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自己不能站起來之後,他就沒想過去拖累童嫿。


    即便他不需要她照顧,他也不想讓別人笑話她有個殘廢的丈夫。


    可一想到她剛才哭得那麽絕望地喊著他的名字,他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裏,怎麽都說不出來。


    他是放不下她的,那他會眼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嗎?


    他會放心把她交給別的男人嗎?


    他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發現“放心”兩個字,他怎麽都說不出來。


    他不放心把嫿嫿交給別人,也不甘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到別的男人懷中。


    嫿嫿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不會,我愛嫿嫿,我不會不理她的。”


    他背對著童風揚開口,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突然間釋然地笑了。


    好似這段日子堵在他心頭上的鬱結,也在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一掃而光。


    他知道,嫿嫿也不會不理他的。


    童風揚得到了答案,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病房。


    大概是想通了其中的症結,時薄言這段時間以來凝聚在眸底的沉鬱,也消散了許多。


    目光轉向病床上已經平靜下來的童嫿,眸底,淌過一抹柔色。


    秦磊進來的是時候,看到的就是時薄言的目光少了往日的陰沉而變得柔和溫暖。


    這樣的溫暖,將童嫿緊緊包裹著。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這段日子以來壓在頭頂的陰霾,一下子掃光了一般。


    進門之前的忐忑這會兒也散了一些。


    他壯著膽上前道:


    “總裁,複健的時間到了。”


    往常,秦磊每次過來提這個的時候,都是忐忑的。


    但這會兒,直覺告訴他,他頭頂上空的烏雲,即將散去了。


    果然,這一次,時薄言是沉默了幾秒鍾,便點了頭,“走吧。”


    秦磊長籲了一口氣,他的感覺果然是對的。


    自從總裁蘇醒後,就沒積極做過複健。


    複健這種事,如果當事人不配合,想要恢複如初,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加上總裁本身脊椎神經就傷得很重,他內心也沒報多大希望。


    再者,他都能感覺到,對於重新站起來這件事,總裁的欲望並不強烈。


    可現在……


    秦磊若有所思地往病床上的童嫿看了一眼,眼底帶了幾分了然。


    這人呐,有了動力就是不一樣。


    *


    裴芷弋還是每天定時來醫院探望童嫿,盼著她能早點醒過來。


    自從跟墨臨淵離婚了之後,她就刻意避著墨臨淵,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想再看到他,亦或是怕再看到他的時候,就想到了那個孩子。


    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來的時候,會在icu門口,跟墨臨淵碰上了。


    距離上次見麵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上一次,還是時薄言救下嫿嫿之後,她一並跟到醫院來的。


    那個時候,他們雖然見麵了,但她根本無暇理會墨臨淵,墨臨淵也找不到機會跟她說話。


    這會兒碰上了,她對他,依然沒話可說。


    形同陌路的兩個人,還能說什麽呢。


    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從墨臨淵胡子拉碴的臉上收迴,往icu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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