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山深情地捧住,在紅色神輦中人手中金盤不斷撕扯之下,仍艱難的一絲絲爬到眼前的司南之勺,淚水轟地湧了出來……


    他再也無所顧忌的將所有他現在能調用的祝氏上古祭王秘術,包圍在它的身外,不論付出多少代價,牢牢地保護住這個可憐的小家夥……


    “孽障!叛徒!叛徒——”


    伴著紅輦中傳出的撕心裂肺地怒喊,祝小山卻將司南勺緊緊貼在心口;


    “終於迴來了……”


    一瞬間司南之勺與他的心跳和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隨著祭王司南之勺的背棄,紅色神輦本身突地神光暴斂,愣在了空中……


    “不好!封印要被破了……快走!”


    紅輦三十六神光山驀然向中心紅輦一縮!隨後隻見車駕之外,倏地化現無數詭魅怪獸,咬了輦車各處,爆了一股最可怕的刺天血光,“轟隆隆”衝破包括欺世輪與融仙金光海所形成的重重阻力與束縛,向更高的星宇衝去……


    “北宮彥等等我……”黑輦中人隨後如法炮製,急急落荒而逃……


    片刻後,融仙金光如那力盡的噴泉,一點點迴落,終是消失……


    沉沉無力地呻()吟從一邊傳來,祝小山迴神,胸口一閃,司南之勺便融入他的心頭,轉目朝聲音來處望去;泯的身軀也好,還是無盡的碧海柔雲也罷,銀光俱開始淡褪,眼前越來越明亮起來,本來鎦金堂皇的欺世輪,此時卻已變得厄劾、厭息繚亂,說不出的詭異!


    欺世輪找不到林琪瑢求助,隻能挪到祝小山麵前……


    “你也算是聰明。唉!你還能進來麽?除了本源家徽專門接引司南外,我可沒有其它能耐出得這層活物。”


    話聲剛落,欺世輪一閃就到了他眼前。


    祝小山搖頭無奈的嘮叨:“本來是我求你主人幫忙,結果怎麽變成我出人又出力,還差點搭上老命?現在還要掏家底……”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一隻透明的水晶瓶,裏麵還有少半瓶的不明藍液,晶瑩剔透。他拔出瓶塞,不用催動,藍液就細雨如絲一樣的飛撒向了被強大厭劾與咒術沾染了的欺世輪本體。


    沐浴在細雨之中的欺世輪,身上突然出現了張牙舞爪的許多兇戾鬼魄,它們變成最陰險的害蟲,緊緊纏繞著二輪輻輳之上,化成零碎的陰斑侵蝕著馬的神異,剝奪著欺世輪的神能。但是細雨過後,這些陰靈厄魄與咒劾之物,一點點清明,一點點的飛起,重新化做星宇中那些冥冥中的存在。


    欺世輪重現光彩,對著祝小山歡快的打個響鼻,算是感謝。之後飛到泯的頭頂化做百丈碑額,放出萬丈金光停在了它的頭上,雖是不倫不類,卻牢牢將泯與林琪瑢化身的碧海柔雲護在了其下。


    祝小山在驚心動魄兩刻鍾之後,方重新找迴活著的感覺。更是不禁後怕,但是左右上下一看,四周上下一片茫茫星宇……登時亡魂皆冒!


    “這是在哪?——我是凡人呐!”


    祝小山糾結半天,實在沒招,最後隻得幹起老本行:占卜!


    隻是這迴改成了占星術為主,生門、禍福為輔。誰讓天地上下全是星,他的出路怕是正在其中。


    一根魂絲從他手中搖搖晃晃伸了出來,在眼前群星亮點之間穿梭來去,形成了一個平麵,接下來不斷有骨片、骨錐、玉石在這個魂絲化線所成平麵上的莫名之點落下,當第八十八件靈媒飛落之後,所成圖形繁奧艱深,如同有了生命般化做了三箭星光;


    第一箭生門指向泯的頭;第二箭禍指向……第三箭吉……


    “頭?”


    祝小山平靜下來,重新撐開了幾重防護;他現在必須竭盡所能恢複,才能走好下一步。


    *——*——*——*


    祝小山來到一片漆黑之地,要不是融合術提醒他已經到了目的地,他根本不會相信此處竟然就是既川王左臂蛇尊泯的魂海。


    祝小山駢指向前方黑暗一聲斷喝:“應師氏聖心之意,萬世之光應迴照每一寸黑暗——迴明!”


    龐大的魂海棲息之地刷地通亮一片!


    再沒有一處黑暗、甚至是影子的存在……


    祝小山看了一眼眼前景象,腦袋嗡的一聲懵了!閉眼叫了一聲:苦也!


    任憑他設想了無數可能,也想不到居然是一枚王禁之符,加上一道王魂之禁,合並困住了林琪瑢與泯!


    展現在他的麵前的是一大塊通體圓潤、懸浮在空中的灰色寶石;它的外麵規律的印有三十九枚大日圖記,三十九冥世之案,三十九神屏之形,外麵更被一條細細的血紅神鏈捆了個密實……


    這哪是生門,簡直就是坑!


    這哪是吉相,根本就要命!


    一切的一切就是要他拚搏既川遺誌與遺威,是捋老虎胡子的行為……他不是祭王,隻是祭王之後;表皮光鮮,骨頭裏實在沒多少幹貨啊……


    祝小山坐困愁城的捶胸頓足一番,才揪著頭蹲了下去!


    這也太考驗他的心肝……


    *——*——*——*


    林琪瑢悠悠醒轉,睜開眼睛隻覺光線極為刺眼,急忙閉合;還未再行嚐試,耳朵裏就傳來了祝小山驚喜的叫聲。


    “林兄!你醒了嗎?”


    林琪瑢幾經努力,才將眼前七八個暈影合並一處,化做祝小山之貌。他有半晌的遲頓,甚至無法思考。熟不知他的此種茫然看在祝小山眼裏,已經媲美黑暗降臨。


    “不會吧——”祝小山挫敗的幾乎哭了出來,突然猛烈的搖晃著林琪瑢,“林兄!林兄!你不能傻了啊……現在可糟糕透頂,你要不能恢複,咱們真要完蛋!”


    咕咚!咕咚!


    林琪瑢被晃得突地側身就嘔了起來,“你……嘔……不死……也……要……嘔……被……晃死了……”


    “啊?林兄,你好啦……謝天謝地!祖宗保佑……”


    *——*——*——*


    祝小山與林琪瑢兩人背靠背,主要是祝小山支撐著林琪瑢,依靠了半天,祝小山才聽到林琪瑢終於正常說話;


    “現在什麽時候了?我身外的碧海柔雲哪去了?”


    祝小山聽到林琪瑢語聲,神情振奮扶了林琪瑢,改成兩肩並靠在一起,他看了看林琪瑢,臉色雪白近乎透明,但是眼神中總算清明如常。


    “現在離大戰那天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碧海柔雲獸不知為什麽跑到泯前輩本體外麵去了,看樣子更像是二獸合一!不過我擔心碧海柔雲獸與泯前輩融合以後難解,所以以司南臨陣傳我的秘術做了防範。”


    “這又是怎麽迴事?”林琪瑢指著兩人身下再正常不過的綿延向遠處,不見邊際的好大一片平靜清澈的魂海。


    魂海之中的意識,雖然一縷縷的細碎,卻是已經安祥無擾的沉睡著;魂海之上,離二人不過三四丈的魂海上空,一顆鬥大的琉璃球,被一根血紅鏈子捆得結實,怪模怪樣的懸停在那裏。


    祝小山看著琉璃球神色巨苦,甚至有些扭曲;


    他沒有迴答林琪瑢琉璃球是什麽,而是先講了他在外麵看到了泯的本體如何生出碧海柔雲;融仙金光鋪天蓋地,如何化銀,二輦突然退走,他才進來的過程。


    林琪瑢緩緩抬起右手,摸了摸束玉冠,甚至是鎮靈環崩斷、頭散落而露出的頭頂,一言不;


    良久,他歎了聲,道:“看你心疼得模樣,那琉璃珠定是祝氏祖器,這次多虧小山相救……你我兩次相見,為兄都占了大便宜……要不,你以後就來靖泉住吧!”


    祝小山突然扭頭審視著林琪瑢,見對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始知林琪瑢是跟他開起來玩笑!他心中猛地安心下來,故意叫了起來;


    “小弟這次拚了老命啊!要不是還有身家秘寶,這兩個月更會被餓死了……讓我天天過這種日子,還不如直接抹脖子了事!”


    二人抱在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能在這種情況之下劫後餘生,怎麽說都是值得慶幸!


    林琪瑢看著那枚琉璃球正經的問祝小山,“那到底是什麽?我應當是無意間引動了災難天功似的魂爆,暫時護住了泯與本身;你要不來,我就交待了……”


    災難天功引動的魂爆?祝小山不禁乍舌,更加佩服林琪瑢的當機立斷的勇猛!


    這樣的人,值得引為知己!


    他淡淡笑道:“我是這一代祝氏本家六位嫡子之一,排行最末;我大哥成為了族長,二哥當上了主家的家主;


    為了避免內亂產生,我在內的其它四個嫡子必須分家到外,以後就會變成旁支所在。分家的時候,我們四個兒子都有權從本家祖庫中挑三件祖物,成為分家出去各支的祖傳之寶的權利;


    我娘心疼小兒子,大開祖庫的時候,就小聲的告訴了我一些,三位哥哥也不知道的內情。這塊水晶符就是上古最後一代祝氏祭王隨身至寶。


    但是至寶不假,秘物也是真,到底有何大用,卻是失傳了。小弟進來看到當時情形,立馬懵了!根本想不出來辦法。但是幸好我在外麵得迴了祝家先祖的祭王司南之勺。”


    祝小山輕撫心口,一柄金勺化出停在他的手心。


    林琪瑢此時魂力、法力皆處於近乎幹涸之際,隻能以一個純凡人的目光平靜看著這柄勺子,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極為神秘的氣機;


    角山祭殿祭王司南,哪可能這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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