來多少麻煩,到時很可能成為與泯、神碑並列之物……


    因有這多擔憂,林琪瑢隻能將小丫頭也歸為了暗處!


    到得這時,他隻剩下若存若亡與無算虛符、陰則之束,融仙金光蜂巢,再就是大陰陽術式,這種自剪羽翼的情形,讓林琪瑢無奈現,他的優勢全在暗中,公開行事反倒天天吃虧。


    於是,林琪瑢期盼打他主意的人,暗中早些行事。


    上界他已經呆夠了……


    *——*——*


    林琪瑢迴到住處。


    這是一座大帳分隔出的若幹小空域中的一個,如龍雲寶舟內的艙室一般!


    幾經猶豫,林琪瑢喚出泯和小玫瑰,三人商量不多時,泯便小聲對林琪瑢道:“琪瑢小心哦!泯將地盤送下去,會很快迴來!”


    接著泯那玉白細小的身軀,化做一道燦亮橘光,一頭向下紮去不見……


    而林琪瑢取出玄文五色龜甲,訣線交織,不多時又成就了一枚大()陰陽簡。


    *——*——*


    第二天一早,大夥一起到恭寶聖君處匯合,你一言我一語說著這幾天的比試。


    林琪瑢即興想到一事,請教恭寶聖君道:“聖君,昨天最後一場,為何咱們既川那位天賢最後拿出一張符籙,對方十五位主苗都是色變?”


    恭寶聖君道:“嘿嘿……這還是三聖戰留下的後遺症。子政給他們說說。”


    劉子政躬身應下,講道:


    “三聖戰當時兩方選的同是聖君境修者比試,一域出四十四名聖君。但事情是大虛皇紫仙宗與大博祭殿應下的,所以在具體分派上,就出了問題。


    十大虛皇內部本就有所分歧;四大上皇更不願意沾邊。最後竟然出現了大瀆皇的長扶仙宗,被迫領了十二個名額的怪事!


    事情如此展,大虛皇立時惱了!


    第二日,大虛皇尊便出明諭,言明紫仙宗單獨承擔十五人,令其它九位虛皇,共同分擔十七人;四大上皇承擔十二人,以做同心協力之意!不管如何,約戰之事,總算分攤下去。


    但是事情最後卻鬧出了笑話,也生了驚人意外!


    我們這處營地,其實是三聖約戰時留下的。


    當時紫仙宗十五大聖君,十四勝一負,幾乎得了滿堂彩!大博祭殿掛不住麵子,隻得向祭殿外的方天九小王域借人!


    至此而下,各位既川出戰的,便輪到九大虛皇與四位上皇所派的弟子。


    也許方天九域派來的修者真的太過厲害?嗬嗬……反正繼紫仙宗大勝之後,其它九大虛皇與前三位上皇,一路敗到底,簡直慘不忍睹!


    那時,各皇尊即便再不重視這次較量,也對這種敗仗徹底生了火氣。


    這時恰好還有大瀆皇長扶仙宗的八場未戰,如果全勝,加上紫仙宗的十四勝,還有扳平的機會!可是大瀆皇本就是最弱的一大皇尊,要不然也不會被上麵十三人這般壓榨,幾經分攤還要承擔八場。


    這些皇尊開始還暗地裏,為長扶仙宗八位弟子送些寶物,以求同心一搏。


    可是大博祭殿同樣做了最強準備,隻要再勝一場,咱們整個就輸了!


    最後八場比試聽說十分激烈,各種寶物禁器紛飛,就算普通的聖尊,也不一定有這種身家……可是大瀆皇所派八名弟子,竟然全勝了!


    兩方至此都是二十二勝二十二負,才有了後續這些三賢較量!


    而長扶仙宗上擂聖君實力確實不錯,但最後決定勝負的沒有一件是其它皇尊送來的寶物,居然是大瀆皇賜下的一種特殊符籙!


    這種符籙一出,滿場皆驚!


    據說那是一種能夠在這般法則、空間扭曲淩亂的域外戰場,也能強行拘出比平常陰陽則,更強大完整陰陽則的符籙!


    最後這八場,打到出現了皇尊才可能出手的陰陽則,就沒了懸念!


    但是真應了戰前預料,勝沒好處、敗受辱,大瀆皇因賜出此符,反引起其它皇尊的深深忌憚,據說還有幾大皇尊找過他。而這種秋後算帳,全無感激的行為,也引來上界十四大皇域修者詬病。”


    林琪瑢心中哀叫一聲,本來以為八百玲瓏符,迫不得已仍可做為後手,不想內情這般複雜!對戰之中,如不能殺得一個不剩,永絕後患,是堅決不能用了……


    “難怪,長扶仙宗在小生界出戰修者一事上,一再受到排擠,想必也與此事有關!”牟崇九道;


    林琪瑢問道:“難道僅隻皇尊能有陰陽則?”


    恭寶聖君道:“至少現在為止,隻有你在皇尊之下得了陰陽則,不然何來這些麻煩,沒等上界就有人挖坑等你?”


    隻有他?未必……


    這時,聽一旁王作一正對牟崇九道:“我們好歹是十四大皇域出戰,但是方天神域一方,一直是大博祭殿為主,後來不得已才求助了九小王域。”


    知音玩月驚道:“大博祭殿一家實力便這般雄厚,還有九小王域……那不是說方天比咱們既川要強許多?”


    恭寶聖君道:“也不盡然!起碼方天神域與咱們既川神域一樣,至今再沒有神祖出現!就是九小王,也隻是稱唿好聽,並不是什麽天君、小天君,仍然是大神人皇尊境界,並且九小王還誰也不服誰。


    既川、方天同修新法;方天神域隻比我們多一個大博祭殿在苦苦支撐!”


    泯在林琪瑢魂海大叫,“原來方天神祖也殤了——”


    小玫瑰笑嘻嘻道:“林琪瑢不是說君神神域三小王與三大仙宗聯姻,也是為的能夠誕生繼任神祖麽?


    既川雖然沒聽說有小王在世,但皇尊顯然比那兩域要多;看來方天、君神、既川三大神域,現在是難兄難弟!就算有新神祖出現,選融合的必不會是既川這種行了絕天地通的殘破神域,打另外兩大神域的可能更大!


    如果當初的十二大神域,再有幾個同樣無主,我們更不用擔心了!反倒以後新神祖出世,想要成功,必然要經曆一番龍爭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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